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趕到的是風雲雲,當看到火光那一刻,她就猜到又是那個家夥在闖禍。


    錢府此刻已經被火焰吞噬,錢府家丁武者們正在竭力撲滅大火,哭喊聲吼叫聲打破了深夜的安靜。


    “他到底做了什麽!”風雲雲喃喃道,本還想替元穹壓一壓這件事情,但現在看來想隱瞞都隱瞞不下去。


    與此同時,她還感應到不下三十位築基期強者的氣息正在趕來。


    緊接著第二個趕到的是蒼南,作為鄉長的他憤怒道:“到底是何人敢來蒼山鄉放肆!抓到他一定要他好看!”


    “就怕跟你有關,”風雲雲淡淡道:“聽說不久前你還打壓過錢氏,現在錢府被莫名遭到攻擊,你難道還想不到?我要是你,就最好大事化小。”


    蒼南神色一板,心中有苦說不出,我還不是因為元穹那小子要整錢氏……


    等等,難道是他?


    不,是他師傅做的!


    錢府樹敵無數,但也就隻有元穹那小子有大靠山,他師傅出手做出這件事情不難。


    一想通這些,蒼南就立刻明悟風雲雲的話,元穹那小子越來越了不得,幾日不見又靠上了武院這座大山,難怪風大人都幫他說話。


    風雲雲和蒼南很默契地各自用自己的方法抹去元穹殘留在現場的氣息和痕跡,徹底讓此事變成一樁懸案。


    也就在他們做完掩飾後不久,外地而來的強者們終於趕到。


    這一次足足震動了三十多名築基期修士,其中還有三位築基巔峰強者。


    蔡王爺,天啟郡之主。


    季建白,武院十長老。


    朱炎,炎火陣宗四代弟子。


    三人結伴趕來,其餘強者盡皆行禮。


    強者,到哪裏都受人尊敬。


    風雲雲屈膝行禮道:“見過季長老、蔡王爺,朱師兄。”


    蔡王爺點點頭,感慨道:“雲雲丫頭,沒想到居然在這能看到你,上次見你還是三年前你父親的壽辰上。對了,你妹妹呢?”


    風雲雲眉頭微皺,為什麽要提那個死丫頭!


    壓住心中怒意,恭敬道:“家妹還在宗內閉關,小輩是今年負責群山縣武考的考官,現在正在來當地武堂視察。”


    “好了,敘舊等會再說,風雲雲,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季長一貫老不苟言笑,他打斷道。


    “小輩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何事,趕到的時候,行兇之人便已經逃走,看他的方向應該是躲入天啟大森林中。”


    “風師妹有沒有看清那人長相,還記得那人氣息嗎?”三位築基巔峰中,最年輕的朱炎問道。


    風雲雲搖了搖頭。


    蔡王爺三人不禁眉頭緊鎖,沒有線索就查不到縱火之人。


    “雖然此人手段高明,把一切蹤跡都毀了,但是我可以肯定毀滅這地方的是火龍殺陣,此人定是築基期的陣符師!


    希望此人不是大奸大惡之輩,否則天啟郡就要不得安寧了。”朱炎擔憂道。


    蔡王爺道:“若是這樣那可不妙!陣符師最厲害的就在於傷害範圍巨大,一旦他有心要屠戮平民,十個同級別的劍修或是刀修都沒一個陣符師殺得多。”


    “大人,小的是本鄉的鄉長,我有話稟告。”蒼南躬身行禮道。


    蔡王爺道:“說。”


    “啟稟大人,被焚毀的是蒼山鄉錢氏的院子,錢氏為禍鄉裏多年,仗著是五大家族旁支屢次違反鄉規,很多人對他們恨之入骨。小的推測,破壞錢府之人是為了報仇。”


    “此事當真?”蔡王爺問道。


    風雲雲搶答道:“錢氏的一些事情,小輩也確有耳聞,蒼鄉長說的並非虛言。”


    “原來如此,風師妹都說了,八成錯不了。這等仗勢欺人的小家族,有此報應也是活該!”朱炎看著風雲雲美豔的身姿,義憤填膺道。


    風雲雲並沒有因為他支持自己而有所表示,朱炎雖然儀表堂堂,但並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還不如元穹的魅力大,風雲雲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她會把元穹和朱炎進行比較。


    “具體的是非對錯等調查後再說,但願那人不是那種心存惡念,想要拿活人獻祭陣法,以此增強修為的邪修。”季長老沉聲道。


    “如果我的推測沒錯,此人使用的是火龍殺陣,這是威力極大的陣法,幸虧此人還未熟練,否則連我都不一定能逃脫這個陣法。”朱炎蹲下撈起一把焦黑的土觀察了一番。


    一旁靜靜聆聽的風雲雲和蒼南都不禁心驚,那家夥居然有能耐做到這種地步?


    不,應該是他身後的師傅所為。


    沒想到他的師傅不但是個丹藥師,還精通陣道,當真是恐怖!


    哪怕在武院,也就隻有一兩位能與他師傅抗衡了吧,風雲雲這樣想著。


    諸多築基期強者在地逗留到天明,也都沒有查到縱火之人任何信息,不過他們也得出了一些結論。


    此人很有可能和錢氏結仇,不是一般的口角恩怨,而是涉及到榮辱生死的大仇。


    眾強者派人調查驚訝地發現,符合這一條件的足足有近千人,可以說整個鄉九成都和錢氏或多或少有仇。


    “這錢氏當真是活該如此,居然做出如此多的惡行!”


