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進太乙山門之後,他們也需要再往北邊前行一段時間,才會到主峰那邊,甚至飄雪峰還要更北,但薑老頭不願矯情,也就到這兒了。


    “我們也走吧。”許久之後,三人終於再也看不到薑老頭離去的背影,秦奕一拍馬背笑道。


    聽聞張辰也是一拍馬背,三人上山。


    不久後,張辰也與他們分道揚鑣,獨自一人策馬行向通往西邊天玄峰的山路。


    “大白騎去你們飄雪峰吧!騰雲島那邊怪不方便的。”


    其實騰雲島就在太乙山門之上的雲河,秦奕早就可以一人禦劍而去,但他還是送到了飄雪峰下,看著那座越來越近的終年雪峰,秦奕終於下了馬。


    “你要參加這一次的諸脈會武嗎?”薑瑤隻是隨意的問道。


    秦奕點了點頭,雖然諸會武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早已不重要,但此行他是對東嶺王氏越來越沒有好感,就算他不想要那魁首,也不能給了王雲承。況且他們騰雲島可有著沒人參加便沒人參加,但隻要哪一屆有人參加,必然奪魁。且不說大師兄和二師兄兩個天縱奇才,就算是一向因為玩世不恭而被師父留在騰雲島不準出去玩的朱春福,在他哪一屆諸脈會武之上也是輕鬆奪魁。


    雖然他不在意,但他也不想落了名頭。


    “迴見。”秦奕笑道,然後禦劍遠去,薑瑤見狀也是策馬上山,白馬白衣上雪山。


    禦劍飛到觀雲台之上,好了,又見到朱春福這個大懶貨偷懶了,隻見他就這樣直接躺在觀雲台上的雲霧縹緲間,要不是他身材有些臃腫,尋常人睡在這裏恐怕還真不容易被找到。


    秦奕見狀嘿嘿一笑,然後在觀雲台附近找了一根無名小草,準備去撓朱春福的鼻子,這是他前世還在騰雲島時經常喜歡玩的,每次都玩的樂此不彼。


    秦奕擺出一張不懷好意的笑臉,一步步走向朱春福,為了不被他發現,每一步都很輕。


    “站住,又想玩那一招是不?”隻可惜他還沒走出去,朱春福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秦奕無奈,隻好停下腳步,沒辦法,今天運氣不好,他可能才睡著。


    朱春福站起身來,看著早已將手中無名小草扔掉的秦奕笑眯眯的道:“好小子,又想捉弄我是不。”


    秦奕嘿嘿一笑道:“哪有?我哪敢捉弄師兄你。”


    朱春福笑道:“少貧,一個月後的諸脈會武要不要參加啊?”


    秦奕笑著點了點頭。


    朱春福笑眯眯的道:“但你好像才化神?”


    秦奕繼續笑著點頭,自從化神以後他就沒有再好好修行了,一來身體雖然不是他的,魂魄是自己的,所以夠強大,二來如果能有築基功法,那為什麽不能有化神功法,他有的是耐心慢慢等。


    朱春福不懷好意的笑道:“那你知不知道你那些對手現在都怎麽樣了?”


    秦奕不以為意的笑道:“不奪魁算我輸。”


    “還是那麽臭屁。”朱春福鄙夷道,然後繼續說道:“南華峰那個,慕風卿,踏入化神已經幾年了,如今也成為了戒律堂首徒。還有東嶺王氏那個小子,雖然化神沒那麽久,但畢竟是身懷兩家之學,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秦奕故意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道:“師兄,我好害怕,要不你賜點靈丹妙藥給我。”


    朱春福聽聞笑道:“我這裏還真有。”


    秦奕笑罵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那種丹藥十之七八都有巨大的副作用,我可不會去做那種入不敷出的事。”


    朱春福顯然早已知道秦奕會這麽說,於是笑意盈盈的道:“師兄我已經研究出了可以將副作用縮小到很小很小的丹藥,雖然提升的作用也相對下降了,但想來也夠用了。”


    秦奕聽聞眼神驚異,因為他絲毫不懷疑這個師兄的話,他相信這個人的天賦,如果太乙山真的有哪個人可以研製出這種丹藥,秦奕第一個會想到的不是玉靈峰峰主李鼎,而是他的三師兄。因為師父曾經親自說過,若隻論天賦,四位弟子中朱春福最傑出,就算是大師兄都不能左右,隻可惜,這人不喜修道,就喜歡玩。


    秦奕狐疑的道:“你這一發現,是不是早就被李師叔知道了,而且還被他拿去研究了?”


