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裏的聲音,憤怒、尖利、歇斯底裏。


    方少白不用抬頭去看,都知道是誰來了。正因為知道是誰來了,他越發地憤怒,下手越發地兇狠。


    “夫人…”


    杜興田卻是在絕望中聽到了天籟之音,突然間變得瘋狂,狂吼著催動著渾身元力,竟比之前還增三分氣勢。


    隻是可惜啊,麵對施展出“紅蓮斬”方少白,幾乎是麵對了全力一擊的方少白,杜興田就算再瘋狂也無法靠著胸中那一口鳥氣越過實力的天塹。


    實力就是實力,差距就是差距。


    方少白兇狠地劈殺下來,就算他仍然隻是將“紅蓮斬”的威能發揮出四成,照樣是勢如破竹摧枯拉朽地撕開一層層冰霜,當場將杜興田轟飛而出。


    噗!噗!噗!


    一口接著一口猩紅的鮮血,如同是夜空裏一朵一朵妖豔之花。


    隻是,如此重擊之下,杜興田竟然還沒死。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這廝,竟是如此皮糙肉厚,居然僅是重傷。


    呸!


    方少白狠狠地吐了口口水,迅速閃身追去,一腳踩上杜興田的臉,此時此刻,杜興田再也無法反抗,連從方少白腳底下挪開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院子裏迅速出現了一道道人影。


    一位雪衣婦人,身材豐腴,唇紅齒白,看起來就像三十出頭而已,整個人絕對算得上婀娜多姿,滿臉怒容地出現在方少白十米開外,一雙眼睛早已布滿了怒火。


    方少白瞥了她一眼,嘴角咧出一抹冷笑,這個女表子,來得還真及時。隻是還是來晚了一步


    。


    方少白沒說什麽,徑向腳底下的杜興田投去了殺意凜凜的目光,咬牙切齒地道:“杜興田,本少爺說過,今天一定要弄死你,就絕不可能讓你活到明天。”


    “方少白,你敢!你好大的膽子,你眼裏還有沒有尊長了?馬上給我放開杜總管,你敢傷了他,我饒不了你。”


    杜如薈真是要氣瘋了,要被方少白氣得發瘋了。她本來已經要睡下了,誰曾想,竟有下人來報,方少白發瘋了,追著杜興田打。得到這個消息,她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別人不清楚,她又怎會不清楚這個時候的方少白應該變成了黑山斷崖下的一團爛泥才對,怎麽可能在方家。再者說了,就算在方家,憑方少白那個廢物怎麽可能追著杜興田打?


    杜如薈當場就把報信的下人收拾了一頓。結果,下人依舊信誓旦旦。她也感到懷疑了,隻得帶著人迅速趕來,萬萬想不到下人所報居然是真的,她竟然親眼看見方少白把杜興田打成重傷,把杜興田踩在了腳底下。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一幕。


    杜如薈寧願相信蛤蟆有三條腿,也不相信方少白這個廢物能將杜興田打成這樣。


    但,這都不算什麽。最讓杜如薈無法忍受的是,方少白明明知道她來了,明明知道杜興田是她這個二娘從娘家帶來方家的心腹手下,還敢當著她的麵踩人,這算什麽,擺明了不將她這個二娘放在眼裏啊!


    杜如薈感覺到,這是雜種大了,開始要報複了。


    一絲殺意,掠過盛怒的雙眸,愈


    發有些陰沉。


    “夫人,救我啊…”杜興田急切地叫著,興許是方少白太用力踩他了,臉上火辣辣的疼,臉頰上的骨頭似乎要裂開了似,隻叫了一句,就隻能大喘氣了。


    “狗奴才,叫個屁。”方少白冷笑一聲,抬起頭,直視杜如薈。


    目無尊長?


    尊長是誰?


    尊長就是眼前這個他父親方寒笑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名義上的二娘?


    狗屁尊長!


    杜興田敢將他扔下黑山斷崖,杜如薈會不知情?那時候這個尊長在幹什麽?


    “方少白,你幹什麽?”


