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歌想起那些下場,驀地打了個哆嗦。


    “那天膽子不是挺大的嗎?”


    見她這樣,貝客有些意外,目光在她顯然掩不住緊張的眸子上掃了掃,隨即微垂了下眼,餘光恰好便瞥到了自己微敞的胸膛上。


    貝客一愣,眸光頓了會兒,隨即抬起手來,攏了攏自己身上的浴袍。


    如果此時景歌抬起頭來,一定可以瞥見這個男人忽然之間臉……紅了些。


    “說吧,那筆賬,你準備怎麽還?”貝客忽懶懶的坐下,終於出聲。


    “你……你找我來,還沒想好這債怎麽算?”結果景歌驚問。


    眼仍舊斜著,語氣卻頗為詫異。


    貝客:……


    其實他能說,他就是因為好奇是哪個大膽的女人敢上他才找她來到嗎?


    至於算賬?


    他確實想算。畢竟一個男人遭了那種事,絕對是對男性自尊的絕對侮辱,貝客肯定,自己成了下麵的那個他到現在還沒法釋懷。


    尤其是,成了下麵那個,他還……沒有任何那天那事的記憶……


    隻是這算賬?


    他吩咐人抓她過來之前,其實還真沒好好考慮過這個問題。


    因為抓她,就是因為他想抓來看看到底是什麽女人有這膽子罷了。純屬好奇心在作祟。


    至於抓她的其他緣由?


    並沒有!


    隻是,現在人他也看到了,貝客忽然就不知道將這女人晾在這房間裏幹什麽了。


    捏死她?


    從車上醒過來的時候確實想捏死、砍死、斃了她來著。


    但現在……


    貝客不知道為什麽,他好像並沒有這個想法了。


    貝客忽抬眼,沒想到這一抬眼,恰好就撞見這會兒景歌忽然正過了眼來,她似乎鼓足了勇氣正看了他一眼,那眼底充斥著明顯的驚奇,似乎在問他他想幹什麽。


    貝客沒作聲,隻盯著她。


    最後還是景歌忍不住了,雖然怕,但她總不能一直這麽愣在這兒被這男人給盯著吧。


    “喂……”也不知是因為聽說了男人並沒有想好怎麽處置她的方法而安心了一些,還是因為此時的男人看上去並沒有那麽戾氣重重,景歌勇氣比之前足了些,一口氣提起,語速忽然連貫了起來,“你怎麽不說話,為什麽要抓我過來?抓我過來既然是算賬的話,那你說清楚這債應該怎麽算啊?如果是要賠償精神損失費,你出個價,我會去想辦法弄來錢的。如果是其他的,你也說說,我們可以商議下。如果是你覺得我侮辱了你,你可以罵我幾句,就是……別采用太過殘暴的手段。溫和一點的‘算賬’方式,我都會配合的。你……”


    景歌嘩啦啦的詢問了起來。覺得遇到事情還是要用溝通來解決得好。害怕也沒辦法。


    至於誰對誰錯?麵對黑社會,景歌覺得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承認錯誤順著他來好了。


    然而,她說了老半天,跟前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也隻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隨即丟下了很簡短的幾個字,“你看著辦。”


    景歌:……


    你看著辦?


    別告訴她,他這是讓她自己想想賠償方式?


    “賠你精神損失費?”景歌試探性的問。


    男人皺眉,沉默。


    景歌看出來了,男人這表情,沉默顯然是不同意。


    “那……你不會是想砍我手,斷我腿,或是其他方式類似的方式吧?”


    男人仍舊沉默。


    景歌:……


    她現在算是知道了。這個男人,似乎有些——沉默寡言!


    從她進來開始,倒是聽他說了幾句話。但每次都是很簡短的話,沒幾個字不說,每次發言也就隻是一句話。


    但……


    不要錢,也不是想要虐待她打她一頓之類的暴力手段,他還想怎麽算?


    景歌鬱悶了,腦子轉著。想著這個世道除了賠錢,不就是賠物了嗎?


    賠物?物錢不也可以買到嗎?


    出錢不行的,那就隻剩下……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為你做什麽義務勞動來抵債吧?”景歌下意識的便是這麽一句。


    但說完,她又立馬在心底收迴了這句話。


    怎麽可能?他身邊肯定很多人,哪有什麽活需要她一個研究生來做?


    自己剛是腦抽了!


    結果男人忽然開口,“可以!”


    景歌:……


    “三個月。”男人又道。


    “啊?什……什麽三個月?”景歌張大了嘴,“你你你……你該不會是說讓我免費給你打工三個月吧?還真義務勞動啊?你身邊肯定又不缺人手,我隻是個研究生,什麽也不會,而且我還是個學國際語言的,什麽實事也不會做。你說的這個簡直太沒邏輯了,我真的是不知道怎麽……”


    “缺翻譯。”貝客忽然扔下三個字,打斷景歌的話。


    缺翻譯?他缺翻譯?不會是讓她在他身邊翻譯國際語言吧?


