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穹帶著狂山花了一整天都在搜集天材地寶,期間還發現了更加稀有的百年靈果-炎炎靈果。


    卻有著一頭煉體十重的白翼虎看守,其生猛異常,長有雙翼,極難對付。


    二人嚐試將其引誘離開再折返迴來采摘,誰知這頭畜生長了兩翅膀,撲騰幾下就飛迴來了。


    最後二人不得不放棄百年靈果,直接朝蒼山鄉而去。


    期間元穹又繞道去了趟拋棄錢奏屍體的洞穴,洞**有打鬥的痕跡。


    兩頭碩大的劍齒豬被人當頭劈死,整個腦袋被打爆,錢奏的屍體不見蹤跡。


    元穹在洞穴外又發現腳印,觀其數量不下於十人,看來有人發現了錢奏的屍體,隻是不知是錢府還是另有他人。


    狂山看元穹臉色有些陰沉,詢問道:“小子,是不是你殺了人,被人發現了?”


    元穹低頭望著他:“你怎麽知道?”


    “你的臉上一副我就是兇手的表情,任誰看了都懷疑你,我要是你,就絕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元穹心中一震,自己還是有些太緊張了。


    長舒一口氣,調整好心態,元穹背著一包天材地寶走出天啟大森林,向家行去。


    夕陽將下,森林中蟄伏的野獸們遠遠望著那個背著包裹的少年遠去,最終他們還是選擇放棄了襲擊。


    在少年離去的路旁,一頭體型碩大的白熊倒在灌木之中,它曾是這片區域的王。


    “我這麽熱心提醒你,就沒有什麽報酬嗎?”狂山邁著小短腿跟在身旁。


    元穹也不多言,直接從蛇皮包裹裏取出一株五十年的赤練果,丟給對方。


    狂山躍起叼住赤練果,又三兩口整個吞了下去,這才滿意地舔了舔嘴。


    ……


    行至鄉口,元穹碰見了錢奏的三個跟班,他們蹲在道旁,查看著路過的行人,一副兇神惡煞。


    偶有幾個姿色尚佳的年輕女子路過,三人一臉邪笑地指指點點,甚至還滿嘴汙言穢語。


    路過的鄉民看在眼裏,心中閃過一絲怒意,卻最終還是沉默離開。


    就在他們圍住一個年輕的女孩出口調戲的時候,元穹踢起一塊石子,打在錢龜那隻鹹豬手上。


    “擦!是哪個王八蛋敢多管閑事?”


    錢龜吃痛地鬆開女孩的腰,三人憤然迴頭,隻見正是這幾日苦苦尋找的目標,元穹!


    當日三人見錢奏遲遲不歸,尋著錢奏和元穹離去的方向找去,三人膽怯不敢入天啟大森林,便迴去稟報了錢鄉紳。


    錢鄉紳帶著十多位煉體二重的武者入林尋找,最終在一處劍齒洞中發現兩頭劍齒豬在搶食一隻斷臂。


    錢氏這才發現自己的寶貝孫兒已死於非命。怒不可遏的錢鄉紳當場拍死兩頭野獸,下令尋找孫兒的遺體。


    但天啟大森林野獸無數,就連螞蟻昆蟲多是食肉動物,更何況時間已經過去數個時辰,自然是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悲憤的錢鄉紳將三個跟班吊起來狠狠責罰一頓,要不是念在同宗份上,他們三人早已被打死。


    被打的哭爹喊娘的三人,將錢奏和元穹私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錢鄉紳雖然不信一個鄉裏的廢物,武堂最弱的學員能夠殺了他的寶貝孫兒,但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錢鄉紳立刻派人去元家尋人。


    但當時隻有初月一人在家,錢氏家丁踹開院門,見尋不到元穹,便要將初月綁走。


    恰好撞上歸來的救援隊伍,元誌遠當場就和錢氏家丁發生衝突。


    若是平時,鄉民們都會忌憚幾分錢氏不敢表態,畢竟錢氏掌控著鄉裏絕大部分的狩獵生意,但元誌遠這次是拯救狩獵隊的最大功臣,你錢氏再有權勢也不能如此對待英雄!


    於是頓時激起民憤,尤其是那些被元誌遠所救的幾位狩獵隊的成員們,他們扯著脖子,拿著刀弓箭,雙方刀劍對峙,一觸即發。


    若不是鄉長及時出麵,提議不管如何,一切等元穹迴來再商議定奪,恐怕當場就要鬧出人命。


    錢氏見此事鬧大,隻好暫時收手,放了初月。


    於是便有了三個跟班蹲在鄉口尋人。


    鄉裏其他地方也都有著錢氏的家丁巡視。錢氏擔心元家包庇,又也擔心元穹從小道偷偷迴鄉,所以在整個鄉裏都布有人手,隻等對方出現立刻抓捕送往錢府。


    隻要審問一番,確定元穹就是殺人的兇手,直接一刀解決,縱使事後元家來鬧事,那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雖然元誌遠在蒼山鄉的狩獵隊中算得上好手,有一定的人脈,其妻子玄如意也是資深的草藥人,但也隻不過是沒有靠山的小門小戶罷了。


    他們錢氏不但有數百武者家丁,錢鄉紳更是煉體十重的強者,還是帝都五大家族旁支一脈。


    縱然殺幾個人那又怎樣!莫說是鄉長,就連縣令都不敢拿他們怎麽樣!


