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你給我滾出來!”白虎神將急怒地吼道,他實在是憤怒到了極點,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今天這般窩囊的局麵,接二連三地受到伏擊,甚至連敵人的影子也沒有見到。雖然他身為高手,具有高手的氣度,可是此刻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也或許隻是因為心中的驚懼。


    這一排長竹所製的勁箭的確很有新意,雖然簡陋,但卻很有實效,而且這幹排地射出本就是一個極其巧妙的設計,否則如何能夠以一人之力操縱三十張大弓?


    峽穀之外,林密風緊,一條不大的小道延伸向不知盡頭的遠方,這本是連接神堡和九黎本部的惟一可走車的路徑,但白虎神將卻感到這條路是沒有盡頭的不歸之路。


    “懦夫,有種你就出來,別躲躲藏藏僚隻縮頭烏龜……”九黎族人一陣謾罵,雖然他們也知道罵根本就無濟於事,但是卻可以一泄心中積壓的憤怨。


    “嗖嗖……”一簇勁箭自一個不經意的角落飛射而出,直奔正在大罵的那幾名九黎勇士。


    “當當……”這迴白虎神將和諸人全都有了準備,是以,竟能準確地出刀斬落飛射而來的勁箭。


    白虎神將這次絕沒有看錯出箭的地方,也絕對不會再錯過任何敵人,是以他以最快的速度向箭出之處掠去。


    一叢灌木陡然分開,一道竊窕的身影自灌木叢中緩步而出,臉上卻帶著一絲慍怒之色。


    白虎神將不由得呆住了,立刻定住腳步,驚疑不定地望著自灌木叢中走出的人,訝然道:


    “柔水公主!”


    九黎族的勇士們也隨著白虎神將的止步而止步,更有些驚訝眼前女子的絕世芳容,大有吃一驚的驚豔之感。


    來人正是共工氏的柔水公主,一身勁裝,頭發輕束,腰間長劍掛,背上輕掛著一張大弓,英姿勃發,整個人充盈著一種讓人心顫的生機。


    柔水卻並不認識白虎神將,本來滿麵殺機的,但見對方突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也愕然呆住了,眸子裏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奇問道:“你認識我?”


    白虎神將頓覺事情有些怪異,他怎麽也想不到出現在這灌木之後的人竟是共工氏的柔水公主。他見過柔水的時候,柔水並沒有發現他,後來柔水被擄來,隻是昏迷不醒,自第一眼見到柔水的時候,他便被對方的美麗所吸引,所以才有人特地把柔水擄獻給他。


    白虎神將並不奇怪柔水不認識自己,但卻為柔水的突然出現給懵住了。


    “我當然認識公主嘍,我還是共工的好朋友呢,不知公主怎會出現在這裏呢?”白虎神將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笑了笑道。


    “哦。”柔水公主表情又放鬆了不少,但仍疑惑地望了白虎神將一眼,奇問道:“你說你是我哥的朋友?那我怎會不認識?”


    “哦,難道共工沒有向你提到我這個人嗎?”白虎神將故作輕鬆地道,目光卻微微掃過那一叢叢灌木,忖道:“如果今日是共工親來的話,隻怕就要壞事了!”


    不由得又問道:“共工沒有來嗎?”


    “我哥當然沒工夫來了,但如果你是我哥的朋友,今日你罵人之事也就罷了,隻要你將那兩個他要的人交出來,我就不找你的麻煩了。”柔水似乎毫無心機地道。


    “罵?誰要的兩個人?”白虎神將疑惑地望著柔水,反問道。


    “反正你不用管,你不能再罵他縮頭烏龜了,我知道這兩個人對他很重要,你把他們交給我好了,就當是給我哥一個人情。”柔水公主有些兇巴巴地道。


    “哦。”白虎神將的臉色微變,訕訕地笑了笑,表情古怪地道:“公主說的就是那個老頭和女人嗎?”


    “是,是,正是他們!”柔水公主還沒看便毫無心機地唿道。


    “既然是公主開口,念在我與共工的情誼之上,今日就讓公主將他們帶走好了,不過我可隻能賣公主一個麵子哦,下次可不行。”白虎神將見柔水公主如此毫無心機之狀,不由得暗笑,忖道:“今日如果我再讓你這甜心逃掉了,兢不是白虎神將了!”


    白虎神將正想問,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自不遠處傳來。


    “不要相信他,他是在騙你,他根本就不是共工的朋友!”


    “好你個縮頭烏龜,終於肯出來了!”九黎勇士一見來人,禁不住殺機狂升,怒吼道。


    自虎神將也為之一愕,殺機狂升,因為他發現說話主人正是曾立在峽穀之口施放那一簇竹箭的人,使得他狼狽不堪。


    柔水公主扭頭,驚問道:“你是什麽人?”