    “那個叫錢深的,隻是錢氏馬夫和婢女所生,其父親隻是因為當年有功才被賜予錢姓,根本就不是錢氏血脈。”


    “當真是不要臉,壞事做盡,難怪錢府出事這麽久,都沒見到附近有鄉民願意來救火。”


    ……


    經過調查後發現,最大的懷疑對象是元誌遠和元穹,可這二人實力才煉體期,根本不可能做到,被排除在兇手名單外。


    調查越來越深入,縱火者沒揪到,倒把錢氏這些年做的惡行全挖了出來,這引起眾築基強者一片聲討。


    “罷了罷了,這等惡心人的小家族,我不願助他們追查兇手。”一個白發築基期強者說完,便踏空而去。


    “就算知道此人是誰,我也不願意出手為難於他,為民除害沒有錯!老夫也先告辭!”又一個築基強者離開。


    有人帶頭,餘下的幾十位強者盡皆四散離開,最後僅剩下築基巔峰的三人,以及風雲雲。


    蒼南去鄉裏請求鄉民救火,在錢氏殘存的高層允諾一人十兩銀子為報酬,鄉民們才肯出手。


    畢竟火勢一旦太大也會波及附近的房屋,但又不願白白幫可惡的錢府。


    三百多人奮力地撲火,可是這火勢詭異地難以撲滅,明明是拳頭大的火焰,用了三桶水才勉強澆滅。


    “死灰複燃,雨水難滅,有趣有趣,這陣道師布置的火龍殺陣居然還有著一絲真火屬性。”


    同樣作為陣符師的朱炎開始欣賞起這個神秘的縱火者。


    隨後他踏步衝入火中,穿梭在火焰包圍的錢府院落中,不時甩出一道道滅火符。


    符文落在火焰當中並沒有焚燒,符紙逐漸發光變藍,最後炸裂化為點點水滴,輕易地澆滅了難以撲滅的火焰。


    蔡王爺爺拂著胡須,點頭道:“朱炎的陣符術又精進了不少,不愧是朱宗主的兒子。”


    季長老惋惜歎道:“真想收他入我武院,這樣我天啟武院在全國的排名上能夠步入前二十。可惜他是宗門之後。”


    全國三十六武院,每年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比賽,而比賽的結果往往決定著武院的排名。


    一個優秀學員代表著能夠贏更多的比賽,武院的名次也會因此提高。


    名次的提高,就意味著帝國撥款越多,資源就越多。


    去年天啟武院的名次是21,隻差一點進入前二十,前二十的武院有著額外的國家資源補貼。


    也許是想到了不開心的事情,季長老沒有在此久留,踏空離開。至於尋找縱火之人的事情,隻要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所為,一般的尋常恩怨不歸他管。


    武院職責是培養地方人才,以及維護地方和平的國有學院,並沒有治理地方的權利。


    “老季,等等我,順道去我府上喝一杯。”蔡王爺旋即跟上,和季長老一同離開。


    最後隻有朱炎一人留了下來,他似乎還不甘心放棄尋找縱火之人。


    天明時分,朝陽升起,陽光照耀在錢府。


    昨日還輝煌矚目的豪門大院,此刻隻剩下殘垣斷壁。


    錢府一夜損失了數十名高級武者,族長和長老堂全員盡皆覆滅,隻剩三名煉體七重的高級武者。


    地下金庫百年份天材地寶丟失八十九條,五十年份天材地寶八百七十一條,幾十年份的天材地寶無數。還有大量的丹藥盡皆丟失。幾十年搜集的資源付之一炬。


    許多江湖武者昨夜乘機潛入搶走了大量的金銀珠寶,若不是錢府武閣有高人用陣法加持,恐怕也早已經被搶光。


    錢軍此刻坐在廢墟之上,他腳下曾經是……其實也就是昨天錢深還待著的書房。


    呆呆地望著族人鬼哭狼嚎,咒罵著縱火之人,發誓一定要為錢氏報仇。


    他喃喃自語:“報應啊,報應。老族長,也許這就是我們罪有應得……”


    “錢軍叔叔,家沒了!”一個錢氏紈絝少年灰頭土臉,狼狽地跪在錢軍麵前。


    不止他一人,所有幸存下來的錢氏後人盡皆跪在他麵前,包括最後三名錢氏長老。


    “錢軍,老族長和長老堂都完了,就剩下我們這三個煉體八重都還沒到老家夥根本撐不起這個錢府。隻有你!現在隻有你能夠救錢氏了!”其中一個長相幹瘦的長老激動道。


    錢軍絕望的眼神多了一些亮光,但想到昨夜和元穹地下金庫那一麵,眼神中又掙紮起來。


    他雖未親眼看到,但可以斷定,錢府變成這樣一定和元穹有關,可元穹太可怕了,尤其是那強大的紫色異獸。


    他不怕死,也想過要報仇,但是當看到鄉裏沒有一個人願意為錢府救火,他的心涼了。如果當時鄉裏人出手相救,錢府也不會燒盡!


    錢軍這才發現,原來,毀滅錢氏真正的兇手不是元穹,而是錢氏自己。


    錢氏為禍一方,終於迎來了報應!


    他徹底放下了報仇的念頭。


    但是看到三百多名錢氏族人跪在自己麵前,磕頭請求他擔任族長,替錢氏找出兇手報仇。


    他猶豫,掙紮,無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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