    他絲毫不覺得朱春福可以逃過李鼎的法眼,因為李鼎特別重視朱春福,重視到什麽地步呢,差不多就是見到他自己的愛徒比見朱春福還少的那種地步。三天兩頭就往騰雲島跑,不說新弟子認為他是騰雲島的真人,甚至連玉靈峰的弟子們都懷疑他們這個峰主可能是假的,能被太乙山峰主之一如此重視,可見朱春福的天賦一斑。


    朱春福笑著點了點頭,雖然他是騰雲島的弟子,但為了太乙山的丹道進步而努力,他樂意而且無可厚非。


    秦奕擺手不屑的道:“我才不要那些東西,我就憑自己的實力,依舊可以奪魁。”


    朱春福聽聞哈哈大笑:“哈哈哈!不愧是我臭屁的小師弟。”


    見秦奕似乎要走去院子那邊,朱春福提醒道:“師父出去了,還沒有迴來。”


    秦奕好奇的問道:“師父去哪了?”


    “不帶我,也不告訴我。”朱春福擺手無奈的道,然後似想到了什麽,笑眯眯的道:“你說師父是不是瞞著我們偷偷去飄雪峰跟咱們未來的師娘幽會去了?”


    “有可能。”秦奕聽聞頓時笑意盈盈的道,然後看向朱春福笑眯眯的道:“三師兄,是不是師父去了飄雪峰,你也想去看你的雨瀟師妹了。”


    朱春福聽聞頓時胖臉一紅的道:“胡說什麽呢!雨瀟師妹喜歡大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你也知道大師兄是什麽人,恐怕他的意中人可不在我們太乙山。”秦奕無奈的道,然後抬起手肘拱了拱朱春福腰腹之上的那圈肥肉笑道:“三師兄天縱奇才,肯定是有機會的。”


    朱春福聽聞頓時戲謔的道:“我記得大師兄當初好像對薑瑤師妹有意來著,隻不過你這小屁孩下手太快了。”


    秦奕頓時黑臉道:“我和薑瑤那是兩情相悅。”


    “我好像聽見有人在背後說我的壞話啊?”


    就在這時,遠處雲河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秦奕和朱春福雙雙定睛一看,果然不出意外的就是一位身著紫色道袍的鶴發中年道人禦劍而來,秦奕和朱春福頓時齊齊裝模作樣的齊齊正襟危坐。


    紫玄真人沒有理會師兄弟倆的這番作派,而是走向了觀雲台之上的石桌坐下,秦奕和朱春福見狀也齊齊跑過去坐下,眼神熠熠生輝的看著紫玄真人。


    紫玄真人喝了一杯茶,然後說道:“我去了一趟嶺陽城。”


    朱春福不明所以,秦奕暗暗皺眉。


    紫玄真人繼續說道:“魚龍堡發生的事情我都聽說了。”


    秦奕忍不住問道:“那關於我的身世?”


