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公子,公子您果然在此,小婢找您片刻了呢!”


    蕭翎鈺耳聞清脆悅耳之聲由外間傳入,心怔中已見鳳兒姑娘滿麵興奮笑靨如花的急行而入。


    但全身濕淋淋的尚散溢出陰寒之氣,恍如剛由水內爬出一般,使全身衣衫貼身顯露出玲瓏惹火的曲線,而令他不敢張目盯視。


    但奇怪的是她為何稱唿自己為公子?而且急行中不時懊惱噘嘴的頓足停身後再抬足前行?


    鳳兒姑娘卻麵含詭異的笑意在他麵前旋轉兩匝後,竟笑靨如花的伸手摟住他手臂膩聲笑道:“公子,您看小婢可好看?您喜不喜歡?”


    蕭翎鈺心中大驚,急忙推拒她的摟抱,急聲叫道:“姑……姑娘你請自重,在下……”


    “咯!咯!公子,小婢惜惜拜見公子。”


    “啊?什麽?……你……你……你怎麽……”


    鳳兒姑娘再度伸手摟住蕭翎鈺腰身,且仰起如花嬌靨笑說道:“公子您別驚,小婢乃是惜惜,如今已然借涉險而亡的張紫鳳姑娘身軀借屍還魂了,因此軀體雖是張姑娘,但神智魂魄已是楚惜惜了。”


    蕭翎鈺聞言疑在夢中,怔怔望著她,雖然他早已知曉楚惜惜須借屍還魂之事。


    但是……


    口口口


    原來當鳳兒姑娘任性的獨身掠入宮殿內時,隻見內裏殿堂寬闊,正前方九階石級上有兩座大龍椅,各坐著一位麵貌清秀威嚴,三綹長須垂胸,穿戴龍冠龍祀的六旬老者,以及一位千嬌百媚豐腴豔麗的盛裝華麗美婦,一望便知是唐玄宗及楊貴妃的塑像。


    兩座塑像腳前有一片橫石板,上刻著“三拜九叩”四字,似乎要進殿之人跪地叩拜。


    然而鳳兒姑娘卻視若無睹的四處觀望,隻想找到何處有棺木?到時便能得到貴妃口內的那粒“玉女珠”了。


    真是任性妄為不知天高地厚的刁蠻傲氣姑娘。


    就在她四處疾掠探查時,大殿兩側地板竟緩緩升起,而正中地板則緩緩往下分陷,陣陣寒氣往上湧升不止。


    鳳兒姑娘在龍座塑像四周查不到任何異狀暗門,正懊惱的掠迴殿堂時,倏然腳下一空,竟毫無著力的往下急墜。


    這才發覺大殿地板早已下陷不見了。


    尚幸她功力高絕毫不驚駭的真氣驟提,身形暴升淩空旋翻的斜掠向一根巨石柱處。


    但是忽見左右兩側各有一片石板斜壓而下,頓時將掠飛中的鳳兒姑娘身軀罩壓下墜。


    兩片石板緩緩往下壓平時,已然聽見鳳兒姑娘的驚狂尖叫聲逐漸低沉,待石板緊密相合竟如同原先地板時,鳳兒姑娘的尖狂唿叫聲已然沉寂。


    原本兩側地板升起而空洞的深穴內,此時也由下方緩緩升起一片石板與原有地板緊合,除了新升密合的地板尚含有陣陣陰寒之氣外,花色竟與原有地板完全相同無異,好似原本便無異狀。


    而此時也正是楚惜惜魂影離開蕭翎鈺,迅疾幻入殿堂消逝不見,以後如何便無人知曉了。


    口口口


    經張員外囑咐進入大殿的張守仁張守義兄弟倆,剛進殿門時尚依稀聽見孫小姐的尖叫聲,但驚急奔入後卻不見孫小姐的蹤影。


    “咦?二弟,孫小姐前咱們不到片刻進入殿內,怎麽一會兒便不見了?”


    “大哥,想不到老爺及孫小姐竟然是功力高絕的隱世高手,以她的功力自是身形迅疾非咱們所能望其項背,自是甚難查望孫小姐行蹤,但奇怪的是那位蕭公於怎麽也不見了?”


