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昕簡單處理了一下胸口的劍傷,由於刺的並不深,倒也沒什麽大礙。


    白衣女子此時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柔情,淡淡的說道:“自從我知道妙雪在萬法門後,這一年來,隻要有時間我就會去看看她,我看到她的天真、活潑、可愛、正直,尤其是敢愛敢恨的性格,讓我很欣慰


    又看到你倆很真、很純的感情……你對妙雪能全心全意的以禮相待,我更覺得欣慰無比,甚至有時候聽到你倆說的話,讓我也竟然很感動。


    如果妙雪不是我的女兒,或許我會成全你們一番,即使有別人要分開你們,我也會替你們強出頭的。


    但是在我確認她真的是我女兒後,我就知道你們遲早得分開,在看了這麽多後,這個決定確實很難做,但是做為妙雪的母親,這個決定我又不得不做。


    本來我以為,或許你們在一起不懂事,像過家家一樣的玩玩,並沒什麽大不了的。


    將來隨著法力的差距,年齡閱曆的增加,見識的不同,你們會自然而然的分開,我確實不願意做棒打鴛鴦的蠢事,因為這種事後患無窮。


    我更願意慢慢的等到你們自然的分開。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我錯了。


    去年你去陰靈洞窟後,我再去看她時,發現她在等你的時候,經常會悶悶不樂的自言自語,甚至根本就無心修煉。


    直到聽到你被害的消息,她迴來後,每日都會以淚洗麵,傷心欲絕,當時我倒真希望你死了,她哭一哭也就好了。


    但是,她竟然哭得沒完沒了,我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傻事出來,隻能每天都盯著她。


    可是她最後做出了一個讓我也吃驚的決定,她竟然想要為你報仇,並強顏歡笑的想拉攏向哲為你報仇。


    她的個性做母親的最清楚,可是她骨子裏這麽高傲的個性,卻放下自己的尊嚴強顏歡笑,這是什麽力量?


    我是過來人,我當然懂。


    直到此時,我才知道我才明白過來,妙雪是動了真感情……”


    說到這時白衣女子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聲音突然停了下來,並似乎陷入了沉思。


    秦昕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等了一會,見她仍沒開口的意思,隻得克製心中的不安問道:“原來你一直都在暗中監視我們,可是為什麽你知道妙雪是你女兒後卻不和她相認?而且為什麽明明你已經知道妙雪的心意,也知道我們這份感情,還非要拆散我們?”


    “不和她相認,自然有暫時不能相認的特殊原因,不過能這樣默默的看著她,我已經很知足了。”白衣女子柔聲的說道。


    可是,隨後她的語氣一變,用傲然的口氣說道:“至於為什麽非要拆散你們,這還用嗎?那是因為妙雪是我白盈月的女兒,等她到了融元期,法力和心性一定,我就會把她接走,帶到一個你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所以你們終歸是要分開的。”


    “什麽?你要把妙雪接走?”秦昕睜大雙眼,悵然若失的脫口問道。


    白盈月並沒有迴答秦昕的問題,以她的身份能夠耐著性子跟一個納靈期的晚輩說這麽多,已經算是很給秦昕麵子了,其中大半還是因為看在妙雪是她女兒的麵子上。


    何況以她現在的身份,說過一遍的話,基本上不會再說第二遍。


    白盈月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今天之所以會來找你,是希望讓你自己主動離開妙雪,因為我不想在帶妙雪離開後,讓你成為她日後日夜牽掛的心魔,若是你真成了她的心魔,那她的修為必然會遇到難以逾越的瓶頸。


    所以隻要你答應,如果按我的要求離開她,你要什麽條件都可以隨便提?”


    秦昕聽完白盈月說的話後,大腦一片空白,渾身的氣血一陣上湧,他不顧一切的大聲對白盈月說道:“我不能讓你帶走妙雪,我不能讓你帶走妙雪,我不管你是誰,你都沒有權利分開我們的,你憑什麽要分開我們……


    什麽終歸要分手?什麽心魔?我不明白,甚至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妙雪的母親。


    不管你是不是,我都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什麽條件都不會提,我也什麽都不需要,我隻要和妙雪在一起,永遠……而且,我答應過要保護她一輩子的。”


    “答應過要保護她一輩子?你臨死前說的這句話,確實很感人,保護她一輩子?說得是很好聽。可是就憑你?一個逆五行靈根資質的人,你又憑什麽來保護她一輩子?就憑你這一句大話嗎?”白盈月冷冷的說道,口氣中充滿了不屑。


    “我憑什麽?我……”秦昕一時語塞,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以自己現在的實力,確實沒有保護邱妙雪的資格,甚至沒有說這句話的資格。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若不是我動了惻隱之心,現在躺在地上的恐怕就不是他,而是你了吧?”白盈月語氣冷冰,聽得秦昕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


    秦昕看了眼麵目依然猙獰的陸遠的屍體,想道:“她說的沒錯,剛才若不是她出手,自己恐怕早就沒命了,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有什麽資格說要保護她?”


