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每-具電視螢光屏上,都出現著忙碌的人。


    這些人並不是在提煉石油,而是在尋找炸藥。


    高翔正在大聲地向著直達電話叫著,方局長在頻頻抹汗,木蘭花椎門進來,幾乎沒有人注意她,她站了片刻,才叫道:“高翔!”


    高翔突然迴過頭來,十分喜地叫道:“蘭花,你可來了!可有頭緒——”高翔並沒有再問下去,因為他已在木蘭花的臉上,看到了答案。


    木蘭花來到了數十幅電視螢光屏之前,呆立了片刻,才道:“不消說,你們這裏,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了,是不是?”


    高翔苦笑了-下,攤了攤手。


    木蘭花向幾幅電視螢光屏指了一指,那裏的人,正在拆卸-組輸油管,或是在開啟小型油庫,木蘭花道:“不必要這樣尋找,我相信胡法天不會命人將炸藥放在這樣難以開啟的地方的,那放置炸藥的地方,-定是極其巧妙,人人都不注意的所在,說不定每個人都在它的麵前經過,但是卻不會有人懷疑它是炸藥的,尋找的方式需要改變-下。”


    高翔迴頭向兩個高級警官望了一眼……那兩個高級警官,立時拿起直通電話,照木蘭花的話吩咐了下去。


    木蘭花又道:“從胡法天越獄的時間來看,他隻是布置放了炸藥,而不是親手放置的,調查全廠職工的檔案,找出誰是胡法天的手下,找出誰是放炸藥的人,這也是一個辦法。”一個警官叫道:“可是,日夜班工人有好幾千人!”


    “我知道,”木蘭花轉向高翔,“快調全市警局檔案科的工作的人員,來集中進行這項工作,高翔,我和你到處走走。”


    方局長已拿起電話,通知全市警方的檔案科作人員緊急集合,待命,又請煉油廠的人事處長,立即來和警方合作。


    方局長知道這樣做,獲得線索的可能性是相當少的。


    但是,這卻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木蘭花則和高翔一齊走出了辦公室,煉油廠的規模,是如此之大,他們雖然是聰明幹練的人,但在這樣的情形下,也不禁一籌莫展!


    他們站在辦公大樓的前麵,辦公大樓前麵是一塊草坪,草坪的中心,是一個水池,那水池是圓形,直徑約有十碼,當中是-個噴泉,噴出來的幾股泉水,注入池中,令得池水起泛起了-層層漣漪,十分美麗,但是兩人卻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


    他們呆立了片刻,默然不作一語,向前漫無目的地走著,雖然他們敏銳的目光,幾乎不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但是他們的心中,卻有著一個共同的疑問,那就是:真的找得到麽?如果找不到,那又怎麽辦呢?木蘭花更多一重心事,因為她還惦記著穆秀珍。


    這次,可以說是穆秀珍有生以來,第-次單獨負起如此的重任,她會成功麽?她會記得自己的囑咐,小心從事麽?


    木蘭花想到這一切心煩意亂的事,不禁歎了-口氣!


    ☆☆☆


    木蘭花告訴穆秀珍的計劃是:去向警方借一輛配備有無線電波追蹤儀器的車子。這種車子,警方是用來追緝私而設立的無線電台的。


    然後,再邀請一個警官,代表警方去見胡法天,當然,這位警官隻能在電視中和胡法天“見麵”。這位警官,將盡量地拖延和胡法天“見麵”的時間,以便穆秀珍根據示蹤儀上的方法,去追尋胡法天的所在,找到他,將他製住。