    兩人正疑惑的站立殿門內望,原想入殿尋找孫小姐及蕭公子的行蹤,但卻心畏殿內有何兇險陷阱而猶豫的不敢輕易進入大殿之內。


    就在此時,倏聽遠方響起一陣驚駭惶恐的蒼老叫聲,頓令兩人心驚的循聲望去,並且急忙往驚叫聲處急奔而去。


    巨殿左側一片碧草如茵的空曠處有兩座八角涼亭,涼亭再左側丈餘地便是一堵丈餘高的圍牆。


    一座圓洞門上竟是一片花木叢叢,清香四溢,難見寬窄的美麗大庭園,遠處水波漣漣似是一大片水池。


    水池不知有多寬多長?但池內假山十餘,池麵上尚有無數盛開蓮花。


    由洞門處的一條石板路婉蜒曲折分叉至庭園各處,但卻不見有何人影走動,也未再聽見老爺的驚叫聲,因此使得張氏兄弟倆又疑又畏的不敢進入庭園內。


    隻憑孫小姐及老爺先後短暫的驚叫聲後便蹤影已失,已然使兩人心知大事不妙,想必已是兇多吉少了。


    內心惶恐懼畏的不敢任意行動以免涉人險地,因此隻能在無兇險的殿前廣場焦急等候無訊息的蕭公子現身。


    “大哥……孫小姐及老爺……蕭公子他也不見了,咱們怎麽辦?”


    “唉!二弟,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隻能乞求老天保佑蕭公子他安然無恙,說不定便能帶咱們離開這兇險處處的墓陵呢!”


    “大哥,想不到老爺他竟然身具高深功力而無人知曉?雖不知他功力高達何等境界,但憑孫小姐手勢輕拂便能解開蕭公子被總管所製的獨門手法,想必功力已在總管之上甚或已達頂尖高手之列了,可是老爺他進入那庭園內,竟然驚叫之後便無下落了,由此可知內裏兇險更是難以想像,蕭公子他隻是一個文弱書生,難道他真能……””唉!二弟你怎麽忘了咱們如何安然無恙的深入此地?因此你放心,蕭公子必然能帶咱們離開此地的。”


    “這……真希望如此了,否則咱們豈不要困死此地了?”


    兄弟兩人正在為生路擔憂時,在秘陵處的蕭翎鈺也已從楚惜惜口中得知了她借屍還魂的經過。


    蕭翎鈺望著緊緊依偎自己懷內的張姑娘嬌顏,但已知她魂魄已屬楚惜惜了,因此已放心的笑道:“喔,惜惜你……嗯,以後可要稱唿你張姑娘了。”


    “不,不,公子,小婢軀殼雖屬張姑娘,但從今後已屬小婢所有,因此小婢依然是楚惜惜。”


    “這……嗯,不過此事你我雖知,但現在你實則是張姑娘的身分,是張員外的孫女,因此以後便須以張姑娘身分迴李府,而成為富家幹金小姐享受無憂無慮的富家生活,也不必再自貶為婢跟著我過著清苦日子了。”


    楚惜惜聞言頓時慌急的說道:“嗯?公子您不要小婢了?我不管,我不管,小婢永生永世都要侍奉公子,絕不離開公子。”


    蕭翎鈺見她悲聲哽咽的揉入自己懷內扭晃不止,頓時愛憐的摟著她身軀笑說道:“傻惜惜,如今你已借屍還魂迴複人世,且得了一位既美麗且年輕的身軀,並且還是一位富家千金,應該高興才是呀?此事……待以後再說好嗎?咱們先出秘陵再說吧!”


    張紫鳳姑娘的身分自被一般女子羨慕,但楚惜惜此時卻哽咽說道:“公子,小婢不論還魂後是何種身分,但小婢心目中依然視公子為主人絕不離開公子,如果公子不答應小婢,那小婢立即趁魂魄尚未與軀體完全融合自如時出此軀體,依然以魂魄之影跟隨公子。”


    “啊?不……不可!惜惜!你不可如此?要知乾坤蒼生各有緣法,當是你的便不須排斥推卻,嗯,你不如暫且先以張姑娘的身分現身,至於以後如何再商研便可,因此你也別急著退出張姑娘軀體,咱們先出去吧!”


    楚惜惜聞言這才放心的幽幽說道:“公子,小婢的心意堅定,您可別為了安慰小婢而虛言安撫,否則小婢以後……”


    蕭翎鈺聞言伸指輕抬她下顎笑道:“哈!哈!有你這麽一位又嬌麗又溫柔的美姑娘忠心待我,怎麽會不高興的往外推拒?不過以後之事尚難預料,因此你現在暫且以張姑娘的身分麵對張員外及府中之人,以後再設法迴至我身邊如此可好?”


