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章節更新後,我用手機看了遍,頓時像陳長生一樣汗濕衣裳,同時也有很多讀者指出了錯誤,是的,我犯了個錯,我忘記上次青藤宴的時候,寫的太嗨,光顧著爽,把大綱裏的限製都給破了……落落沒有通幽,是的,這是原始設定,我已經把前文修改了,真是不好意思。看來寫爽情節的時候,確實要更冷靜才行。不過想來大家也理解,我雖然這些年一直很努力地在寫升級和境界,而且比以前確實強多了,但我這方麵的能力真的是體育老師教的啊……今天還有一章,我真是不管後幾天了。)


    ……


    ……


    因為少女學生們熱切的眼神,唐三十六自然更要保持冷傲的模樣,此時驟然聽著那句話,麵色更冷,眼神銳利,望向聲音起處,確認應該是宗祀所一名學生喊的。


    陳長生伸手攔住他,看著他搖了搖頭。


    他今天來離宮,是要見落落有些重要的事情交待,不想耽擱時間。


    他做不到唾麵自幹,但也不會因為旁人的一句話便暴跳如雷。憤怒、嫉妒、委屈、傷心、難過……這些負麵情緒對身體不好,而且除了浪費時間,沒有任何意義。


    唐三十六冷冷看了宗祀所人群一眼,跟了上去。


    宗祀所的人群裏響起噓聲,對他這帶著警告意味的一眼極為不滿,那人喊道:“本來如此,難道還不能說?國教學院不是今年才剛重新招生嗎?難道就想和天道院學霸道?”


    唐三十六想著陳長生的態度,深吸了口氣,不再理會,心想今天就當自己是個聾子,稍後等辦完事情,從離宮裏出來的時候,如果還有人敢撩拔自己,那便再論。


    前殿群裏,宗祀所、離宮附院、青矅十三司院牆相連,鍾聲相聞,走過宗祀所不遠,便來到了離宮附院門前,這裏的神道旁種植的是青槐,在深秋時分也不落葉,鬱鬱青青,很是符合離宮附院的身份。


    國教學院來訪的消息,已經傳遍三座學院,越來越多的人從學院裏趕了出來,來到神道旁,好奇地望向陳長生等人,神道兩旁,尤其是西麵,黑壓壓站著好些人,很是壯觀。


    青槐下的離宮附院學生們人數最多,看著神道上平靜行走的國教學院的人們,有些人忽然覺得有些佩服,要換作他們自己,很難在這麽多雙目光的注視下,還走的如此沉穩吧?


    “蘇師兄來了!”


    離宮附院的人群微微騷動,年輕學子們自動向兩麵讓開,讓開一條道路。


    一名靜雅貴氣的青年教士,順著那條道路,走到了神道前。


    這名青年教士便是離宮附院這一代學生的代表人物,蘇墨虞,他在離宮附院的地位,就和莊換羽在天道院裏的相仿,在前不久的青藤宴第二場武試裏,便是此人拿了首名。


    在青藤宴武試裏拿了首名,本是很榮耀的事情,奈何今年青藤宴第一場上,落落殿下一拳廢了天海牙兒,第三場上更是上演了無數大戲,所有風頭都被國教學院奪走,很少有人關心武試的事情。


    蘇墨虞雖然沒有對此事發表什麽評論,但畢竟是年輕人,想來也不會太高興。


    “苟寒食……居然奈何不了此人?”


    他看著神道上那名普通的少年,有些不解,說道:“難道……天機閣對苟寒食的評價過高?”


    為了準備坐照上境破關,他需要用自己的真元供老師煉製丹藥,因此他錯過了皇宮裏的青藤宴第三夜,並沒有看到國教學院和離山劍宗的較量,隻是通過師長和同窗的轉述知道了些情況。


    雖然聽很多人講解過當時的情況,他始終想不明白國教學院憑什麽能夠勝過離山劍宗,尤其是那個叫陳長生的少年,怎麽可能在與苟寒食的對抗中不落下風。


    今日他親眼見到了陳長生,隻一眼便看出這名少年確實洗髓都沒能成功,洗髓沒成功,心智再早熟,也無法明算天地,更談不上什麽神識強度,苟寒食居然勝不了他……


    他隻能認為是苟寒食沒有大陸評價的那般高。


    “蘇師兄此言有理,我看大朝試時,師兄若謹慎些,不見得不能勝過苟寒食。”


    離宮附院有學生讚道,隻是畢竟都是有見識的人,苟寒食能在神國七律裏排第二,能跳出青雲於碧空點金,自然極為不凡,所以即便是替蘇墨虞鼓氣,也很有分寸。


    但對於國教學院的人,不需要分寸。


    “那個陳長生連洗髓都不能,隻怕青藤宴是誤打誤撞。”


    那名離宮附院學生看著陳長生搖頭說道。


    待他看到青矅十三司的那些師妹、甚至就連離宮附院的一些女同窗,都看著青衣飄飄的國教學院少年露出花癡模樣時,無來由一悶,恨恨說道:“我看那個唐三十六也隻是徒有虛名罷了。”


