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郎氏三兄弟長談完畢之後,天己大亮,於是軒轅便將柳莊等二十名劍手及劍奴介紹給郎氏三兄弟認識,早餐在蓋山人的盛情下愉快地用過。


    軒轅再與蓋危等人商量了一下將蓋山氏的婦孺遷往範林的細節,但軒轅卻希望能夠借助蓋山氏對野馬的熟悉而去降服一群野馬,以作為將來龍族戰士征戰的座騎。不過,軒轅決定調集一百名龍族戰士專門來助蓋危馴服野馬。


    蓋山氏人皆大喜。他們總想有一天能夠將這些年所得到的經驗完全發揮出來,如果有軒轅所派的一百名龍族戰士相助,那時候對付馬群便不再是束手無策了。


    隻要有足夠的人手,許多本來不能夠運用的套馬戰略便能輕易施行,他們自然是大為歡喜。


    當然,這一切必須等到範林遣人來之後才能施行。這些天,他們都極盡全力地熟悉馬性,軒轅所馴服的馬兒則是對象。他們更會盡力改進如何使自己在馬背上少受顛簸之苦。經過族中眾人一夜的細想,已經有了大概的輪廓。


    上午,軒轅領著劍奴和阿虎等五名劍手與郎氏三兄弟離寨而去,惟貿柳莊等十五名劍手和跂燕在蓋山族中給那群好動的大孩子們傳授劍術。


    當然,對於蓋山氏的每一個人都要強化練習,使他們的身手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最大的提高,更固其所要對付的是野馬,因此更多的是練習身法和氣勁。


    雖然在短短的數月時間中根本就看不到成效,但方式和準則卻要先豎立起來,這樣對以後的訓練才會容易一些。


    蓋山氏主人對軒轅是奉若神明,既是軒轅所吩咐的,自然遵守,因此都極為努力地練習,此刻他們對龍族充滿了向往和希翼,有了強大的動力,每個人都極為自覺地嚴格要求自己。


    那群女人們也都纏著跂燕授其武功,跂燕盛情難卻之下,也隻好授其一些基本的防身之術,整個蓋山部氣氛全麵激活,從來都沒有這一刻般使得整個部落都洋溢著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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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龍族戰士之來,並沒有想與什麽人交戰,隻是欲在暗中出手,所以並沒有帶來許多人。


    範林距陶唐氏並不是很遠,隻有三天多的路程,隻是之中的一片死亡沼澤比較難行而已。


    軒轅所要前往的地方仍然是忘憂穀,雖然他心中也記掛著木青的安危,但是此刻卻很難得知蛟夢諸人的行蹤,如果他的猜測未錯,龍歌真的在忘憂穀中,蛟夢諸人定會在忘憂穀外出現。抑或,隻要忘憂穀中的事真與龍歌有關,蛟夢諸人便應在忘比穀外出現,而據郎氏三兄弟所報,九黎族的殺手潛入穀中再也未出來,結合昨日偃金的表現,應確有其事,隻是不知道這群殺手是否包括獵豹和花猛諸人在內。如果包括他們在內的話,隻怕軒轅也必須入穀一趟了。


    當然,軒轅並不清楚那萬花大陣的威力,但看連偃金和土計也都畏避不已,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而軒轅能闖過萬花大陣嗎?相信在此之前任誰也不敢下定論,包括軒轅自己。他曾經闖過神仙穀中的迷陣,但那並不能算是一種陣法,隻能算是迷障而已,可眼下的忘憂穀卻是另一迴事。


    三十多名龍族戰士便住在忘憂穀不遠之處,見到郎氏三兄弟竟與軒轅同迴,皆大喜,這群兄弟與軒轅相見,雖然此刻軒轅為龍族之首,但仍免不了一陣寒喧,嘰嘰喳喳說了一陣子,使得眾人皆心懷大暢。


