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古堡驚魂（十二）
像是一瞬間失去了靈魂一般，齊樂人久久沒有動彈，那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比任何一次致命的危險都更加恐怖，這不是來自於危險，而是來自於對未知的恐懼。
無數淩亂的畫麵在他腦中閃過，下載了《噩夢遊戲》的他，百無聊賴試玩的他，電腦黑屏後鬱悶的他，拿著電腦坐上公交去維修的他……在醫院醒來的他。
他的人生，就在那一天起走上了一條違背常理的歧路，他不斷受傷，不斷死去，然後活過來，這種複活的“恩賜”並沒有讓他覺得幸運，而是更深、更深的痛苦。
每一個夜晚，他在無數死亡的噩夢中醒來，大汗淋漓驚恐不安，那些銘刻在靈魂裏的痛苦死亡如同釀酒，時間越久就越是濃烈，當人的理性在睡夢中安歇後，它就獰笑著卷土重來。他甚至不知道這樣的生活要什麽時候才是盡頭，也許在他尋找到離開遊戲的方法前，他就已經精神崩潰了。
但是現在，他還能再支撐一會兒……再支撐一會兒。
齊樂人的手指輕輕碰上了抽屜裏的那台手提電腦，它看起來是如此熟悉，連不小心磕碰過的劃痕都還在，他盡量平靜地將它拿了出來，和團成一團的電源線一起。
抽屜的底部有一行紅褐色的血字——保守這個秘密。
齊樂人死死凝視著這一行字，它慢慢地褪去了顏色，消失在了木製的抽屜裏，留下一個色彩斑斕的彩蛋。
【複活彩蛋】持有彩蛋的玩家，在屍體保持完整的情況下死亡，將在七天後複活並返還所有技能和道具。如果玩家持有其他複活類道具或技能，複活彩蛋的使用順序排在最後。剩餘使用次數1/1。
這個道具……齊樂人拿著複活彩蛋震驚不已，這種複活道具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拿到手？這絕對……絕對不正常！
他應該再認真思考一下，至少想想為什麽會突然拿到這種複活道具，可是此時他滿心都被這台莫名出現的手提電腦占據，隻能草草地將東西塞進了物品欄，沒有再深思。
手提電腦拿在手上，冰冷，沉重，齊樂人顫抖著手將它翻了開來，按下了開機鍵，這一次它像是沒有壞過一樣，正常地開啟了，當桌麵上出現噩夢遊戲的圖標時，齊樂人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他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一次點開這個遊戲圖標。
會發生什麽？這一切會是一場夢嗎？
就在他天人交戰的時候，屏幕上已經出現了“電源不足，正在關機”的提示，剛剛開啟沒多久的手提電腦，再一次關機了。
屏幕恢複了一片漆黑，齊樂人呆呆地站在地上，良久沒有動作。
究竟是誰？或者說什麽東西，在指引他？明明已經遺失在外麵世界的手提電腦，竟然出現在了這個普通的副本中，而抽屜裏那行消失的血字提示，又是想告訴他什麽？
他覺得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一無所知就能逃避一切嗎？
哪怕明知這是條危險至極的道路，他還是要繼續往前走啊……
下定了決心，齊樂人將手提電腦放迴物品欄，準備迴到黃昏之鄉後找陳百七了解一下怎麽解決電源問題，他依稀記得黃昏之鄉裏有人做過變壓器用以解決黃昏之鄉的標準電壓和現實世界不同的問題，目的是為了用黃昏之鄉的電源給自己從現實世界帶進噩夢世界的手機充電。但也隻有現實世界裏的物品是可以帶進噩夢世界的了，那之後無論是在哪個副本世界，那些源自於副本世界的物品都無法被帶入噩夢世界，所以哪怕是一個未來高科技世界的副本，那些令人垂涎的武器和道具也都無法被帶迴噩夢世界——不知道他手上的這台電腦到底會被判定為從現實世界帶入還是從副本世界帶入，如果是後者……
齊樂人竟然隱隱希望是後者，但他覺得能將電腦和複活彩蛋以這種形式送到他眼前的“人”，絕對不會忘記這個設定。這台筆記本電腦，應當是能跟著他迴到噩夢世界的。