    秦昕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一種很強的失落感在心底的最深處一閃而過,一種從未有過的自卑感,讓他覺得心灰意冷。


    就在這時,秦昕竟然感覺一股淩厲的殺氣,毫不掩飾的從對麵的白盈月的身上流露了出來,而且這股殺氣明顯帶有威脅的意思。


    秦昕本來失落無比的心境,卻被這仿佛有形的殺氣激起了鬥誌,他凜然不懼的對白盈月說道:“是,你說的沒錯,我現在的確是沒有能力保護妙血,可是我可以通過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遲早有一天,我會有能力保護妙雪的。”


    白盈月微微一怔,她剛才明顯感覺到了秦昕消沉的意誌,本想再給他施加點壓力,用自己的殺意相威脅,讓秦昕知難而退,能夠順利的答應自己的條件。


    可是沒想到秦昕竟然是那種越挫越挫的性格,自己的殺意似乎還起了反作用,反而無意間激起了他的鬥誌。


    白盈月冷笑了兩聲說道:“遲早有一天,這一天是一年?十年?百年?還是千年?還有你的能力?就憑你的一點小聰明?一件頂階法器,還是有剛才那種古怪的光盾?


    你剛才施展出來的光盾,倒是有點意思,雖然有一點洪荒之力的影子,但是氣息不純,而且實在太弱,至於你依仗的頂階靈器,也不過是一塊廢鐵而已。”


    說到這裏,白盈月看似隨意的看了一眼秦昕手中的平山印。


    秦昕一見白盈月的眼神,警惕心大起,剛想有所動作,卻發現手中的平山印,竟然不受控製的脫手飛了出去,而且不管他怎麽催動法力都沒有絲毫效果。


    這件頂階法器明明已經滴血認過主,但此時隻是被白盈月看了一眼,自己的心神就無法聯係上平山印了,仿佛這件頂階靈器一下子莫名和他切斷了聯係一般。


    平山印脫手後,滴溜溜的一個盤旋,向白衣女子飛去。


    白盈月玉手一伸,輕輕拖住了飛過來的平山印,但是下一刻,她的另一隻手抬了起來,纖細的手指上突然出現了一層淡淡的紫色光芒。


    她玉手一指,平山印就被這層淡紫色的光芒包裹在了其中,紫色光芒慢慢的縮小,就在紫色光芒接觸到平山印的瞬間,平山印仿佛被燒著了一樣,竟然慢慢溶解開來。


    僅僅一眨眼的工夫,頂階靈器平山印就溶化成了銅汁鐵水,從白盈月的玉手間滑落在了地上。


    秦昕驚的目瞪口呆,平山印可是不是什麽普通靈器,而是一件貨真價實的頂階靈器,他曾經專門試過這件頂階靈器的硬度,那可真正是刀劍驗傷,水火不浸的寶物。


    這樣一件寶件,竟然就輕易的溶化化掉了?秦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可就就在平山印被溶化的瞬間,秦昕心裏突然覺得一陣說不出的煩惡,胸口一悶,喉頭一甜,接著一口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秦昕擦掉嘴角邊的鮮血,並沒有慌張,因為他知道這是因為平山印這件靈器被他滴血認過主後,裏麵有自己的精血和神念。


    而就在平山印被溶化後,其中的精血和神念也一起被溶化掉了,所以是心神受到了牽連,才吐得血。


    看著平山印就這樣變成了一堆廢銅爛鐵,秦昕心疼至極,頂階靈器,那可是三千塊低階靈石呀,很多的修士努力一輩子都賺不來三千塊低階靈石。


    即使是融元期修士,雖然得到靈石的機會多了,但是除去日常修煉的開銷,想要攢夠三千塊低階靈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剛才陸遠一見秦昕拿出來的是頂階靈器,就毫不猶豫的出手幹掉了肖燃,就可知三千塊低階靈石是個什麽概念了,可是這三千塊靈石竟然就這種溶化了。


    白盈月手一翻,將手上剩餘的銅汁鐵水全部倒在地上,玉手輕輕一揮,紫色光芒瞬間消失不見,然後說道:“怎麽樣?沒了這件頂階靈器,你還那麽自信嗎?我希望你考慮一下我提出的條件,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用我教你的方法離開妙雪,我可以給你更好的頂階靈器、甚至是法器或是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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