    紫玄真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以前說過我就是在嶺陽城遇見的你,而且當時你身上確實隻有一枚玉牌,而且上麵刻著你的名字,如今東陵國太子再次出現,而且應該與你說了他同胞兄弟的事情,但為師確實不知道你是不是那東陵國皇室之人,而且你及冠後胸口也沒有出現傳聞中那種龍紋,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東陵國皇室之人,還得你自己去證明。”


    秦奕聽聞點了點頭,他倒也不用著急去核實自己的身份,這些根本就不重要,而且如果他現在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去找喝何人代替如今自己的身份。


    朱春福聽聞好奇的道:“聽說東陵國皇室成員的那個絕學“兩袖青龍”很厲害,小師弟你有沒有修煉功法。”


    秦奕點了點頭,對於紫玄真人和朱春福,他沒什麽好瞞著的。


    還不待朱春福再開口,紫玄真人已是笑罵道:“你小子,知道你不是想害你小師弟,隻是好奇,但那“兩袖青龍”唯有身懷有妖族青龍一脈血脈才碰得,你就不怕怎麽死都不知道。”


    秦奕笑道:“看來隻能是看著我練了,然後師兄在一旁看著就行。”


    朱春福眼神熠熠生輝的道:“可以了,可以了,能見識一下這麽神奇的本事,我早就已經滿足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秦奕都是三天兩頭是飄雪峰、天玄峰找薑瑤和張辰聊聊天啊!跟朱春福跑各處玩啊什麽的,他隻把一小點時間花在了修行之上,而且還把所有修行時間花在了“兩袖青龍”之上,因為他其他的現在有些亂,秦奕無從下手,薑老頭說他的修行處境亂,確實是沒錯的。


    所以他其實並沒有進行什麽刻苦的修煉什麽的,欲速則不達嘛!修行這種事可不是種瓜就得瓜種豆就得豆,有些人事倍功半,有些人事半功倍。


    修行這種事,隻靠天賦以及心境,至於什麽隻要努力就可以成大才的,其實少之又少。


    但其實大多數人還是需要自己去鑽研,畢竟不可能誰都是聖夫子南申君那些非常人,秦奕隻是因為他自己的道就是這樣,不去強求,該來時就會來。


    ……


    一個月的時間飛快逝去,五年一屆的太乙山諸脈會武終於再一次來到。


    雖然就算奪了諸脈會武的魁,嗯!好像確實沒什麽獎勵,但許多人依舊開始摩拳擦掌,少年們啊!自然喜歡出風頭,還有引起自己喜歡的女同門道友注意,說不定以後就成了道侶。


    少女們肯定也有自己喜歡的男弟子什麽的,而且女孩子的虛榮心畢竟比男孩子要重。


    當然,更多人參加諸脈會武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們代表著自己這一脈,這不僅是一種榮譽,還是一種責任,誰也不想因為自己而讓自己這一脈被人詬病,因為那有可能成為阻礙一個修道者前路的巨大障礙。


    太乙山雖說不是人族中鼎鼎大名的修道門派,但也可以說得上是二流,人族隻有九州,就算嶺州在人族九州中為偏巨一隅的幾州之一。而且不像東北陵州那般有崎山劍池這種人族正統,還有西北漠州那種也有人族正統西北軒轅氏。更不可能像西海沿岸和南疆十萬大山相提並論,道宮被稱為人族道基,可武帝城也不弱,是人族邊疆盾牌的一把手,十萬大山雖然環境惡劣,但據說巫族的聚居地就在十萬大山之中。


    但嶺州怎麽說也是人族九州之一,太乙山也是嶺州三大霸主之一,門中弟子成千上萬,優秀者自然也是數不勝數。但其實每次諸脈會武各峰隻有五個名額,騰雲島並非自成一脈,而是屬於主峰清虛峰一脈,不過由於紫玄真人的弟子實在太少,而且成了弟子便奪魁的原因,秦奕就不用參加各峰峰內的爭奪了。


    今日清晨一大早,太乙山就已經很熱鬧了,因為這一屆的諸脈會武有些非同一般啊!


