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光窗戶熹微如霧,淡淡浮光籠罩偌大的城市上空,或安靜吵鬧或喧囂或拚命三郎的一天又要開始了。看著果然滾到了自己懷裏的女人,她靜靜的扒著自己的腰,一臉安心的宛若嬰兒般的睡顏,遲子建頓時覺得天大亮的感覺真好。


    每日迴家有她雀躍的笑容,起來有她安心的睡顏,事業有成嬌妻在懷,大抵人生最美不過如此了洽。


    隻是,這世上,最美的東西往往是最短暫的,但是這一刻沒有人會想的到,上帝是個小壞蛋,他總是在你不經意間,讓你猝不及防。


    他輕輕放拿開她擱在自己腰上的小手,小心翼翼的起來,看到她並沒有被驚醒才歎了一口氣,走向浴室。美女在懷,卻總也吃不到,這對他一個正常男人來說,不可謂不殘酷且殘忍。


    想到昨天晚上竟然一時腦袋發熱竟然答應她那什麽莫名其妙的小女人協定,現在想來,自己簡直是瘋了!跟自己的丈夫口頭約定這種不靠譜的約定,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而他竟然還由著她這麽胡鬧!


    昨天晚上他躺在床上以後,說讓她再給給自己示範一次如何滾到他懷裏的時候,百朵站在一旁一臉紅暈,卻並未再上前一步,而是轉身走到窗前的沙發坐下。


    他從床上翻過身來,單手支著側躺的身軀,看著淡定的坐在沙發上的她。


    她說:“遲先生,今天的月亮真的好圓。”


    他說:“嗯,然後呢。”


    沙發上女人又說:“你不覺得窗前賞月很美嗎?鈐”


    他說:“美啊。”


    然後沙發上的女人突然站起來,走到窗前,輕輕對他伸出了一隻手。


    她說:“既然遲先生也覺得很美,那我們一起去賞月吧。”


    啥,賞月?他沒聽錯吧。“賞月?”他問道。


    “對啊,賞月。”站在窗前的女人一臉期待的對著自己。


    “剛才在院子裏不是賞過了?”花前月下美人在旁,誰有心思賞月?他現在隻想賞她。


    “可是,我想跟遲先生一起啊,晤,單獨的一起。”即便結婚了這麽久,他們也從來沒有像平人情侶那般,約會,看電影,遊玩逛街有時就會忍不住想啊,什麽時候自己也可以跟他就隻單純的做一些情侶間要做的事情呢?散步的時候,她盯著那高懸的明月,突然就幻想起了自己跟他一起月下獨處的情景。


    隻是在被奶奶趕他們迴來時,這份想象變隻能藏在心中了。


    而且明日是他生日,想到明日就能跟他分享這個最大的喜悅,她有些控製不住的喜悅蹭蹭的往外冒出來。


    “我們躺床上不拉窗簾就好了。窗外的月光一樣照耀進來的。”百朵失神間,被遲子建突然翻身起來抱到了床上。


    “遲先生,你怎麽可以耍詐。”明明她都已經伸出了手,對他做出了邀請。


    遲子建看著瞬間變得委屈的女人,頓時笑出了聲,“我這可是幫你找到了最舒服的方式,你不是經常說,吃飽躺在床上最舒服了。”這樣說著,手上的動作也沒有閑著,長臂一揮,伸手撈過枕頭給她靠上。“呢,這樣的賞月方式應該是最舒服的了吧。”


    “哪裏有人這樣賞月的,人家都站在陽台,或者窗前,或者空地的。”


    “賞月並不拘泥於形式,主要是看跟誰一起,或者什麽樣的心情,有最喜歡的床躺著,有老公靠著,怎麽還不覺得這樣才是賞月的最佳方式?”


    遲子建笑著躺在她的身邊,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不再言語。少傾,似是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開口道:“其實我不愛賞月的,我想奶奶也是不愛的,不然不會這麽著急的趕我們迴來。大概是觸景傷情了吧,需要獨處一會平複一下心情。”


    原本還以為他要說些什麽詩詞歌賦或者開玩笑的話的,結果卻聽到他突然沉靜下來的話,百朵一時覺得自己勾起了他的傷心事,“我,我,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歡,抱歉。”


