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一施展絕頂輕功身法追撲,醉丐如何還能躲閃得開?


    眼看著醉丐即將被姑娘追上,笑丐忽地挪身站到戈碧青身旁,低聲說道:“戈兄弟!你趕快幫忙攔她一下,不然,醉丐老化子被追上了,齶下的胡子必定不保了!”


    說著,便伸手將戈碧青一推,朝二人中間推去。


    此際,正值醉丐剛剛走過,韻秋姑娘跟蹤追到。


    韻秋姑娘萬想不到戈碧青會突然出來攔阻,芳心陡地一驚,急忙氣沉丹田,便將前衝的力量卸去,收勢止住身形。


    雖是如此,姑娘的嬌軀仍舊撲在戈碧青的身上。


    姑娘隻氣得猛地一頓小蠻靴,撅著小嘴兒嬌嗔道:“你!又要多管閑事了。”


    話落,才待扭動嬌軀閃過戈碧青,繼續向醉丐追去,那知兩條玉臂已被戈碧青一手一條的緊握著。


    姑娘不禁頓著蓮足嬌嚷道:“喂!你鬆開手嘛,讓我抓著他,拔他幾根胡子下來,看他下次還敢不敢油嘴滑舌的亂說了。”


    戈碧青陪笑的說道:“秋妹,你就饒他這次吧,我保證他以後絕不敢再亂說就是了。”


    姑娘瑤鼻兒一縐,哼了一聲道:“你保證他,算了吧,你要是保證別的事情,我還敢相信,他的那張油嘴,你能保證得了嗎?”


    戈碧青眉頭一皺,忽然悄聲說道:“秋妹!你別生氣了,你剛剛傷愈,尚須好好調息療養,方能完全複原,你這樣運用真力,施展輕功,萬一引發剛愈的傷勢,那便如何是好,為了你自己的身體,你就饒他這次吧,待會兒,我必讓他向你賠禮,總該好了吧!”


    戈碧青這番話不但是說得極為婉轉動聽,而且顯得非常的體貼關切!隻聽得姑娘的芳心兒裏甜甜的,舒服極了。


    那被醉丐調侃而生的一點兒氣恨,頓時一古腦兒的消失不見了。


    其實她心中那來的什麽氣恨呢?


    隻有少女們被調侃而產生的羞,因為羞,便撒嬌要扯老化子的胡子,藉以遮掩羞態罷了。


    醉老化子一逃,她就追,追不到,就不禁引起了少女的好勝心性,這股好勝心性便逐漸的化作了氣!


    這股氣,最易消,也最好解!


    因此,在戈碧青說了幾句關切體貼的話之後,那點兒氣憤,那會不全消?


    氣恨一消,羞意更盛,便即螓首低垂。


    韻晴姑娘忽地格格一聲嬌笑道:“妹妹,你怎麽啦,他和你說話,你怎麽不理他呀!”


    說著,蓮步輕移,已走近二人身側。


    韻秋姑娘驀然一抬螓首,朝韻晴姑娘“啐”了一聲嬌嗔道:“姐姐!你怎麽也……”


    話未完,蓮足猛地一頓,纖腰一扭,嬌軀已經別轉過去。


    韻晴姑娘格格一笑,上前一步,玉手搭在她的芳肩上,嬌笑道:“妹妹!你快不要生氣,聽姐姐的話,聽青哥哥的話,算啦!”


    韻秋姑娘嘟著嘴兒,一扭嬌軀,甩脫了韻晴姑娘搭在她肩上玉手。


    韻晴姑娘的玉手,順勢拉著她的玉臂,笑道:“來!妹妹!我們一旁休息去,別再打擾青弟弟辦正經事了。”


    說著,便拉著韻秋姑娘向司徒筠立身處走去。


    笑丐忽地連走數步,來至葛笑天麵前,翻起一對怪眼望著淮陽三傑,發出哈哈一陣大笑道:“我還以為七巧穀三先生是何許人物?原來竟是你們三個狂生!”


    葛笑天也是哈哈一聲大笑道:“早知道是我們弟兄,這七巧穀中的酒早就被你們喝得壇底朝天了。”


    說罷,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笑落,便朝眾人說道:“諸位遠道駕臨荒山,我弟兄無以待客,尚存自釀佳釀數壇,即請諸位前往窩居小憩,容我弟兄略盡地主之誼如何!”


