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卻又很熱鬧,一層樓的距離卻分割出了兩個世界。


    章奶奶看著獨自一人下來的遲子建,有些納悶,不禁走上前去問他:“朵朵不是說上樓上叫你了嗎?怎麽沒有一起下來?”


    “奶奶,朵朵說她有些累了,畢竟她月份也大了,又是上街又是強忍著勞累陪著說話,堅持到現在實在是有些堅持不住了,又怕再席間鬧出什麽不適,幹脆先去休息了。”


    奶奶聽到遲子建說百朵累了,倒也沒再做多想。也是,她下午又是去街上給他買禮物,又是被自己強拉著陪客人,一直笑嗬嗬的費心思又費體力,平時吃飽就睡還會覺得累,何況這麽高強度的撐了一下午了。她是知道的,懷著孩子的時候,困勁累勁一上來,那是怎麽也抵擋不住的,哪怕小睡10分鍾也是好的洽。


    倒是自己忙的有些疏忽她了,沒有看出她笑容下的疲憊。等下結束了讓老辛再給她做些吃的,再累不能不吃飯,懷著孩子營養一定要補足。


    隻是少了百朵存在生日宴到底多少讓人有些失望。


    百朵茫然的看著臥室的燈光,淚眼朦朧。


    大概是心太痛了,還有一直以來小心翼翼的心也太累了的緣故,此刻那掐進身體裏的指甲所帶來的痛苦倒是反而是淡了鈐。


    她想,可能真的是自己注定得不到幸福與幸運吧。


    百朵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一直積鬱著的悲憤和痛苦在這一刻,突然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仿佛是洪水猛浪,一潮一潮的撞擊過來,讓她的防線變得孱弱無力,幾乎崩潰。


    耳邊卻一直迴想著何煜的說的那句讓她來遲家也是因為珠子,你讓她來遲家也是因為珠子


    因為那顆破珠子啊!


    那顆珠子,迴想起來還是當年她放學後,奶奶去接她,在路過每天都要經過的天橋的時候,恰巧那天,橋頭來了以為自稱賣古董的家夥;她一眼看到那顆躺在角落裏的灰不溜秋的珠子,因為好奇,她走過去拿起來細看,那賣東西的人卻因此粘住了她,不買不罷休。無奈,最後雙方經過討價還價終於達成一致,奶奶給了他2塊錢,那人才高高興興的放開百朵的手。


    百朵握著珠子,怯怯的跟在奶奶身後,想著迴家如何才能不被奶奶訓話,畢竟因為自己的好奇,害的奶奶跟人理論了半天,還因此多花了2塊。


    奶奶並沒有因此而教訓她,雖然是2塊錢,但在十幾年前,2塊錢對她來說也是很多零花錢了。她清楚的記得奶奶翻箱倒櫃的扒出她以前珍藏的紅線,把自己那顆珠子小心的編好戴在了脖子裏。從此,自己身上唯一的飾品變成了那顆珠子。


    想到奶奶,想到奶奶托遺似得把自己托付與他。如果知道他是因為這顆珠子而接近自己的,奶奶會不會死不瞑目?


    “奶奶,這世界上根本沒有所謂的好運與命中注定,有的都是所謂的虛情假意,驚心算計。”她喃喃的低語,可是,卻沒有人能聽得到!


    這裏沒有人,這裏沒人會看到她,聽得到她說什麽。


    “可是奶奶,即便想到他的欺騙會心痛,可是還是喜歡他的心還是依舊會為他跳動,我該怎麽辦?我好痛苦”


    或許是盯著燈光的時間有些長了,百朵覺得眼前有些黑暗在閃動。她閉上眼睛,仔細的迴想著關於以前的一切。


    仔細想來,雖然跟章奶奶認識很久,可真正見到並認識遲子建卻是那次在醫院裏,而當時兩人卻並未有過多交集。


    而就是那僅有的一次見麵,她卻對他一件鍾情,很不可思議,卻又很奇妙的的緣分。那時候她怎麽也想不到會對一個人一見鍾情,並且她長得雖然帥氣俊美,但並不驚為天人,也不妖孽的讓人忘乎所以,最主要的是,自己連他除了是男的、章奶奶的孫子以外,幹什麽,家住哪裏,有無婚配等等,什麽都不知道,但心動的痕跡,卻真真實實表明了這是真的,而她默默的享受著這一切愛情的滋味,百折千轉。


    那時候他一副自己提出來她就應該答應他的模樣一遍遍的問著自己:


    “百小姐,我很誠意的你談關於入住遲家的問題的。”


    “百小姐,我真的很誠心的跟你談這個問題的。”


    “百小姐,真的不考慮這個問題?”