冷靜下來後齊樂人又檢查了一遍地下室，確認沒有更多的線索後，他撿起一開始就掉落在地上的手機，它已經沒電了，不過迴到黃昏之鄉，他會考慮買個玩家製作的充電器的。
臨走前，齊樂人又迴頭看了一眼瘋夫人，這個boss本身竟然沒有帶給他任何獎勵，這讓他有點失望，不過一個d級難度的副本任務，他本來就不該有多少期待吧——雖然他覺得這個他的d級難度和正常概念的d級難度有點出入……反倒是那個暗格裏，竟然有一個複活道具！這個道具的來曆詭異，加上那台手提電腦……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爬上鐵梯，齊樂人用力往上推地窖的鐵門，鐵門紋絲不動，他又試了試，窖門稍稍動彈了一下，但是卻好像被什麽東西壓住了一般，完全推不上去。
“喂，有人嗎？開門啊！”懵了的齊樂人敲了敲鐵門喊道。
透過鐵門，他聽見了呂醫生的聲音，模糊，卻充滿生氣：“什麽？你還活著啊？！”
“我靠，呂倉曙你是不是把鐵門鎖上了！”
“當然啦，萬一你死在下麵boss卻衝了出來怎麽辦？”
“……日你先人！開門開門！”齊樂人瞬間忘記了剛才的沉重心情，一邊拍門一邊罵道。
“為了防止你被附身或者怪物用你的聲音騙我，開門前我要問你三個問題，請認真作答，答錯了我是不會開門的。”呂醫生在門外說道。
“…………你妹！”
“第一，你叫什麽名字？”
“齊樂人。”
“你女神叫什麽名字？”
“……我拒絕迴答。”
“不要逃避問題，認真迴答，不然我不開門的。”
“好吧，叫寧舟，另外他是男的。”
“我曾經用一句話概括過你們的故事，請複述一遍。”
“……兩個終將變成基佬的直男進行了一場放飛自我的百合之戀。”
“迴答正確！”
門外的呂醫生歡快地給他開了鎖，鐵門開啟的一瞬間，齊樂人像是兔子一樣竄了出來，一把將呂醫生按在地上，手上的匕首抵著他的額頭，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呂、倉、曙，準備好受死了嗎？”
呂醫生大驚失色：“有話好好說！咱能不動手嗎？”
齊樂人用匕首的側麵拍了拍他的臉頰，殺氣騰騰地反問：“你說呢？”
“你看南璐早就嚇跑了，我還冒著生命危險在這裏等你，這是何等高尚的情操和同誌一般的友情啊！雖然鎖門是不太厚道，不過這也是出於安全考慮啊！求不殺！”呂醫生慫道。
齊樂人皺了皺眉：“南璐跑了？什麽時候？”
“呃，你摔下去地窖門自己關上後，她尖叫一聲，跑了。”呂醫生說。
齊樂人收起匕首，也沒心情繼續嚇唬呂醫生了，起身說：“boss已經解決了，的確是瘋夫人，我還找到了一個惡魔的祭品，你一起拿著……”
呂醫生接過第三件惡魔的祭品，打開來一看，頓時被撲麵而來的血腥氣惡心了一下：“媽呀，眼球！”
“應該是瘋夫人的眼球，她的右眼隻有一個血窟窿，會操縱影子，我剛下去的時候……”齊樂人將地下室裏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當然略過了殺戮之種的事情，隻說是炸死了瘋夫人，手提電腦和複活彩蛋的事情更是一個字都沒提，倒是說了一下那個會動的布娃娃。
“看來這位莎拉夫人是真的瘋了啊，還有那個妮娜，原來她對莎拉夫人還蠻忠心的……”呂醫生感慨道，“哦，你頭上的傷看起來有點慘啊，要我幫你治療一下嗎？”
齊樂人摸了摸頭，已經不流血了：“算了，沒頭暈惡心，不嚴重。”
“那應該沒有腦震蕩。”呂醫生說。
“走吧，去看看南璐跑到哪裏去了。”齊樂人說著，和呂醫生一起走出了廚房，向大廳的方向走去。
“當——當——當——當——”四聲鍾聲響起，古堡在鍾聲中迅速度過了幾十年的時光，變得陳舊破敗，腳下的木板變得鬆脆，走在上麵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四周精美的雕塑和掛飾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依稀還有燒過的痕跡。
“現在boss已經解決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迴去了？但是為什麽沒有係統提示？”呂醫生問道。