    眾龍族戰士正說得起勁之時,驟聞幾聲慘叫自遠引專來,諸人不由得皆訝,軒轅卻隻是領著劍奴和郎大及阿虎急速躥出山洞,向慘叫聲傳來之處趕去。


    郎二和郎三也立即囑咐眾人小心戒備,在這種亂成一團糟的情況之下,誰也不知道某一刻會有危險發生,某一刻會遇到強敵來襲,實因這裏的敵人實在是太雜太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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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有十多具屍體與一片零亂的箭跡,而這些人皆是因為中了亂箭而亡。讓軒轅感到意外的卻是這群死去的人竟皆為九黎戰士,其中還有兩名是一級勇士。


    地麵之上一片零亂的腳印,顯然是有許多人自此地奔踏而過。


    竟有人在對付九黎人,這讓軒轅感到意外,也讓他的心情鵲躍,是不是蛟夢諸人所為呢?


    抑或是鬼方與東夷先來了一番狗咬狗之類的?抑或是……軒轅不原想得太多,身形如風般順著腳印疾追。以他的速度,若要追上這群剛經過不久的人並不是一件難事。


    才追不到半盞茶的時間,果然便又聽到了幾聲慘叫,讓他意外的卻是聽到了帝十的聲音。


    “我東夷與陶唐氏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們為什麽,要苦苦相逼?”


    這正是帝十說話,軒轅對帝十的印象極為深刻,畢竟兩人曾是老對手。不過,他沒有料到這次出手對付九黎的竟是陶唐氏,而聽帝十的口氣,竟似吃了虧還有苦難言。否則以帝十的性格,在這種時候絕難克製自己的脾氣。


    “非常抱歉,我也隻是奉命行事,帝長老應該體諒唐德,首領之命不可違,任何膽敢騷擾聖穀和木神的人,皆是我陶唐氏的敵人,殺無赦!”一個粗獷而沉,冷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聽似無奈卻又包含著濃烈的殺機。


    “你們隻不過是想獨得河圖而已,欲找借口也無須以此為名?”


    軒轅不用看也知道說話之人乃是老敵人帝放,身為帝十身邊的護衛長,他當然是如影相隨。如此看來,今次的確有許多熟識之人趕來。


    “不管你們怎麽說,我已經明白地告訴過你們,誰敢欲對聖穀和木神不利,皆是我陶唐氏的敵人,誰未經許可踏入聖穀範圍五裏之內,皆殺無赦,便是少昊親來也不例外!”唐德的聲音再次變冷,殺意凜然地道。


    帝十也似動了真怒,唐德竟敢對少昊也出此狂百,的確讓他大怒,但此刻在人家的地盤上,又處於絕對的下風,他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要知道,陶唐氏曾為神族的五虎族之一,族中高手如雲,便連少昊這等絕世高手也不敢輕意去得罪。因為少昊所依仗的最大一股實力高辛氏在五虎族中排名甚至在陶唐氏之後。


    因此,一直以來,五虎族的地位在洪荒中仍有些超然。


    五虎族中除夏後氏依附太昊、高辛氏依附少昊外,高陽氏、有虞氏、陶唐氏仍保持獨立。


    不過,有虞氏的勢力有些沒落,高陽氏的實力也大不如從前。


    當然,高陽氏與有虞氏相距不過三百餘裏,兩部依然有相唿應之勢,因此,尚沒有人敢小看這兩部的實力。


    “我會記住你今日所說之話,咱們後會有期!”


    帝十憤然道,便領著僅剩的九人轉身便走。


    “你是在威脅我?”唐德也是個極為高傲之人,聽到帝十此話也不由得怒問道。他身邊的五個餘名陶唐戰士立刻箭上弦,他們也傷亡了一二十人,這五十餘名戰士中亦有一些人或多或少地受一些傷,但其鬥誌依然高昂之極。


    帝十怒然迴身,與唐德對視了半晌,冷笑道:“唐長老應該更明白我話中的意思,今日隻要我帝十不死,他日定會加倍奉還於你!”


    “哈哈……”唐德不怒反笑了起來,有些憐憫地望了帝十一眼,悠然地吸了口氣,然後以極為平和的語氣道:“如果帝長老有此想法,那非常抱歉,我隻能讓明年的今日成為你的忌日了!”