    本來,木蘭花是想自己去做這件事的。


    但是她知道,煉油廠方麵,方局長和高翔更需要人幫助,他們兩人需要的幫助,倒並不是一個人來尋找,而是要得到心理上的支持。


    所以,她才將那樣重要的任務,千叮萬囑地交給了穆秀珍。穆秀珍也的確抑遏著心頭的興奮,十分小心地照著木蘭花的吩咐做著。


    一切都十分順利——直到那警官上了樓不久,無線電波追蹤開始有了反應為止,兩股顫動的曲線交叉點的刻度是西南,十二裏。


    穆秀珍扭轉舵盤,向西南衝去。


    西南方向十碼之外,就是-家生果鋪,當穆秀珍知道自己不能直衝西南,必須根據街道的轉彎抹角而前往,立即刹住車子之際,車頭已衝進了生果鋪中。


    好幾十隻哈密瓜,大批梨、蘋果、橙,都成了“混合果汁”穆秀珍連忙取出了四張最大麵額的鈔票,交給生果鋪主人,將車退了出來。


    她第-個麻煩,並沒有耽擱她多久,隻不過兩分鍾。


    但是第二個麻煩,卻不止兩分鍾了。


    當她不斷地向西南駛著,儀表上的無線電交叉點,漸漸移動,來到七裏這個標誌上的時候,穆秀珍將車子駛得十分快。


    這時,已經在郊區了,她自己覺得,不能過份小心得連開快車也不可以。但因為她車子駛得太快了,卻撞到了一頭橫過公路的水牛。


    穆秀珍的汽車,在撞倒了水牛之後,陡地向旁側去,幾乎沒有就此跌進山塹之中!幸而她刹車及時,才幸免於難。


    而當她想鬆了一口氣之際,幾個鄉下人卻將她圍住了。


    穆秀珍身邊還有錢,但是鄉下人卻講公道,不多要她的,硬要她一起到鄉公所去,由鄉公所評議她該賠多少錢才合理。


    這-下,足足耽擱了半個小時!


    而第三個麻煩,可以說是第一個麻煩和第二個麻煩的延續,當她繼續向前駛,到了儀表指示,離胡法天的住所隻有半裏的時候,儀表上的指示,突然消失了。


    那兩道顯示在儀表上的無線電波也不見了!


    那也就是說胡法天和那位警官的“見麵”,已經結束了。那警官一定隻當時間已然足夠,他卻不知道穆秀珍不但撞進了水果鋪,而且還撞倒一頭大水牛!


    穆秀珍停下車來,等了五分鍾。


    她希望在那五分鍾之內,會有指示繼續出現,但是她卻失望了。隻不過她絕不沮喪,因為在指示消失之前,她記得很清楚,方向仍是循著這條公路前去,而距離隻是半裏,她可以先駕車駛出四分之一裏,然後,再步行前去,仔細查訪。


    當她將車子停在一個稀落的小林子之中,開始步行之際,她的心中,還是充滿了信心的。


    可是,又過了半小時,她不禁茫然了。


    這一條公路,十分荒涼,是早已被廢棄不用了的,所以才會有水牛橫過公路的事發生。而穆秀珍這時所來到的地方,似乎是公路的盡頭了。


    向前望去,深秋的田野,是-片單調的黃色,-幢房子也見不到,目力可及之處,隻有幾間茅屋。胡法天會在這種地方?


    然而根據無線電波示蹤儀,胡法天的確應該在這裏的。當然,示蹤儀最後,消失了作用,但是自己依著方向前來,總也不會太離譜罷!


    穆秀珍又向前走了四分之一裏,她可以看到那幾間茅屋,破敗不堪,根本沒有人居住,而她幾乎可以斷定,附近-裏之內,是不會有人的。


    穆秀珍搔了搔頭,木蘭花不在,一切都要她自己來決定,製住胡法天,這件事極其重要,是阻止巨禍發生的捷徑。


    難道白跑一次,就此迴去麽?


    當然不能!附近既然有這幾間茅屋,那就到這幾間茅屋中去看看,或許可以有一點線索,也講不定的。她腳高腳低地向前走去。


    當她來到離那幾間茅屋,隻有十尺左右的時候、突然,“呀”地-聲響,-扇已將腐爛而倒下的木門,被人推了開來-個身形摳樓的鄉下老者,自門中走了出來,以充滿好奇的目光,打量著穆秀珍。那老頭子突如其來的出現,倒將穆秀珍嚇了一跳。


    但是她隨即大是高興,因為這裏有人,那打聽起事情來,就方便得多了,她連忙走前去,道:“老伯,你一個人在這裏啊!”