    老化子忽地把腦袋一搖,說道:“算了吧,這地主之誼你也不用盡了,還是趕快把寶錄交還老和尚,我們得立刻動身趕迴去呢!”


    葛笑天微微一笑道:“老化子,你忙的什麽,老朋友三十年不見,見了麵連酒都不吃一杯就要走,難道還伯……”


    說到這裏,倏然住口,目光沉凝的望著老化子。


    老化子哈哈一聲大笑道:“老兄弟,你當然也知道我老化子一生嗜酒如命。隻要聽說有酒喝,不管天塌地崩,也得抽空兒喝上幾盅,何況今夜遇著了老兄你,我們已是闊別三十多年未見,更當把盞痛飲暢談個痛快才對。”


    說著,而上神情急地一肅,正色說道:“可是目前時間上已不容許我們在這裏多作逗留,必須與我們這位戈兄弟立刻動身趕赴武當一行。所以,老兄這頓酒,我老化子隻好改天再來痛飲一場了。”


    戈碧青一聽老化子要他即刻動身趕赴武當一行,就知道事不尋常,心中頓時一驚,睜著一雙俊目,望著老化子問道:“老哥哥!武當出了什麽事了?”


    笑丐道:“那天悟子老道,竟敢大逆不道,叛師背祖,投入天雄幫,蠱惑天雄幫主助他奪取掌門位置,限令天塵子道長在一個月之內讓出掌門位置,並率領武當弟子前赴天雄幫總壇迎邀天悟子即位,否則,天雄幫就將血洗武當!”


    戈碧青聞言,隻氣得劍眉上挑,俊麵殺機陡現,恨聲說道:“這天悟子老道,實在可惡之極,小弟當初本著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他一條生路,容他改過自新,想不到他竟是這麽怙惡不悛,今翻小弟必定將他斃於掌下,免他將來再生事非!”


    天雄幫崛起江湖,隻不過是近數年來的事情,淮陽三傑在七巧穀中,已三十多年未出江湖,當然不知道當今江湖上有這麽一個勢力浩大,猖狂非常的天雄幫!是以聽了老化子的這番話後,不禁感覺詫異地望著老化子問道:“這天雄幫都是些什麽人物?幫主又是何人?口氣竟然這等狂妄,要血洗武當,我弟兄怎的沒聽說過呢?”


    老化子哈哈一笑道:“葛老大,你們如果在這七巧穀再住上三十年,江湖上的事情,你們不知道的事情還要多呢!”


    戈碧青說道:“葛老前輩,救兵如救火,請老前輩將寶錄取出交還臥龍禪師,使晚輩等好即刻動身赴援。”


    葛笑天雖因心折戈碧青一身絕學功力,存心結交,想挽留戈碧青等在七巧穀盤桓一些,就便討教一點奇學,但在這種情形之下,知道無法挽留,於是便點頭說道:“少俠既然急欲馳救武當,老朽當不便再多挽留,異日少俠有暇,務望重蒞七巧穀中盤桓。”


    說著,便轉頭朝冷麵秀士葛樂天說道:“三弟速去將寶錄取來交還少林掌們吧!”


    葛樂天連忙應道:“是!小弟這就去取。”


    話落,身形已經縱起,疾若流星般地直往穀腰中一排茅屋處躍去。


    戈碧青謙恭地說道:“承蒙老前輩不棄,晚輩他日有暇,當必重來拜侯,俾聆教誨!”


    葛笑天哈哈一笑道:“少俠這老前輩的稱唿,老朽弟兄實在萬不敢當,少俠如果願與老朽弟兄交個朋友,看得起老朽弟兄,即請喊老朽弟兄一聲老哥哥,老朽兄弟癡長幾年,也就托個大,喊少俠一聲小兄弟,少俠以為如何?”


    戈碧青連忙說道:“武林長幼有序,這輩份之序如何可以亂來!”