“任務提示說是要離開古堡，我們現在還沒離開，不能算完成任務吧。”齊樂人猜測道。
“哦，有道理……齊樂人你看！”正說著，呂醫生的手電筒照向了大門的位置，原本消失的厚重大門竟然再一次出現了！
“我們可以出去了？”齊樂人也驚喜了一下。
“果然是簡單的任務啊。”呂醫生興奮地說著，兩人快步向木門走去。
身後遙遠的地方傳來了有節奏的腳步聲，像是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還有手杖有節奏地在地上敲擊著的清脆聲響。
兩人同一時間迴過頭去，在那弧形的樓梯上，有人一手舉著一個精致的燭台，一手拿著手杖，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昏黃的燭光中，來人穿著一身英倫風格的三件套西裝，紳士氣質十足地對兩人笑道：“晚上好，又見麵了。”
破敗燒毀的古堡中，突然出現的他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這片死氣沉沉的危險地帶。
“蘇和？！”齊樂人和呂醫生異口同聲地叫出了來人的名字。
蘇和微笑著對他們點了點頭，溫和地說道：“看到調查任務的名稱是‘古堡驚魂’，我還特意換了一身符合任務名稱的裝束，沒想到反而是多此一舉了。”
“這個任務，也出了bug嗎？”呂醫生立刻意識到了為什麽蘇和會在這裏，一定是因為這個任務和新手村一樣，出現了異常。
bug？齊樂人忽的心跳加快，這裏能稱為bug的東西……
就在他的物品欄裏。
蘇和含笑點了點頭，拄著手杖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燭光中俊美無暇的他就像是在黑夜中蘇醒的血族，優雅從容，並且強大，他在兩人麵前站定，不著痕跡地多看了齊樂人一眼，那清冷卻溫和的聲線在黑暗中響起，如同月夜奏響的小提琴：“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和兩位談一談，單獨。”
像是一瞬間失去了靈魂一般，齊樂人久久沒有動彈，那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比任何一次致命的危險都更加恐怖，這不是來自於危險，而是來自於對未知的恐懼。
無數淩亂的畫麵在他腦中閃過，下載了《噩夢遊戲》的他，百無聊賴試玩的他，電腦黑屏後鬱悶的他，拿著電腦坐上公交去維修的他……在醫院醒來的他。
他的人生，就在那一天起走上了一條違背常理的歧路，他不斷受傷，不斷死去，然後活過來，這種複活的“恩賜”並沒有讓他覺得幸運，而是更深、更深的痛苦。
每一個夜晚，他在無數死亡的噩夢中醒來，大汗淋漓驚恐不安，那些銘刻在靈魂裏的痛苦死亡如同釀酒，時間越久就越是濃烈，當人的理性在睡夢中安歇後，它就獰笑著卷土重來。他甚至不知道這樣的生活要什麽時候才是盡頭，也許在他尋找到離開遊戲的方法前，他就已經精神崩潰了。
但是現在，他還能再支撐一會兒……再支撐一會兒。
齊樂人的手指輕輕碰上了抽屜裏的那台手提電腦，它看起來是如此熟悉，連不小心磕碰過的劃痕都還在，他盡量平靜地將它拿了出來，和團成一團的電源線一起。
抽屜的底部有一行紅褐色的血字——保守這個秘密。
齊樂人死死凝視著這一行字，它慢慢地褪去了顏色，消失在了木製的抽屜裏，留下一個色彩斑斕的彩蛋。
【複活彩蛋】持有彩蛋的玩家，在屍體保持完整的情況下死亡，將在七天後複活並返還所有技能和道具。如果玩家持有其他複活類道具或技能，複活彩蛋的使用順序排在最後。剩餘使用次數1/1。
這個道具……齊樂人拿著複活彩蛋震驚不已，這種複活道具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拿到手？這絕對……絕對不正常！
他應該再認真思考一下，至少想想為什麽會突然拿到這種複活道具，可是此時他滿心都被這台莫名出現的手提電腦占據，隻能草草地將東西塞進了物品欄，沒有再深思。