    蘇墨虞微微皺眉,極不讚同說道:“如果所料不差,國教學院這三人明年都要參加大朝試,都將是我們的競爭對手,你們這等輕慢態度實不可取,唐棠此人更乃勁敵。”


    那名離宮附院學生知道師兄向來行事一板一眼,趕緊說道:“師兄教訓的是。”


    蘇墨虞見他神情,便知道他沒聽進去,搖頭說道:“青藤宴上,國教學院能勝離山劍宗,沒有人能想到……為什麽?自然不是因為陳長生真的比苟寒食強,而是因為落落殿下太強,而唐三十六也很強。”


    “最關鍵的是,我相信青雲榜的排名。”


    他看著唐三十六說道:“天機閣把他排到三十六,他就一定配得上這個位置。”


    “就算再強也不過是三十六。”


    那名離宮附院學生看著蘇墨虞讚歎說道:“師兄可是排在三十三,他怎麽也越不過您去。”


    蘇墨虞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


    ……


    陳長生急著去見落落,所以不想停留,唐三十六隻好把自己裝成聾子,免得惹事,但人世間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你越不想惹事的時候,事情便越會過來找你。


    明明他們已經走到了離宮附院,後方宗祀所的人群裏卻再次傳來一句話。


    “洗髓都沒過的家夥,有什麽資格娶徐有容!”


    啪的一聲輕響,唐三十六停下腳步。


    陳長生卻是腳下未停,連落腳的節奏都沒亂,說道:“道遇狗吠,你還要去和他講道理?”


    唐三十六看著他的背影,說道:“當然不會講道理,我們得揀石頭去砸。”


    陳長生停下,轉身看著他說道:“神道打掃的這麽幹淨,就像百花巷一樣,哪兒去找石頭。”


    唐三十六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想著那天與京都閑人們戰,忍不住笑了起來,搖頭歎氣數聲,走到他身邊,說道:“我本以為那天之後,再也聽不到有人敢對你說這種話。”


    “如果聖後娘娘說這話,你能怎麽辦?”


    陳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所以都當聽不見好了。”


    唐三十六想了想,說道:“我怎麽就沒覺著有安慰的效果?”


    ……


    ……


    發現國教學院的人沒有什麽反應,就連傳聞中冷漠暴躁的唐三十六都是如此,宗祀所人群裏的那道聲音越來越大,嘲諷的意味越來越濃:“原來國教學院都是一群膽小鬼。”


    陳長生自然不會理會,軒轅破聽他的,唐三十六麻木了,金玉律在一旁看著他們笑。


    唐三十六看著他的笑容,再也沒辦法裝作麻木,說道:“您也不管管?”


    金玉律笑著說道:“我就是個門房,國教學院大門又不在這兒。”


    宗祀所那名學生幹脆走出人群,望著他們的背影喊道:“陳長生,你這個膽小鬼敢不敢和我打一場?”


    唐三十六沒有迴頭,搖著頭,用隻有自己數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什麽破事兒?”


    “抱歉,抱歉。”陳長生很抱歉地拍了拍他的背。


    見國教學院的人始終沒反應,那名宗祀所學生冷笑兩聲,這才沒再繼續說什麽。


    沿著神道,陳長生等人繼續前行,離那座圓殿越來越近,已經能夠看清楚那數百級石階,此時道畔的植物由青槐變成了鬆柏,依然鬱鬱青青,隻是多了些寒意。


    青矅十三司便在這裏——這座學院的地位並沒有離宮附院重要,但因為學院裏的學生大部分都是女子,所以被國教教樞處安排在相對更核心的區域,避免發生什麽問題。


    鬆柏下,青矅十三司的少女學生們看著他們——主要是看著唐三十六,神情很是激動,卻又不好意思表現的太過分,刻意向兩側旁顧,那神態說不出的可愛,便是唐三十六心情被那名宗祀所學生弄的極為糟糕,此時臉色也稍好了些。


    在青矅十三司的對麵,是片安靜的院宅,裏麵有十餘幢小樓,不像殿群別的建築那般莊嚴雄偉,卻自有靜美之感,正是離宮客院,參加大朝試的南方使團,現在便住在裏麵。


    想著離山劍宗還有聖女峰的人,現在就在這院子裏,陳長生下意識裏轉頭望了過去,隻見雪鬆下方站著十餘名少女,應該是聖女峰的弟子,卻沒有看見離山劍宗的人。


    離山劍宗乃是長生宗一屬,聖女峰則以南溪齋為重,準確地說,南溪齋是內門,有資格選拔來京都參加朝試,這些少女應該大部分都是南溪齋的弟子,境界不俗。


    想著這些少女應該是徐有容的真正同門,在聖女峰與她朝夕相處,陳長生有些不知該如何處理——做為徐有容的未婚夫,是不是應該主動與對方打招唿,才算符合禮數?


    他向那些聖女峰弟子望過去時,那些少女也正望著他。


    作為徐有容的同門,她們當然對這個少年非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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