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昕來到這裏唯一的一家還在營業的客棧。


    客棧老板剛一見秦昕,髒兮兮的,而且還沒有法力,差點也把他當成了叫化子,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但是當秦昕亮了一下剛換到手的靈石,老板的臉上立馬就換了顏色。


    秦昕問了下老板現在是的日期,十二月八日,居然和自己算的日子還真的差不多,屈指一算,自己在陰靈洞窟裏竟然足足待了四十八天。


    他也沒客氣,在客棧裏要了一桌上好的飯菜,這些飯菜不是藥膳,所以還不算太貴,隻要一塊靈石。


    可別小看這一塊靈石,那也是他在山門一個月才能領到的,要是在齒留香飯館一塊靈石能辦一桌酒席了,可是如今他卻也顧不得那麽多。


    點好飯菜後,他讓夥計找了個盆,打了盆水,隨便的梳洗了一翻,一邊洗著,一邊看著白嫩手上,為了采陰血日磨出來的繭子,一時間心中感慨萬千。


    等飯菜一端上來,他就立即左手拿著雞腿,右手拿著豬蹄,中間一大壇老酒,痛痛快快的吃喝了起來。


    以前秦昕老說邱妙雪吃飯沒品相,象個小饞貓似的,現在要是邱妙雪在這裏一定也會笑話他兩句。


    正在他吃喝的過癮的時候,客棧的門簾一掀,從外麵進來了一個人,秦昕此時正饑腸轆轆,所以才不管來的是什麽人,根本連頭都沒顧上抬,現在這桌飯菜就算給他座金山,他也不換。


    可是進來的這個人,看到秦昕後卻停下了腳步,而且還死死的盯著他不放。


    秦昕似乎感應到了什麽,覺察到了有些不對勁,才一邊大口嚼著飯菜,一邊有些不情願的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看才知道,原來進來的人,居然就是和他一起坐地靈獸來陰靈鎮的,那個臉上有刀疤的大漢。


    秦昕暗想,都這麽多天過去了,這大漢怎麽還在這裏?不過他也沒有多想,隻是看了一眼就繼續低下頭來吃著飯菜。


    他覺得這麽多天過去了,這大漢肯定不是陸風找來對付自己的修士。


    可是他想錯了,這個疤臉大漢還真是陸風找來殺他的。


    原來,這大漢的名字叫顧傑,秦昕從陸風那借到靈石後,陸風想了想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等秦昕拿著靈石一離開,就在他後麵跟著他。


    當秦昕從地底驛站的出來時候,陸風才走進地底驛站,問麻臉老者將這趟去陰靈洞窟的名單要了過來,麻臉老者一看任務執事來了,當然二話不說,立即就把名單交給了陸風。


    陸風在名單上看到了秦昕的名字,這才放下心來,隨後他又在名單上看到了顧傑這個名字,臉上露出了陰笑。


    顧傑正是這臉有刀疤的大漢,功力不弱而且暴躁嗜殺,算是低階弟子比較出名的人物之一了。


    陸風找到了顧傑並開出了條件,讓他在陰靈鎮想辦法解決掉秦昕,顧傑一看要殺的是個凡人,就沒有多少興趣,而且他有一定的背景,所以也不怎麽怕陸風,因此開了個相對較高的條件。


    陸風當然不願意吃這個虧,隻答應給他一半。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顧傑還是答應了下來,因為他本來就要來陰靈鎮辦事。


    陸風看顧傑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猜出來顧傑的興致不高,所以為了預防萬一,他就又找了兩個人,也就是那個胖子和安師兄,想來個雙保險。


    可是顧傑到了陰靈鎮後,卻並沒有找秦昕的麻煩,一來他興致確實不高,殺一個沒有法力的凡人讓他怎麽也提不起興致來。二來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辦。三來他是個嗜酒之人,陰靈鎮獨產的蜜棗酒他可是很久沒喝到了。


    而且從坐上地靈獸開始,他就看出來安師兄和那個胖子對秦昕不懷好意,有這麽多原因,所以他就沒把秦昕放在心上。


    顧傑這趟來陰靈鎮,自己的事辦得很不順利,對方答應給的東西是一拖再拖,害得他在這裏一待就是一個多月,要不是對方有些實力,而且陰靈鎮禁止打鬥,他早和對方幹起仗來了。


    今天一早,他去找對方要貨,可是又被戲耍了一番,貨沒拿到,還憋了一肚子的氣。


    於是就想迴酒店喝酒解悶,可是酒店裏庫存的蜜棗酒也讓他喝光了,別的酒他又不愛喝,於是他氣悶悶的迴到客棧。


    結果剛迴到客棧就看見秦昕一個人在店裏大吃大喝。


    顧傑看到秦昕也是一怔,他萬萬沒想到,兩個納靈期六層的修士,居然沒能解決掉一個沒有絲毫法力的凡人。


    不過他這會出現在這裏,剛好可以給自己泄憤出氣,想到這裏顧傑收迴了兇狠的目光,他可不想驚了這隻獵物,萬一他知道自己要對他不利,往這陰靈鎮一躲不出去了,自己還真拿他沒辦法。