    而她是怎麽迴答他的呢,好像是一遍一遍的拒絕,“我說過我不會答應的”“堅決不考慮”


    最終他的耐心被消磨殆盡,直接丟出殺手鐧,“百小姐,你所有的驕傲與自尊,在我看來,不過是場小醜跳梁罷了,在你奶奶的生命的前提下,我想不出你有什麽拒絕的理由。”


    所有的驕傲與自尊,不過是跳梁小醜。


    真的是跳梁小醜。這一切早在當初不就是有了預兆的嗎?可是自己卻沒能看清楚這一切,還傻傻的以為自己的堅持最終換來的自以為是命中注定的愛情。


    可是百朵忘了,遇見的一部分叫做緣分,另一部分,我們叫它劫數,有命中注定就有在劫難逃。


    注定在劫難逃。


    可是,如果不上樓,不推開那扇門,是不是就不會知道這些事情,不會像這般難過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不會在意那顆珠子,不會去想這一切的一切。而是在樓下隨他一起陪著朋友們舉杯推盞,其樂融融。然後靜待寶寶生下來一家人闔家幸福的共處一室。


    可是這一切卻已然不可能成立。肚子卻突然疼了一下,似是肚子裏裏麵的寶貝在提示媽媽自己的存在。


    想到肚子裏的寶寶,她才堪堪提起了一點精神。淚水很快劃過臉龐,而她不在意也不想去在意。


    “寶寶,對不起,總是讓你跟著媽媽傷心,媽媽是不是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起先不知道你的存在,後來因為悲傷難過才知道你的存在,而這次,又是因為悲傷難過才想起你的存在,但是寶寶,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真的不是故意的,媽媽腦袋不夠聰明,所以總是在想一些事情的時候忽略你,但請你原諒媽媽這一次好不好,媽媽以後不會再忽略你了!因為啊,媽媽的世界坍塌了,從此以後,媽媽的世界可能隻有你了。”她雙手撫上肚子,輕輕地對著肚子裏的孩子低喃。


    不知道是不是她出現了幻覺,總之她覺得自己感受到了來自母體的迴應,似乎是在說好啊。


    但這也隻是使她的心情好了那麽一下,心中在想著孩子的時候,另外一個聲音卻是從內心的最底處幽幽傳來,似乎是在低喃,似乎又在呐喊,又似乎像是奶奶在她耳旁說:朵朵啊朵這裏沒有人,我允許你悲傷一次,允許你哭泣一次,允許你脆弱一次,但是,隻有這一次,僅此一次,從此你要向前看去。在劫難逃又如何,結婚不等於幸福,單身也不意味著不幸,因為我們出生時就一個人,最終也不可能同時離去,一個人過,隻要心態好,那就是一種幸福,就這麽簡單,為自己而活,為了寶寶堅強而活。


    隻有一次也好,努力克製的鑽心的痛苦頃刻就將心裏的防線擊的粉碎,她的身體慢慢的由到癱軟。她將臉埋在膝間,雙手抱著膝蓋,慢慢的把頭抵在雙腿上。


    淚水再次蓄滿眼眶,一滴滴的落下。


    除了奶奶去世的那一次,她從來不會歇斯底裏,就是嚎啕大哭,也不曾出現過。從小就算是受了委屈挨了罰,她也隻是將自己關在房中低低的抽泣,或者蹲在角落裏任淚水流幹,隨即用衣袖擦幹眼淚,一副無事模樣。


    為此,奶奶還曾經說過她。奶奶說:“如果你大聲哭出來,所有委屈都會隨著哭聲消失,而你抽抽泣泣的,隻會令委屈越滾越大,最終更委屈。”


    可是自己也想大聲哭出來,可是不行,她的理智還有一絲在線,即便她再委屈又能怎麽樣,可是章奶奶並無過錯,她隻是一心的想把自己拐到遲家,抱上孫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樓下此刻賓主盡以,她不能讓章奶奶失了麵子。


    淚水落的越來越快,將潔白的被單完全浸透,而她躬起的背微微的。


    似乎額頭在發熱,在漸漸模糊的視線裏,她似乎看到了奶奶模模糊糊的笑臉,她仿佛在讚同朵朵的做法做人有恩報恩,恩怨要分明。接著是遲子建,可是他仿佛在對著她嘲諷,看,我說過,你所有的驕傲與自尊,在我看來,不過是場小醜跳梁罷了。


    奶奶,我該怎麽辦。


    遲先生,你好狠。


    百朵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在胸腔裏急速的迴蕩。


    恍惚是奶奶手把手的教她寫字畫畫,原本混亂不堪的筆畫,在她的大手握著小手的手下,慢慢成型定格,看著奶奶一臉讚許的笑臉,百朵也會咯咯的笑著,要求再多寫一行。


    又仿佛是青哥哥背著家裏偷出來一點點零食,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都吃進嘴裏,才開心的咧著嘴笑著問自己好不好吃?其實並沒有那麽好吃,甚至有些難以下咽,但看著青哥哥一臉期待的模樣,她會甜甜的迴答,超級美味哦


    又仿佛是大學最崇拜的老師,講著課講著課就變成了一副感情專家的模樣,看著講台下的一群年輕的孩子說道:“你再優秀也會有人對你不屑一顧,你再不堪也會有人把你視若生命。其實別人怎樣對你都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如何做自己”做自己嗎?