    那身披黑披風的人輕輕地掀落頭項的竹笠,露出一張充盈著邪異魅力卻極為冷酷的臉,長長的頭發散披於肩頭,甚至遮住了半個麵孔,那人淡淡地問道:“你不認識我嗎?”


    “葉巡察使!”白虎神將和所有九黎勇士全都呆住了,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唿。


    柔水公主卻驚駭地倒退幾步,唿道:“你這惡魔,竟追到這裏來了!”


    那掀下竹笠之人一愣,卻不明白柔水公主在說什麽,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他正是葉皇,不過他卻明白白虎神將把他當成了葉帝。


    白虎神將臉色鐵青,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神秘的敵人竟是巡察使葉帝,而柔水見到葉帝,駭然而退,這很正常。


    “巡察使,你這是什麽意思?”白虎神將忿怒地質問道,同時伸手同時伸手扶住駭得臉色蒼白的柔水。


    對於眼前這美人,他的確是喜愛至極,也極願嗬護,見柔水對葉帝怕成這樣,心中又禁不住生出憐惜。


    “誰是你們的巡察使?”葉皇不屑地冷哼道。


    “葉帝,你……呀!”白虎神將正要怒責,卻驀然感到腰問一痛,一柄極為銳利的短刀直刺入他的腰肋,他禁不住狂嚎一聲,猛然出手,直擊兇手柔水,他做夢也想不到柔水竟會在這時候出手。柔水也悶哼一聲跌出近兩丈。


    黑影一閃,葉皇以鬼魅般的身法接過柔水。


    柔水卻笑著咳出了一小口鮮血,緊緊地依偎在葉皇的懷中,慘然笑道:“我知道……


    他……他是個壞蛋,所以……所以我幫你用計了傷了他,哼……想欺負我……柔水!”


    白虎神將幾乎昏死過去,此刻聽到柔水如此說更是氣得噴出幾口鮮血,他怎麽也想不到,竟然會栽在一個女娃的手中,他也不得不佩服柔水的演戲水平,還演得像個毫無心計的小女孩,這簡直是一個大笑話,他還以為自己騙了柔水呢。


    “神將,神將……”眾九黎勇士全都為之驚唿。


    葉皇不由得望了望懷中的柔水,眼中閃過一絲莫可名狀的激動,終於歎了一口氣,苦澀地笑了笑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柔水似乎感覺到了葉皇心中的激動,不由得慘然笑道:“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害怕,因為我一定要你愛上我!而……我,我也愛你!”


    葉皇的心頭禁不住抽搐了一下,暗自歎了口氣,以少有的溫柔語調問道:“你傷勢怎麽樣?”


    “你也開始關心我了?”柔水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興奮的光彩,有些欣喜地問道。


    葉皇禁不住感到好笑,在這種要命的時刻,柔水居然還有閑情問這樣的話。但他同時為柔水的一往情深所感動,也暗自奇怪,自己如此對她,她竟一點也不在意,這是多麽難得的胸襟?


    “唿唿……”正當葉皇與柔水對話的當兒,勁風大作,數道身影已經飛撲而至,全都是必殺的招式。


    葉皇也吃了一驚,迅速掠身移位,在他出劍的時候,懷中的柔水已被拋了出去。


    柔水在吃驚的同時,身子輕鬆墜地,根本就沒有半絲震蕩之感,顯示出葉皇高超的運力手法。


    “叮……”葉皇的劍拖過一道燦爛至極的亮弧,猶如一抹彩虹橫貫虛空,那攻來的幾件兵刃全被震開,不僅如此,那些兵刃有的甚至被斬成兩截。


    那群九黎勇士禁不住一愕,竟被葉皇手中利劍的神鋒所懾,而此時葉皇的身體已向他們之間撞至,像一顆橫衝而過的慧星,在亮麗的鋒芒之中,又夾雜著一道黑暗的影子,葉皇的速度快得驚人。


    “當……”一聲清亮的金鐵交鳴聲中,葉皇的身子一震,原形畢露,擋住他的是一個瘦長的九黎漢子。


    這漢子手中所握的卻是白虎神將的白虎劍,他竟然捕捉到了葉皇劍跡所過之地,而擋住了葉皇這快絕無倫的一擊。


    葉皇心中暗凜,凜於對方的眼神和那蒸騰的殺氣,那人精瘦的軀體似乎全是以鐵條所扭成的,看上去充滿了剛霸之氣。


    “你們去將那個女人抓來,他便交給我了!”那漢子白虎劍輕桃,口中淡漠地吩咐道。


    葉皇心中更驚,對方在劍輕輕一挑之際,便自然而然地透出一股強大的殺氣,緊緊地逼了過來。


    “龍奇,你小心了,這家夥手中的劍很鋒利!”


