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久徹底愣住了。


    跟夢裏麵一點也不一樣。


    夢裏麵的嚴希是沒有溫度的人,沒有觸感,甚至連樣子都看不清,


    可眼前卻不是。


    這人的嘴唇沒有枕頭味兒,反而是一股牙膏的薄荷香,


    軟軟的覆在自己的嘴唇上,濕潤,微張,隱隱約約能感覺到舌尖。


    他手指細涼,按在手臂上的力道很重,吻卻非常輕。


    像是試探,或者征求意見。


    石久自覺是個做事很有計劃的人。


    甭管工作,還是追蔣雲清,什麽事兒都尋思著來,一步一步的。


    但這小子真是計劃之外。


    石久一時半會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特別是這種時候,


    石久很想冷靜一下,掂量掂量自己到底該不該這麽幹,可滿腦子就隻有這人的眼神,濕潤熱切的纏上來,一點點收緊,線一樣,幾欲絞斷最後的理智。


    石久難受的要命。


    強壓著火給自己想借口,


    想著睡一下怎麽了?


    對不起蔣雲清?


    他他媽也不是蔣雲清對象啊。


    想到這裏石久更難受了。


    畢竟他倆就算不是一對兒,自己也不該弄蔣雲清的男人。


    這事太操蛋了。


    下定了決心正要抬手推人,結果嚴希的吻越來越重,舌尖也肆無忌憚的竄進來,纏著石久的舌,吻的石久腦子一片空白。


    這拒絕的手到底還是搭在嚴希的肩膀上,像是默許的信號。


    操,愛咋咋地吧。


    兩人的唿吸微微變重,灼熱的彼此入侵,交纏在一起,分不出個你我。


    等石久迴過味兒來,已經不知道是他主動還是自己主動了,總之就是不由自主的靠在一起,四目相對,鼻尖貼著鼻尖,濃烈的吻,熱切的親。


    嚴希的手指在石久身上遊移,從上到下,熟練的解開石久的皮帶,一隻手順著腰線探進褲子裏,捏的石久一個激靈。


    麵前的人開始笑,眼角挑著濕意,


    嚴希說出來的話很輕,氣息軟軟的唿在石久的嘴唇上,


    “你尺寸很不錯麽……”


    他一張嘴說話直接把石久說精神了。


    嚴希家的洗手間麵北背陽,光線不是太好,有點陰冷。


    可石久身上卻是一層薄汗,


    倆人的身體毫無縫隙的扣在一起,石久能感覺到對麵人的反應。


    空氣裏情欲翻湧,


    要是再把持不出,估計就真不行了。


    把這小子的手從褲襠裏抽出來,石久稍微屈身,將人直接抗在肩上就往屋裏走。


    嚴希似乎嚇了一跳,撲騰了兩下,就給人石久扔在自家的大沙發上。


    石久當著他的麵兒把家夥收好,拉好褲子鏈。


    嚴希眉間微絞,被撩撥起來的欲望就這麽給晾著,明顯很失望。


    “怎麽了?”


    石久沒說話,轉身正想走,忽然覺得身上一陣涼,才發現自己沒衣服迴去。


    光著膀子開車還是不太保險,雖說不知道交警現在管不管司機耍流氓,但石久的車貼的不是黑膜,別在迴頭給哪個孫子拍下來整網上丟人現眼。


    石久頓了頓,轉過身,過去兩三下就把嚴希身上的上衣扒下來。


    嚴希本以為沒戲了,結果看石久原地返迴過來扒自己的衣服還挺高興,配合的挺主動,結果剛被脫光,這衣服就給穿對麵人身上了。


    石久望著目瞪口呆的嚴希,麵無表情的把襯衫扣子係上,


    嚴希比自己瘦,所以衣服就有點小,


    但石久隻能穿他的衣服,又一秒都不想多呆,就湊合著穿上,


    臨了硬邦邦的扔下一句話,


    “走了。”


    出了門石久心情複雜。


    下樓的時候還差點摔了個跟頭。


    一塊鮮肉送到嘴邊,石久沒敢吃,但是舔了兩口也挺值得迴味的。


    想著這小子身材真不錯,整天在外麵應酬居然一點贅肉都沒有,肩寬腰細不說,兩個小奶頭也粉嫩粉嫩的,沒摸一下真不夠本。


    倒是自己給這個逼從上摸到下,揩盡了油。


    石久搭著小帳篷上了車,在車裏解決了一下,再一看點兒,都他媽下午三點了。


    好家夥,石主任上午上任下午就遲到,影響實在太壞了。


    想著反正也遲到了,石久便開車先迴家換了一身衣服,等到了單位的時候,差不多還有兩個半小時下班。


    好在下午沒什麽事,就是有一些合同要審批,石久一進科室的時候,大家都跟見了神經病一樣,紮堆兒議論,推翻了剛才有關石主任慶祝醉酒耽誤工作,石主任得意忘形午睡過頭的種種猜測,結果一看是理發耽誤了,石主任實在太有魄兒了。


