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畢疏那高興的烈火,被紫銀紗這一盆冷水,立刻便給澆滅了。一聽之下,慌忙迴頭看時,喜道:“你醒了?太好了?”


    紫銀紗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說話了。


    冰畢疏皺起了眉頭,道:“怎麽?”


    “沒什麽,有些人巴不得我死了才開心的吧?”紫銀紗說完又是重重的一聲悶哼。


    冰畢疏有些莫名其妙,說道:“是我救的你,狗咬呂洞賓……”


    不止是冰畢疏,就連一這旁的長風子也是一頭霧水,不知所雲。他老人家忽然想到一句話:“女人心,海底針。”


    隻聽紫銀紗慍道:“要你救了嗎?你去救你的天馨如好了,管我幹什麽?我呀,命賤,那兒敢勞煩冰大爺?”她說“冰大爺”三字時,語氣故意拔高不少。


    冰畢疏嘴唇顫動了幾下,不太善於言辭的他,再也說不出話來。他在心中思來想去,想到自己一心為天馨如,心情也不好,冷落了她,好像這說過她幾句,好生過意不去。再仔細打量她時,見她皮膚仍是有些潮紅,雖然成功了,也是受傷不輕。


    歎一口氣,道:“對不住了。你好好的養傷,等你養好了,我們就離開。”


    紫銀紗翻了個白眼,又是重重的哼了一聲,道:“對不起,我不和衣服都不穿的流氓在一起。”


    冰畢疏這才想起,自已的衣服已經讓長風子前輩給扒下,連忙從地上撿來穿上。


    三人沒有在說話,氣氛緩和了下來,幽幽的山洞中,陷入了沉寂。紫銀紗閉目調息,冰畢疏他則是在想怎樣讓自身的意念變強大,對於他來說,根本不擔心修煉的問題,隻要他毛孔張開,身體便會自成體係的運行起來,完全不用分心。按照他的估計,用不了多久,便可以突破到五環。可意念就不好煉了。


    他正思索間,聽長風子道:“我們出去吧?我還有東西要給人你。”


    冰畢疏嘴邊立刻就掛上笑意,興奮的道:“好啊!好啊!”隨即想到了什麽,將目光看向了紫銀紗。


    長風子微笑道:“放心吧!”說罷,隨手一揮,地上像是多了一層無形的麵,將三人平穩的托起,破地而上。而紫銀紗依舊閉目,好似不知。


    地上的山洞中,冰畢疏和長風子相對而坐,一邊的紫銀紗依然是那個坐姿。長風子低聲對冰畢疏道:“可能你也看到了,我要給你的最後一件寶物,就是它。”


    冰畢疏興高采烈的道:“你說的可是外麵的那根黑色的柱子?”


    長風子眼含深意的笑笑,道:“不全對……”


    “難道還有更好的寶貝?”冰畢疏搓了搓手,貪婪的樣子不能用語言來形容,與剛進入時的萎靡不振的樣子,判若兩人,不知道實情的還以為是個神經病。


    長風子也不願和冰畢疏多兜圈子,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我打算化作懸天針的針靈,藏身於懸天針中,幫助你完成這個任務。”


    冰畢疏從地上彈了起來,高聲道:“真的?這禮物也太大了吧。”


    “我就說你沒安好心……”


    聽到又是紫銀紗的聲音,冰畢疏方意識到自己正顧著高興,又一次的忘了紫銀紗還在修煉。又惹上這個炸藥包,心中叫苦不迭。


    當下又是嗬嗬一笑,在紫銀紗的麵前,狂打自己兩記耳光,聲音極響。不過,哪裏有什麽內疚,掩飾不住的內心的喜悅,不由的顯露在臉上。紫銀紗又是哼了一聲,歪著臉,一副我不吃你這一套的樣子。


    冰畢疏以為她不解氣,又是再度毆打自己。紫銀紗一個健步搶上,拉著他,喟然道:“算了,我又沒有怪你了。”


    冰畢疏看著這近在咫尺的女兒,登時有了初見時心動的感覺,那種美妙,隻有在最心儀的人出現的時候才會有。他一怔之下,猛地將紫銀紗擁入懷抱,這一刻,他不但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悸動,也聽到了紫銀紗的突突的心跳的聲音,以及那飛快的頻率。


    冰畢疏的側臉緊貼著紫銀紗的耳朵,傳來陣陣的滾熱,天馨如死後那荒蕪的心田,刹那間,也化作了春波碧草。他細語道:“我有時候還能自已,你要時刻鞭策著我。”


    “嗯!”


    這一聲很輕很柔,宛如清風中飄飛的遊絲,這一聲已然蕩盡了一個少女的全部的柔情蜜意。


    冰畢疏又問了一句:“你願意和我一起尋找馨如複活的辦法嗎?”


    他這一問看似很簡單,實際上,等於是在問紫銀紗願不願意接納天毊如,同時也時在問對於複活天馨如,你的想法。


    長風子雖然年長,但是耳朵好使得不得了,冰畢疏二人的話一字不差的都掉到他的耳朵裏。他老人家還很委屈的在心中罵了一句:“一點纏綿的味道都沒有,還偏偏說這麽大聲,怕我聽不到呀?”


    心念及此,也覺沒趣,一甩長袍,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臨走時還沒忘記給二人擲去了一個白眼。


    冰畢疏等了一小會兒,才聽紫銀紗道:“你放心吧,馨如姐姐是我學習的榜樣,我很羨慕她。我會和你一起將她複活的。”


    冰畢疏歎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說著不禁將紫銀莎抱緊了些,心中暗暗發誓:“再也不能傷她的心了,一輩子都會好好的照顧她,保護她。”


    紫銀紗將仍是沉醉在溫柔鄉中的冰畢疏推開,道:“別讓前輩等急了,快去找他吧!”說罷,她又從新迴到石凳上,繼續修煉了起來。


    冰畢疏看了看有些憔悴的紫銀紗,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黃沙上,狂風中,長風子負手而立。冰畢疏上前行了一禮,叫了一聲:“前輩?”


    長風子背對著冰畢疏,道:“嗯。我這樣的存在,到了九州的那片天,就會受到極大的限製,所以,我雖然可以幫你,卻不會在明麵上,你懂嗎?”


    冰畢疏“啊”了一聲,道:“這個?”


    “不會在明麵上”,那就是給不了他實質性的幫助;與冰畢疏想到的,以後有個大靠山,可以揚武耀威一迴,有些不太一樣,也難怪他要發出驚疑。


    “凡事都要靠自己,難不成你還想仰仗我?”長風子銳利的話風一轉,平和道:“我能從你的身上看到無限的潛力,你記住,一個真正的強者,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拿出你無限的勇氣,戰勝自己!”


    “戰勝自己!”


    冰畢疏口中不止一遍的念叨著,越是想著,心中越是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熊熊的燃燒著。忽然間,仿佛感受到一個強者應該有的心境,那是屬於那個層次的傲氣。


    隻見長風子大手一抬,頓時地動山搖起來,那根撐天的巨柱,緩緩縮小。待飛到冰畢疏手中時,也和普通的繡花針沒什麽兩樣。


    “這懸天針中,有四種針法,一套棍法,是一位前輩所留,當你成為它的主人時,你就會知道。但是,你要成為它的主人還欠一道考驗……”


    “什麽考驗?”冰畢疏一臉認真的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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