    一名九黎勇士提醒道。


    那瘦長的漢於淡淡地點了點頭,轉而冷冷地盯著葉皇的眼睛,充滿殺機地問道:“你是葉皇?”


    葉皇也有些訝異,他訝異的是這個叫龍奇的人怎會知道他的名字?不過,他並不否認地冷哼了一聲。


    葉皇並不敢輕視對手,但他絕對不會允許人去傷害柔水。不可否認,他已經愛上了柔水,也可以說是他被柔水的真情所征服。當然,這也是讓葉皇痛苦的地方,他根本就不能再去愛任何女人,並不是他珍惜生命,而是他不想自己所愛的女人受到任何傷害。這個世上知道葉皇的痛苦之人太少太少了,也許軒轅是個例外。


    想到軒轅,葉皇又禁不住暗自歎了口氣,軒轅生死未卜,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他。這是世上惟一一個真心對他的朋友,可是此刻……葉皇心中湧起了無限的惆悵和酸澀,他要完成軒轅想完成卻仍未完成的一切遺願,也隻有這樣,才能減輕一些他內心的愧疚和遺憾。


    送聖女迴有熊族是軒轅未了的任務,是以葉皇決定無論要付出什麽代價,他都要為軒轅完成這一切,除非自己戰死途中!完成了這一切,他便要去遙遠的有僑族,告訴有僑族人軒轅的死訊,並將手中的劍歸還給有僑族……


    葉皇得知聖女的下落純粹是一種巧合,也可以說是偶然中的必然。當初,他和軒轅都懷疑聖女被九黎族人所擄,而那山下的穀地便是九黎族的居點。當葉皇自葉帝口中知道聖女真是為九黎族人所擄後,他便一直潛伏在這片穀地的周圍,與兩隻猿人一起監視看各個路口。


    他在傷勢全好之時,便獨探神堡,而此時恰巧撞到九黎旅本部派人來帶走聖女和施妙法師,因此,葉皇便跟了來。葉皇因聽到他們的對話,是以知道白虎神將欲走哪條路,是以,他快速地前麵的道路之上設下陷阱之類的,有兩隻彼人相助,葉皇的速度快得驚人,而白虎神將行走的速度卻並不快。是以,葉皇有足夠的時間設計一些簡單的陷阱,惟一麻煩的卻是那一坑的蛇。對於葉皇來說,這的確難,但對於猿人來說,卻是小菜一碟。它們找蛇穴的速度極快,又不懼毒蛇,是以能輕鬆地抓來一大坑。打亂了葉皇計劃的卻是柔水,他並沒有想到柔水竟然也暗中跟來了,而且一直都在暗處。


    葉皇本隻想施行偷襲計劃,將白虎神將這群人一個個以暗殺的手段而擺平,因為他知道白虎神將的武功之高比他猶有過之,如果正麵對敵,不說那一群九黎勇士,就是白虎神將也不是自己的能力所能勝的,更何談救人?但是柔水卻聽不得有人罵葉皇,這才出麵。


    柔水自然知道這神秘的殺手是葉皇,但她也不知道葉皇究竟藏身何處,皆因葉皇的身法太快,況且,她並不想讓葉皇知道自己一直暗中相隨,隻是想在暗中助其一臂之力。但九黎族人罵得實在是太不像話了,葉皇可以忍受,她卻不可以。因此她暗中放箭,也因此,她失策了,白虎神將太過機警,立刻發現了她的存在,既然逃不了,便隻好顯身了,不過她倒也是塊演戲的好料,竟能乘白虎神將在葉皇現身驚愕的刹那下手偷襲而重創白虎神將。


    白虎神將也是終日打雁反被雁啄,葉皇一出現,他的震撼的確不小,因為葉皇和葉帝長得大像太像,當他們將葉皇當成葉帝,而葉帝又是殺死他們二十多名兄弟的兇手之時,他們的震撼將是如何強烈?而柔水就把握了這一時機,出手!使得白虎神將也沒曾防備到,這的確有些好笑。


    ※※※


    葉皇不經意間退了一步,似欲迴護柔水,但實則是為了出劍。葉皇退,氣機的牽引之下,龍奇的劍不得不攻,除非他想失去先機,但是他真的能夠獲得先機嗎?