    “公子……嘻嘻!小婢想到好法了,如果……嗤,小婢可依張姑娘的刁蠻性子逼張員外將小婢嫁給您,到時……唷!那就好玩了!”


    蕭翎鈺耳聞惜惜之言頓時內心一蕩,不由自主的雙手緊了緊,笑說道:“若你當真嫁給我,我就是短壽十年,亦心甘情願。”


    楚惜惜忙伸出食、中二指抿住蕭翎鈺的唇,柔聲道:“不許胡說,你這麽善良,武功又這麽好,老天爺是不會瞎了眼的;如果……如果你當真有了萬一,我……我也不想活了,我同你一起死。”


    一張酡紅的俏臉依偎在蕭翎鈺堅實的胸膛上,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得豔麗動人。


    蕭翎鈺全身一顫,感動萬分說道:“惜惜,你為何要對我這樣好?”


    楚惜惜身軀在他懷裏扭動擠壓不停,豐滿的乳峰磨貼擦著他胸膛,膩聲道:“公子,若沒有你,小婢哪有今天?我一直想著能象婉兒姊姊那樣,和你……”


    滿麵羞紅,再接不下去。


    蕭翎鈺伸出雙臂將她緊緊摟在懷裏,感受到她豐滿胴體的擠壓,立時有了最原始的反應,右手情不自禁地順著她纖柔的腰肢向下滑去。


    蕭翎鈺見楚惜惜不但不反抗,反而以身相就,不禁俊臉漲紅,鼻孔噴出熱氣,左掌隔著衣衫,在楚惜惜纖細的腰肢上遊動著;抖動的右掌,也不疾不徐地往下移,漸漸地觸及了她豐盈的臀部。


    楚惜惜“嚶嚀”一聲,嬌媚無比地白了蕭翎鈺一眼,佯嗔道:“討厭,公子,你使壞。”


    話才說完,蕭翎鈺的吻立即印在她的櫻唇上。


    楚惜惜先是一驚,繼而輕“嚶”一聲,仰唇相就。蕭翎鈺隨即吐出舌頭,舌尖抵住楚惜惜的牙齦上。


    楚惜惜吃了一驚,伸手想把他推開,可是卻使不出半點力量,反而不自覺地張開了嘴。


    私底下,她早就對蕭翎鈺愛意漸生,接吻般的肌膚之親,並不為奇,但也僅限於唇唇相貼罷了。用舌頭引逗,卻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是以楚惜惜對他這種破天荒的舉止,感到驚慌無措,若說不喜歡,卻又不然。


    兩人的嘴唇緊緊地貼在一起,蕭翎鈺那火辣辣的舌尖,在楚惜惜的嘴內遊動著,激起了她一股難以抑製的情欲,也吐出了舌頭,和他的廝纏在一起;就這樣你來我往,互相引逗,激起了彼此一陣陣的情欲。


    蕭翎鈺再也等不及了,那隻在楚惜惜豐臀上遊走的右掌,很快地滑入了她的裙腰裏,撫摸著兩腿之間的果實;左掌也解開了她的衣襟,探入了肚兜之中,在她豐隆的乳峰上下前後推移。


    楚惜惜本能的扭動,想推開他,但他卻摟得更緊;她一陣又一陣地顫動,嘴裏不停地發出嬌喘,軟綿綿的嬌軀,已被他按在地上,他的雙掌,也動得更加激烈了。


    楚惜惜的衣衫被他脫去了,露出了蔥綠抹胸,一痕雪脯。蕭翎鈺愛得發狂,在她那白嫩光澤的酥胸上,用唇慢慢地吻著,用舌細細地舔著。


    楚惜惜又愛又怕,低吟道:“公子,不要……”動作卻反而漸變主動。


    蕭翎鈺欲火狂升,立即扯下了楚惜惜的抹胸,露出了她那白膩豐滿的rx房。


    蕭翎鈺欲火中燒,再也按納不住,低頭舔著她暈紅色的乳頭,又迅速卸去了彼此的衣衫。在一番愛撫之後,楚惜惜一陣頭昏眼花,下體產生了一陣刺痛,低叫一聲“哎呦”,隨即把蕭翎鈺抱得緊緊的;在陽光的照映下,隻見牆上投映的,是兩道合而為一的影子。


