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貴站在陰暗處,盯著不遠處的莊子大門,靈丹坊掌櫃的屍體躺在他的腳邊,掌櫃已經失去了他存在的必要,李富貴毫不猶豫的解決了他。


    齊府之內十分安靜,下人們步履匆匆,但是都非常小心,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齊府後院,一個靜謐的院子之內,齊家老祖齊仁福,帥級初期巔峰強者,正在一個聚靈陣內入定吐息,一道道乳白色的靈力隨著他的唿吸,緩緩進入他的身體之中。


    齊仁福今年已經一百三十多歲了,不過看起來隻有七八十的樣子,雖然滿頭銀絲,不過麵色紅潤,強勁的唿吸證明他起碼還能再活幾十年。


    正沉浸在修煉之中的齊仁福,驀然睜開雙眼,從入定之中醒來,渾濁的雙眼開始變得清明,一道寒光自他的瞳孔噴射而出。


    齊仁福看著大門處,淡淡的說道:“道友深夜前來,不知有何要事?何不現身一見,老夫自當盡一盡地主之誼。”


    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長衫之中的修士,輕輕的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來者看起來四十多歲,青絲之中夾雜著點點白發,一副滄桑的麵容透露出疲憊之色,正是利用黑色長衫易容之後的李富貴。


    齊仁福神識放出,感知了一下來者的修為,本來平靜的臉色突然變得警惕起來,雙眼之中滿是驚駭之色,因為他根本無法探查出李富貴的修為深淺,這正是黑色長衫的另一個功用。


    齊仁福連忙站起身,拱手行了一禮,說道:“老夫齊仁福,不知道友前來有何要事?”


    李富貴渾身的殺意都被長衫包裹,所以齊仁福沒能發現一點。李富貴轉身,輕輕地關上房門,隨後淡淡的說道:“我家公子在天水城入世修行,被幾個不長眼的小輩砸了店鋪,今日老夫是來找齊家討個公道的。”


    齊仁福麵色大改,心裏咯噔一聲,不過看眼前男子的樣子,齊家人應該沒有傷到他口中的公子,想到這裏齊仁福稍微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生死大仇,那都可以通過談判來解決。


    齊仁福趕緊說道:“道友務急,我立馬叫人來問清楚,若真是我齊家人所為,老夫必然給道友一個滿意的交代。”


    李富貴看了他一眼,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給你半柱香的時間。”


    齊仁福趕緊說道:“道友稍等。”


    說著就喚進一個下人,吩咐幾句之後,下人趕緊躬身退去,齊仁福則是來到茶桌旁邊,坐在李富貴對麵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友是來自哪個家族?”


    李富貴看都沒有看他,隻是閉著眼淡淡的說了一句:“不該問的別問,知道越多的人,死得越快。”


    齊仁福尷尬的笑了笑,心道:“看來是一個大家族,而且那位天水城的公子,怕也是一位重要人物,否則不可能有這麽一位高手護衛,並且嚴格保密身份。心裏不禁開始慶幸起來,還好沒有與對方撕破臉皮,也沒有結下死仇。”


    一般修煉界大家族中的核心子弟,都會有一個貼身護衛,且所有的核心弟子隻要外出曆練,都是極其保密,以免被敵對家族暗殺。


    這些核心子弟都是家族未來的希望,家族以後是否能夠得到長足的發展,都要靠這些核心弟子,家族在這樣的核心子弟身上都是花費了大量時間、大量修煉資源。


    若是核心子弟被人暗殺,家族不僅僅隻是損失了一位天才那麽簡單,對一個家族來說,那將是難以接受的損失。


    所以對於黑衣人的無理,齊仁福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更加恭敬起來。


    齊家這種末流小家族,在一些散修眼中或許是一個強大的勢力,不過在那些稍微有點實力的家族看來,不過是一隻強壯一點的螞蟻,想要滅掉他們,輕而易舉。


    不多時,一個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


    他叫齊自行,是齊家現在明麵上的族長,族中大小事務都是他在處理,由於將太多的時間花費在世俗之事上,修為一直停留在練氣後期。


    他剛剛接到下人的稟報,說是老祖緊急召見,齊自行精明過人,知道肯定是出事了,而這段時間家族之中毫無波瀾,隻有天水城中一家店鋪被砸,那今晚老祖召見,肯定跟這件事有關。


    他一邊讓人趕緊去查,派去天水城的族人消息,一邊趕緊來到了老祖修煉的院子。


    “自行見過老祖。”


    隨後又看到坐在老祖旁邊的李富貴,趕緊躬身說道:“見過這位前輩。”


    齊仁福看著齊自行淡淡說道:“最近家族是不是往天水城派了人啊?”


    一聽到這句話,再結合眼前的情景,齊自行立馬明白過來是怎麽迴事,趕緊跪在地上說道:“孫兒糊塗,請老祖責罰。”


    齊仁福聽到齊自行請罪的話,心中沒有多大的波瀾,早就知道他派人去砸人家店鋪了,於是不疾不徐的問道:“派的是誰?”


