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兄弟不必如此。”秦氏長老溫和地笑道。


    “哦?這位雲海宗前輩有何高見?”方少白嘴角露出一抹玩味。


    “高見不敢,隻是一點個人見解。”


    “願聞其詳。”


    “想那天工尊者當年也是一代人傑,心胸何等開闊,隻是其人已逝,吾等後輩雖為之心折卻難再有瞻仰之緣,實為人生一大憾世,好在天工尊者留下了天工秘境,個人認為這不應該隻是一個家族的秘境,而應該是天下人的秘境,因為天工尊者已不僅僅是一個家族的先祖,更是值得天下人共瞻的聖賢…”


    秦氏長老聲情並茂,言辭字句,無不字字千鈞,說到動情處簡直是感人肺腑,差點沒有聲淚俱下了。


    方少白嘴角抽搐不已,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不就是想要天工秘境的寶藏,不就是想說天工秘境沒有公輸家族什麽事嗎,竟然現場編出了這麽一套恬不知恥的說辭,差點沒把情商低弱的公輸輝給感動哭了。


    服了!


    真他娘的服了。


    方少白忽然發現自己學了一招,以後但凡看上哪家的先祖遺留的寶藏,不用動手去搶,隻需上前當著人家的麵說一句,你家先祖已經不是你家先祖,是天下人共尊的聖賢,所以你家的寶物我們也有份,拿出來吧。


    這多爽快啊,不用打架就能得到寶物,碰上感動點低的保不齊還會在交出家傳寶物的同時付出一萬分感激咧。


    當然了,這事也就想想而已,真要這麽去做,先不說這世上有沒有那麽多公輸輝,就說有吧,方少白也自忖沒那麽厚的臉皮,這東西需要天賦,更需要歲月經久不衰的磨練與沉澱。


    總而言之一句話,無恥是天賦,臉皮厚卻是練出來的。


    “多謝這位前輩誇讚我家先祖,公輸輝感激不盡,前輩說得對,我家先祖雖留下秘境但卻沒有給家族子弟留下關於秘境的隻言片語,想來也是將這秘境留贈有緣,作為晚輩實在不敢妄生貪念。”


    公輸輝戰戰兢兢地說道。


    妄生貪念?


    還貪個球啊,那什麽勞什子天工秘境裏頭到底有什麽東西他都不知道,有什麽好貪的。他現在就巴不得這群瘟神趕緊去找秘境,趕緊離開公輸家族,再也別來了,公輸家族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其他人聞言,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甚至還有出聲誇讚公輸輝明事理的,公輸輝也謙虛接受。這倒也好,起碼現在是再也無人敢開口再嗬斥公輸輝了,也不敢再說什麽屠掉公輸家族滿門了。


    尼瑪雲海宗費了這勁兒,已經讓公輸輝自己表態天工秘境跟公輸家族沒什麽關係了,誰還再開口閉口要屠人滿門,這不是陷雲海宗於不義嗎,隻要不蠢誰也不會在這會兒自找這份沒趣。


    邪手鬼龍與血手陰王一臉讚歎。


    作為殺人越貨打家劫舍的強盜,一言不合就開殺那幾乎就是一種本能了,可還從來沒見過上人家裏來搶東西還能搶得如此大義凜然,甚至苦主還表現得感激萬分的。


    兩人都感覺這輩子算是白混了,一輩子打家劫舍都打到狗身上去了,與人家雲海宗秦氏長老相比,他們那點手段簡直就是渣渣,對,渣渣透頂了。


    方少白可沒那麽臉皮厚,有心想把地圖還一張給公輸輝,也讓公輸家族憑著一張地圖來分一杯羹。可看了公輸輝那一臉戰戰兢兢的樣兒,也就打消了這個主意。


    這世道非常殘酷,實力為尊,你有實力了不是你家的東西也是你家的,你沒實


    力了就算是你家的東西也不是你家的。


    像公輸家族這樣武道實力孱弱不堪的家族,一份天工秘境的好處未必就是促進家族發展的營養,反倒會成為滅族的根源與禍患。


    大不了就自己進去,到時候看情況,若得到好處就暗地裏分一些給公輸家族也算對得起這份香火緣了,做個道德聖人不是方少白所願,但起碼得問心無愧。


    接下來就沒公輸輝什麽事了,同樣也沒都天敏什麽事了。天工秘境的地圖是有了,隻要方少白與血手陰王把地圖複合就能找到天工秘境的入口。


    但眼下又多出了一個信物的問題,誰也不知道這信物在天工秘境扮演的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角色,萬一這信物是進入天工秘境的關鍵或者鑰匙,方少白與血手陰王手裏可沒有信物,那豈不是平白為人做嫁衣了嗎?