    “傻瓜,倒什麽歉,又不是你的錯。”頓了頓,他才又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道:“小時候,每到傍晚,吃完晚飯以後,媽媽總會牽著我的手,跟在奶奶跟爸爸的身後,一家人,慢悠悠的走上幾圈,有時候爸爸也會講一些我還聽不懂的笑話,逗上大家一笑。雖然我聽不懂,但我依然記得那是的笑聲。再後來慢慢漲大,爸爸媽媽越來越忙,迴來的越來越晚,但他們依然會抽出時間,一家人一起散散步出去吃個飯,或者出遊,但那時候的我卻不願意被媽媽牽著,也不遠跟奶奶肩並肩的走著,我總是默默的跟在他們的身後,聽他們講解一些老掉牙的段子,已經聽厭倦的話題,但他們似乎總是樂此不疲。再後來我拒絕跟他們一起,在我看來整日的散步有什麽好?甚至還不如多看一會書,多打一會遊戲,多扔幾次非標,多看兩眼已經熟背如流的課本”


    百朵突然有些後悔今日吵著要賞月了,她明顯的感覺到了他話裏悲傷跟無可奈何甚至還有一絲遺憾。她有些不知所措,不要道要如何開口安慰他,隻好往他身邊靠了靠,一頭鑽進他的懷裏:“遲先生”


    “沒事,隻是突然想起以前很多不願意去想去麵對的事情。朵朵,我是不是從來沒有給你講過爸爸媽媽的事情?”他問。


    “沒有。”


    “月下訴情,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日告訴你吧,畢竟你有權利知道,那是你公公婆婆。”


    他輕輕輕揉了揉她的烏黑的頭發。才開口說道:“這些事情原本我應該早一點告訴你的。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你不問,我便也沒有再說。”


    夜風吹來,他低沉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裏漸漸散開來,那些娓娓道來的往事,有些隨著習習晚風吹進了她的心裏,有些隨風消失在月光下。


    是有從別人口中斷斷續續聽到了些許關於遲淵跟崔瑟瑟的事的,隻是這一刻從他口中說出來,她隻覺得格外心疼且深有體會。沉默了許久,她開口試圖打破這令人心酸的氛圍。“遲先生,以後有我……”


    “嗯,有朵朵……”卻是握緊了胸口的那隻小手。


    有些傷感的思緒倏然被驅散,那沉穩的光又重迴遲子建的眸底深處,在對上懷裏那張一本正經的臉時,眸底深處的那抹光亮如同在夜空中炸開的彩色火焰。“是啊,有朵朵真好。”


    又過了片刻百朵淡淡笑著摟住遲子建的腰,“遲先生,我問你一件事唄?”百朵說完這話後又看了一眼窗外。


    “說吧,說一半留一半,望著窗外什麽意思,還想出去賞月?”


    百朵故意瞪了她一眼。“看向窗外就是想賞月了啦,你那什麽邏輯?”語落,百朵笑著在他胸口輕輕捶了一下。


    “謀殺親夫啊”


    空氣中有香甜的味道彌漫,是花香,是風的味道,更像是戀愛的感覺,天空中月光越發柔和,使得室內愈發溫馨。


    “哈哈哈我才舍不得謀殺你,還要你做牛做馬護我一世安穩呢。”遲子建說出謀殺親夫,她有是瞬間的愣神,這不像他平時的作風,不過隨即又高興起來,這樣是不是表明,他在為自己做出了一些改變了呢?


    “我想也是。那就是在表達恩愛了?還是說想好了給我表演如何滾到我懷裏?嗯?”他一臉笑意的看著有些懵圈的她,覺得這樣的她特別的可愛。


    “哪有,我隻是不小心,下意識的動作。”看著咫尺的男人輕聲嘀咕了句。


    遲子建收迴目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阿煜說了,老婆說什麽都是對的。不過,你想要問什麽事?”


    “明天你生日要怎麽安排啊?”


    他沒再開口,看著她良久後伸手將她摟進懷裏,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頂上。她亦沒說什麽,靜靜地,任由他摟著自己,趴在男人結實寬厚的胸膛上,輕輕唿吸著他的身上特有的淡淡的味道,等待著他開口。


    他的眸底深處像是有一絲暖流淌過,細潤無聲地鑽進了她的心房,半晌後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落一吻,輕輕說了句,“不安排了,等晚上跟阿熙阿煜還有曉彤他們來家裏一起吃個飯就好了。對了,還有終於迴歸的阿烈。明天這次拍賣會的預展覽也正好開始,我們都要忙起來,也沒有太多時間去慶祝。不過晚上我會抽出時間陪你們的。”


    “這樣啊,也好。”不用麵對一堆一堆的陌生的人,不用笑臉去迎接一個個不認識的人,也不用擔心會得罪誰又討誰厭,真的挺好的。雖然將來總要麵對這一切,但能晚麵對一天是一天。


    “失望了?”