    齊自行伏在地上,不敢抬頭,恭敬的迴到:“是八弟。”


    齊仁福剛想繼續問話,外麵一個練氣初期的弟子高聲稟報道:“啟稟老祖,啟稟家主,在外麵發現了天水城靈丹坊掌櫃的屍體。”


    齊自行趴在地上的身子,開始不住的顫抖,冷汗濕透了全身。


    齊仁福隻是略微沉吟了一下,對著門外說道:“埋了吧。”


    門外的弟子領命而去,齊仁福起身對著李富貴長長的施了一禮,說道:“這個掌櫃居然敢貪墨靈丹坊的收益,我本打算這幾天就要清理掉他,多謝道友為我齊家清理門戶。”


    李富貴看著齊仁福,眼神之中不帶絲毫感情,淡淡的說道:“去天水城裏的人你們不用去找了,其他還有誰參與這件事?”


    齊仁福心中一沉,憤怒不已,不過麵上卻是不敢表現出來,於是轉身對著伏在地上的齊自行,憤怒的吼道:“說,還有誰,通通說出來。”


    齊自行像是被齊仁福嚇到了一樣,整個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腦袋使勁的嗑在青石地麵之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其實齊自行不是被嚇到了,而是摸不準李富貴身份,趁著磕頭的工夫,內心在不斷揣摩老祖的話。思考著,到底是要多拉出幾個人,用以熄滅來著的怒火,還是做做樣子,敷衍過去就行。


    李富貴哪裏不知道這二人的心思,冷哼一聲說道:“罷了,既然我的麵子不夠,還是請家族長輩出手吧。”


    李富貴說著就站了起來,就準備離去。


    這下是真把齊仁福嚇到了,一掌拍碎了椅子的扶手,惡狠狠的說道:“逆子,還不快說。”


    齊自行好像明白了當前的情況,趕緊說道:“還有三叔,這個掌櫃是三叔的人,派八弟過去也是三叔的意思。”


    李富貴聽到這裏,停下了腳步,歎了口氣說道:“我也是家族出身,知道家族之中難免會出現幾個害群之馬,我也知道這次的事,不是道友的本意。我也不想為難你們,明晚我會迴家族一次,至於要不要向家族上報,就得看公子的意思,告辭。”


    李富貴說完,頭也不迴的出了房間,快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看著李富貴離開的方向,齊仁福靠在椅背之上,仰天長歎。


    齊自行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走到齊仁福身邊問道:“老祖,如何處理。”


    他很聰明,沒有詢問李富貴的來曆,他明白,此事自己知道越少越好,還是讓老祖自己決斷。


    齊仁福閉著眼,短短幾個唿吸的時間,他好像蒼老了十幾歲,歎口氣說道:“去把老二叫過來,靈丹坊也停了吧,告誡族人,沒事不要進城,收起平日的囂張跋扈,別給我惹事。”


    齊自行趕緊退了下去,留下齊仁福一個人在屋子裏唉聲歎氣。


    這時一個如霧氣般的人影,突兀的出現在齊仁福的身邊。


    齊仁福嚇了一跳,看清來者之後,趕緊起身,恭敬地開口說道:“大人,您什麽時候來的。”


    人影淡淡的說道:“那人離開的時候。”


    齊仁福繼續問道:“大人,您覺得這個人是來自某個大家族嘛?”


    人影看著李富貴坐過的椅子,自言自語說道:“多事之秋啊,一個個都忍不住了嗎?”


    隨後看著齊仁福說道:“此人來自哪裏我不知道,但是他的護身靈器起碼是天級,一個護衛能有這樣的靈器,即便不是來自那幾個恐怖的家族,也差不了多少了。而且他的神識很敏銳,我剛踏入你的房間,他就發現了。”


    齊仁福聽到這裏,對著影子又是深深地行了一禮,心中暗暗做了某個決定。


    ……


    李富貴離開齊家之後,不敢做任何停留,快速往天水城趕去,冷汗濕透了他的後背。


    本來李富貴現在的實力,雖然無法擊殺齊仁福,不過在齊家大鬧一番之後,他起碼有九層把握全身而退。


    但是剛剛在齊仁福的房間,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那強烈的不安,讓他的靈魂不住的顫抖。


    本來李富貴打算在齊家狠狠的敲詐一筆,稍微彌補一下自己被仙府坑走的損失,不過那股氣息出現之後,李富貴顧不上再敲詐齊家,趕緊找了一個借口趕緊離開。


    至於李富貴最後還敢放下狠話,那是因為他發現那個股氣息帶著一股陰寒感覺,跟齊仁福散發出的修煉氣息完全不一樣。


    所以李富貴猜測這個強者不是齊家的人,隻是不知道他跟齊家有什麽關係,這才在離開的時候,定下明日的期限,想要看看齊家明天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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