    一來就是紫玄真人的弟子會參加這一次諸脈會武,紫玄真人的弟子在太乙山諸脈會武上一直都是一個神話,出戰比奪魁,雖然至今紫玄真人也隻收了五個弟子,奪魁四次,卻也很神話了,畢竟諸脈會武也是五年才舉行一屆。


    二來就是太乙山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這一次諸脈會武據說都會出現,自然就是紫玄真人和薑瑤,就算是以薛宋梅那清冷的性子都沒能成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其中之一,畢竟他是一峰峰主,每遇重大事件必然出場。


    “去參加就參加,沒必要一定要奪魁,那些都是虛名而已,我和師兄弟都不會在乎那些的。”騰雲島觀雲台之上,紫玄真人看著就要參加諸脈會武的秦奕笑道。


    外界對於那些虛名可能還會在意什麽的,但在他看來,徒弟幾個安安樂樂,就是最好的了。


    他也不會太過在意外界眼光,他向來就是如此。


    秦奕笑著點了點頭道:“放心吧,師父,我不會有事的。”


    紫玄真人顯然不是很放心,對著一旁的朱朱春福使了一個眼神。


    朱春福見狀嘿嘿笑道,然後兩人就禦物遠去了。


    紫玄真人雖然據說會出席這次諸脈會武,現在卻沒有與秦奕他們一起離開騰雲島,而朱春福和秦奕的禦劍方向並不是主峰清虛峰。因為紫玄真人隻會出席最後的決賽,而太乙台雖然很大,但也不可能容得下三十五場鬥法,所以今天的第一場,秦奕的場地在飄雪峰。雖然昨天就抽簽了,但不知道對手是誰,也隻有到了那裏,才會知道對手是誰。


    嗯!這一去飄雪峰啊!不止秦奕高興,朱春福也高興啊!


    很快,兩人就禦物來到了飄雪峰不遠處,常年都在飛雪更別說此時的血峰,還有那一塊大石崖之上鱗次櫛比的白色建築群,其實原本都是乙木閣樓,隻是皚皚白雪給他們披上了一套雪白的外衣。


    朱春福秦奕直接來到閣樓中心處,那被附近各閣樓包圍的一個小黑石廣場,此時的黑石廣場之上大約被分成了兩個小擂台,但不難看出,南邊這個小擂台旁邊,顯然人比較多,不管是廣場周圍還是閣樓之上。除此之外,秦奕也見到了許許多多男弟子,想來都是打著給自己師兄弟助威的名頭,來這裏看飄雪峰上的女弟子的,因為太乙山十之八九的女弟子,都在飄雪峰。而尋常時分他們可不敢來,他們怕極了薛宋梅,也隻有五年一度的太乙山諸脈會武之上,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來到飄雪峰,這幾天的飄雪峰可謂人滿為患,秦很清楚很多弟子來飄雪峰其實不是來看會武的,而是來看飄雪峰女弟子的,因為他也這麽幹過,而且他還被薛師叔特別照顧過。


    當秦奕和朱春福來到這裏後,很快就吸引了在場眾人的目光,畢竟朱春福的體型確實吸人眼球,當然主要還是兩人都是紫玄真人的弟子。


    秦奕沒有去理會周圍的那些嘈雜,而是直接在四處閣樓裏尋找起薑瑤的身影,尋了一會,終於讓他在東邊那裏的一個高閣之上見到了薑瑤,還有幾位陪在她身旁的飄雪峰弟子,好巧不巧,竟然還有一個是他有些熟悉的。


    秦奕忍不住笑嘿嘿的用手肘拱了拱身旁的朱春福,卻見朱春福早已將眼神投向了那裏,哪裏還需要他提醒啊!


    兩人禦物來到那層閣樓裏,秦奕看了看周圍問道:“薛師叔沒來。”


    “你不是巴不得我師父不來。”薑瑤白眼道。


    秦奕笑嘿嘿的道:“哪裏的話啊!怎麽說也是我半個師父。”


    薑瑤繼續白眼。


    秦奕笑道:“那今天就是你來主持咯?”


    薑瑤笑著點點頭。


    秦奕笑道:“看來我今天是怎麽都贏定了。”


    薑瑤隻是笑意盈盈,沒有說話。


    已經將朱春福帶到這裏之後,秦奕已不再打算逗留,一步躍過欄木,然後飄到黑石廣場的南邊中心看著四周笑道:“不知道今日誰是我的對手。”


    一個少女自朱春福眼前溜走,朱春福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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