    他們本以為元穹會偷偷摸摸迴鄉與家人團聚,便把重要的幾名好手守在了其他幾個羊腸小道,唯獨漏了鄉口這個大道。


    小跟班三人就是為了湊人數才安排守在鄉口,根本就沒有想到元穹會從大道迴家。


    “元穹!”錢龜驚得後退幾步,身上被揍之處好似隱隱作痛。


    一旁的錢子嗬斥道:“好啊!你還敢迴來!大哥,我去稟報老太爺……”


    錢孫不等他說完,拔腿就跑:“弟弟,你先撐著,我去稟報夫人!”


    “大哥!”


    “大哥!”錢子和錢龜麵麵相覷,不虧是大哥,逃得都是最快的。


    元穹哭笑不得,這三個活寶!


    被調戲的少女也乘機逃出二人包圍,躲到了元穹的身後,她哭泣著抬頭望著元穹。


    在看到元穹那堅毅明亮的眼神,對著自己溫柔一笑的側臉,少女瞪大了眼睛,連哽咽都止住了。


    少女掛著淚珠問道:“你真的是元穹……哥哥嗎?”


    “不是我還能是誰,李梅小丫頭。”


    李梅擦掉眼角淚珠,想起這幾日錢府在鄉裏到處尋人:“元穹哥哥,你要小心,鄉裏有好多錢府的人要抓你,他們說你殺了小惡霸……”


    “臭丫頭住嘴!錢奏大哥是你能辱罵的嗎!”平日裏囂張慣了的錢龜聽到自家少爺被人叫喚“小惡霸”,下意識地嗬斥道。


    李梅本就是柔弱女子,被他這麽一嚇又哭了起來,死死攥著元穹的衣角。


    元穹猛然抬頭瞪向對方,眼神威懾十足。


    錢龜和錢子以為對方要對他們出手,兩人嚇得落荒而逃。


    就連錢鄉紳的命令:見到元穹,絕不能放他離開的吩咐都拋在了九霄雲外。


    元穹沒去追這兩個家夥,拍拍少女的頭道:“乖,不哭,我送你迴家。”


    少女順從地點點頭,小手拽著元穹的衣角不肯鬆手。


    這位少女便是元穹家的鄰居,李獵人的女兒,比元穹小上一歲,平日常跟著父親來元穹家串門。


    和初月關係頗為親近,雖然平日喜歡逗弄元穹,卻心地善良單純。


    安慰一番,元穹帶著李梅往家走去。


    元穹家到鄉口要轉三個岔路,前後需要三五分鍾的路程。


    李梅好奇地盯著臉盆大的蛇皮包裹問道:“元穹哥哥你現在變得我都差點認不出來。對了,這裏麵是什麽東西?”


    元穹打開包裹,將一株藍螢花插在李梅盤起的秀發上:“沒什麽,隻是一些草藥而已。”


    李梅嬌羞地又紅了臉:“謝謝元穹哥哥!哇!全都是幾十年份的好東西,比我媽一整年采的都要多!”


    元穹微微一笑,心中有些小得意。


    跟在身後的狂山不屑地嘀咕道:“還不是我發現的。汪!可惡,越來越適應這具身體,連習性都被被這具身體帶偏了!”


    元穹眉頭微皺,踢了他一腳,這隻臭狗想被鄉裏人當成妖怪點天燈嗎,當著其他人麵說人話!


    就在經過第二個岔路口的時候,元穹二人在巷子裏被十幾個人擋住了去路。


    錢孫在人群的一角,得意地衝著元穹囂張道:“臭小子,看你往哪裏跑,這迴一定要把你抓迴去教訓一頓!”


    元穹沒有理睬,定睛看著對方人群中最魁梧的中年刀疤男子。


    中年男子那道的爪痕連通著左眼的上下眼皮,斜斜地延伸到耳垂邊。


    他隻要眨一下眼,疤痕便會隨之晃動,頗有些猙獰。這是當年被一頭牙豹襲擊留下的爪痕,險些抓爛了他的左眼。


    元穹沉聲道:“錢軍,你這是做什麽?”


    說著他又將包裹遞給李梅,低聲吩咐她先迴去,將包裹帶迴給初月。


    “哎!那個丫頭繞道跑了!”錢孫叫道。


    中年男子厭煩地撇了一眼錢孫,後者立刻嚇得不再言語。


    中年男子皺眉地打量著元穹,看來傳聞元家怪孩子的失神之症康複了,是真的。


    他朗聲道:“元誌遠家的小子,錢奏少爺失蹤之前有人看見和你發生過私鬥,你是否知道?”


    元穹聽後細想,野獸洞穴明顯有人去過的痕跡,錢氏應該知道錢奏已死,此刻卻故意告訴我是失蹤,這個家夥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隻是五大三粗而已。


    元穹言語更加小心幾分:“我確實和他發生過私鬥,但後來我不敵他,逃進了天啟大森林,又繞道跟上了救援隊伍,之後的事情我想鄉裏人也都清楚。”


    “那這把短劍你該如何解釋?”


    說著對方丟出和元穹之前那把酷似的短劍扔在地上,冷冷地審視著元穹。


    元穹渾身一緊,險些露出破綻。但轉念一想,自己的短劍是在和左善人私鬥的時候損毀,怎麽可能完好無損。


    不慌不忙道:“解釋什麽?我很奇怪堂堂錢府的總教頭,煉體九重的強者居然會欺負一個小孩子,還故意威嚇於我!”


    錢軍眉頭微皺。看對方並沒有露出想象中的驚慌失措,感到有些意外,看來此子並沒有嫌疑。


    但即使如此,老爺吩咐要捉他迴去審問,便不能放他離去,乘元誌遠還未趕來,一定要拿下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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