    口口口


    在殿前廣場焦虛不堪渡時如同蝸步的張氏兄弟兩人,在短短的一個半時辰恍如渡過了數日之久。


    似乎對老爺祖孫及蕭公子的存活皆抱著性命不保的意念,因此俱是麵如死灰的席地而坐,神智迷茫如同活屍靜坐等死。


    突然老大張守仁驚愕的緩緩轉首望向巨殿之方,又驚又疑不知是真是假的揉揉眼睛,待望見並肩相偎含笑逐漸行至的一對璧人,倏然狂喜的蹦跳而起歡叫道:“守義……守義你快看,是蕭公子及孫小姐迴來了,你快起來迎接……”


    聞聲而起的張守義自也望見了行至三丈餘外的一雙青年男女,但他卻怔愣疑在夢中的喃喃說道;“天……果然是蕭公子……啊?……孫小姐……笑得好嬌麗好溫柔……”


    “二弟住口……小的拜見孫小姐及蕭公子。”


    此時楚惜惜已是嬌容笑意盎然的脆聲笑道:“兩位辛苦了,但不知張……我爺爺現在在何處?有什麽收獲沒有?”


    張氏兄弟倆眼見孫小姐嬌顏上顯現出從未曾見過的嬌柔笑靨,而且溫柔的依偎在蕭公子右側,似乎與以前判若兩人,頓時又疑感又疑在夢中的怔愣盯望不眨。


    若是在以往,兄弟兩人如此盯望不眨的直視鳳兒姑娘,輕則將叱斥逐出府中,重則責人毒打一頓再趕出府外。


    但如今她卻雙頰突顯霞紅之色低垂臻首,忸怩不安且芳心如鹿蹦跳不知該如何是好7而蕭翎鈺也已察覺兩人疑色,輕輕推開緊依身側的楚惜惜,且羞澀的朝兩人笑說道:“兩位大哥,但不知張員外現在何處?可否引領在下前往拜望?”


    張氏兄弟倆聞言突如夢中驚醒般的慌急恭聲說道:“蕭公子恕罪,小的兄弟……”


    “蕭公子,方才老爺獨自前往左側庭園內,小的兄弟倆則往大殿尋找孫小姐及公子,但是……但是……在殿門口時竟聽老爺的驚狂叫聲傳至,因此急忙上前觀看但卻不見老爺行蹤,因此小的……小的不敢貿然進入庭園內,隻好在此守候。”


    “哦?有這等事?莫非……”


    而在此時候聽楚惜惜放聲悲泣,並且連連哽咽低語著,似乎在與人說話一般。


    “……我……我明白……您老人家放心吧,姐姐你也放心,小妹必不負姊姊之軀,會盡心珍惜的……嗯……嗯……真……真的?是……是……”


    蕭翎鈺聞聲已然了悟惜惜似乎正與其他魂魄傳意,迴首朝張氏兄弟說道:“兩位大哥可否引領在下往庭園處一探?”


    “啊?喔……是,蕭公子且隨小的前去。”


    “蕭公子請!”


    三人通過圓洞門,由石板路行入園內深處,沿途小心翼翼的四處觀望,而張氏兄弟倆有蕭公子伴行自是內心大寬且無懼色的前行不頓。


    當三人眼見綺麗明媚的園景中,時可見到一些珍貴無比的茱果、靈芝、瑤草在內,且散溢出令人貪婪心動的芳香之味。


    但無蕭公子的指點,張氏兄弟竟無一敢冒然接近采摘,隻是雙目射出貪婪之色的盯望連連,希望能獲得其中幾粒便屬天大福緣了。


    突見前行的蕭翎鈺驀然止步,並盯望著右側池畔一株約有人高的矮樹,隻見矮樹上長有無數朱紅、淡紅、粉、橙、黃、青的指大果子。


    而樹側近丈之處則有一隻薄底布鞋,四周尚散墜著一些各類大小果子。


    “咦?蕭公子,那隻鞋……好似老爺所穿的之一,莫非老爺他……”


    蕭翎鈺此時卻聽若無聞的怔望著那片滿布蓮花蓮蓬的池水,半晌才從身側一株樹叢內折下一枝細枝猛然投向池畔,卻無任何異狀發生。


    蕭翎鈺靜望片刻立時小心翼翼的往前緩行,走走停停的即將接近那隻布鞋時,倏聽水聲嘩響,竟然由池內迅疾竄射出一絲絲難以數計的如指般細長之物,漫天疾罩而下卷向蕭翎鈺身軀。


    “啊?蕭公子小心!”