    帝十臉色一變,他身邊的九名戰士迅速向兩邊分開,各選一株樹幹作為掩護,但他們的身形才動,便已聽到唐德低喝一聲:“殺!”


    “嗖……”在陶唐戰士勁箭射出前的一刹那,虛空之中竟多了一簇簇如飛蝗般的利箭。


    利箭的目標卻是唐德和陶唐氏的戰士。


    這個突然的變化的確讓唐德吃了一驚,同時之間,陶唐氏戰士的箭也匆忙脫手,但卻失去了準頭,因為他們自己也需快速移步躲避這突然而至的要命之物。


    唐德竟不避射來之箭,手中大弓一揮,幻成一幕虛影,猶如一張巨盾,所有射向他的勁箭全部被絞落,當然,那群陶唐氏的戰士卻沒有這般幸運,立刻有十餘人中箭而亡。


    帝十大喜,整個身形隨矛已化作一道光影倒射唐德,他對唐德幾乎恨之入骨了,他身邊本有近四十名戰士,可卻被陶唐氏戰士射殺得僅剩九人,叫他如何不怒?當然,如果是正麵對敵,他並不懼唐德,但是他們卻是中了唐德的埋伏,被殺得措手不及。而唐德的咄咄逼人和趕盡殺絕之行徑更是讓他心中被恨火煎熬,此刻既有人相助,不趁機報仇更待何時?


    但帝十的身形剛動,便有另一道身影以比他更快的速度撲向唐德。


    軒轅正在驚訝之時,卻已認出了此身影竟是偃金。


    偃金自是將剛才的一切看在了眼裏,此刻豈會對唐德客氣?


    “嗖……”九黎戰士新增生力之軍自是士氣高漲,箭雨紛飛,百戰領著那一群憤怒的九黎戰士狂湧而出。對於陶唐氏,雙方既然已撕破了臉,也便沒有任何客氣的必要,所存在的隻能是血與血的債務。


    在這個年代,惟有強與弱之分,征服與被征服之分,所以非友即敵。


    偃金本也是個極為狂傲之人,怎肯眼看自己的同伴受氣?何況陶唐氏戰士絲毫不給九黎麵子,竟然殺死他們數十名兄弟,這無形之中雙方便結下了不可解開的仇恨,是以他欲擊殺唐德。


    唐德一聲冷哼,絲毫不懼地迎上偃金,陶唐氏的戰士人人奮起相迎,這些人皆是極好的獵手,兼之平時無不好勇鬥狠,一旦真正出手,誰也不會手軟,遇敵便殺。雙方更是你見我紅眼,我見你紅眼,這番廝殺自是竭力而為。


    強悍的九黎戰士遇到兇悍的陶唐戰士,雙方確有一番拚鬥,但戰事的關鍵卻集於唐德和偃金的交手。


    偃金顯然已動了殺機,而旁邊的帝十自不欲與偃金聯手對付唐德,畢竟他在九黎也擁有長老的身分,對於武功與他隻不過是在伯仲之間的唐德,自然沒興趣與偃金聯手,那也是對偃金的一種尊重。


    偃金乃九黎四大供奉之一,其武功自不是帝十所能比擬的,當然,之間的差距也非很大。


    而帝氏在九黎族中地位顯赫並非僥幸所得,單憑帝大的武功便可穩座九黎族的第三把交椅,僅次於風絕與風騷,也有人甚至傳說,帝大已得到了神族矛宗的絕秘武學,武功之高甚至已經超越了風絕和風騷。


    當然,傳說隻是傳說,並非事實。不過,帝大這些年來從未出手那倒是真的,似乎沒有什麽事情可以輪到他親自出手。在九黎族中,他的身分僅次於風絕,為九黎族總監。是以,在神秘的氣氛之中,他似乎顯得更為深不可測,這才有人懷疑他的武功比之風絕更厲害。


    帝二和帝恨戰死君子國之事對帝家兄弟的打擊很大,先是帝十三死於與軒轅的一戰中,再有這檔子事,使得帝家的聲譽也大受損失,但在東夷諸族之中,卻沒有任何人敢小看帝氏,包括四大供奉在內。


    想當年,矛宗在神族與逸電宗、劍宗並駕齊驅,隻是後來比逸電宗、劍宗早一步衰退,更因拜倒在魔帝蚩尤的門下,而棄於神族正宗,這才使得神族八聖之中沒有矛宗的高手存在。


    事實上,矛宗當時也確實出了絕不遜於神族八聖的絕世高手,後來卻重創於有熊族的上代太陽之手,但有熊族的族長太陽也因此英年早逝。否則的話,哪輪到龍歌與聖女鳳妮如此年輕便肩負有熊族的重任?