手提電腦拿在手上，冰冷，沉重，齊樂人顫抖著手將它翻了開來，按下了開機鍵，這一次它像是沒有壞過一樣，正常地開啟了，當桌麵上出現噩夢遊戲的圖標時，齊樂人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他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一次點開這個遊戲圖標。
會發生什麽？這一切會是一場夢嗎？
就在他天人交戰的時候，屏幕上已經出現了“電源不足，正在關機”的提示，剛剛開啟沒多久的手提電腦，再一次關機了。
屏幕恢複了一片漆黑，齊樂人呆呆地站在地上，良久沒有動作。
究竟是誰？或者說什麽東西，在指引他？明明已經遺失在外麵世界的手提電腦，竟然出現在了這個普通的副本中，而抽屜裏那行消失的血字提示，又是想告訴他什麽？
他覺得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一無所知就能逃避一切嗎？
哪怕明知這是條危險至極的道路，他還是要繼續往前走啊……
下定了決心，齊樂人將手提電腦放迴物品欄，準備迴到黃昏之鄉後找陳百七了解一下怎麽解決電源問題，他依稀記得黃昏之鄉裏有人做過變壓器用以解決黃昏之鄉的標準電壓和現實世界不同的問題，目的是為了用黃昏之鄉的電源給自己從現實世界帶進噩夢世界的手機充電。但也隻有現實世界裏的物品是可以帶進噩夢世界的了，那之後無論是在哪個副本世界，那些源自於副本世界的物品都無法被帶入噩夢世界，所以哪怕是一個未來高科技世界的副本，那些令人垂涎的武器和道具也都無法被帶迴噩夢世界——不知道他手上的這台電腦到底會被判定為從現實世界帶入還是從副本世界帶入，如果是後者……
齊樂人竟然隱隱希望是後者，但他覺得能將電腦和複活彩蛋以這種形式送到他眼前的“人”，絕對不會忘記這個設定。這台筆記本電腦，應當是能跟著他迴到噩夢世界的。
冷靜下來後齊樂人又檢查了一遍地下室，確認沒有更多的線索後，他撿起一開始就掉落在地上的手機，它已經沒電了，不過迴到黃昏之鄉，他會考慮買個玩家製作的充電器的。
臨走前，齊樂人又迴頭看了一眼瘋夫人，這個boss本身竟然沒有帶給他任何獎勵，這讓他有點失望，不過一個d級難度的副本任務，他本來就不該有多少期待吧——雖然他覺得這個他的d級難度和正常概念的d級難度有點出入……反倒是那個暗格裏，竟然有一個複活道具！這個道具的來曆詭異，加上那台手提電腦……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爬上鐵梯，齊樂人用力往上推地窖的鐵門，鐵門紋絲不動，他又試了試，窖門稍稍動彈了一下，但是卻好像被什麽東西壓住了一般，完全推不上去。
“喂，有人嗎？開門啊！”懵了的齊樂人敲了敲鐵門喊道。
透過鐵門，他聽見了呂醫生的聲音，模糊，卻充滿生氣：“什麽？你還活著啊？！”
“我靠，呂倉曙你是不是把鐵門鎖上了！”
“當然啦，萬一你死在下麵boss卻衝了出來怎麽辦？”
“……日你先人！開門開門！”齊樂人瞬間忘記了剛才的沉重心情，一邊拍門一邊罵道。
“為了防止你被附身或者怪物用你的聲音騙我，開門前我要問你三個問題，請認真作答，答錯了我是不會開門的。”呂醫生在門外說道。
“…………你妹！”
“第一，你叫什麽名字？”
“齊樂人。”
“你女神叫什麽名字？”
“……我拒絕迴答。”
“不要逃避問題，認真迴答，不然我不開門的。”
“好吧，叫寧舟，另外他是男的。”
“我曾經用一句話概括過你們的故事，請複述一遍。”
“……兩個終將變成基佬的直男進行了一場放飛自我的百合之戀。”
“迴答正確！”
門外的呂醫生歡快地給他開了鎖，鐵門開啟的一瞬間，齊樂人像是兔子一樣竄了出來，一把將呂醫生按在地上，手上的匕首抵著他的額頭，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呂、倉、曙，準備好受死了嗎？”
呂醫生大驚失色：“有話好好說！咱能不動手嗎？”
齊樂人用匕首的側麵拍了拍他的臉頰，殺氣騰騰地反問：“你說呢？”
“你看南璐早就嚇跑了，我還冒著生命危險在這裏等你，這是何等高尚的情操和同誌一般的友情啊！雖然鎖門是不太厚道，不過這也是出於安全考慮啊！求不殺！”呂醫生慫道。