    葛笑天哈哈大笑道:“少俠既獲靈虛尊者的奇書,即是靈虛尊者的傳人。靈虛尊者乃千餘年前的武林異人,若論武林輩份長幼,當今武林中有誰的輩份能高出少俠,少使如不答應,便是看不起老朽弟兄,不願與老朽弟兄相交。”


    戈碧青聞言,隻得說道:“既是葛大哥這麽說法,小弟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著之際,冷麵秀士葛樂天已捧著一個黃綾包袱馳來,交給葛笑天說道:“大哥!寶錄已經取來了。”


    葛笑天接過黃綾包袱,朝臥龍禪師走上一步,說道:“寶錄原封來動,請掌門人檢視收迴!”


    臥龍禪師連忙雙手接過黃綾包袱,略微檢視了一下,迴手交給覺智長老背在身上,然後朝葛笑天雙手合什行禮,肅容說道:“多謝葛大俠賜還寶錄,免使臥龍負罪師門,衷心至為感激,葛大俠等異日如果有興,千望駕臨敝寺一遊。”


    葛笑天一麵長揖還禮,一麵哈哈大笑道:“掌門人請不要客氣,我弟兄一時冒瀆威儀,致勞動掌門人與門下各位高僧,跋涉萬裏,遠道荒深山,實感抱愧萬分,尚望掌門人多於原諒,日後有機,我弟兄當親赴貴寺謝罪!”


    覺智長老哈哈一聲大笑道:“葛大俠也太言重了,他日有機,就請來找我老和尚盤桓盤桓吧!”


    笑老化子在旁哈哈一笑道:“葛老兒,天雄幫柬邀武林各大門派,江湖高手,於八月十五在該幫總壇論武較技,屆時我們這些人都要前往,你弟兄如果有興,不妨也前往湊湊熱鬧,參觀參觀這場武林百年難得一見的論武較技大會。”


    葛笑天聞言立即點頭說道:“好!屆時我弟兄必定前往!”


    戈碧青道:“葛大哥,我們就一準天雄幫總壇再見了。”


    說著便轉向臥龍禪師道:“這裏事情已了,小弟可要先走一步了。”


    臥龍禪師雙手合什點頭道:“小兄弟盡管先行,臥龍等將寶錄送返寺中後,隨即趕赴武當助威。”


    戈碧青點了點頭,朝醉笑二丐與三女說道:“我們走吧!”


    話未落,身影已經縱起,靈猴小白緊隨其後,快若電掣般向各外馳去。


    三女與醉笑二丐亦即連忙各晃身形,展開絕頂輕功,快似五縷輕煙般隨後奔去。


    轉眼工夫,幾人身形盡皆消逝不見。


    臥龍禪師朝淮陽三傑合什施禮道:“臥龍等就此別過,八月十五天雄幫總壇再見。”


    說罷,便與眾僧展開身形,急奔出穀而去。


    且說戈碧青與三女醉笑二丐等一行六人,出了唐古喇山,一路繞著荒僻小道,各展絕頂輕功,兼程奔馳,趕赴武當。


    這一天已到武當山下,隻見自半山腰起,每隔十丈左右,就有兩個身背長劍的道士站立著。


    戈碧青領先登山率眾直上,武當道士全都認得戈碧青,一見戈碧青趕到,一個個都麵現喜色,肅立稽首。


    這時,早已有道士飛報入觀,天塵子已率領門下弟子迎接出來,一直迎人觀內大殿,小道士獻上香茗。


    戈碧青望著天塵子問道:“距離限期尚有多久?”


    天塵子道:“明天就是限期的最後一天。”


    說著,微歎了口氣,又道:“真想不到,二師兄竟然這樣糊塗,罔顧師恩,做出這種叛師背祖的事來,實在令人痛心惋惜!”


    戈碧青正容朗聲說道:“這種師門叛徒,掌門人何必還要痛心惋惜!小生蒙天修子道長贈與藏珍玉塊,才能獲得曠世奇學,恩深似海,武當派的事,即等於小生之事,天悟子罔顧師恩,背叛師門,小生絕不容他貽羞武當。”


    天塵子又是一聲歎息道:“少俠的話固然不錯,但他雖然罔顧師恩,背叛師門,總是貧道的師兄,屆時尚望少俠手下留情,容他改過自新!”


    戈碧青微微一笑道:“由此足見掌門人心地仁厚,胸襟寬大,不過……”


    說到這裏,略微一頓又道:“到時小生自當酌情處理,隻要他能稍有悔意,小生必依掌門人之意處理,否則,小生隻好代武當清理門戶了。”


    天塵子聞言,知道戈碧青對二師兄印象惡劣透頂,氣忿已極,多勸也是徒然!