    男人身上氣息溫和,說話時語氣也不像是景歌想象中的那種充斥著濃濃戾氣的。


    然而這三個字,她覺得簡直就像是閻羅王給她判了死刑一樣。


    景歌:……


    ……


    十合酒店外。


    “溫……溫曉……竟然是溫曉……啊啊啊啊,我沒看錯吧,真的是她?”


    “沒錯沒錯,真的就是溫曉!我天天守著《五絕》更新,可以肯定——她真的是溫曉!”


    “溫曉真的來了南瓊島!隻是,她不是應該去南瓊奧體中心嗎?為什麽忽然出現在了這酒店?”


    ……


    十合酒店大門口,此刻絕對是這幾個月以來前所未有的熱鬧。


    隻見一個身穿炫金色短裙的女人,踏著一雙八公分的金色高跟鞋往酒店大門口走去。


    她的身邊,還隨著一名身穿悠閑套裝的短發女人。


    二人一前一後,步子不緩不急,身邊圍繞著黑壓壓的一片人群。最中間圍擠在兩人跟前的,儼然是一群拿著話筒以及攝像機的記者們:


    “溫溫,能問一下你是特意為了助陣安沉的演唱會才來的南瓊島嗎?”


    “溫溫,能問下為什麽你現在會出現在十合酒店嗎?”


    “溫溫,你的粉絲們都很想知道你現在在哪裏進修,方便透露一下嗎?”


    “溫溫,《五絕》反響那麽好,能跟我們談一下你的感受嗎?”


    ……


    各種各樣的問題正被記者們一條條的提了出來。不過,除了幾條話語稍稍清晰之外,不少記者們的聲音都被身後的各種尖叫之聲給掩蓋了去。


    “溫溫,給我簽個名吧。啊……”


    ……


    中間身穿炫黃色短裙的女人,正是溫曉,而跟在她身後的,自然就是米奇了。


    二人選擇的停車位置暫時不是什麽南瓊奧體中心,而是這十合酒店大門口。


    理由嘛……


    自然就是因為景歌了。


    溫曉的信息上,是收到了江雪發過來的詳細地址的。


    至於周圍為什麽會圍來這麽一群人?


    自然是因為溫曉此時恢複了真容的原因。


    她在車裏的時候,有人撞見了,便有一些開車的人幹脆來開了。


    她車停在更遠一些的停車場,之後幹脆是步行的。而這附近恰好又有娛樂公司,記者們收到一些民眾說在這裏看到了溫曉的消息後立即便都趕了出來,而路邊看到了溫曉的,不少也都跟了過來。


    畢竟,見到明星,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覺得很興奮的事。


    溫曉路上也沒阻攔,任憑著人跟著。


    溫曉一路上,一邊走,一邊挑選著迴了幾個記者的問題。


    此時,步子剛邁入酒店門口,溫曉便道:“我要去這家酒店開個房,放下行李。之後馬上就要趕去南瓊奧體中心,要不……大家跟我一起進去?我們邊走邊談?不過……人不要太多哦,頂多二十人,多餘的配合一下,在外麵等我,不要因為人多而影響了酒店秩序,好不好?”


    溫曉這麽一說,裏圍的記者們簡直興奮過頭了。


    天哪!天上掉餡餅了嗎?


    太難得的機會了!


    溫曉竟然允許他們跟隨她一起進酒店邊走邊聊。


    這這這……幸福為嘛忽然而然來得這麽突然?


    記者們大喜,很快便有二十名人跟著溫曉以及米奇走進了酒店大門口。


    而這酒店顯然是個超大的酒店,二十人走進來,整體也不算太多似的,並沒有給酒店造成多大的擁擠。


    門外,許多跟著的人群還想進來,隻是被溫曉一個“stop”的動作給製止了。


    “其他人想要簽名的,在外邊等我好不好?我隻放下一些東西,馬上就會出來。否則你們要都擠進來,今天酒店保安會將我給攆出去的。相信大家也不想我今兒個沒地住是吧?”


    溫曉微微笑了笑,給門外的人指了指門外左右兩側的位置,示意不要全堵在了門口。


    溫曉當然想帶多一點人跟她去這酒店十層的位置。


    但……


    人太多,容易造成事故,也容易給酒店帶來太多的麻煩。


    她帶上二十人,這麽大個酒店,並不算多,麻煩之類的……就完全稱不上了。


    門外的人很明顯也想跟進來,隻是也知道溫曉說的情況,聽她這麽說最終還是隻待在了外邊等。


    一眾記者們則樂嗬的都闖了進來。


    而酒店中立馬便有人來招待了。


    “那個……溫……溫曉……”酒店的前台小姐一見到這陣仗,頓時驚了下。


    “開個房。”溫曉拿出身份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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