齊樂人皺了皺眉：“南璐跑了？什麽時候？”
“呃，你摔下去地窖門自己關上後，她尖叫一聲，跑了。”呂醫生說。
齊樂人收起匕首，也沒心情繼續嚇唬呂醫生了，起身說：“boss已經解決了，的確是瘋夫人，我還找到了一個惡魔的祭品，你一起拿著……”
呂醫生接過第三件惡魔的祭品，打開來一看，頓時被撲麵而來的血腥氣惡心了一下：“媽呀，眼球！”
“應該是瘋夫人的眼球，她的右眼隻有一個血窟窿，會操縱影子，我剛下去的時候……”齊樂人將地下室裏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當然略過了殺戮之種的事情，隻說是炸死了瘋夫人，手提電腦和複活彩蛋的事情更是一個字都沒提，倒是說了一下那個會動的布娃娃。
“看來這位莎拉夫人是真的瘋了啊，還有那個妮娜，原來她對莎拉夫人還蠻忠心的……”呂醫生感慨道，“哦，你頭上的傷看起來有點慘啊，要我幫你治療一下嗎？”
齊樂人摸了摸頭，已經不流血了：“算了，沒頭暈惡心，不嚴重。”
“那應該沒有腦震蕩。”呂醫生說。
“走吧，去看看南璐跑到哪裏去了。”齊樂人說著，和呂醫生一起走出了廚房，向大廳的方向走去。
“當——當——當——當——”四聲鍾聲響起，古堡在鍾聲中迅速度過了幾十年的時光，變得陳舊破敗，腳下的木板變得鬆脆，走在上麵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四周精美的雕塑和掛飾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依稀還有燒過的痕跡。
“現在boss已經解決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迴去了？但是為什麽沒有係統提示？”呂醫生問道。
“任務提示說是要離開古堡，我們現在還沒離開，不能算完成任務吧。”齊樂人猜測道。
“哦，有道理……齊樂人你看！”正說著，呂醫生的手電筒照向了大門的位置，原本消失的厚重大門竟然再一次出現了！
“我們可以出去了？”齊樂人也驚喜了一下。
“果然是簡單的任務啊。”呂醫生興奮地說著，兩人快步向木門走去。
身後遙遠的地方傳來了有節奏的腳步聲，像是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還有手杖有節奏地在地上敲擊著的清脆聲響。
兩人同一時間迴過頭去，在那弧形的樓梯上，有人一手舉著一個精致的燭台，一手拿著手杖，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昏黃的燭光中，來人穿著一身英倫風格的三件套西裝，紳士氣質十足地對兩人笑道：“晚上好，又見麵了。”
破敗燒毀的古堡中，突然出現的他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這片死氣沉沉的危險地帶。
“蘇和？！”齊樂人和呂醫生異口同聲地叫出了來人的名字。
蘇和微笑著對他們點了點頭，溫和地說道：“看到調查任務的名稱是‘古堡驚魂’，我還特意換了一身符合任務名稱的裝束，沒想到反而是多此一舉了。”
“這個任務，也出了bug嗎？”呂醫生立刻意識到了為什麽蘇和會在這裏，一定是因為這個任務和新手村一樣，出現了異常。
bug？齊樂人忽的心跳加快，這裏能稱為bug的東西……
就在他的物品欄裏。
蘇和含笑點了點頭，拄著手杖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燭光中俊美無暇的他就像是在黑夜中蘇醒的血族，優雅從容，並且強大，他在兩人麵前站定，不著痕跡地多看了齊樂人一眼，那清冷卻溫和的聲線在黑暗中響起，如同月夜奏響的小提琴：“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和兩位談一談，單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