    “蕭公子快退……”


    在張氏兄弟的驚駭急喝聲中,蕭翎鈺早已有備的疾使“咫尺幻影”之功,恍如幻術般的幻化至張氏兄弟身前。


    “咦?好迅疾的身法……”


    “啊?大……大哥……蕭公子他……他也會武功?……”


    蕭翎鈺並不在意兩人的驚駭之聲,隻是盯望著由池內竄射出的細長之物,恍如上千上萬的烏黑柔繩將池畔草地盡罩其下,不斷蜿蜒蠕動的卷纏不止,隨即又迅疾縮迴池內不見蹤跡。


    “天哪!這是什麽異物?”


    “唉呀!這……這……莫非老爺便是被……被這些黑絲之物卷入池內……”


    張氏兄弟的驚駭叫聲中,突聽身後響起孫小姐的悲淒泣聲說道:“就……就是這些蠻荒異蟲蠕蚯害死了爺爺,公子您千萬莫再以身犯險了,咱們快離開,我好心畏呢!”


    “張氏兄弟聞言一驚,頓時心有同感的望向蕭公子,希望能早些脫離此人間兇險之秘地,否則萬一有何不幸便將抱憾終生了。


    蕭翎鈺原本便無久留之意。


    而今已確定張員外身遭不幸,惜惜又已附至張紫鳳軀體還魂重生,因此更無須再留了,於是朝身後三人頷首笑道:“現在已無留此之必要了,咱們盡早離去吧,不過兩位大哥是否願采摘些稀有靈果?以免空入寶山而迴?”


    “蕭……蕭公子……可……可以嗎?”


    “什……什麽?孫……采靈果?……可以!可以!”


    張氏兄弟疑似錯聽的驚喜追問後,眼見蕭公子含笑示意,趕忙狂喜的急奔遠離池畔,一路行來所見的一些增功聖果之處,雙手顫抖的慌急摘采,一一盛入懷內早已備妥的方盒中。


    就在此時蕭翎鈺倏見池對岸空際有兩道紅線電射而至,正自心驚欲喝時已見兩道紅影疾掠而過空際,射向遠方岩壁上一株斜伸而出的樹枝上。


    凝目望去,頓時驚疑的脫口叫道:“啊!想不到墓陵內竟然會有如此血紅巨大的鸚鵡?”


    楚惜惜及張氏兄弟聞聲驚望,果然順著蕭翎鈺目光發現到石壁間斜伸小樹上有一對全身赤紅如火的鸚鵡,正斜首張望著地麵上的四人。


    “咯!咯!咯!好漂亮的一對血鸚鵡!我喜歡它們!”


    楚惜惜的雀躍笑聲中,突見其中一隻血鸚鵡雙翼伸展斜飛而下,在四人頭頂盤旋數匝後突然嘎嘎連叫數聲,竟然聲如脆雷般的迴響山腹之中,震得四人耳鼓生痛。


    “唉喲!我的媽呀!這是什麽怪鳥?竟然鳴聲如此宏亮如雷?”


    “天哪!這鳥兒雖小但鳴聲似雷定非凡物,蕭公子.您看它是否會對我們不利?”


    蕭翎鈺此時早已了悟唐玄宗秘陵內皆是稀世奇珍,這兩隻“血鸚鵡”也必然是蠻荒異種靈禽,但不知為何會在此存活數百年而未……


    但忽然又恍悟秘陵內有如此多的稀有靈果,它們常久食用後自然也能長壽甚或修有道基也說不定呢!正思忖時,已聽楚惜惜喜形於色的拍手咯咯笑遭:“嘻!真好玩,身雖小卻鳴聲如雷,喂!乖鳥兒我們做朋友好嗎?”


    楚惜惜隻是心喜的純真之語,但卻見那雙鳥竟淩空盤旋一會後,竟緩緩下落的一左一右降停在蕭翎鈺雙肩上斜首望著楚惜惜,並聽其中一鳥發出蒼老之聲的說道:“愛妃,你看這丫頭像不像你幼時一般”


    “咭!皇上,這位姑娘純真善良,雖然異形初成,但有貴人嗬護,往後仙福不盡呢!”