    於是也就不再多說,隻暗地裏希望天悟子能夠懸崖勒馬,及時悔悟,不然,必定難逃厄運!


    第二天,限期已屆,武當山上戒備森嚴,戈碧青與天塵子均坐在大殿上閑談,以待天悟子與天雄幫高手前來。


    時值二更,武當山下忽然出現十數條人影,一個個皆身手矯捷,身形快若飄風般向山上躍登。


    這十數條人影,正是天悟子與天雄幫中一些高手。


    晃眼工夫,十數條人影均已登上山腰。


    守望在山腰的武當道士一見,連忙閃身而出,攔路稽首道:“弟子等奉掌門人令諭,在此迎接二師伯玉駕,請二師伯到觀中侍茶。”


    天悟子嘿嘿一聲冷笑道:“不用侍茶了,叫他趕快出來答話。”


    武當道士聞言,便微微一聲冷笑道:“請師伯等在此稍待,弟子等立即前去向掌門人稟報就是。”


    說著,便轉身捷步直朝玄真觀走去。


    天悟子朝著幾個道士的背影,發出一陣嘿嘿冷笑,朝天雄幫眾些高手說道:“各位請隨我來。”


    說著,便當先領路,直朝玄真觀前逼近。


    肅立在路邊,一對一對的武當道土,不但沒有一人攔阻他們,並且一個個都是神色泰然,對天悟子與天雄幫這些高手從麵前走過,竟是無動於衷,好象沒有看見似的。


    天悟子心中不禁頗感納罕,暗忖道:“他們都這樣沉靜異常,難道已準備一拚不成!”


    正想之間,已走近觀前不遠,忽見觀門大開,走出七八個人來,並肩而出,當中一人長髯飄胸,道袍雲履,正是天塵子。


    右邊是名震大江南北的丐幫長老,醉笑二丐,左邊是那少年美書生戈碧青,身旁隨著靈猴小白,身後站著三個絕色少女。


    天悟子雙目猛瞪,精光暴射灼灼地望著天塵子哈哈一聲大笑道:“我當你吃了熊心豹膽,竟敢不遵本幫幫主命令,原來是倚著兩個老叫化和這個小畜牲作為臂助!”


    說著,忽地朝戈碧青一聲喝道:“小畜牲!今夜必然叫你難逃公道!”


    戈碧青劍眉倏挑,俊臉殺機陡現,哈哈一聲朗笑道:“天悟子,小爺當初一念仁慈,饒你活命,本意是希望你能幡然悔悟,重新做人,想不到你竟怙惡不悛投入天雄幫,做出這種背叛師門的事來,現在時間尚還不遲,隻要你能立即悔悟認罪,聽候你掌門師弟令渝,小爺仍當本著仁慈初衷,留你活命,否則,今夜可不比前番,小爺要代武當派清理門戶了!”


    天悟子嘿嘿一聲冷笑道:“小畜牲,休發狂言,貧道當初一時輕敵過甚,才敗在你的手下,憑貧道功力,焉會懼你!”


    天塵子在旁聽得不禁直皺眉頭,忍不住插嘴說道:“二師兄……”三字剛剛出口,立被天悟子一聲“住口!”大喝阻斷。


    隻聽天悟子兇睛怒瞪,精光灼灼逼人地喝道:“住口,誰是你的二師兄,貧道今已歸入天雄幫壇下,乃天雄幫總壇護法,奉幫主令諭,率領本幫各壇高手,前來血洗武當,是識相的,就趕快束手跪地,聽候本護法令諭發落,否則,嘿嘿!”


    天塵子雖然涵養極深,一聽天悟子這番話,也不禁氣得麵容變色。


    醉丐忽地哈哈一聲大笑道:“掌門人何必與這種叛師逆徒多費唇舌,他既要血洗武當,我們不妨就接著他的,看看他們憑什麽來血洗武當!”說著,已經走人當場,翻起一雙怪眼,朝著天悟子嘻嘻一笑道:“天悟子!你要血洗武當,這本是你們武當派的事,與我們這些局外人不相幹,但我老化子與戈少俠卻有點看不順眼,所以特地跑到武當山上來,會會你這個武當叛徒,究竟有多大道行,竟敢冒犯武林大忌!”


