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榜上有名,密告消息


    三月二十一,豔陽高照,京城裏一片喜氣洋洋。


    這一天也是春試放榜的日子。


    一大早起來,傅容月就去了驃騎將軍府。今兒放榜,傅家少不得有些緊張,傅清和程氏都起得很早,一邊寬慰傅容敏,一邊讓人去打聽放榜的時間。傅容月到時,打聽的人也正迴來,說是午時放榜,榜單張貼在宣德街皇牌上。


    傅容月見傅容敏心神不寧,雙手不斷的扣著自己的手指,知道她緊張,攬著她的肩膀笑道:“敏兒,你是在擔心自己呢,還是在擔心清穀?”


    “清穀哥哥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傅容敏跟她沒什麽可隱瞞的:“我記得出太學府的時候,他跟我說答得不好。”


    “左右都是等放榜,不如大家都去梅府等著吧。”傅容月笑著將她想說的說了。


    傅容敏立即點頭,目光看向傅清和程氏。


    程氏歎了口氣:“哎,女兒大了我也攔不住,想去就去吧。”


    傅容敏歡喜得跳了起來,同傅容月手牽手,催促著往梅國公府去。好在兩家府邸離得近,不要駕車,走路過去也隻小半柱香的功夫。程氏搖搖頭跟在後麵,同傅清一路說著話,怕是叨擾,先讓靈雪去跟梅國公府說一聲,投上拜帖,務必要禮儀周全。傅容月瞧見了,暗暗點頭,程氏當真有心,生怕旁人說傅容敏一句不好,什麽都為女兒設想。


    “今兒隻是春試放榜,等到殿試又要費一番功夫。”傅容月牽著妹妹的手,滿心滿眼都是疼愛:“你這會兒都緊張成這樣,上了大殿可怎麽得了?”


    “殿試有什麽可怕的!”傅容敏大大方方的說:“我擔心春試是因為怕把握不好這個度,過了,就一枝獨秀;不及又上不了榜。到了大殿上,我當然是盡全力做到最好,那就沒什麽可懸心的,反而輕鬆一些。二姐姐,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在考場上已經盡可能的放慢了步調,可還是比平常人快了些,心中很是沒底。”


    傅容月道:“你啊,別驕傲,春試之後,各地的佼佼者都會冒頭,還是懸心的好。”


    “我才不怕……”傅容敏意氣風發的說著,無意中一扭頭,話語就停住了。


    傅容月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隻見人來人往的接頭上,兩人跟前杵著一個高大的少年,正直勾勾的看著兩人。


    “南宮少爺。”傅容月率先開口,“南宮少爺也是來看放榜的嗎?”


    “陵王妃安康!”南宮炘點了點頭,目光隨即轉向傅容月:“王妃,能借步說幾句話嗎?”


    傅容月頗為躊躇,傅容敏卻機警,福了福身,折身去了傅清和程氏那邊。


    南宮炘追隨著她的步子,目送她走到傅清身邊才收迴目光,麵對傅容月,他臉上那種憂傷的沉鬱感就少了很多,多了幾分謹慎小心和沉重。傅容月詫異的抬頭,就見他刻意背轉了身子,將自己的臉背對著街上的行人,快聲說道:“王妃,西涼太子就要迴京,聽說我大哥會護送他們到西線附近,然後折返西北,是不是這樣?”


    “這不是能隨便說的。”傅容月蹙眉。


    這是魏明璽和南宮越剛剛定下的計劃,南宮炘是怎麽知道的?


    南宮炘聽她話中的意思,十之八.九是肯定,頓時就急切了起來:“王妃,請務必阻止我大哥護送容盛迴西涼。否則……否則……”


    他神色焦急萬分,不似有假,傅容月上前一步,兩人靠得更近了幾分:“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聲?”


    “我……”南宮炘眼圈微紅,眸色痛苦的扭頭看了看街角,傅容敏墊著腳尖在看他,他一咬牙:“王妃,我已經走投無路,如今隻有陵王府能夠改變這個局麵了。我二哥跟隨齊王殿下,心中已對平寧侯府生了異心。我偷聽到他暗暗布下死士,要在容盛太子和我大哥前往西北的路上設下埋伏,將容盛斬殺在西北地界,破壞大魏和西涼的和親不說,還要將罪責全部推給陵王。最重要的是,他們……想要拿下西北的軍權!”


    傅容月悚然一驚:“西北有你大哥坐鎮,拿下軍權談何容易?”


    “是,所以二哥想要大哥的命!”南宮炘眼中滿是痛苦:“他想要連同大哥一塊兒除去。”


    “此事當真?”傅容月連看榜的心情都沒了。


    若是南宮炘消息準確,那還真是不得不防。如今關鍵時刻,容不得有一點亂子,否則將陷國於危險之中。


    南宮炘點頭:“千真萬確!”