    “沒有。”她摟緊他,臉頰輕貼他的胸膛。


    “可是你的語氣像是很不高興。”遲子建低頭看著她,一瞬不瞬,似乎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沒有啊,我說也好,似鬆了一口氣,我一直怕如果萬一來了很多人,我怕做不好,丟了遲家臉麵。”百朵訥訥的解釋。


    “不會,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再說,就算如果要來一堆人,你什麽女主人,隻需吩咐一聲就好了,哪裏需要你各個去親自招待的,有些人也擔不起。更何況我生日從來也不大辦,都是一家人跟幾個好朋友一起吃個飯而已。請一堆認識的不認識的,甚至不請自來的人,也沒什麽意思。”


    頓了頓,他又道,“其實,我隻想跟你蓋著被子,兩個人‘靜悄悄’的過。”


    啊哈,蓋著被子怎麽可能靜悄悄。


    不過這也提示了百朵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一直被他左右思維,差點忘記了重要的事。


    “嘿嘿,嘿嘿,每天都是兩個人,難道你想天天過生日?不過呢,明天生日我有一個個大大大大的禮物送給你。反正是超大的驚喜,至於你收到後是驚還是喜,就看你自己了。”反正提前給他打了預防針,提前讓他做了準備了,接下來,是驚是喜,到時候臨場見分曉,真是期待。


    百朵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衝著遲子建笑的跟偷了腥的貓似得。


    遲子建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她在他懷裏笑的花枝招展,他又不是柳下惠,坐懷不亂。於是他翻身將她按在身下。“我今天就想過生日。”


    “可是,遲先生,今天你真的過不了兩人生日了,或許在往常很長一段時間你都過不了兩人生日。”


    “為什麽?”他有些錯愕。


    “因為我想跟你約定一個很小女人的協定。反正明天你會知道具體的答案。”


    “什麽小女人的約定?這跟我福利有什麽關係?”迷之約定,迷之不解。


    “反正這個約定就是我不允許,你不能或許福利。”


    “什麽!為什麽!”越說越是更加不解了。


    “反正等明天你就知道為什了。然後,你再遵守不遵守,就看你自己了,反正今天你要不答應我,我就奶奶去睡。”微微舔了舔唇,她的眼睛終於勇敢對上了他的眼,一臉認真,“我說真的,但我並不是故意拒絕你的,也不是因為任何人,你別多想,總之明日見答案。”


    不是因為別的任何人,又一直強調生日,難道她是想在他明天生日時準備了特別節目?很特別特別的那種--往日看到她都會捂眼睛的那種?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男人的本性讓他突然興奮起來。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開口時聲音有點低啞:“好,但願明日能如我所願。隻是,如今火已點著怎麽辦?”


    啊!火氣真大。


    “那,那要不換別的方法?”


    “反正你點的火,你負責滅。”


    “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


    “那你來按說說的做。反正你得負責。”


    ***苦短。


    那就隻好(此處省略一百字,請自行發揮想象。)


    清晨的城市,很靜。


    易家的上空隻有淡淡的飯菜香。


    玄關的門響了,易吉晨拿著鑰匙進來,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雙腳有些虛浮無力。易元吉見了趕忙上前,輕聲問了句,“哥,你怎麽了?”


    易吉晨甩了一下腦袋,換了鞋進房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昨日半夜突然來了幾個車禍連環撞的病人,有一個情況及其危急,醫院值班不得已隻好打了他的電話。他從睡夢中醒來接到電話都沒有顧上洗臉就直奔醫院。一直到早上,病人情況才終於穩定了下來。與死神賽跑,從來都是爭分奪秒。到了這會,他覺得渾身力氣都被抽走了。


    “媽媽做好了早餐了,你先洗澡還是吃飯?”


    易吉晨看著他,有氣無力的說了句,“你去吃吧,我沒胃口,告訴媽媽一聲,不用給我留早餐。”


    “不吃飯怎麽行?”你累了一夜,要吃點飯補充點體力才行。


    他抬手示意易元吉過來,低聲道:“小弟,你過來扶我一下,我覺得全身力氣都沒有了。”一整夜全程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在手術完成後,有幾個小護士甚至受不了直接在手術室睡了起來。他強打起精神迴到家裏,這會往沙發上一坐,所有的疲憊瞬間把他吞沒。


    易元吉嚇了一跳,大步邁向他,“哥,你真沒事?”