    那老者點頭道:“是啊,小姐,你從城裏來?可是想買幾隻草蜢迴去?”


    “草蜢?”穆秀珍莫名其妙。


    “是啊,我陳老頭捉草蜢是有名的,小姐養的是什麽雀?我有各種草蜢,不論什麽雀鳥,都喜歡吃的。”陳老頭嘮嘮叨叨地說著。


    穆秀珍從門口望進去,的確,茅屋中滿是大大小小的籠子,籠子中跳來跳去,全是草蜢。


    穆秀珍本來是不養鳥的,但這時,為了想在陳老頭的口中,問出一些話來,所以她便道:“我養的雀鳥很多,每一種草蜢你都給我捉上五十隻,我帶迴去。”


    陳老頭十分高興,道:“好!好!”


    穆秀珍跟著他走進屋子。


    這時候,她犯了第四項疏忽。


    茅屋中的家私,是談不上的,極之簡陋破敗。但是在-張看來隨時可以跌倒的桌子之上,卻有著一隻刻花玻璃的白蘭地杯。


    那是相當名貴,和這裏的-切,極不相稱的東西。


    而且,陳老頭-進來,使用-頂破氈帽,將這隻杯子罩上,穆秀珍也看到了這一個動作,但是她卻-點也未曾起疑。


    她是-個直性子人,首先她對陳老頭根本-絲疑心也沒有,所以她的心中,便也對陳老頭的任何動作,都不加懷疑了。


    陳老頭在籠子中捉著草蜢,穆秀珍問道:“老伯,這裏附近,除了你以外。還有什麽人住,你可以講給我聽聽麽?”


    “沒有人了,隻有我-個人,這裏本來是個小村莊,新公路通了之後,這裏沒有人來,人也都走了,隻有我-個人了!”


    穆秀珍大失所望,又問道:“一個人也沒有?嗯。有沒有-個叫胡法天的人?”她問出了這句話之後,立即便感到問也是多餘的。


    在這樣荒僻的地方,怎麽會有胡法天?自己往電視中曾見過胡法天的,他是坐在一張天鵝絨的沙發之上,在喝著白蘭地——穆秀珍——想到這裏,心中猛地-動!


    白蘭地,白蘭地……這裏似乎有什麽東西,是可以和白蘭地聯帶得上,那是什麽?那是什麽?穆秀珍四麵看看,她看到了桌上的那頂破氈帽。


    她也立即想起了氈帽下的那隻白蘭地杯。


    她連忙踏前一步,想去起取起那頂氈帽來,但是卻已經遲了-步!她的背後,突然響了胡法天充滿揶榆的聲音:“秀珍小姐,你什麽時候,對養雀鳥有興趣的?”


    穆秀珍陡地轉過身來,胡法天站在門口,體態看來很悠閑,但手中卻握著一柄柄鑲銀的手槍,槍口正準著她的胸口。


    同時,她的後頸上,也有一根涼颼颼的金屬管頂了上來,穆秀珍氣得幾乎要哭了出來,她是那樣地疏忽,以致壞了大事!


    “秀珍小姐,你的行動,正合上了-句話,叫做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闖進來。這裏是我的總部,既然被你發現了,我就非殺了你不可!”


    “哼,你以為我是一個人來的麽?”穆秀珍情急生智。


    “小姐,如果你有伴侶一齊來的話,那也一定被燒死在那輛車子裏了。”胡法天扣在槍機上的手指,陡地緊了一緊。


    可是這裏已不是秘密了。”穆秀珍急得胡亂扯了一句。


    “為什麽?誰會想到我的總部在這樣荒僻的地方?”


