與此同時,虎頭穀。


    剛剛經曆過一場戰鬥的虎頭穀中,此時還殘留著一股血腥的氣味,彌漫在寬廣的大峽穀內。


    在大峽穀最寬闊的一段,月光毫不吝嗇的灑下來,鋪在地麵上,四周蟲鳴蛙叫,倘若是沒有那滲人的血腥味道,想必一定是番不可多得的美景。


    而此時,在大峽穀的正中央,有兩個人。


    一人站著,一人跪著。


    站著的人仰頭看天,興致勃勃的數著天上的星星,口中愉悅的哼唱著民謠小調。手中拿著一柄精致的小匕首,搭在跪著那人的脖子上。


    而跪著的那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葛俊傑。


    此時葛俊傑手腳上鎖著數條鐐銬,精鐵鎖鏈死死將其困住,如同一個粽子一般。縱然是葛俊傑天資聰慧,是一名堂堂上八品武者,卻沒有任何用武之地,被禁錮的紋絲不動。


    雖然利刃貼在脖子上,可葛俊傑依舊出言不遜,罵道:“文醜,等我葛家的人到了,讓你生不如死!”


    “嗬嗬……火氣這麽大?”文醜扯開一個笑臉,用刀鋒刮著葛俊傑的脖頸,笑道:“為什麽這麽嚴肅呢?”


    “等死吧!”葛俊傑怒道。


    葛俊傑此時心中很是清楚,倘若自己被抓,父親葛施恩一定會派遣七品高手前來營救自己,在七品武者麵前,文醜簡直不堪一提。


    文醜臉色微微沉下來些,皺眉問道:“我在問你,為什麽這麽嚴肅?”


    說罷,手中匕首撬開了葛俊傑的嘴巴,將刀身伸了進去,貼在葛俊傑腮幫處。


    頓時,葛俊傑感覺到嘴裏傳來的一陣刺骨的冰冷,隻要文醜稍稍用些力氣,自己的臉就會直接被豁開一個巨大的傷口。


    刀在口中,葛俊傑不敢再繼續叫罵,隻能冷冷的盯著文醜。


    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忽然從黑夜中傳來:“放開他!”


    文醜一愣。


    葛俊傑卻瞬間麵露喜色。


    隻見黑夜中,緩緩走出兩人。


    正是孫健與佘輝,而開口說話的,正是佘輝。


    此時蟲蠱高手佘輝攤開手掌,上麵臥著幾隻毒蠍,倘若不是此時文醜的刀伸進了葛俊傑的口中,讓佘輝有所忌憚,恐怕文醜早就已經死在了佘輝的毒蠍之下。


    “哈哈!高手來了!還是兩個七品?”文醜仿佛看到了好玩的玩具,高興的直蹦,手中的刀在葛俊傑口腔內壁上刮來掛去,驚得葛俊傑一身的冷汗,根本不敢有半點動作。


    “放開他!”佘輝陰沉著臉,再次說道:“我這邊兩個七品,你是鬥不過我們的,倘若你放了他,我可以考慮給你條生路。”


    “你威脅我?”文醜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佘輝,口中嘟囔著:“你威脅我……”


    陡然,文醜眼神一瞪,手上忽然用力,向外一豁。


    “啊!”


    頓時,伴隨著葛俊傑一聲淒厲的慘叫,文醜在葛俊傑的左臉上豁開一道極長的傷口,從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


    這道傷口,與文醜臉上的傷口一模一樣。鮮血汨汨流出,極其淒慘。


    隨後,還未等佘輝與孫健做出動作,文醜再次將匕首伸迴到葛俊傑口中口中,貼在右邊,神經兮兮的說道:“我感覺……應該在右邊再來一刀,這樣對稱著好看!”


    “你……放肆!”佘輝火冒三丈,可是礙於文醜手中的匕首,卻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葛俊傑已經從疼痛中緩過神來,此時他已經意識到,單憑是兩個七品武者,並不能將將自己從文醜手下保全下來。


    隻見葛俊傑眼中摻雜著恐懼,強忍著疼痛,問道:“文醜,你綁我來這,做出這一切,到底為何?”


    “嘖嘖……”文醜砸著嘴,蹲在葛俊傑身邊,指著孫健與佘輝兩人,笑著說道:“這兩人能夠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們葛家,恐怕是早已經被種下了當年王家的撕裂符吧?”