    四人聞聲頓時驚愕得難以相信,尚未及出聲忽又聽那蒼老之聲說道:“公子,您見過皇上了?他老人家如今可好?”


    而另一隻則脆聲說道:“我要看貴妃,我要看貴妃,皇上,我要看貴妃。”


    蕭翎鈺耳聽左右肩上的一雙“血鸚鵡”之言,頓時心中有譜的知曉此雙鸚鵡必然屬唐玄宗在宮中所豢養之禽,因此才各自久習唐玄宗及楊貴妃之言語聲音,但卻沒想到一晃數百年依然雄健無恙。


    “公子,它倆會說話,而且並不畏生的停在您雙肩上,您快跟它們說話嘛!”


    楚惜惜既興奮且歡悅的急行至蕭翎鈺身前笑說著,另一方的張守仁則若有所思的說道:“蕭公子,它倆必是靈禽且能擇良木而棲,看樣子它們是不是……就是自擇良主,所以才不畏懼的停留您雙肩上?”


    蕭翎鈺聞言微微一笑,但尚未開口時卻又聽那雄鳥的蒼老之聲及雌鳥的清脆之聲說道:“公子……大紅、小紅……喜歡你!”


    “嘎……公子,奴家喜歡公子。”


    蕭翎鈺此時也已笑說道:“大紅、小紅,你倆是否是唐玄宗所眷養的靈禽?”


    “嘎!公子真聰明,一猜便中。”


    蕭翎鈺聞言更加確定心中所想,因此續又問道:“那你倆豈不在墓陵中存身兩百餘年了?但不知你倆是否曾孵育後代?”


    突然那雌鳥震翅疾飛而去,並聽它叫道:“公子好壞,公子好壞,羞煞人了!”


    猛然一驚隨即笑望遠飛而去的雌鳥,蕭翎鈺也麵有訕色的說道:“啊?在下失言,恕在下失言了!”


    “不怪,不怪,公子,大紅小紅久居此地以靈果為食,因靈氣充沛而時時長久睡……入定!至今也曾孵育三胎,但都離去了。”


    “噫?離開此地?莫非你們知曉離此之途徑?”


    鸚鵡聞言立時連點頭部說道:“知曉,知曉,但不能告訴外人,否則皇上會生氣。”


    此話頓令蕭翎鈺四人內心大喜,心知生還出墓已是無礙了。


    但隨即又聽雄鳥說道:”出去便迴不來了,出去便迴不來了,你們是從那兒進來的?”


    於是蕭翎鈺概略的說出循秘道穿過眾多陷阱進入陵墓內,如今隻想安然出陵不會再返迴陵墓了,並且請求雄鳥協助四人離去。


    “可以,可以,在那邊,在那邊……”


    雄鳥連連應聲中已然雙足一蹬淩空上飛,疾往庭園外飛去。


    蕭翎鈺急朝楚惜惜及張氏兄弟說道:“快走,靈禽願為我們指點出路,快走吧!”


    待四人急行出園後,隻見雙鸚在空中盤旋,並聽雄鳥在空際叫道:“秘門開了,在涼亭,在涼亭……”


    四人聞聲隨即及轉行向涼亭處,果見亭內的八角石桌不知何時已側移一旁,露出了一個深黝石階地道,想必便是雙鸚先四人之前已觸動了機關開啟了出墓陵的秘道。


    此時楚惜惜突朝曳落涼亭石欄上的雙鳥說道:“大紅、小紅,你們難道不想離開此地自由自在的飛翔晴空山林中嗎?”


    雙鳥聞言皆斜首盯望四人一會,才聽雌鳥脆聲說道:“不出去,不出去,出去便迴不來了。大紅小紅要陪皇上及貴妃!”