    “現在整個警局都知道了,因為我的車子停在什麽地方,警局是知道的,我的車子和警局,隨時保持著聯絡!”穆秀珍越說越像是真的。


    胡法天的臉色變了。


    他的臉上,現出了十分兇狠的神色來,但是他扣在槍機上的手指,卻再也扣不下去。


    因為如果警方大肆搜索此處的話,他殺了穆秀珍並沒有好處!


    隻不過半分鍾,他的臉上,又泛起了奸詐的笑容,道:“既然如此,那麽我對你就要另眼相看了,秀珍小姐,你成了我手中的王牌了!”


    穆秀珍氣得想要跳過去打他兩個耳光,但是-前一後兩枝槍,卻使得她不敢妄動,胡法天冷冷地道:“走出屋子來!”


    穆秀珍走出了屋子,在陳老頭和胡法天的監押下,來到了-座井旁,胡法天揚了揚手槍,道:“下去!”


    穆秀珍昂然而立,閉著眼睛,道:“你開槍好了,我寧可死在槍上,你想要我跳進井自殺,那是萬萬辦不到的事情!”


    胡法天轟然大笑了起來。


    穆秀珍怒憤莫名地睜開了眼睛,盯著胡法天!


    胡法天繼續笑著,他揚著槍,道:“你看,井中有水麽?你放心走下去,你將發現意想不到世外桃源裏,請啊!”


    穆秀珍向井中看去,隻見井中有一度鋼梯,向上升著,幾乎來到井口,穆秀珍自然沒有法子不服從胡法天的命令。但事實上,穆秀珍其實如果有反抗的機會,她也一定會放棄的,因為她心中極其好奇,想要看看胡法天口中的“世外桃源”究竟是什麽玩意兒。


    她爬下了幾級,胡法天也跟了下來。


    雖然井中的光線十分黑暗,但是穆秀珍仍然可以看得到,胡法天手中的槍口,正對準著自己。而當胡法天也下來之後中,鋼梯便自動下降。


    鋼梯降了二十尺左右,頭頂上突然傳來“刷”的-聲響,同時,眼前一亮。穆秀珍連忙定睛看去。隻見鋼梯已縮到了一間地下室中,那地下室的凹壁,全是水泥的,左邊有一道門。


    抬頭望去,下來的路途,已被一塊鋼板,封了起來:而且,在鋼板上麵,傳來淙淙的水聲。


    穆秀珍望著上麵臉上不禁現出疑惑的神色來。


    胡法天又笑了起來,道:“穆小姐,你明白了麽?”


    一時之間,穆秀珍實不明白那棕棕的水聲是什麽意思,所以她爽直搖了搖頭。胡法天道:“我是在放水,三分鍾之內,水就可以放高十五尺。“放水?”


    “是的,放水之後,那口井便成為真正的井了,井中有水,誰還會懷疑在水的下麵,另有乾坤?穆小姐,你將永遠失蹤了!”


    穆秀珍聽了,不禁呆住了講不出話來。


    照胡法天這樣說法,木蘭花的確是找不到自己的了,因為她即使來到了此處,也難以知道在井水底下,會有著地下室的。


    她的臉色變了一下,道:“你是一頭狡猾的狐狸!”


    可是胡法天卻毫不在乎,反而笑了起來,道:“多謝你的稱讚,小姐,請你從這道門走進去!”胡法天向那道門指了-指。


    “那道門關著,我怎麽進去?”


    “你到了門前,門就自然會打開了,這裏的-切,全是超時代的,別忘了我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胡法天恬不知恥地誇耀著他自己。


    穆秀珍在這時候,心中正是難過到了極點。


    她未能完成木蘭花的任務,反倒落入了胡法天的手中,胡法天一定可以利用了她,更可以和警方和木蘭花開條件了!


    穆秀珍緊緊地咬著下唇,恨自己何以如此不爭氣。


    她由於心中極其懊喪,所以聯想罵胡法天一頓的勁道都提不起來了。在胡法天的手槍的指嚇下,她當然不能反抗的。


    是以她隻能向那道門走去,果然,她才到了門前,那道門就找開了,穆秀珍向前看去,隻見前而,十分黑暗,像是一條十分長的甬道。


    穆秀珍吃了一驚,迴頭向胡法天望了一眼。


    胡法天就站在她身後五六尺外,但是他卻顯然沒有意思也走進那甬道去,當穆秀珍向頭向後望去之際,他揚了揚手中的槍,道:“進去!”