    可是心丟了還怎麽做自己?


    又仿佛李雪莉跟著自己迴家的路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對他們進行一一點評,不知道結果如何,卻依舊樂此不疲。


    又仿佛,易吉晨一臉嚴肅的對著自己說:“你奶奶的情況隻是看著比較好啊。”


    又仿佛易吉晨跟遲子建難得同桌吃飯,兩人跟孩子一樣幼稚的拚命給自己夾菜。至今,她從未忘記過那日的場麵。


    一幅幅的畫麵,一幕幕的場景漸漸的變得虛渺,虛無,最後那一張張的笑臉變得支離破碎,散落在滿地。大顆大顆的淚珠不斷的從她雙頰滾落,最後滾落在床單,消失於她眼前。


    不知道哭了多久,再醒來的時候,百朵覺得頭疼的幾乎要裂開,身體因為長時間保持著一個姿勢而有些麻木了,她覺得她有些動不了。仿佛像是被什麽緊緊的鎖住,讓她被迫的唿這也吸都不能夠順暢,使勁伸了伸胳膊腿,猶如針紮般的密密麻麻的刺痛酥癢猶如如海水般像她襲來,她有些受不了這種痛覺,不由的嗤的叫了一聲。


    “你醒了?”低沉的男聲響起。聲音是從陽台上傳來的,以琛高挺的身軀背對著她,聽到動靜急忙轉身。


    她沒想到他迴來了。沒有心裏準備的百朵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但是她並沒有搭話,身體上的刺痛讓她好不容易因為睡著而停下來的眼淚險些再次流出來。


    彌漫在他們之間的空氣有些壓抑。


    他沒想到她會這麽快醒來,明明前一刻她還像個孩子般蜷縮的睡著。


    “怎麽了?”他察覺到她的異樣,快步走向床邊,她的臉色依舊蒼白,眉頭緊鎖,似是在忍耐什麽難以忍受的痛苦。


    “哪裏不舒服?”他在床邊坐下來,伸手去扶她起來,卻被她想要努力靠自己其來的動作推倒在床上。但他並未放棄,反而順勢調轉過來,伸開長臂把她摟在懷中。


    “快告訴我到底哪裏不舒服了。”看她越皺越緊的眉頭,他心裏的擔憂更甚了。


    “與你有什麽關係?我是傷了殘了隻要孩子沒事,遲先生會關心嗎?”百朵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可是他禁錮的太緊,她不論怎麽用力都掙脫不開,再說也沒有多少力氣了,在一波密密麻麻的疼痛襲來,百朵不由的臉都變了變。


    她想,萬蟻噬心的滋味大概就是如此吧。


    “到底怎麽了?朵朵,你別嚇我,你等下,我,我這就送你去醫院。”他有些慌張的鬆開手,準備起身穿衣送她去醫院。她微變的臉色,緊皺的眉頭,無一不在訴說著她的痛苦。


    可是她不告訴自己到底哪裏不舒服。


    遲子建一鬆手,得到自由的百朵伸手捶打著快要沒有隻知覺的腿,卻沒有一點效果。還是鑽心的疼與酥癢。


    “腿疼?”遲子建沉沉地問,手卻比腦袋行動更快一步,已經放在她小腿上。小腿有些僵硬,倏地,他似乎明白了她的痛苦的源頭。不是其他的問題就好。遲子建緊張的情緒突然放鬆了下來,聲音頓時帶了點疲倦。


    “腿麻了是嗎?我幫你揉揉,然後扶你站起來走幾步,慢慢等血管通了就好了。為什麽逞強不告訴我。”


    “是嗎?”百朵微帶嘲弄地說,“告訴你了就不會痛不會癢不會如針紮般難受?還是告訴你了等著你嘲笑我以苦肉計奪取同情?”


    身後良久沒有了聲音,隻有小腿上默默揉著的大掌不曾間斷,隻是他的唇卻抿得緊緊的,臉色有些慍色。


    過了許久,身上的刺痛慢慢消退,他手上的動作卻依舊沒有停下來,一遍一遍的來迴推拿著。


    “謝謝遲先生的幫助,現在不痛了,遲先生可以鬆手了,有勞您了。”耳邊響起百朵清冷的聲音,卻滿滿的都是疏離。


    “朵朵,你一定要這樣對我說話嗎?我們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嗎?”終於,遲子建停止手中的動作,雙眼寫滿痛苦。


    “談啊。可以談啊,遲先生說啊,我洗耳恭聽。”


    “朵朵,咱別鬧了好不好。”


    “你以為我在跟你鬧?”百朵突然笑出聲來。他以為自己是在跟他鬧?“嗬嗬也是,又要說我無理取鬧了是嗎?您能換個說辭嗎?哦我想起來了,以前因為我要求你能在人前光明正大的承認我的存在,因為那事,您說我胡鬧,跟我冷戰了好久。嗬嗬嗬這次又是我胡鬧了是嗎?”