    蕭翎鈺聞言頓時笑道:“喔,在墓陵內既清幽無爭且不慮食用,自是一處清修之好地方,大紅小紅隱居在此,說不定往後道基高深而飛升為仙禽,因此在下且預祝你倆仙業早成了。”


    “公子好說,不送了。”


    四人朝雙鳥揮手道別後立時依序進入地道內,前行尚隻三丈餘便聽身後轟然乍響,厚有尺餘的石板已逐漸複合,不到片刻已緊密得不見一絲縫隙。


    四人手中皆有一粒明亮夜明珠,因此在黝黑地道中前行無慮,兩人並肩的方形地道不知有多深長?隻知每隔二十丈左右便有上行石階或左右折轉之處,而且地道內不但無混濁之氣,反而有些清涼寒氣充溢。


    曲折起伏的行走了約片刻後,少說也有一裏左右,竟然行至一片石壁擋道的底端。


    平整石壁上有一長形門狀石板,蕭翎鈺雙手用力推動之下。


    果然那石板已緩緩外移,竟然進入一個山洞之內。


    四人步出通道行入山洞,正自環望山洞景狀時,身後石門竟又自動緩緩閉合無縫,再伸手推動時卻已紋風不動,好似原本便屬實心岩壁一般。


    往前方洞道緩緩而行,約二十丈已可聽聞山風唿嘯及陣陣清新青草味,並可見到前方洞口似有點點光芒閃爍。


    四人欣喜急行,終於行至被一片膝蔓掩遮的洞口前,拔開重藤外望,已見外麵乃是皓月當空星辰閃爍的暗夜。


    蕭翎鈺撥開重蔓外望後,已轉望滿麵欣喜激動的張氏兄弟笑說道:“兩位大哥,如今咱們已安然出墓陵了,洞口外乃是一片山林。夜深人靜,我們不妨先休歇一夜,待明晨再出洞離去可好?”


    張氏兄弟倆此時已知再無兇險可畏,自是內心欣喜,神色大定,而且兩人早已唯他馬首是瞻,再加上連孫小姐亦溫柔默然無語的未曾反對,因此更是應聲連連。


    張守仁忽從懷內掏出一隻長木盒,似有不舍之狀的雙手前捧前囁嚅說道:“孫小姐,咱們兄弟倆在墓陵內采摘的一些靈果請孫小姐點收。”


    身側的張守義也忙雙手遞出一隻木盒,欲交由孫小姐收下保存。


    楚惜惜原本並無意向兩人索取他倆所獲之物。但此時乃是張府孫小姐的身份,因此雖無心收下,但也隻好裝模作樣的伸手接過,並且神色冷漠的輕哼一聲便未多言。


    打開兩隻木盒隻見內裏大小不一的各類果子,竟然連橙黃青澀末熟的皆有、心知兩人貪多之下胡亂摘來的,正不知該如何賞賜他倆時。


    忽聽蕭翎鈺笑說道:“張姑娘,兩位張大哥伴隨我們涉險入陵,如今九死一生的重見天日,便無功勞也有苦勞,因此張姑娘可否……”


    楚惜惜心性原本便是溫婉柔順善解人意,與張紫鳳姑娘倨傲刁蠻跋扈無情的心性全然相異,但因此時乃是張姑娘的身分,礙於張氏兄弟之前隻能裝模作樣的倨傲不睬,但怒叱喝斥之言實難出口。


    如今耳聽公予之言頓時芳心大喜的嬌笑道:“公子,小……本小姐原也有意賞賜他倆,但又不知如何賞賜?因此……不如就由公子您作主吧!”


    話說中已不待他拒絕便將兩隻木盒塞入他手中,麵含笑意的行往洞內深處去整理休歇之處。


    此時張氏兄弟的內心中驚疑不定的望著遠離的孫小姐背影,且思忖著:“賞賜我兄弟?天哪!你不怒顏相向責斥我兄弟奉出過遲便屬大幸了,那還敢乞望得些什麽賞賜?”


    “天哪,孫小姐她……怎麽好似變了個人似的笑顏時綻?莫非她……她看上了蕭公子?才使她心性大變而柔順多了?若真如此我們兄弟豈不沾了蕭公子的福份?”


    兩人疑感的神色自是逃不出蕭翎鈺的目光,內心略一思忖後便有了說詞笑道:“兩位大哥,其實貴府之人皆誤會貴孫小姐了,張姑娘原本便善良之人,但因某些難以由外人知曉的隱情,才故意裝出刁蠻無情心性,便是張員外身具武功之事貴府中除了幾位有限之人外全然不知便是一例,如今事過境遷,張姑娘也不願再違心做作,令人畏懼心厭,因此已欲迴複正常心性不再故作刁蠻無情之人了,所以兩位所采摘的靈果張小姐並無意據為已有,願平分兩位作為出生入死的賞賜,但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張氏兄弟兩人聞言後又驚又奇的疑似在夢中,囁嚅急說道:“是,是……蕭公子所言極是……小的但憑公子吩咐……”


    “蕭公子,小的怎敢妄論老爺之事?一切但由公子您作主了,小的絕無二心!”