    說著,倏地聲若洪鍾地一聲大喝道:“叛徒,你既然執迷不悟,不聽規勸,我老化子也不願和你多說廢話,請即動手與我老化子比劃比劃吧!”


    天悟子哈哈大笑道:“老化子!貧道勸你還是少管我武當派的閑事為妙,否則,今夜這武當山頂,就是你陳屍之地!”


    醉丐哈哈一聲大笑道:“叛徒!少發狂言,動手吧!”


    說罷,凝神以待。


    天悟子嘿嘿一聲冷笑道:“好!你既然不聽貧道良言相勸,貧道就隻好成全你了。”


    說著,圈臂立掌,才待吐掌發招之際,忽聽身後有人說道:“護法且慢,先讓我徐雲嵩來接他幾招丐門絕學看看!”


    話落,人也縱出,微風颯然,身形快似飄風般直向老化子撲去。


    雙掌一錯,招演“花開兩朵”,左掌擊麵門,右掌斜努左肩,老化子一聲嘻嘻,身形微晃,滴溜地一轉,巳轉到徐雲嵩身後,右手駢指如戟,疾點徐雲嵩背心靈台穴。


    徐雲嵩雙掌招式遞出,陡覺眼前人影一閃,頓失老化子的身形,掌招同時走空,便知不妙,連忙身形右挪三尺,恰好躲過老化子自他身後點到的一招。


    須知這徐雲嵩乃天雄幫江旗壇下首席香主,一身武功頗高,為天雄幫的一流高手。


    徐雲嵩身形剛右挪三尺,驀覺身側勁風颯然,老化子招式未變,右手食中二指又已向他腰脅點到!


    徐雲嵩心中微微一驚,連忙身形輕移,偏身避招,雙掌疾出還攻,截腕打肩。


    的確不愧是天雄幫的一流高手,武功確然不凡,避招不但恰到好處,而且還攻更是快捷異常!


    但醉丐乃丐幫長老,武學造詣又是豈同凡響!


    一見他避招巧妙,還招快捷,不等招式走老,招式已變,化點為拿,翻腕上迎,反扣徐雲嵩腕脈,同時偏身,避打肩,左掌疾出,快捷絕倫地逕向徐雲嵩小腹上按去!


    徐雲嵩一聲冷嘿,避肩縮腕,變招還攻。


    老化子嘻嘻一笑,雙掌忽演“風擺殘荷”,快若飄風電掣般地猛向徐雲嵩肩胸打去。


    徐雲嵩心中一震,晃身暴退八尺。


    身形尚未站穩,老化子已是如影附形,跟蹤撲上,一聲喝道:“接招!”


    雙掌招勢不變,挾勁風,仍向徐雲嵩肩胸打到。


    須知老化子久闖江湖,不但見識廣博,閱曆勝人,目光更是銳利非常。他早已看出今夜所來的這批天雄幫眾,皆是武功精湛,不好對付的內家高手。若不速戰速決,先將敵人料理了幾個,如果敵人一湧齊上,除了自己與戈碧青及莊氏姊妹,天塵子道長等無礙之外,武當弟子必然要傷亡不少!


    故老化子口中雖是嘻嘻,心中卻早已存下將敵人料理一個是一個的決心。


    因此這一招出手,不但快若電掣,而且威猛絕倫。


    徐雲嵩身形暴退,尚未站穩,一見老化子已經快捷威猛地跟蹤撲到,心中驀地一凜,持要閃身躲讓,那裏能夠!


    隻聽得“蓬”的一聲,左肩已經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掌,身形當場被打踉蹌倒退五尺,穩立不住,一屁股跌坐地上,左肩骨已被老化子這一掌擊碎,痛得他口發悶哼,兩眼金星亂迸!


    天悟子見狀大怒,猛地兇睛一瞪,一聲暴喝道:“老化子!你膽敢打傷本幫香主,本護法今夜要不叫你拿命抵償,天雄幫也就枉稱武林第一大幫了。”


    說著,雙掌一錯,正要飄身縱出之際,忽聞背後有人說道:“護法且請息怒,容我尤長貴來給他痛懲!”