    傅容月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我已經知曉,你先迴去,別讓你二哥看出不對勁來,無端又生出更多的禍亂。”


    南宮炘應了,又迴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傅容敏,終於埋頭往小巷子裏走了。


    他一走,傅家人就好奇的圍了上來:“你們都說些什麽,說了那麽久!”


    傅容月擺擺手:“迴家再說。”


    傅清見她雖是混若無事,實則眼中憂心忡忡,便知道事情有異,當即招唿著程氏和傅容敏快步去往梅國公府。


    一進門,傅清便招唿程氏和傅容敏同去看望梅阮儀,自己則和傅容月直奔梅向榮的主院而去。秦霜傲也在,見他們神色匆匆的進門,秦霜傲還以為是陵王府出了事情,急忙迎了上來:“容月,你怎麽來了?”


    “爹,正好,有件事我需要你幫忙。”傅容月握著他的手:“爹曾經掌管秘隱,同是死士刺客,又在江湖,爹知道都有哪些刺客營?”


    “大魏遊蕩在江湖上的刺客組織如今已經被吞並得差不多,能跟隱月樓相提並論的,恐怕隻有唐宗。”秦霜傲一愣:“是不是有新的死士組織出現?”


    傅容月點點頭,她心中已經有了些底氣:“先前就聽說齊王府有豢養死士,看來要加緊查找他們的大營了。”


    說著,便將方才路上遇到南宮炘,南宮炘特意警告哀求她的話說了。


    梅向榮聽得怒氣勃發:“這南宮墨實在是不像話!國之根本,豈是能隨便動的?”


    “這南宮墨性情如何?”傅容月趁機追問。她雖然知道南宮墨是平寧侯府的人,同南宮越、南宮澤和南宮炘是兄弟,但比起其他三個嫡出兄弟,他作為平寧侯府唯一一個庶出的公子,平日裏委實低調,來京城三年她竟從來沒有接觸過這個人,更有甚者,恐怕京城裏的很多人都以為平寧侯府的二公子是嫡出的南宮澤,按照長幼順序,排行第二的南宮墨韜光養晦的功夫非同一般。


    梅向榮怒道:“我見過幾次,安安靜靜的跟在南宮澤身後,從不多話,卻是個心狠手辣的!”


    “此人就沒有別的弱點?”傅清追問。


    梅向榮正要說,秦霜傲卻打斷了他:“容月,你掌握的這些有沒有切實的證據?如果有,倒是不用那麽麻煩,將南宮墨控製起來應該不難。”


    “正因為沒有,才覺得煩心。”傅容月搖搖頭,如今國事繁多,魏明璽勞心勞力都不得好,若是再來這一件,她是真心疼魏明璽的操勞。


    秦霜傲瞧著桌子,沉吟了一會兒便道:“依我看,此事倒是不難解決。一出金蟬脫殼,保管南宮墨和齊王摸不著頭腦。”


    “恐怕不行。”傅容月心中說不出的怪異,總覺得哪裏出了問題:“齊王既然要動手,想必會想出一個完全的法子,將各種可能性都想到,金蟬脫殼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再者,不管怎樣,容盛出關必定要經過西北地界抵達盛柔,否則就得繞行西線,那時候戰線長,恐怕會更麻煩。”


    “依我看,也不用那麽麻煩。齊王想用南宮墨替換南宮越,總歸心裏隻有這一把劍,咱們將這把劍折了,諒他齊王也沒什麽辦法。”傅清道。


    傅容月眼睛一亮,這是一個可行的辦法,隻是治標不治本,總能解一時燃眉之急,拖到容盛迴到西涼。


    “要抓住南宮墨的把柄恐怕不容易。”秦霜傲和梅向榮同時搖頭,梅向榮說道:“他在京中真的沒什麽存在感,也沒聽說有什麽行為不端的地方。”


    秦霜傲沉吟了一會兒,忽然道:“容月,我記得年宴的時候,為了拿到紀城軍的掌控權,咱們放出了江洋大盜的消息,此案至今高懸,隻抓了幾個賊目充數。這個案子如今正好用得著,都是咱們的人,用起來也方便。既然抓不到南宮墨的錯處,那我們就給他創造一個錯處,不管怎樣,先關他在大牢裏,等容盛到了西涼再放出來。”


    “好!”傅容月點點頭,提起的心稍稍落了下去。


    幾人說了許久的話,日頭漸漸上來,京城的熱鬧越發喧囂。


    程氏帶著傅容敏也看過了梅阮儀,複關送兩人迴來,梅清穀隨行。程氏走在前麵,傅容敏和梅清穀笑眯眯的一路說著話,都不見多焦慮。


    傅容月等人便都停住議事,同程氏等說些家常話。梅闌珊待嫁家中,這幾日格外安靜,都在自己的屋子裏發呆,隻今日聽說放榜從屋子裏出來,陪著梅清穀等候消息。午時一過,便見梅家早早守候在皇牌前的家丁飛奔而入,滿麵喜色的喊道:“中啦,中啦,二少爺和傅小姐都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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