    蕭翎鈺聞言頓時心頭大寬的微笑說道:“在下心知兩位乃是忠心耿耿的仁義之人,因此希望兩位隨張姑娘返府後盡力協助張姑娘接掌府中之事.且不可說出此行在墓陵內之事,縱有知曉內情之人暗詢兩位時,隻可說兩位乃是在外警戒之人並未跟隨入墓,旦由在下及張姑娘口中得知一行人進入墓陵不到五十丈便連連身陷危險之境,便連張員外及總管皆命喪其內,而在下及張姑娘乃是心畏顫懼及早退出方留得一命,如此兩位可記得?”


    在張氏兄弟的連連應聲中,蕭翎鈺續又說道:“至於這些靈果藥效不一,其中尚有青澀未熟者不適服用,隻能作為練製藥丸之用。”


    說話中已然將兩盒靈果傾出,挑出粉、橙、黃、青的裝置一盒後,尚餘的五十餘粒便分成三份,才對兩人笑說道:“兩位大哥各取一份吧!”


    “啊?什……什麽?……我們……各取一份?”


    “蕭……公子……您……您說小的兄……兄弟倆各取……取一份?……”


    張氏兄弟聲含顫抖的怔望著眼前數量相若的三堆靈果,便是其中一粒出現江湖武林,立將招引成千上萬的武林各方邪魔黑道正派俠義蜂湧爭奪,勢必引起一場驚天動地血流成河的殺伐。


    但是,眼前三堆確是各有十餘粒,若兄弟兩人各得一堆,再加上隱於……


    如此不吝不偏的豪情頓令張氏兄弟雙目泛紅淚水湧滴,滿麵羞愧慚顏的低垂麵首互望一眼,立時雙雙跪地哽咽說道:“公子,您大人大量請饒恕小的貪婪狹心……”


    “我……我……公子,小的該死,公子如此義薄雲天,但小的卻不仁不義挾私為重,公子您……您……”


    兩人哽咽低語中已各自由懷內掏出數粒朱紅果實放置地麵乞求饒恕。


    然而蕭翎鈺卻嗤嗤低聲笑道:“嗨!你倆怎麽……莫非要害我不成?嘿,你們別再嚷嚷了,你們看,我這兒不也藏了幾粒嗎?快收起來吧!張姑娘那兒自有我安撫,再者兩位大哥乃是習武之人,當知如何服用靈果用以增功,若是有何不妥之處大可告訴在下,在下或可提供淺見以供兩位大哥參酌!”


    張氏兄弟眼見他由袖內托出數粒晶紅果子,不由神色一怔,但立即會心一笑的止口不言,可是內心中依然不妥,直覺蕭公子此舉乃是安撫自己兄弟的羞愧。


    要知以現在蕭公子在孫小姐的心目中,必然是言聽計從不會違逆,若是他藏有私心或是……


    那自己兄弟倆極有可能命喪此地而無人知曉。


    但是,他如此不隱私狹之心明告自己兄弟,除了大仁大義的磅礴之心外,實不知該如何解釋?於是兄弟兩人神色凜然的起身躬身說道:“公子,你的大仁大義小的銘記在心,非言語所能表達,隻能僅存於心了。”


    “蕭公子,小的無話可說,但小的心中已知該如何做才能報答您的大恩大德了。”


    但在此時卻見不知何時而至的孫小姐竟含笑說道:“守仁、守義你倆不必客套了,蕭公子之所為便是本小姐之意,隻要你倆得此靈果提增功力之後,莫要為非作歹危害蒼生,那便是報答蕭公子。”


    張氏兄弟沒想到孫小姐竟會說出如此仁義之言,真是令兩人難以相信,但眼見耳聽確實無誤,因此已對孫小姐有了極度的大轉變。


    不過兩人內心中最為希望的是,希望以後蕭公子能馴服孫小姐,使孫小姐再也不會如以往一般的倔傲刁蠻,那將使府中上百所屬的日子大為改善,再也不必日日擔心受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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