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求,黑暗堡壘的戰鬥,由我負責。”李雨說完,梅林皺起了眉頭,王牘筆卻笑了。


    “你哪兒來的自信?”王牘筆並不客氣。


    “我不放心你,你太年輕了,很多事情,不是憑著衝勁去做的,而且我參加過去年的戰鬥,有豐富的經驗。”李雨並沒有慍色,隻是盡力說服著,王牘筆看得出來,眼前這個人,的確是出自公心而非私欲提出的這個要求。


    “那你去年為何沒有帶領他們打贏?去年的傷亡你是知道的吧。”王牘筆直接撕開李雨的傷疤說到。


    “......去年原因有很多,最主要還是因為不了解那些怪物,其次就是錢多多並不支持,他是個掌控欲很強的人,他要求,領袖必須是落雪鎮的人,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但是今年我做好了準備,老趙,給他看。”李雨沉默了一下說到。


    “可是!”趙無欲正想反駁。


    “給他看!”李雨重複到。


    趙無欲歎氣,從懷裏抽出了一個小冊子,遞給了王牘筆。


    王牘筆翻了翻,滿滿的寫的都是關於怪物的弱點,以及士兵需要注意的各類事項,比較引人注目的事情是,王牘筆在裏麵看到了一點王國軍練軍的影子,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過來的那幾天,李山河找自己探討練兵篇,說過很多次各種案例,所以王牘筆敏銳的看穿了這個東西的本質。


    “我們這兒有一個叫李山河的人你認識嗎?”王牘筆收起冊子。


    “不認識,你說這個是幹什麽,看了這個你應該知道我的決心,我並沒有爭權的意思,我隻要戰鬥時的指揮權。”李雨不理解王牘筆為何突然拋出一個人名。


    “他是王國軍的四統領之一,當然了,你旁邊這位梅林,也是四統領之一,你知道我在說什麽了吧。”王牘筆把冊子遞給了梅林,梅林看了幾頁,就知道王牘筆所指的意思了,詢問道,


    “你曾經參加過王國軍?”


    李雨麵色大變,但馬上恢複到說著,


    “並沒有,這是我們隨便整理出來的。”


    王牘筆也懶得知道背後的故事,一看就是麻煩事兒,於是直接說到,


    “兩位,你們去年打不過,今年卻說打得過,你們要知道,這冊子我們也可以寫,然而今年的人數比之去年少了太多,你們該清楚現狀。”


    “......我們過來前,也覺得是打不過的,但看了你們這些隊伍的精氣神,我們又覺得可以打了。這和去年,並非一支隊伍。”李雨無奈,吐實到。


    “得虧你們來得晚,要是前幾天前,你們可說不出這話,梅林,他們過來了是不是還沒和他們鎮子裏的人接觸?”王牘筆問向梅林。


    “是的,我一直牽製著兩人,畢竟我不知道他們和楓葉鎮的人接觸,會發生什麽。”梅林點頭。


    “喂,你是故意帶著我們在轉?”李雨聽到這話,不滿道。


    “當著你的麵說,就表示沒瞞你的意思了,所以還請李鎮長見諒,嘛,所有的一切,都要通過事實的檢驗,李鎮長,既然你還什麽都不知道,那我們就先去看一看,看一看了再說。”王牘筆起身,離開了房間,李雨不明所以,問到,


    “看什麽?”


    “看我們的軍隊啊。”


    ......


    校場之上,在獲悉了王牘筆的整軍通知之後,艾連迅速下達了命令,原本在校場上分散訓練的眾人,突然以極快的速度集結到了一起,按照陣型,一字排開,層層疊疊,仿若一個整體,看到這一幕的李雨和趙無欲,震驚無比,然而王牘筆此時,也不理會二人,見隊伍整理完畢之後,走到了眾人前麵。


    看到王牘筆,軍士們無不站的筆直,神色堅毅,一股股氣勢,油然而生,鎮壓著原本嘈雜的氛圍,而在一旁整理自己物品的一百多號楓葉鎮新來的青壯,也被驚的不由屏息。


    “各位好。”王牘筆平靜的說到。


    “大人好!!”齊聲的呐喊,響徹雲霄,整齊劃一的動作,宛若百人一臂。


    “嗯,前幾天分的組,各位現在還習慣嗎?”


    “習慣!!”呐喊聲迴應著王牘筆的問話,李雨兩人已經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神情遍布在臉上,梅林隻覺好笑,其實現在都是王牘筆所謂的儀式感,實際的戰力,比之先前當然高了不少,但真要說強,肯定是不至於的。


    “嗯,不習慣也要習慣,不過之前的劃分隻是暫時的,原定計劃,昨天晚上,給各位整隊,但因為各項事情,耽擱了,所以現在重新開始弄這個,不過在此之前,還有點事兒要做。”王牘筆朝後麵示意,李雨愣了一下,明白是在喊自己,但現在,麵對著這種誇張的東西,李雨已經沒有先前誇口時的自信了,拖著步子,走到了王牘


    筆身旁。


    “這一位呢,是楓葉鎮的鎮長,楓葉鎮的人都認識吧,舉個手我看看。”王牘筆介紹完,隻見軍陣之中,各個位置都升起了手,王牘筆點了點頭,的確是有好好的把人都散開。


    其實按照上陣父子兵的說法,將同鄉排在一起,會增加戰力,這很好想,畢竟都是親人,誰敢不賣力,不過王牘筆卻不用這種,因為太容易形成小團體了,在一定的情況下,這種方法提升戰鬥力或許有用,但,這種隊伍的上限還是太低了。