    偃金的攻勢極為兇猛,所使的竟是一雙短鑿,看上去形狀極怪,但這雙短鑿施展出來,使得偃金如一個渾身長滿利刺的怪物,麵對唐德的攻勢,他幾乎以橫衝直撞之勢去對待。


    唐德的功力也甚為了得,竟每記皆與偃金硬擊,不過幾乎每三招必退一大步,他那瘋狂的攻勢根本就無法探到偃金的實體,更不用說破開偃金的鑿網了。


    偃金是一個近身相搏的高手,每一擊都生出一股一往無迴的氣勢,仿佛隻有鮮血才是他今生所渴求的東西,主動權已經完全操控在他的手中。


    帝十殺機如狂,陶唐氏戰士雖然身手不弱,但哪是帝十的對手?幾乎沒有人可以在帝十那重矛之下接下五招。有帝十的加入,這群陶唐氏的戰士似乎注定隻有慘敗一途。要知道帝十與偃金所代表的乃是九黎族的精銳組合,這兩大高手在一起,唐德當然隻有認命一途。


    正當唐德鬥誌盡失之時,陡地覺得打橫裏生出一股強大的劍氣,幾乎將虛空裂成兩半,他在無條件之下駭然暴退。


    “當……”一聲清脆而沉長的金鐵交擊之聲響徹整個林間。


    唐德再看,卻發現偃金竟退了三步,而在他的麵前事了一位須髯皆灰的老者。


    他隻是自側麵看到這老者臉上那一道猶如刀刻劍磨的皺紋散發出如溝壑縱橫的高原一般滄桑的氣息,而這股滄桑的氣息更表現在這老者的每一寸軀體之上,當這沉重的滄桑凝於劍鋒上成了一種足以撼天動地的鬥誌和殺氣。


    這是一種另類的鬥誌和殺氣,有異於霸厲陰冷的殺氣,更不是張狂而野性的那種,在這種殺氣之中包含著悲天憫人的博大情懷,猶如一個純樸的老農望著田中快要旱死的禾苗一般。


    唐德的心為之深深地震撼了一下,雖然老者不言不動,但他似乎已經讀懂了這老者內心的一切,包括那顆躍動的心,那深藏在靈魂深處的純樸而執著的信仰,而這種信仰的凝結卻是他手中的兵刃——劍!


    偃金也怔了怔,事實上,以這老者自身的功力還不足以震懾他,但從這老者周身散發出的那股異樣濃烈的氣勢卻已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靈。所以,他不自覺地退出了第四步。


    “他交給我!”老者的聲音也是那般滄桑而低沉,像是在對著神佛祈禱,但卻有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讓人不自覺地遵從他的話,便像一個小孩很順從地聽著他爺爺的訓斥和安慰一般。


    “你是什麽人?”偃金心底禁不住升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訝然問道。


    “我沒有名字,如果你願意,就稱我為劍奴!”


    那老者的話語不緊不慢,顯然無比恬靜而輕鬆。


    “劍奴?!”偃金和唐德同時低念,他們心中的驚訝是相同的。


    唐德確實沒有想到會突然竄出這樣一個神秘的高手為他接下了偃金,但這人卻甘願以劍為主,實在是讓人有些驚訝。


    偃金卻是從來都未曾聽說過這樣一個人的存在,但以對方的年齡和武功,絕對應該是稱雄於江湖許多年,可是他的印象之中竟找不到這麽一個人的存在,是以他感到驚訝。


    “你是苟芒的仆人?”偃金突然若有所悟,驚問道。


    唐德心下恍然,他當然聽說過木神苟芒曾是出自劍宗,而眼前的老者自稱劍奴,自是苟芒的仆人了。


    否則的話,誰配擁有這般功力絕頂的高手為奴?