    龍奇也不知道,他隻有一種感覺,那便像是掉入了一個陷阱之中,這當然隻是一種感覺而已,但這種感覺很實在,因為葉皇的劍比他的劍快。


    葉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酷的笑意,在笑意擴散的一刹那,他已經到了龍奇的身側,而龍奇的劍根本就不曾捕捉到他所行的腳步。


    龍奇知道上當了,他實在不應該攻,對葉皇,他沒有搶攻的必要,根本也沒有搶攻的資本。


    因為,搶攻就必須比速度,不過,龍奇並不擔心。


    龍奇不擔心,因為人多,九黎勇士的確多,就算葉皇的速度再快,但卻隻有兩隻腳,兩隻手,這是人的限製。


    葉皇再退,且迴劍,他不想死,不想死則必須迴劍自保,根本就沒有機會向龍奇攻出奪命的一劍。


    葉皇驚,並不是驚於自己的處境,而是柔水。


    柔水剛才受了傷,雖不致命,但也不能算輕,此刻已沒有動手的能力,可是卻有兩人繞過葉皇攻向了柔水。


    葉皇真有些急自己為何是個凡人,為何隻有兩隻手和兩隻腳,但這是天命,生下來就是如此,誰也無法改變,連急也沒用。“叮……哧……”葉皇心緒不寧,他很少在情緒上有波動,一直以來,他都保持著一種異乎尋常的冷漠。所以,他無論在什麽時候都能夠平靜地對待任何事,但這刻他急了,在關鍵的時刻心緒不寧本就是一種錯誤,因此一道深深的劍痕是他付出的代價。


    劍痕在肩頭,那是因為葉皇急於迴救,一劍斷敵劍,斷敵手,他隻傷一人,那人也傷他一劍,或許是一種等價交換。隻不過,葉皇知道自己不劃算,就如一個窮人和富人比著燒票子一般,當窮人連內褲也換錢燒了之後,富人的票子還有大把大把的沒有燒。


    葉皇無可奈何,但柔水沒有半點驚懼,死對她來說,並不在乎,像是一個超脫生死的聖者,眸子之中閃過一絲聖潔而坦然的光彩——她是在為愛殉道。為所愛的人而死去,對於柔水來說,是一種光榮。至少,她知道葉皇為她急過,從葉皇那憤怒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這一點。


    劍已飛臨頭頂,但柔水的目光顯得更溫柔,更坦然,甚至有一絲欣喜,一絲期待。她,在注視著葉皇,一直都沒有移開過,其實,她並不知道自身存在著危險,她的心,她的靈魂,似乎全係於葉皇的身上。


    這是一種悲哀,柔水卻不知道,她喜歡看葉皇為她煩惱,為她憤怒……


    “呀……呀……”慘叫聲驚醒了柔水,兩聲慘叫,正是斬殺柔水的兩名九黎勇士,他們的慘叫聲尖長若鴉啼,在他們的心口,分毫不差地射入了兩支羽箭。


    羽箭已經洞穿了兩人的心髒,隻剩下兩片飛羽仍停留在身體之外。


    葉皇喜,柔水驚,柔水驚的是自己竟處在這種境地,剛才她似乎是做了一場夢,夢是美的,現實卻很殘酷。不過,她慶幸有這兩支勁箭。


    好準的箭,好強好犀利的箭,柔水扭頭望去,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唿:“軒轅!”


    葉皇再次發出一聲悶哼,正好是柔水驚唿之時,因為他幾乎與柔水同時發現那兩隻勁箭的主人。


    葉皇喜,也痛!在驚喜之中,痛似乎並不重要。


    痛隻使葉皇知道,自己並不是在夢中,不是在夢中,那自然是現實。


    軒轅仍活著,而且是在這最該出現的時刻出現了,隻要有這些,葉皇便心滿意足了,絕不會後悔為分神挨了兩刀。


    “嗖嗖嗖……”軒轅的箭出如珠,無論是力道還是角度,都刁鑽至極,速度更如疾電。


    箭出,弦驚,龍奇也吃了一驚,他不隻是驚於箭之猛、之利。之快、之霸,更因為他感到了一陣濃濃的殺氣,烈得像一缸燒酒,不醉人,卻有一種無可言喻的壓抑之感,似乎每一根神經都不自在。


    這是一種感覺,實實在在的感覺。


    “叮叮……呀……”有兩人擋住了軒轅射至的箭,但被箭身所帶的力道震得倒退兩步,而另一人因斬在箭身之上,並無法阻住那猛且霸的一箭,隻是擊偏了一些方向,利箭射入了大腿之中,再差一點便會斷掉他的子孫帶,隻嚇得這人出了一身冷汗。


    葉皇再退,他隻能趁這群人陣式一亂便退,他不想再陷入轉攻之勢。也經受不住連二連三的創傷,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


    與軒轅同來的還有兩隻猿人,應該是由猿人帶路,軒轅這才找到此地。


    葉皇退,龍奇欲進,但他卻發現一道暗影自側方如利箭般射來,快得無以複加,更帶起一陣幽風。


    龍奇大驚,揮劍一斬,卻隻有破空之聲,那道暗影似乎並非實體。


    “砰……”龍奇慘哼著跌出,他甚至沒有弄清楚是怎麽迴事便已中招,那暗影竟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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