    方少白相信,以這些手裏握著信物的人品性,準保敢當場撇開他與血手陰王,聯手起來把他倆給滅了。


    所以,無論是方少白還是血手陰王都沒有立即把地圖拿出來的意思,而是就利益分成之事先期進行商討。


    按照雲海宗秦氏長老的意願,當然各憑本事了,進入秘境以後能得到什麽好處全憑個人的本事,有本事取得多大好處就拿多大好處,這才公平。


    然而誰也不傻,這方案看起來公平實際上卻是最大的不公平。雲海宗這次來的人太多了,進入秘境之後人手充足獲得好處的機會遠比別人來得大,像血手陰王、方少白、邪手鬼龍、夜辰星與安路雪,這些人與雲海宗相比簡直就是孤家寡人了。


    再加上天羅城杜家、西陵城葉家、金海城畢家、東雲城曹家這些實際上也算是雲海宗勢力,這些勢力要聯起


    手來,保不齊其他人在天工秘境裏小命都會不保。


    所以必須得有一個限製。


    用血手陰王話說,這個限製就是,雲海宗與其它幾個家族必須簽下一份合約,在確保他能進天工秘境的基礎上獲得總收獲的一份。並且這份合約他要在進天工秘境之前進行處理,如果他不能活著從天工秘境出來,這份合約就會昭示天下。


    雲海宗等人自然不肯同意,都天敏還諷刺血手陰王這是要讓雲海宗為他保駕護航,讓血手陰王怕死就別尋寶。


    血手陰王麵對嘲笑無動於衷,他唯一的倚仗就是一份地圖,不達到他的目的他是絕對不會將這份地圖交出來的。


    如此以來,便爭論不休了,矛盾對立嚴重,誰也無可奈何。就算是方少白一時間也想不到好的對策。


    事實上,如果能確定進入天工秘境,到底是不是各憑本事方少白都無所謂了,他還巴不得就各憑本事了,比人多,在場的誰能比得過他?


    但凡進了天工秘境,他把方界一開,一大撥高手湧出來,誰搞死誰那還兩說呢。


    所以現在對方少白而言,缺少一枚信物以及缺乏信物作用的信息才是唯一的難點,可這東西又沒有附帶文字說明,除了當年留下秘境的天工尊者外,誰也說不清啊。


    所以在沒有好的辦法之前,他也寧願選擇沉默,反正地圖在他手上,除非武帝降臨瞬間將他鎮壓否則誰能奈何他?


    就在多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件意外的事發生了。


    偏堂的角落忽然衝進來了一個人,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青年。


    這人的出現登時讓公輸輝嚇得魂飛天外。


    急急忙忙把人拉到跟前,低聲責備道:“公輸房,你來這裏幹什麽,趕緊走啊…”


    這可是公輸家九代單傳,雖然說公輸家引以為傲的建造天賦在公輸房身上一丁點也沒有得到體現,可畢竟是公輸家真正的嫡係少爺,這要是一不小心喪在這裏了,那還得了?


    可是公輸房倒也委屈了,冷不丁地拿出了兩枚玉佩,“小叔,不是我要來的,是這兩個東西不知怎的把我推過來的,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好像鬼迷心竅似的…”


    眾人看到那兩枚玉牌登時目瞪口呆,居然又是信物,而且還一來就是兩枚。


    眼下算上邪手鬼龍一枚,夜辰星一枚,西陵城葉家葉無盡一枚,金海城畢家畢蒼海一枚,東雲城曹家曹華城一枚,天羅城杜家杜天雄一枚,雲海宗秦氏長老一枚,總共就是九枚信物了。


    天之數,九為極。


    眾人忽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這天工秘境的信物恐怕是湊齊了。


    果不其然,驀地一道道光芒突然之間竟由信物上自發迸射而出,九道碧綠的光芒射至空中匯聚在一起,碰撞之後化成一片光幕,光幕上跳動著一個個文字。


    在場人一一看過去,登時明白了緣由。


    這九枚天弓信物果然很關鍵,它們正是開啟天工秘境的鑰匙,隻有九枚信物齊聚,同時插入天工秘境入口處的石碑鎖孔才能打開秘境之門。


    而唯有手握信物的人才能夠進入秘境,每一塊信物最多隻能帶九個人,超過這個名額便會被秘境入口的禁製彈開甚至殺死。


    偏堂裏一下子炸開鍋了。


    這突如其來的信息讓每一個人都震動了,公輸房手中那兩枚天弓信物一下子成了眾人眼中的香餑餑。


    嗖!


    一道身影驟然向公輸房狂撲而去,“把信物給我拿來吧,小小的一個公輸子弟有何資格拿兩枚信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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