    “如果你願意這麽猜我並不反對,不過你會失望的!”劍奴竟然有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


    而此時唐德卻無暇搭理這些了,帝十根本無人可製,他的手下已經被殺得七零八落,死傷一片,而九黎戰士卻是愈戰愈勇,雖然也傷亡慘重,但相較而言,陶唐戰士的損失便大了。


    偃金雖然對突然而至的劍奴有些高深莫測之感,但他卻絕不是個輕言放棄之人,隻不過,他竟無法在劍奴的氣勢之中找出一絲破綻,他覺得無論自哪個角度出擊都將承受劍奴無情的一擊。那種渾為一體,沒有半點瑕疵之感的氣勢實在讓人泄氣,不過,偃金仍是出手了。


    偃金出手,頓時四麵八方千萬點鑿影如一張織得極密的巨網向劍奴罩去。


    劍奴卻在此時身退,一退兩丈,速度快極,而他的退,卻如長河泄水一般將偃金那狂野的氣勢拉長,甚至自一邊引開。


    偃金大驚,驚的是劍奴竟然一開始便以如此古怪的打法,將他蓄足的氣勢在刹那之間引開,使得他本來狂暴的一擊變得有些空落而毫不受力,怎叫他不驚?


    偃金驚,驚的還不是劍奴引開他氣勢的方式,而是劍奴在他最不想對方出劍的時候出劍了。


    劍奴的劍,猶如自魚背平剖而入的利刃,可以將肉和刺完整而利落地分開,而他所分開的是偃金的氣勢和招式。


    沒有氣勢的招式,如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空有軀殼卻無真正動感之處,而劍奴對這之間的縫隙把握得竟是如此精妙而準確。當他將偃金氣勢拉長引開的一刹那,偃金那強大的精神壓力立刻裂開了一點破綻,招式也將隨著心靈的破綻而出現真空之處。而劍奴卻能夠將這之間的破綻把握得如此準確,如此精妙,怎叫偃金不驚?


    偃金驚,惟有迅速變招,他知道,今次遇到了對手,真正可怕的對手。


    真正的高手隻要在出手的第一招就可看出,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僅憑劍奴隨意一式便足以讓任何對手為之刮目相看。


    偃金變招,以圖掩飾這之間所生出的那一點破綻,他也在不可能的情況下硬生生地退了兩步。


    這的確是很有趣的事,雙方完全未能正麵交手,便相互退避,這種場麵就像小孩在嬉鬧,但真正的高手卻清楚,這之間的兇險僅在一線之間。


    劍奴一退一進,快若驚鴻閃電,劍身靈動得如無孔不入的電芒,在偃金退後第三步之時,已經攻到了其麵門。


    偃金惟有硬接,他甚至感到有些無法抗拒劍奴這靈動得完全沒有定向的劍。


    “叮……”金鐵交鳴之聲極輕,那柄劍已若靈蛇一般滑入偃金的鑿網之中,竟是那般靈活。在劍鑿交擊的一刹那,劍奴的劍便有七十六種角度的變化,與五重力道的交換,使得這一劍擁有了無可比擬的威脅力。


    偃金身子一縮,不退反進,卻是自下盤搶進,欲趁劍奴的劍被封上盤而施行近身相搏之法。


    事實上,劍奴一開始便看準了偃金的意圖,因此一退便是兩丈,令偃金的如意算盤落空,使這個主攻型的人物反而先機盡失,落入了其算計之中。對此偃金當然也已早料到,可能是因為劍奴剛才在一旁觀看了他與唐德的相鬥,所以也便想出了與他相鬥之法。


    因此,他欲搶迴先機,惟采取近身相搏一途,而別無他法。因為在功力上,劍奴並不輸於他,在劍術和氣勢上,劍奴也是無可挑剔的。是以,這是他別無選擇中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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