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


    “三個月!”


    “二十天!”


    “要得!”


    滿麵桃紅的葛芷楠重重拍打桌子大聲叫道:“耍夠二十天,老娘就走。”


    金鋒無可奈何看著葛芷楠,恨聲叫道:“玩歸玩,不準上前線!”


    頓了頓,金鋒又複抓住葛芷楠的手:“你真不能出事。出了事,我會愧疚一輩子!”


    在葛芷楠麵前,金鋒永遠隻有投降的份。葛芷楠得意洋洋笑了幾聲,衝著金鋒勾勾手指,煙波流轉中盡是歡喜。


    葉布依審樓建榮的事,還真的隻有葛芷楠這個第三者旁聽,而且還是全程旁聽的那種。


    兩個人的談話沒有視頻沒有錄音更沒有書麵記錄。與其說是審,還不如說是曾經上下級之間的談話。


    金鋒逃離神州以後,要來野人山的葛芷楠被李貴明和蘇廣鬱截住,兩個大佬親自押著葛芷楠去了天殺,讓葛芷楠去看守一個人。


    那人,正是樓建榮。


    見到樓建榮,葛芷楠相當意外。很是嚇了一大跳。她自己從未想到過樓建榮會在天殺,而外麵卻是一點風聲都聽不見。


    接到了新的任務,葛芷楠也斷了出國尋金鋒暴揍的心思。


    跟葛芷楠一起看守樓建榮的還有另外五個人。一共兩女四男剛好一組人。這些人都是從各個地方抽調出來的,相互全不認識。


    能抽調過來看樓建榮的,都是一等一的精兵強將,而且非常忠誠,祖宗五代都得過審。


    樓建榮在天殺除了不能外出,其他的一切照舊。


    六個人守一個大活人,就像是一個死人守六塊棺材板,那都沒任何的難度。


    葛芷楠負責樓建榮的起居,就是打打飯之類的輕鬆活。剩下時間就盯著樓建榮,晚上輪崗輪換,按時觀察目標。


    天殺的環境就是世外桃源,期間樓建榮也相當穩健。起居規律心態平和。早上疾走一個半小時,隨後就去天殺的菜地裏刨弄拾摞。


    下午午休看報紙下圍棋打籃球,晚飯過後看新聞遛彎散布,上床睡覺。


    這些,都由六個人全程陪同陪伴。


    平日裏樓建榮偶爾還會跟葛芷楠幾個人說說話。態度和藹平易近人,完全沒有任何的派頭。


    就這樣過了些日子,有一天忽然來了人找樓建榮。


    這個人赫然是葉布依。


    葉布依的到來讓葛芷楠吃驚不小。跟自己一組的五個人,五個人沒有一個人認識葉布依。


    葉布依見到葛芷楠倒是沒什麽表情,就跟看陌生人一般,哪有原先跟金鋒在一塊時候對自己那般巴結的熱情。


    在葛芷楠的印象中,葉布依是沒有白頭發的。但那一天的葉布依卻是滿頭白發,看著就跟花甲老頭差不離。


    周皓親自過來跟葉布依辦了交接,葉布依被獲準進入。


    等到樓建榮午休起來洗了臉,葉布依這才走進了他的房間。


    按照規矩,必須時時刻刻有人看著樓建榮。葛芷楠就被神奇的安排進了房間。


    雖然葉布依頭發白了一大半,但他那死板嚴禁的工作作風卻是沒有絲毫變化。


    公事公辦笑著和樓建榮握了手,客氣禮貌的叫著樓總。主動從包裏取出一個老茶盒,用茶刀切開老茶轉親自泡了一壺好茶。


    整個房間就葉布依、樓建榮和葛芷楠三個人在。


    “葉布依還請我喝茶。還裝到起不認識我的樣子。”


    “硬是豪橫完了。”


    “老娘肯定要喝他的茶。這是紀律。萬一他在茶裏頭放了藥喃。老娘有紀律的。他不睬我我也不會睬他。老娘比他更豪橫。”


    講到這裏,豪橫的葛芷楠還憤憤不平的嘀咕著。金鋒又給豪橫豪爽的葛姐姐倒上酒,輕言漫語低低說道。


    “人家有公務。你不跟他打招唿是對的。這是避嫌。葉布依也是為了你好。”


    葛芷楠依舊有些怨念的樣子,喝了一大口小灶酒,夾起魚頭啃了起來。


    葉布依跟樓建榮的談話非常的正式。這個正式倒不是什麽一個板著臉審,一個哭著臉的迴答。


    身為樓建榮這樣的人,早已練到泰山崩而不變色的地步。站的時候是巨龍,盤著的時候,同樣也是真龍。


    要他掉淚,天方夜譚!