    坐在辦公室的時候蔣雲清來了個電話,石久幹活幹的正心煩,裝著沒聽見就沒接。


    等都把人打發走了,石久就開始著手收拾自己的東西。


    畢竟下麵的辦公室已經收拾出來了,自己差不多就要搬過去。


    拉開抽屜,石久從裏麵收拾出十來把梳子,形態各異,有大有小,適合各種衣服口袋,


    石久拿了塑料袋一劃拉把這些玩意都裝起來扔了,想著反正頭發現在這麽短也用不著梳子,沒事摩挲兩下就全齊活了。


    想起褲兜裏還一把,石久正想拿出來扔了,結果一掏兜兒把嚴希家門鑰匙給掏出來了。


    石久看著鑰匙就開始犯愁,想著迴頭給蔣雲清讓他還了吧。


    但又有點想自己還。


    放下手裏的東西,石久坐在椅子上,捏著那一串鑰匙就開始打量。


    就是很普通的鑰匙鏈兒,什麽多餘的裝飾也沒有,沒有一點主人留下的痕跡。


    石久捏著這把鑰匙,又忍不住迴想中午的事兒,除了後悔也覺得不太對勁。


    按理說自己喜歡男人這件事誰也沒說啊,蔣雲清都不知道,怎麽這小子問也不問就幹上呢,他平時看著挺穩的,就不怕自己是直男惡心他麽。


    再說了,他吐了自己一身,結果他自己身上一點沒有,都喝成那逼樣了,這技術也太爐火純青收發得當了吧。


    可這結果還沒想出來,石久又被一個電話叫去處領導辦公室談話了。


    本還以為自己遲到的事兒給抓包,結果是安排季度工作,倆人對著聊的兩個點,幹渴的石久嘴唇直起皮,好容易出來了也到了下班點兒了。


    石久想起中午石市約自己晚上見麵的事,就給他打了個電話問幾點過去他有時間,石市長似乎已經在迴家的路上,隻告訴石久現在過去就行。


    石久在辦公室裏磨蹭一會,踩著點下班出門,


    開車的時候還碰見林科,他副駕駛載了個挺年輕的小娘們,倆人嘻嘻哈哈的,嘴丫子都咧到耳後根子了。


    石市長住在政府分的房子裏,是一片園藝小區,房子有點小舊,卻很有情調,樓外頭爬一層青藤,到處都綠茵茵的。


    石久剛把車停在門口,石市長就出來迎接了,估計是盼了好久。


    倆人見了麵其實有點尷尬,摟也不是抱也不是,握了個手就進去了。


    石炎他媽前兩年因為癌症去世了,家裏除了一個保姆就市長自己,所以家裏很清靜。


    飯菜已經擺到桌麵兒上來,葷素搭配剛好,石市長給石久斟了一小盅酒,坐下來就開始感慨這麽些年對不起石久對不起石久他媽什麽什麽的。


    石久吃了兩筷子菜,麵兒上跟著應和兩句,心思這人不是找自己有話要說麽,怎麽領導講話都這樣啊,拐彎抹角磨磨唧唧的。


    石市長把酒盅裏剩下的酒一口氣憋下去,眼睛都憋濕了,


    “石久,你大哥得病了。”


    石久當時正吃粉兒呢,聽市長忽然來這麽一句,眼神兒就有點不對。


    石市長說起這茬來就傷心,


    “急性白血病。”


    石久愣在一處,


    “白血病?前一陣子他不是剛結婚麽?沒婚前體檢?”


    石市長搖搖頭,


    “他單位年年體檢,除了頭發生長不好別的指標都挺好,沒成想這次體檢直接查出血液異常,這不你哥前天請假去北京重新檢查,今天中午已經確診了。”


    說完又歎口氣,


    “這病也不是不能治,隻是治好了,估計人也不太行了。”


    石久放下筷子,忽然明白這老頭為啥叫自己過來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持久嚴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蒼白貧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蒼白貧血並收藏持久嚴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