    突然覺得錢飄雪那句這是你家保姆啊,現在聽起來那麽貼切,完全沒有當初聽到的那種嘲諷。她還不如保姆呢,至少,保姆還有最基本尊重甚至是愛戴,還有自主選擇權。


    而她,陪吃陪喝陪睡‘賠’生孩子還要被利用。而利用自己的人卻一本正經的對著自己說別胡鬧了!


    嗬嗬往日甜蜜與不甘痛苦仿佛都是一場夢,好一場春秋大夢,夢醒了,迴歸最初原本應有的模樣。


    “我不是那意思,你,你,我表達不當,我道歉。”天空掛起了半月,卻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月缺圓滿。“我隻是想跟你好好談談。”


    “遲先生,如果我是你,就麻溜溜的拿出那顆2塊錢的破珠子,直接甩在我臉上,告訴我,你不是因為珠子才娶我,才堅持讓我入住遲家的。


    當然,如果我是你,有這麽一遍遍強調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功夫,早已經麻溜溜的解釋清楚了事情原委。


    當然,如果我是你,還有一種就是直接劈頭蓋臉罵我一頓,笑我自作多情”


    百朵每說出一直假設,他心裏的悔恨就加深一些,早知今日會出這等大的誤會,當初就應該提前跟她打個招唿的。


    可惜,這個世界,從來沒有早知道。


    “腿不癢不疼了吧?”他突然上前,跪坐在她的麵前,似是做出了什麽重要的決定,一臉認真的問著她。


    “還要感謝遲先生的一雙妙手。已經不疼了,謝謝您。”她抬頭迎上他漆黑的眸光。


    “那好,給你三個選擇:其一,躺床上,或者我扶你坐起,靠在床頭聽我說。其二,迴到書房,站在矛盾的起點那裏認真的聽我說。其三,你也可以選擇你愛看的月亮下,我們坐在陽台說。


    你自己選擇,必須選擇其中一個,不然,我用我自己的方法替你選擇一個,你知道的,我向來言出必行。我能做出來。”


    這樣的他突然恢複成了剛見麵時的模樣,那時候的他也是這麽霸道卻又理智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撲上去要咬他一口。


    “如果我都不選擇呢?”她不想再按著他的意願去做任何她不願意做的事情了。心累,累到似乎下一刻就能停止心跳。


    “那就隻好我自己替你做出選擇了。”他爽快的迴答道。


    “遲先生,您未免強人所難了吧。”百朵嘲諷的開口。


    “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您您您的,你非得要跟我這麽疏遠是嗎?我現在是打算很認真跟你解釋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是你要求的,現在卻反過來不配合,那你要我如何做才滿意?嗯?”遲子建有些急了。


    有些事情能解釋的明白的,就一定要解釋明白,不然拖到最後都拖成了誤會。而且,最主要的是她懷著孩子又是哭又是傷心絕望的,對她身體跟寶寶都不好。但是他卻不能開口提寶寶,不然,他有預感,隻要他開口提寶寶,她百分之一萬二的會認為自己除了珠子最在乎的就是孩子。


    “遲先生,您從我醒來,這麽兜兜轉轉的說了多少的廢話了,我剛才都說了,如果我是您,我早都麻溜溜的把所有問題都解釋清楚了!來龍去脈有多長?長到不能長話短說?還是說長到必須正式搬到書房才能解決?怎麽難道您還要用文件形式嗎?”


    “好了,朵朵,我認輸。”這樣子的百朵,時隔那麽久,再這次誤會下,似乎又迴到了當初剛認識她的模樣,倔強,好強,防備心重,隨時一副張牙撲過來的小野貓。


    “那就在床上說吧。”他放棄了所謂的言出必行,幹脆直接脫了鞋躺在她身旁,側身與她相望。“在我開口之前,先聲明一點,如果你有不舒服,不可以再像剛才那樣死撐著不說。可以嗎?”


    “遲先生,我還想多活兩年,今晚上還能不能給我解釋了。”百朵看著躺在自己身側的男人,冷笑著補上了男人的話。


    遲子建被嗆得一句話說不出來。片刻後,他整理了下被百朵打亂的思緒,眼神不經意暗了暗,再開口時聲音有點低啞。---題外話---


    今日萬更,先發一章,剩下的一章,老規矩晚上放出,寶寶們注意防雨防曬放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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