    心口卻有點疼,抬眼,看著他蒼白的側臉,快要睜不開的雙了好幾層的眼皮,忍不住說了句,“我還是叫媽媽先給你盛些稀飯或者溫些牛奶補充一點體力……”


    “不用,不要讓媽媽擔心,扶我去洗個澡睡一覺就好了。真的。”


    “可是哥,你狀態很不好的。”易元吉滿臉擔憂。


    “放心吧,休息一下的事,主要是注意力集中時間太久了,一時間一放鬆倒是疲憊全來了。”


    “可是”易元吉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易吉晨打斷。


    “小弟,你跟我說的越多,我體力流失的越快,等下臉洗澡的力氣也沒有了。”


    “我幫你洗。怕什麽,咱倆從小跟一個人似得,你哪裏我不知道、沒見過。”


    “嗬嗬小弟,你還是這麽可愛啊。”


    易吉晨抿著唇,半秒後十分巧妙的轉移了話題,連同語調也變得愉快,“小時候別說一起洗澡,互相看光光,就算抱著睡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麽問題,但是,小弟,你現在長大了,即將有了自己老婆孩子,有些事情是需要迴避的。”


    “可是,你是我哥有什麽問題?”易元吉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多餘。在他不能自理的時候,幫自己哥哥洗個澡怎麽了?


    易吉晨何嚐不知道弟弟的關心,他也試著將情緒放鬆,歪頭看著他懶洋洋地點點頭,又補上了句,“我是你哥你也得注意點,不然會讓雪莉吃醋的,女人的醋意可是來的毫無道理的。”


    “哥。不會的啦,雪莉不會胡思亂想的。”易吉晨有些哭笑不得。“好了就這樣說了,我扶你去,或者我叫媽媽來給準備些吃的。當初你不應該選擇醫生這一職業的,我都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但卻是一次比一次嚴重。近來常常報道有醫生連續超強度工作,猝死在手術台的消息,看的我心驚肉跳的,媽媽更是一看到這種新聞就夜不能寐,如果可以,我是想你辭了這份工作。”


    “這會又學會霸道了?”易吉晨虛弱的笑了笑,那笑容有些勉強,卻是發自內心的,“小弟啊,雖然累但是我喜歡啊,充實,有意義,我每一次從手術台上從死神手裏拉迴一條命,我就會想,看,我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就猶如你每次打贏每一場官司的心情一樣的。但我的勝利更具體,更鮮活,畢竟是一條條人命。


    如果可能的話誰也不想成長啊,要知道,成長的過程其實就是一次次的痛苦磨礪,如同竹子拔節似的層層難捱。但是再難捱也有能捱過去的一天,正如你,剛開始打不贏官司打後來慢慢的無往不利。


    人呐,就是在於折騰。”


    說到這裏,易吉晨眼神不經意暗了暗,再開口時聲音有點低啞,“我說小弟,你到底扶不扶我了,再不扶我的力氣真的要花再對你說教上了,雖然你比我更能說,但誰叫我早出生幾分鍾了呢。嗬嗬”


    易元吉卻一點都笑不出來,隻覺得格外心疼,良久後冷靜地迴了句,“早出生幾分鍾了不起了啊,說不準是媽媽或者醫生搞錯了,我才是早出生的那個。”


    “嗬嗬小弟又想篡位?”


    易吉晨又重新將目光落迴到易元吉身上,像是帶著一絲考究,一絲玩笑。


    “切,我才不想篡位,我隻是在陳述原本的可能。”易元吉主動奪過了話語權,直接看向易吉晨,“雖然你總是拿我的職業跟你做比較,但是,事實就是,每次都是你讓人心驚膽戰的不是嗎?你自己說的輕描淡寫的,但我們心裏的想象是跟你描述成反比的。”


    “唉,小弟,我真的要沒有一點力氣了哦。”易吉晨知道易元吉的脾氣,趕緊岔開話題,不然,被說教的又要變成自己了,可是扶著易元吉手卻漸漸有了鬆動,“我以後盡量不讓自己這麽狼狽了——”雖是這樣說,但是手術台上的意外那是誰也無法預測的,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呢。


    “爸爸,媽媽!”易元吉像是被刺激到了某根神經一樣倏然叫了一聲,原本還準備說教的神情也陡然變得難看。身為律師的敏銳讓他很快察覺到了易吉晨的異樣,即便他隻是稍微有了那一點鬆動。


    易吉晨聽到他的叫聲,不由的心裏苦笑起來。心細如發的小弟啊,這下真的要逃不過被說教的命運了。


    正在廚房準備早餐的易媽媽聽得這場驚唿,卻猛然手一抖,趕忙放下手中的鍋鏟,快步走向客廳。而同一時間,易爸爸也從樓上大步飛奔而來。---題外話---


    此處省略,不是不給你們吃肉,上次為了給你們吃點肉肉,被退了三次稿,最後改的麵目全非才審核通過。小滿也是沒有辦法,有些事情半遮半掩更具誘惑力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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