    “李鎮長,覺得我的士兵怎麽樣?”王牘筆看著李雨,說到。


    “......很強。”李雨咽了口唾沫,他曾經也是一名王國軍的隊長,一支隊伍強和弱,他是看得出來的,王牘筆說話的時候,全場就鴉雀無聲,王牘筆說完之後,軍人的答複也隻有一瞬間,這種紀律性,在李雨的思維中,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然而現在事實如此,尤其是自己鎮子裏的那幾個熟悉的刺頭都是如此模樣,李雨心中有了一個預感,但卻不敢相信。


    “很強嗎?嘛,就當這樣吧,不過呢,三天前,他們還是一群酗酒賭博的廢物。”王牘筆到也沒準備用這個假象一直忽悠李雨,看得出來,李雨是想做正事兒的,而且為人很直爽,那就沒必要藏著掖著,攤開講就好了。


    “這怎麽可能!”李雨不可置信到。


    “不信麽,那讓他們跟你說唄,我想想,那個誰,嗯,袁飛!對,袁飛!”王牘筆想了下,好像叫這個名字。


    “到!”一聲響亮的迴答,袁飛出列。


    “嗯,我記得你去年來了的吧,李鎮長,見過他麽?”王牘筆問向李雨。


    “嗯,去年他在,我們是為數不多的生還者。”李雨點了點頭。


    “好,袁飛,我剛剛說你們三天前還是酗酒賭博的廢物,說錯了沒?”王牘筆直接問向袁飛,李雨簡直不可思議,這種問法,真的可以嗎?然而超越李雨想象的是,袁飛大聲喊到,


    “大人沒有說錯!”


    李雨跌破眼睛,連忙問到,


    “他可是在說你們廢物,大飛子,你沒生病吧?”


    袁飛複雜的看了李雨一眼,說實話,要是一天前,袁飛可能都沒有這麽老實,但是僅僅一天,袁飛就被這種異樣的氛圍而改變了,所有人都在熱火朝天的訓練,所有人走路都鏗鏘有力,所有人昂著頭,所有人都懷揣著鬥誌,袁飛不知道王牘筆是如何做到這一步的,僅僅是讓他們罰站跑圈,僅僅是每天重複一些口號,但他感覺到了不一樣,自己也竟然被感染了,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而且最恐怖的是,當晚,袁飛居然沒有聽到波爾的抱怨聲,要知道,哪怕是酗酒的那段日子,波爾都是怨聲載道的,這也沒法,因為訓練太累了,但這麽累,大家還願意做,一方麵是供給好,現在大家都是吃四餐,早晚吃饅頭,中午下午吃飯,而且口味極好。另一方麵則是,帶頭的也是如此,當然不是說的王牘筆,而是艾連,這個大家都不怎麽瞧得起的家夥,似乎每天都隻睡了六個小時不到,每天清晨就會第一個上城牆,敲響那個原本是警戒野獸的大鍾。每天晚上更是要巡視到每一個房間之後,才迴去睡覺,饒是袁飛這些看不起他的老人,也不得不被他所折服。


    最關鍵的是,大家確實的看到了希望,每天王牘筆會釋放四次大聖光術,晨練結束一次,上午的訓練結束後一次,下午訓練後一次,晚練前一次,昨天更是誇張,他的聖光居然照耀了整個黑暗堡壘,袁飛不懂聖洗是什麽意思,但之後,軍隊裏的人,都覺得他洗禮了整個黑暗堡壘,幾乎都把他當成了神明,而且在與鎮子裏來的人聊過之後,這種印象更深。


    “老李,大人不是你可以測度的,他更不屑於對我們這些人說謊。”袁飛緩緩說到。


    “......”李雨陷入了沉默,自己和袁飛還是有點交情的,說的不誇張,有過命的交情,去年最後幸存的人,也就二十多個,所以李雨是相信袁飛所言,然而,這要自己如何相信,三天時間,一群酗酒賭博的流氓變成自己眼前這種程度的軍人,這樣怎麽相信。


    “好了,我知道你現在不能接受,不過無所謂,你先看看他們整隊之後,再來做判斷吧。”王牘筆拍了拍李雨的肩,心下很平靜,畢竟跟幾個本地土著秀操作,他們也無法發出比六六六水平更高的讚賞了,所以還蠻沒成就感的。


    “不,我想讓我的人立刻入隊。不,包括我和老趙,都會入隊,我想明白,明白這些的原因。”李雨終究是個果斷的人,想不明白就是自己能力不夠,李雨下了決心,對王牘筆說到。


    “入隊啊,這麽入隊可不行,喂!你們!告訴這些新兵們,要入隊,先要做什麽?”王牘筆朝著下麵的方陣喊到。


    不少人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被教育之後所做的事情,不由莞爾,然後大聲喊到,


    “跑!!圈!!”


    王牘筆也笑了出來,說,


    “就是這樣想加入我們,那至少要經過我們的傳統項目,我看看時間啊,現在差不多是中午,跑到晚上吧,從這兒繞黑暗堡壘,內外跑完算是一圈,跑到你們精疲力竭,倒地為止,李山河,交給你了。”


    “好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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