    兩個人就坐在辦公桌左右,葉布依一邊耍著功夫茶一邊給樓建榮點煙,嘴裏又一邊說著與工作無關的事情。


    但是兩個人的臉上卻是沒有一點笑容。對話之間有些生硬。


    起初的時候,葉布依給樓建榮道歉,說是不應該在那麽重要的場合把他請了出去,又把他送到這裏。


    而樓建榮卻是一絲不苟的迴應葉布依說,進都進來了,說其他的也沒用。有什麽要問,隻管問。還說什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到這話的時候,豪橫的葛芷楠姐姐直接嚇得腳底板都在冒汗。


    葉布依非常恭敬的給樓建榮倒了茶湯,說了一會自己受樓建榮提攜,感謝樓建榮的器重之類的廢話。


    這些話葉布依說得非常客氣,也說得非常真誠。哪怕是葛芷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漢子都能聽出其中的情真意切。


    而樓建榮隻是隨口嗯嗯嗬嗬,又複一笑而過,表情非常的輕淡,甚至於冷漠。


    但葛芷楠總覺得樓建榮看葉布依的時候,就像在看一隻白眼狼。


    後來,葉布依又說起當年因為那個驚天大案,自己差點成了替罪羊。情急之下葉布依選擇了故意製造車禍死裏逃生,而車上坐的,就是樓建榮。


    聽到這段往事的時候,樓建榮忍不住叫了一句夠了。又說了一句那都是命。我當時沒死也反應了過來,是你間接的救了我一命。所以我把你帶迴天都城。


    隻是,沒想到,臨到頭來,卻是落在你手裏。


    樓建榮還反問葉布依說,當年是我把你帶到了天都城讓你平步青雲,又把你的老婆調到天都城讓你一家團聚。


    你把我抓了,你良心痛不痛?


    葉布依不卑不亢抽著煙又續了水,輕聲告訴樓建榮說。


    一直以來我老婆孩子在小地方生活得很好很充實,最重要的他們在小地方很安全。


    樓總您把我老婆孩子調過這天都城來,還沒一個星期就差點被撞死。


    聽到這話,樓建榮有些愕然。


    當聽了葉布依的講述後,樓建榮卻是付之一笑指責葉布依曹操變的太過多疑。


    正常的交通事故非要往陰謀論上扯靠,目的無非就是想給自己再多個莫須有的罪名而已。


    隨後樓建榮還傲然傲色的說,自己這輩子根本沒有做過任何錯事。要想什麽什麽的,自己寧死不屈。


    葉布依倒是沒說話,安安靜靜坐著默默的抽著煙。


    樓建榮的氣場非常強大,就連站在旁邊的葛芷楠都有些害怕。葛芷楠可是經曆過生死的人,連她都感到樓建榮就像是一座火山,燙得自己的發抖。


    外麵毒辣的太陽烤著,房間裏櫃式空調輕輕吹著,而葛芷楠站在旁邊,手心全是汗,背心也都濕透。


    奇怪的是樓建榮雖然恨透了葉布依,但卻是沒有叫葉布依滾蛋,更沒有痛罵他。


    等到滾燙的熱茶都涼了,葉布依才把茶湯倒掉,又換了黃金菊水給樓建榮添滿。


    “故人茶?葉布依真是這麽說的?”


    葛芷楠狠狠瞥了金鋒一眼沒好氣叫道:“廢話。故人茶老娘都能聽錯?”


    “老娘再是年老色衰,記性不比哪個差。你龜兒子身上好多條傷疤老子都記得清清楚楚。你婆娘都沒老娘記得清楚。”


    金鋒笑了笑,夾了塊大蟒蛇肉放進葛芷楠碗裏:“你給收破爛的多縫了幾百針,我也記得!”


    豪橫的葛大姐聽了這話,抄起筷子狠狠磕了金鋒腦袋一下,嘴裏罵罵咧咧不停。


    過了好久,葛芷楠才又複講起葉布依和樓建榮的對話。


    黃金菊水樓建榮倒是喝了兩口,葉布依這才輕聲開口。給葉布依講了關於樓樂語的情況。


    一下子,葛芷楠神經都繃緊,幾乎就要嚇得叫出聲。


    樓樂語自殺了!


    在樓建榮被帶走的那一天晚上,樓樂語也不知道哪兒得到的消息。立馬的割腕自殺。


    幸好樓建榮的秘書周桉熠發現及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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