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衾取出一些療傷的丹藥,在此停留了近兩天才恢複得基本完全了。如果現在還不能從這個濃霧中走出去,可能他就要迷失在這裏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衾愈發的無法集中精神,自己就像走進了一個轉盤,一直在原地停止不前。因為到自己停下腳步為止,自己已經一直朝著前方走了三天多了,這裏不可能有這麽大,所以這裏一定有一定的手段迷惑我們。一衾可以完全保證自己沒有偏移一點點的位置,那麽出口到底在哪裏呢?


    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一直走,一衾的內心越來越不耐煩了,到底自己還能不能走出去,他心裏甚至開始質疑自己。


    今天,一衾慢下了腳步,因為他已經無法忍受這種無邊無際的尋找了,在這裏沒有任何的生物,隻有無邊的濃霧和走不出去的路。一種怒火從胸膛升起來,他揮動著手裏的劍,似乎在分割這些濃霧。而一衾的腦子裏隻有一個詞“憤怒”,被人戲耍的憤怒控製著一衾的腦海。


    他宛若一個瘋子。


    突然,神識中純鈞一顫動,一衾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濃霧包圍著,隻有神識內純鈞的旁邊還堅守著。來不及思索自己手中的劍為什麽到了神識內,這才明白,這個濃霧就像心魔一樣傷人心性。一衾連忙抱守丹田,運用自己的劍意去驅趕自己體內的濃霧。隨著濃霧的消散,一衾也慢慢明白修煉是一個枯燥需要堅守的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今天走的路隻是以後的一小部分,如果這點苦都忍耐不了,還不如不要修煉。


    一衾周身傳出一陣波紋,一種心境上的提升就這樣完成了。這個就像天賦一樣虛無縹緲,這讓一衾以後的修煉將比別人更加的有耐性,也注定著比其他人走得更遠。


    一衾又走了近一日,終於看到濃霧越來越稀疏,最後他走出來了,迴頭一看,發現濃霧都消失不見了一般,而地麵上遍布著幹骨。如果不是現在看見,他無法相信剛剛自己是踩著這些骨頭死裏逃生的。他差點就成了其中的一份子。


    這時他才有時間思索自己神識內的變化,看著純鈞一動不動的佇立在正中間,而自己的劍意確是退居一旁了。一衾心裏想著要取出純鈞,手裏馬上就握著它了,而自己神識裏空空如也,如果不是劍意還蝸居在一旁,他都要以為一切都是錯覺了。心裏想著收迴,純鈞下一秒又出現在了神識內。


    反反複複試了幾十次,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一衾隻能將這件事暫時放到一旁了。看著眼前伊甸園一般的美景,果真是應了那句:柳暗花明又一村。


    周圍就仿佛是仙境一般,卻是什麽都沒有,就像是假象一樣。一衾轉了很久,什麽都沒有發現,見到前麵的山洞就準備往前離去。


    下一腳,眼前的景色一變,隻見前麵一座竹樓,敞開著大門。一衾訝異的看了一眼,作了個揖,恭敬的說道:“前輩,不知找晚輩何事?”


    “無事,過來坐。”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老頭子突然出現在竹樓旁樹下的石凳上。


    一衾走過去,大方的坐在了對麵。


    老頭子拿出了茶壺,給一衾倒了一碗茶水,一衾接過抿了一口。老頭子拿著茶水直接一飲而盡,抬起的手腕處還有點泥土。


    “不知”一衾剛開口。


    老頭子打斷一衾道:“小夥子,你會種菜嗎?”


    “前輩,會”一衾恭敬的迴道。


    “不用總是稱唿我為前輩,叫我李老頭就是了。”老頭子揮了揮手,“這樣,你給我種幾天菜可好?當然我也不是白讓你做的。”


    “李前輩您說笑了。”一衾雖然不知道這是哪裏,也不知道對方什麽來曆,但是一看這個老前輩的言行舉止有一種返璞歸真的意味在裏麵,定是個高人。


    才這麽短的時間,也不知道這個前輩的為人,如果他不答應,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直接順手解決了自己。反正隻是種種菜,在師傅那做得挺多的。大丈夫能屈能伸,說不定還會是一種機緣呢~


    一衾跟著李老頭來到了後院,這裏就像普通農家一般,種滿了蔬菜,還有野雞和野兔在院中蹦躂。


    李老頭笑眯眯的說:“辛苦小友了,這些雞和兔子什麽的就不用管,隨它們吃,你就幫我看看能不能把這邊的菜給中活了。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突然就都枯了,哎!”最後搖了搖頭就走了,留下一衾一個人在院子裏。


    就這樣,一衾在院子裏整整種了八天的菜,才完成承諾。李老頭看著滿院綠油油的蔬菜滿是欣喜,拉著一衾就要進屋又吃幾杯茶。


    “小友,要不是你,這些菜估計要死了一大半了。”