    此話一出,頓時葛俊傑、孫健與佘輝皆是一顫。


    撕裂符乃是葛家最大的秘密,當年為此甚至滅了王家,後來葛俊傑到了天鞭宗後,更是對七品高手孫健下手,給其種下了撕裂符。


    這樣孫健才會無條件的跟隨葛俊傑,可是關於撕裂符的事情,葛家做的很是幹淨,根本沒有任何外人知道,可文醜究竟從何得知?


    “你……你怎麽知道?”葛俊傑驚愕問道。


    文醜半眯起雙眼,臉上帶著幸福的迴憶,悠悠說道:“五年前,你在街上看上了一個已經有了身孕的小媳婦,將其秘密擄迴了葛家,還將那小媳婦的男人也綁了迴去,當著那男人糟蹋了小媳婦,最後小媳婦一屍兩命,你記得不?”


    葛俊傑麵露疑惑,努力迴憶。


    可是,堂堂一個青年才俊的葛俊傑,私下卻有著無比黑暗的一麵,諸如文醜剛剛的講述,類似的事情葛俊傑幹過不下幾十次。這麽多年過去了,葛俊傑甚至已經忘得七七八八。怎麽可能記得某一次自己的禽獸惡性?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葛俊傑磕磕絆絆迴道。


    “不知道?那我幫你迴想一下,嗬嗬……”文醜笑的很親切,說道:“當初你剛剛修煉撕裂符,便拿那男人練手……”


    說到這,文醜指了指臉上臉上的兩道巨大傷疤,說道:“你用撕裂符在那男人臉上留下了兩道笑臉的傷疤……?”


    頓時,已經被遺忘的記憶如同閃電般劃過葛俊傑的腦海。


    那是葛家剛獲得撕裂符,葛俊傑修煉之初,最愛拿活人練手。而第一個,便是文醜所說的那個男人!


    文醜繼續說道:“你還記得,在你動手之前,對那男人說過些什麽嗎?”


    “我……我……說……”葛俊傑隻覺得口中的刀變得更加冰冷,讓葛俊傑變得更加恐懼。


    文醜語氣很是溫柔,循循善誘道:“說了什麽?”


    葛俊傑終於崩潰了,發出一聲淒慘的哭嚎,道:“我說……你為什麽這麽嚴肅?”


    是他……是他!


    文醜臉上那醜陋、恐怖的巨大笑臉,漸漸與當初那人的麵龐重合起來。


    “嗬嗬……”文醜滿足一笑,說道:“你為什麽這麽嚴肅呢?”


    說罷,再揮一刀!


    葛俊傑另一半臉再次被劃開一道巨大傷口,與文醜一模一樣。


    葛俊傑哭喊著,哀嚎著,向孫健與佘輝求救:“救我!救我!”


    孫健手持軟鞭,沉聲道:“文醜,放了葛俊傑,你還有一線生機,否則,別怪我兩人不客氣!”


    文醜歪著腦袋,說道:“可是我感覺你們不會再來救他。”


    “為何?”孫健問道。


    “你看!”文醜向峽穀的深處指了指。


    文醜話音剛落,虎頭穀深處陡然傳來一陣陣顫動,大地上的石子紛紛顛起,仿佛地震一般。


    隨後,密密麻麻的牛吼聲傳來,摻雜著萬馬奔騰般的蹄聲,如同開了閘的江水一般,轟鳴而來。


    “這是……這是虎頭蠻牛!”佘輝驚唿一聲。


    虎頭蠻牛雖然性格溫順,可是萬牛奔騰起來,卻是有著能夠碾碎一切的威力,縱然是七品武者,麵對著上萬虎頭蠻牛的鐵蹄,也根本無濟於事。


    沒想到文醜竟然引動牛群,狂奔至此,不僅是葛俊傑、佘輝、孫健,就連自己也拉扯到了這困境當中。


    “瘋子!你這個瘋子!”佘輝狂吼道。


    麵對奔騰的牛群,佘輝和孫健都沒有了平日裏的穩健和自信。


    文醜卻笑了笑了,感受著越來越近的牛群,刀架在葛俊傑的脖子上,問道:“葛俊傑掌握著你們的命,虎頭蠻牛也能殺了你們……”


    “嘿嘿……你們願意死在誰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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