    秦昕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事情,在他想來,這個疤臉大漢此時出現在這裏,肯定不是針對自己的,畢竟都過了一個多月了。


    因此他也就沒太在意,吃飽喝足後,在客棧要了間上房美美的睡了一覺,這一覺好睡,睡得真是天暈地暗,對他來說,現在便有天大事,也要等睡醒了再說。


    這一覺直睡了一天一夜,他做了很多的夢,有好的有壞的,有父母和兄長,還有兒時的玩伴,當然夢到最多的還是邱妙雪。


    最後他夢到和邱妙雪上山打獵,不小心拿出了狐豬獸的尿,結果把他倆都給熏的直流眼淚。


    “雪妹,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秦昕掙紮著醒來了,才發現原來是在做夢,自己的口水倒是流了不少。


    這夢做得是那麽的逼真,他沒有馬上起床,隻是擦了擦口水,躺在床上迴味著夢中的情景,好半天後,他才歎了口氣,從床上爬了起來開始洗漱。


    因為是上房,房間裏還有個大浴桶,他本來一進來,就想好好的洗個澡,可是那會他實在是太累了。


    今天他讓夥計燒了一大桶的水,直泡了一個多時辰,把身上的老泥全都泡得幹幹淨淨的才從浴桶裏出來,把頭發也梳理齊整了,在銅鏡上一照又恢複了原來翩翩美少年的模樣。


    收拾完後秦昕盤算了一下,現在是冬天的大雪時節,他計劃盡可能要趕到春天的春分時節前迴去,要是再晚了,這裏的修士就會越來越多,到那個時候再去陰靈洞窟,遇到殺人奪寶的概率也會越來越大,所以他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


    外麵的風聲“唿——唿——”的聽起來很大,他掀開窗簾往外一看,外麵正下著鵝毛般的大雪,屋子裏燒著爐子很暖和,可是外麵卻是風雪交加。


    這天氣可真不適合出門,這會要是在屋子裏泡壺熱茶,然後在火爐邊烤火,那該是件多愜意的事啊。


    可惜他卻不能享這個福,他必須要抓緊時間去采陰血晶,否則越往後拖危險越大。


    想好後秦昕付了店飯賬,然後來到了雜貸鋪,別的東西再不用多準備,最主要就是烈陽石和一些幹糧還有水,萬法門的坊市一顆烈陽石要十個靈石,可是在這裏卻要十二個靈石。


    他講了半天的價,賣烈陽石的掌櫃就是不鬆口,一副你愛買不買的樣子,秦昕無奈,隻能一咬買了四顆,他準備這一次要在陰靈洞窟內多待一些時間,不采夠陰血晶是不打算出來了。


    可是,就在他剛買完烈陽石的時候,他發現有一道神識,似乎一直在若有若無的鎖定著他。


    “不會真是衝著我來的吧?”秦昕暗想道,因為他發現鎖定他的神識,正是那個臉上有刀疤的大漢,此時他正在不遠一個陰暗的角落裏,用灼灼的目光盯著他。


    秦昕的一舉一動都在顧傑的眼裏,所以他知道秦昕是準備再去一趟陰靈洞窟了。


    秦昕發現疤臉大漢後,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要是這疤臉大漢真是針對自己的,那在陰靈鎮有禁鬥令,倒還沒有什麽危險,可是要出了陰靈鎮呢?


    對一個納靈期七層以上的修士,他根本提不起一丁點的對抗之心,雖然他沒有修煉過法術,但是修仙界的一些常識性的知識他還是知道的,納靈期的第六層和第七層可是個分水嶺。


    萬法門的弟子十年內必須達到納靈期的第七層,也就是因為到了納靈期第七層體內的靈力會發生質的變化,那靈力可就不是僅僅提升了一層的概念,而是翻了一倍還要多。


    納靈期七層,也就有了融元的基礎,一般來說三、四個納靈期六層的修士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一個納靈期七層的修士。


    可是自己要是不出陰靈鎮,他身上的這些靈石還不足以他請高手來化解濁氣的。


    在這裏等,他又耗不起這個時間,他迴憶地圖上的內容,出了鎮子往西是山坳,他就是在那裏用過狐豬獸的尿,“尿遁”了一次,往北是陰靈洞窟的入口,往東有一片沼澤地,再往東還有一片荊棘灘。


    這兩處地形對付凡人還有些用處,對付修士可就不管用了,因為修士都會輕身術,所以這兩個地形都沒有什麽可利用的價值。


    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向陰靈鎮外走去,要是這疤臉大漢不跟來也就罷了,若是跟過來,他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也隻能再來一次“尿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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