    話聲中,尤長貴身形已經縱出,雙掌一錯,分攻老化子胸腹。


    老化子哈哈一聲大笑,笑聲中,尤長貴雙掌招式已經走空。


    尤長貴一聲暴喝,揮舞雙掌,變招再攻。


    老化子口中一聲哈哈,揮雙掌,拆招還攻。


    這尤長貴乃藍旗壇副壇主,一身武學功力均較徐雲嵩略高一籌。


    老化子一身武學功力雖然極為不凡,但要想在三五十招內將尤長貴敗在掌下,實在困難。


    這二人一搭上手,立即各展絕學搶攻,互爭先機。


    晃眼三十多招,二人仍是個平手局麵,戈碧青注目旁觀,不禁看得劍眉微皺,暗自忖道:


    “看這二人的動手情形,武學功力恰正旗鼓相當,百招之內決難分出勝負。這樣下去,何時才是了局,天悟於乃此行之首,也是罪魁禍首,俗語說得好,擒賊必須先擒王,我何不喝令他們停手,施展絕學將天悟子斃殺掌下,一則就此除去武當派的叛逆,二則也可以藉此震懾天雄幫眾,所謂蛇無首而不行,天悟子一死,其他幫眾必定就此離去,反正距離天雄幫英雄大會之期已經不遠,斯時各派高手雲集,要收拾這批東西,還不是易如反掌,一舉殲滅……”


    心念一動,立即一聲朗喝道:“二位停手!”


    喝聲中,左臂儒袖輕揮,一股無形罡氣已朝二人中間推去。


    二人連忙晃身縱退。


    尤長貴猛地瞪起兩隻兇睛,精光似電的望著戈碧青暴喝道:“小鬼何人?”


    戈碧青連看也不看他一眼,飄身而出,氣度從容自若的朝天悟子微一拱手,朗聲說道:


    “道長已是偌大年紀,何苦還要這麽爭名奪利,自尋煩惱,多造殺孽,尚祈能聽小生良言相勸,迴頭是岸,返歸師門,靜聽處決,小生敢擔保,掌門人絕不會不念同門師兄弟之情,過於使道長難堪!”


    天悟子嘿嘿一聲冷笑道:“小畜牲,任你怎麽說法,你道爺今夜必定要血洗武當,以泄當日之恨!”


    戈碧青一聽天悟子仍是這麽執迷不悟,沒有絲毫悔意,知道多說也是空費唇舌。


    不由得俊麵一寒,沉聲說道:“道長如此執迷不悟,可就怨不得小生手底不留情了!”


    那尤長貴見戈碧青對他不理不睬,顯然沒有把他放在眼內,心中早已氣得怒火真冒。戈碧青話聲才落,便即忍不住一聲暴喝道:“小鬼!休得口發狂言,你先接老夫一掌試試!”


    話落掌出,雙掌倏推疾吐,掌勁挾著狂飆,威猛無儔地直向戈碧青撞到!


    戈碧青星月神光似電,一間即逝,喝道:“憑你也配與小爺動手嗎?”


    儒袖一抽,一陽神功已經發出,迎著尤長貴的掌力撞去。


    兩股勁力相撞,隻聽得“轟”的一聲震天價的大震,頓見狂飆急卷,滿地沙石飛揚!


    尤長貴的一個身形當場被震得踉蹌連退六尺,胸口血氣翻騰,口一張,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兩眼發黑,“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天雄幫群賊見狀,心中均不由得大驚,暗忖道:“這小子何人?竟有恁高功力,儒袖一拂之力,即將尤副壇主震得口吐鮮血,倒地暈死,顯見內家功力已臻高深莫測的絕頂化境,若非如此,尤副壇主數十年修為,豈是這麽不堪一擊!”


    天悟子見狀,也不禁暗為心驚,忖道:“這小畜牲的功力較三月前顯又增進了不少,若憑一人之力,要想將他打敗,恐怕比登天還難呢!”


    心中方在這樣暗忖之際,天雄幫黑旗壇主開碑手餘永全,與副壇主金槍神彈莫正雄二人已經飄身縱出,四隻兇睛精光暴射地怒瞪著戈碧青喝問道:“小鬼!你是何人門下?出手竟是這麽狠辣,打傷本幫尤副壇主!”


    戈碧青哈哈一聲朗笑道:“雙方動手,不是你勝,便是我敗,各憑功力互爭高低,隻怪他功力不濟,焉能怨怪小爺出手狠辣!”