    “那裏麵是什麽地方?”


    “總不會是鬼門關——但如果你不服從我命令的話,那麽我立即送你到鬼門關去,告訴你,”胡法天的臉上,現出了十分兇狠殘忍的神情來,“我有十種以上的方法,可以將你可愛的屍體,消火得無影無蹤,你可願意那樣麽?”,胡法天那種兇惡的神情,和那種恐怖的話,令得穆秀珍同伶伶地打了一個寒戰,但是她卻不甘示弱,道:“等蘭花到了之後,你就可以在這十種方法之中揀上一樣來自己享用了。”


    “木蘭花如果來了,那我至少得動用兩種方法。”胡法天冷冷地說,“現在,你是不是進去,我是隻問一次的。”


    穆秀珍-挺胸道:“進去就進去,我怕麽?”


    她大踏步地向內,走了進去,她才跨出出一步,身後那扇門,便砰地一聲,自動關上,穆秀珍的眼前,立時成了-片漆黑。


    穆秀珍連忙後退了一步,背靠著門而立。


    因為她怕在黑暗之中會有什麽東西向她襲擊。


    但是當地站定之後,她便發現,眼前不但是-片漆黑,而且靜得-點聲音也沒有。穆秀珍過了兩分鍾左右,才提起腳來,轉了轉鞋跟。


    她從鞋跟之中,取出一隻小電簡來。


    那電筒並不是用普通幹電池,而是使用小型水銀電池,電力相當強,在黑暗的環境中,是足可以利用它來看七尺以外的東西的。


    穆秀珍將小電筒取在手中,又停了一下,才按亮了電筒,光線向前射去,穆秀珍看出,那甬道隻不過十來尺長短,前麵又是一扇門。


    穆秀珍向前走去,到了那扇門前,那扇門又自動地打了開來;當那扇門緩緩地打開之際,隻聽得房內,傳來一陣嘻嘻哈哈的聲音。


    那一陣笑聲,令得穆秀珍突然止步。


    但是,當門打開之後,她用水銀電筒向內照去,房內卻是空無一人,穆秀珍呆了呆,心想:胡法天是在弄些什麽玄虛呢?


    穆秀珍剛才這樣想著,突然之間,房中又傳出了一下極其淒厲的叫聲來,那種叫聲突如其來,而且又尖銳,淒厲得震人心魄,今得穆秀珍在刹那之間,向上直跳起來,而那種叫聲,卻不斷地在持續著,像是有人在被人用火生生烤烙時發出的慘叫聲一樣。


    不到二分鍾,穆秀珍便覺得頭都漲了起來。


    她大聲地叫道:“胡法天,你在鬧什麽鬼?”


    然而她的叫聲,比起那種尖叫聲來,卻是相去太遠了,穆秀珍心想,這種叫聲,一定是胡法天要使自己心神不安,所以才放出來的。


    她-想到這一點,便不再唿叫,勉力想鎮定心神,可是那種淒厲悲慘的號叫聲,卻像是千百柄利挫一樣在挫著她的神經。


    這房間雖然在地下,但空氣的供應本來是充分的。


    然而,在十分鍾之後,穆秀珍便因為神經上的過度緊張,而變得感到了窒息。她陡地退出了那間房間,在甬道上奔著。


    但是,在甬道中,也是充滿了那種尖叫聲。


    她奔到門口,又奔到了房間,在房間中耽不住,又奔了出來,如是奔了七八次,突然,她跌倒在地上,那聲音實在太淒厲了;她緊緊地掩著耳朵,聲音也是-樣地向她襲來。穆秀珍想到有-種叫做“嘯聲彈”的殺人武器,便是在爆炸之後,發出尖銳之極的嘯聲,令得人神經失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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