    就在方少白準備出口諷刺杜如薈幾句時,又一聲怒吼傳來。院子裏迅速來了一群人。


    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錦衣,高大魁梧,雖麵帶怒容卻依舊無法影響其一身豪闊氣度的中年男子。


    這正是當今方家家主方寒天,方少白的大伯父。


    在方寒天身邊,跟著一位麵貌與方寒天有幾分相似,但要小上一兩歲的中年男子,這是二伯方寒山。


    方寒山身邊則是一位天仙似的女孩,正凝著秀眉,隱泛擔憂。正是與方少白關係極好的堂姐方如雪。


    除此之外,就是十幾位方家護衛了。這些護衛挺直身體如同標杆,神情冷酷,目不斜視,一個個看起來氣勢不凡,絕非是普通家丁可以相提並論了。


    方少白卻十分清楚,這些護衛才是方家家丁中真正的中堅力量。每一個至少都是八重武徒。以方少白現在的實力,隨便一位護衛他都無法勝過。


    連家主都來了,這場殺奴大戲,算是徹底驚動整個方家了


    。此時的方少白,反而沒有一開始的怒容滿麵了,麵帶笑意,若無其事,可誰都看得出來他嘴角掛住的那抹淡淡地嘲諷。


    嘲諷?


    在嘲諷誰呢?


    怕是在場的人都心中有數吧。


    堂堂方家大少爺,任憑人欺負、嘲諷、羞辱的時候,沒見什麽人出來替他出個頭。現如今他要宰殺個惡奴,倒是大大小小的人物都湧出來了,這算什麽,一窩蜂啊?


    “少白,你這是幹什麽,無緣無故地傷人?”方寒天沉聲喝道。


    家主張嘴了,其他人都不出聲了。但杜如薈卻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神色極其不滿。她可聽出來了,方寒天雖然麵帶怒容,言辭之間卻似乎並不是那麽憤怒,隱隱地似乎還要讓方少白解釋。


    這怎麽可以?


    杜如薈絕不允許方少白解釋什麽。


    “大伯,你還看不出來嗎?方少白目中無人,把方家的規矩全都無視了。甚至故意來挑釁我這個娘親。如此方家逆子,如果不給他一個教訓,咱方家怕是要讓整個黑山城笑話。”


    “為了維護方家的聲譽,大伯,還請你迴去。我這個做娘的,來處理這件事就好了。”


    說著,杜如薈就徑向方少白走來,也不管方寒天同不同意。


    方寒天麵色再度一沉,張了張嘴似想要說什麽,卻又把話吞了迴去。


    杜如薈見方寒天沒出聲,底氣更足,一抹不經意地冷笑劃過嘴角,怒叱道:“方少白,把杜總管放了,否則別怪我這個當娘的親自對你出手了。”


    方少白笑了,失笑不已。那種笑,帶著


    濃濃的嘲諷,正對著杜如薈,讓杜如薈仿佛覺得方少白往她臉上吐了好幾口口水似的,極其的不爽。


    杜如薈怒道,“方少白,你笑什麽?”


    “我笑什麽?笑你啊,杜如薈。”方少白捧腹搖頭,一臉不屑。


    杜如薈抓狂不已,尖叫道:“混賬,方少白你敢直唿我姓名!”


    方寒天也有些冒火,沉聲喝道:“方少白,不得無禮,你豈敢當麵直唿你二娘姓名,還不趕快向你二娘道歉!”


    “道歉?”方少白不屑地笑了笑,“好吧,我道歉。不過在道歉之前,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口口聲聲自當是我的尊長,那麽好吧,這位尊長,我腳下這個惡奴吃我方家的飯,住我方家的房,拿我方家的月俸,卻將我這個方家大少爺親手扔下黑山斷崖,請問,這位尊長,如此弑主之奴該當何罪!”


    “什麽…”


    “杜興田竟敢弑主?”


    “可惡!”


    方少白一言之下,可謂瞬間激起千層浪。這層層驚浪,完全是拍在了在場每一個方家人的心坎上。惡奴弑主,無論是在哪個家族,哪個勢力都是絕對的大逆不道的罪名,沒有那個家族勢力可以忍受惡奴弑主。


    可想而知,此時此刻,方家人有多麽的憤怒!


    不管方少白的地位如何,起碼他是方家少爺,真真正正的方家少爺,杜興田隻是一個下人,下人敢弑主,絕對不允許。甚至連這座院子裏的一些家丁都目瞪口呆,看著方少白腳底下的杜興田都有些麵色不善了。


    至於,杜如薈,那就更是滿臉鐵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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