    說到這裏,倏地一頓,口中發出一聲冷哼道:“小爺是何人門下,憑你們這兩塊料還不配問,倒是你們兩個自己先估量估量,功力比他如何,不要一出手就和他一樣,落個負傷當場,又說小爺手底狠辣,欺負了你們這些膿包!”


    開碑手餘永全聞言,心中頓時大怒,喝道:“小鬼!你有好大能為,敢於這麽狂傲,老夫縱橫江湖四十多年,還不曾遇見過象你這樣一個狂傲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開碑手餘永全話聲才落,戈碧青已是一聲冷笑道:“今天你不是已經遇見了嗎?”


    金槍神彈莫正雄忍不住怒喝道:“壇主何必與這小鬼鬥口,我們幹脆將他料理掉,不就完事。”


    開碑手點點頭道:“好!”


    戈碧青聞言,陡地哈哈一聲朗笑道:“別說是你們兩個齊上,就是再加上兩個,小爺若不隻憑一雙肉掌接著你們的,也就不叫戈碧青了。”


    戈碧青這一自報名號,天雄幫群賊不由得一齊發出了“嗬!”的一聲驚唿,開碑手與金槍神彈均不禁同時驚得退了一步,滿臉盡是驚異之色的瞪著兩雙兇晴,望著戈碧青喝問道:


    “原來戈碧青就是你這小鬼!”


    戈碧青傲然一聲冷笑道:“不錯!即知小爺威名,識相的即刻留下武當叛逆,率領你們天雄幫的人退離這裏,小爺便不難為你們,否則,哼!管教你們來時有路,去無門!”


    開碑手餘永全,雖早聞江湖傳說,戈碧青身負曠古奇學,一身功力已臻超凡入聖的化境,剛才也曾目睹戈碧青儒袖一拂,即將尤長貴傷在當場!


    但他一生縱橫江湖,四十餘年未遇敵手,乃是個傑傲驕狂,自負不可一世的老魔頭,在戈碧青這種話下,如何能忍受得住,立時一聲暴喝道:“小鬼!雖然江湖傳言你武功頗高,但本壇主又豈將你放在眼下,廢話少說,你就接掌吧!”


    話落掌出,雙掌疾推,勁道有如排山倒海般地猛向戈碧青撞出!


    餘永全雙掌推出,莫正雄雙掌也是猛推疾吐,勁力威猛無儔!


    戈碧青一聲長笑,兩隻儒袖疾揮,一陽神功已經發出。


    四股勁力相撞,立聞“轟!轟!”兩聲大震響處,周圍十丈方圓之內,盡是勁風狂飆,那聲勢好不駭人!


    餘永全莫正雄二人,身形當場被震退三步,方始拿椿站穩。


    反看戈碧青仍是氣定神閑的佇立當地,身形連晃也沒有晃動一下。


    餘永全莫正雄心中不禁直冒涼氣,想不到戈碧青的功力竟是恁般高得出奇,合二人之力仍是不敵!


    隻聽戈碧青哈哈一聲朗笑道:“我當你們兩個有好大功力,敢與小爺動手,原來隻不過如此!”


    餘永全一聲怒喝道:“小鬼!休得賣狂,接招!”


    話未落,身影已經縱起,揮舞雙掌,直向戈等青猛撲!


    莫正雄也是一聲暴喝,晃身揮掌,駢肩而上!


    戈碧青劍眉倏挑,一聲長笑,晃身避招,展開無形掌法,與二人鬥在一起。


    天悟子一看餘莫二人已與戈碧青動上手,心中暗忖道:“這時不動手還待何時?”


    心念一動,立朝同來幫眾喝道:“上!”


    聲落,身形已經先飄身而出,直向天塵子撲去!


    群賊也即各撒兵刃,各縱身形,撲向醉笑二丐與三女。


    武當道士也即各掣長劍與群賊動起手來。


    刹那之間,隻見刀光劍影,人影縱橫,掌風唿唿,真是武林罕見的一場群鬥激戰,那聲威真是令人觸目驚心!


    戈碧青一見群鬥已經開始,心中不禁大怒,倏地發出一聲龍吟鳳鳴般的長嘯。


    嘯聲中,掌招一緊,無形掌絕學已經展開。


    刹那間,掌勢威力大增,招招皆具無窮變化,難測玄機!