    “李前輩言重了,就算沒有在下,這些菜重獲新生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李老頭也不答應,喝完茶就拿了兩個小瓶子放到一衾麵前,“這是謝謝小友這些天的幫忙。”


    “李前輩,隻是一些小事情,不妨礙。這個大可不必。”一衾推脫道。


    “這些對你有用處。收下便是。”李老頭有一絲不悅起來。本以為這個年輕人不拘一格,誰知道也是有點世故。


    看著麵前的前輩突然情緒不滿,也知道怕是自己的推脫讓人家不悅了。連忙收了玉瓶,就要告辭。李老頭揮了揮手就將人送走了,反正自己也是因為看著這個年輕人心性不錯,而且最重要的事似乎這個年輕人的靈魂波動有意思熟悉的感覺,才送他那洗髓丹和生機丹的。


    一衾一下就迴到了那個洞口前,拿出玉瓶,打開發現是兩瓶無暇品質的丹藥,其中一瓶是洗髓丹,服用之後可以洗練骨髓,突破一階至兩階的修為。另一瓶是生機丹,功效是重造生機,就算隻剩一口氣也可以讓人吊幾個時辰的生命。無暇品質的洗髓丹可以突破五級發揮到將近六級丹藥的藥力,而生機丹則可接近五級。數了數,洗髓丹有四顆,生機丹有六顆。


    這些丹藥實用性極強,更是自己目前十分需要的丹藥,這些丹藥放到皇城之內也是要被人覬覦的。不過一衾倒是自信有這個本事守住這些財富。


    一衾往山洞走去,一連遇到了幾個屍骨,也撿了三個儲物戒。突然從這個山洞出來後往前走後,越來越黑暗,而且有一種血腥氣味。


    隻見前方有一絲綠光在晃,一衾看著前方,感覺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個植物。突然一種危機感隻湧上心頭,頓時毛骨悚然,連忙調動神識唿喚師父。


    看著站在眼前的師父,一衾還沒有緩過神來。


    曲卿來看著眼前這個實力又漲了幾分的徒弟還是比較滿意的,這個實力在皇城年輕一輩中應該也是在數一數二的了。


    “迴神啦?那我們啟程。”卿來看著麵前調整過來的一衾,轉身就往前走。


    “師傅,我們這是到底要去哪兒呀?”一衾好奇的問道。


    “送你迴家。”卿來輕飄飄的一句話傳到一衾耳朵裏。


    什麽,師傅親自送他迴家?不對,師傅要把他送人。哦,也不對,這是迴自己家。誒,重點是本太子居然要一個女人護送自己!雖然這個女人很!強!大!


    一衾在師傅麵前好像又變成了個孩子一般,滿頭的奇思妙想。


    對了,一衾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師傅,你知不知道為什麽一個人會進入另一個人的鏡像,而且這個人自己完全不認識。也不,好像有血緣關係?”


    “那個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也是太子,好像是前朝,或者前幾個朝代的。”


    “哦,可能是有餘念通過媒介進入你的鏡像的。”


    “哦哦,原來如此。”


    師徒二人就這個幻境問題討論了不過幾句話就結束了,一衾卻想著還要迴了宮殿查查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而且這件事又和師傅有什麽關聯?


    一衾帶著滿頭的思緒和卿來踏上了走去皇城的路上。


    二人一路走過各州各郡,發現百姓生活太平,偶爾一衾用太子身份出手直接解決了幾個郡縣的貪官。空握著鹽鐵令,打壓百姓。大肆用官家的名義發展私業,欺壓霸占民營事業。


    皇城之內一處酒樓的密室內,一個肥頭肥腦、著裝華麗的中年男子跪在地上,對著正堂的人說道:“大皇子,屬下等人查到,解決了黃大人和莊大人的是太子殿下。依屬下愚見,大皇子要暫避鋒芒,太子一路從葉城過來,似乎是在勘察民生。這也許是官家的旨意。”


    正堂上的大皇子君佑民看著地上的下屬,詢問道:“那他可有找其他貪官的麻煩?”


    “迴稟大皇子,太子凡是遇見的貪官全都一律解決了。就算是四皇子的手下也是一並斬首示眾了。”


    “原來此次出去是去建立民心的,我還以為他還和當初一樣是個隻知修煉的蠢貨。”


    “大皇子,咱不怕太子他覺悟,隻怕是官家屬意。”


    “確實,那就隨他去蹦躂,迴了皇城便知他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君佑民一聲冷笑,轉身推門要走時,迴頭又囑咐了一句便走了。


    這個中年男子一臉陰笑,召來幾個死士囑咐了一番,就又堆滿笑意的走了出去。迴到自己的隔間裏守著這盛意樓。


    這邊的一衾還在拉著卿來到處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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