    餘莫二賊雖為天雄幫一流高手,一身武學極是不凡,但怎是戈碧青之敵,尤其是在戈碧青展開無形掌精華絕招之下,那還有不敗之理!


    無形掌精華絕招隻不過走了六招,餘永全巳被戈碧青一掌打實胸前,五腑震裂,命斃當場!


    莫正雄見狀心中大駭,那還敢再鬥,慌忙倒身暴退。


    戈碧青也不理他,身形一縱,宛如巨烏般地,直朝司徒筠姑娘身旁撲去。


    敢請司徒筠姑娘獨鬥二敵,這時已被迫得手忙腳亂,危急萬分!


    戈碧青身未撲到,雙袖疾揮,內家罡氣已經發出。


    合攻司徒筠的兩人正在暗中得意,眼看司徒筠姑娘即將血濺刃下,萬料不到戈碧青會陡然撲來。


    待至發覺時,無形罡氣已經襲體,一聲慘吼,身形已同時被震得離地飛起,直摔出丈外,方始勢盡落在地上,連噴數口鮮血,死於非命。


    就在這時,戈碧青陡覺身後金風劈刃之聲,不用掉頭迴望,知道是暗器裝來,猛地一塌身形儒袖後揚,已將襲來的暗器卷飛。


    長身轉頭一望,發暗器之人,原來是金槍神彈莫正雄。


    須知這金槍神彈莫正雄,縱橫江湖數十年,威震關外,生平罕遇敵手,為關外綠林巨孽!


    憑掌中一根五尺來長的金槍,曾鬥過不少的名家高手,隨身一袋流光彈,百步之內,百發百中,鮮有人能躲過他三彈連發。


    這流光彈隻是一種普通銀丸,大如小龍眼,因其發時手法特異,勁道絕強,彈丸甫一出手,便即發出一股尖銳刺耳,破空的


    疾風勁嘯,真所謂是先聲奪人,使人心神悸栗!


    莫正雄一見三粒流光彈連發,皆被戈碧青儒袖拂落,立即右手連揚,這次出手,竟是五粒。


    隻見五道白光,作梅花形,夾著尖銳刺耳的疾風勁嘯,快逾電掣般地直奔戈碧青胸前五大穴襲到!


    同時左手揚處,三道白光直奔韻晴姑娘。


    韻晴姑娘正全神貫注與天雄幫白旗壇下香主惡判官黃位風惡鬥,怎會料到有人會從旁以暗器偷襲,乍覺勁風襲來,已是躲讓不及,白光閃處,左肩已被流光彈打中,頓見白衣上現出片殷紅,鮮血汨汨流出。


    就值此際,惡判官的判官雙筆,也疾如閃電般地,猛向韻晴姑娘中庭、期門兩穴點到。


    姑娘咬牙忍疼蓮足一蹬地麵,嬌軀後仰,倒縱八尺。


    惡判官雙筆點空,一聲冷笑,喝道:“那裏走!”


    足尖一點,身形已經飄起,疾逾飄風般地,跟蹤撲去!


    姑娘嬌軀尚未站穩,惡判官已是如影附形般撲到,不由得黛眉陡挑,杏目圓睜,急忙氣沉丹田,拿椿穩住身形,嬌聲怒叱道:“惡賊!敢爾!”


    銀牙一咬,右手絲鞭一抖,招演“巧奪天工”,銀絲鞭直奔惡判官黃位風胸前!


    姑娘這是一種兩敗俱傷,拚命的打法,惡判官黃位風雙筆齊下,固能將姑娘斃殺,但在姑娘這一招“巧奪天工”之下,必也血濺當場。惡判官黃位風心中陡然一驚!當下怎還顧得傷敵,急忙左足用力,右足外滑,身形向右橫跨三尺,閃讓開姑娘這種兩敗俱傷的一招。


    黃位風身形剛剛閃開,司徒筠姑娘已經縱身到了韻晴姑娘身旁,問道:“怎麽樣?傷重嗎?姐姐。”


    韻晴姑娘將牙一咬道:“不要緊!”


    話落,嬌軀微晃,已飄身縱起,震鞭猛向黃位風掃去!


    司徒筠恐她有失,連忙揮劍跟蹤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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