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晚的事情,秦奕和張辰迴家的一路倒也是熱絡。


    往日裏一天隻知道磨刀霍霍向豬羊,從來不理其他事的錢屠夫,今天竟然破天荒叫住了秦奕和張辰,硬是塞給了秦奕和張辰幾斤精挑細選而來的瘦肉。還有小時候與秦奕和張辰動不動就叫罵的菜市場王大媽,今天也提了一籮筐的山珍野味給他們,不過最後還是忍不住叫上了“秦不義、張不成,”六個字,沒辦法,已經順口了。還有那……街,誰家的阿姨啊什麽的,個個都拿了一點自家的東西給秦奕和張辰,搞得差點沒把他們累死,那麽多東西。


    此時,魚龍堡中心到朝陽街的岔口處,一位頭發花白、杵著拐杖的老人,笑著抬起拐杖指了指秦奕和張辰道:“秦不義、張不成,出息了。”


    張辰嘿嘿笑道:“嘿嘿!那可不是,以後還請李老堡主你給大夥知會上一聲,不能再叫我們秦不義、張不成。”


    聽聞此話,李老堡主收起拐杖抱在懷中,微微偏過頭,不以為然的道:“習慣了,沒法改了。”


    這時,秦奕雖然有些不想說,但還是說了出來:“李老堡主,是秦奕無能,沒有保護好小李堡主。”


    小李堡主是秦奕和張辰他們給李老堡主的孫子起的外號,四年前在與他們一同去太乙山拜師之時,被乙南三堡中其他兩堡的少年圍殺了。李老堡主雖為堡主,修為也有化神境,放在普通老百姓當中,絕對是鶴立雞群那一批人,但他從來不欺壓堡內的普通老百姓,魚龍堡也是他聚集起來的。但奈何,為人如此之好的李老堡主,該死的老天還是讓他中年喪妻兒,隻留下一個小孫兒,如今還老年喪子,一個人孤獨終老,想來一個人的遭遇,除了比此,恐怕也壞不到哪裏去了。


    一說到小李堡主,李老堡主的眼神頓時暗淡了幾分,然後無力的道:“這哪能怪你們!”


    張辰說道:“老堡主,等咱這年一過,我就去殺了那幫兔崽子,幫小李堡主報仇。”


    老堡主道:“知道你現在是化神境符師,但你要知道,乙南三堡中咱們魚龍堡最弱,可不就是因為咱們魚龍堡隻有我一個早已英雄遲暮的化神境,其他兩堡卻三五成群,而且……。”


    “而且如今乙南三堡除了魚龍堡,其他兩堡恐怕都已經歸順了東嶺王氏,對吧?”秦奕補充道。


    老堡主唉聲歎氣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咯!”


    張辰憤憤不平的道:“反正我不管,他們殺了咱們魚龍堡那麽多人,我將來一定要報仇,血債血償。”


    “好一個血債血償,我喜歡。”秦奕也跟著喝聲附和道,這時,他想起了自己前世如此付出,卻得到一個叛徒身份的待遇。


    老堡主似乎也是被秦奕和張辰話,給激起了幾分多年來深藏於心的火氣,頓時挺直那早已佝僂不堪的腰杆子道:“算我一個。”


    他的兒子和孫兒皆死於三堡之爭,而他如今已是將要入土之人,老堡主可能再也不想活的如此憋屈了,作為一個化神境修為的修道者,他覺得自己活的太憋屈了。


    老堡主立馬轉移話題道:“張不成,快迴家叫你爹準備足夠的紫米燜鍋酒,明天就是年前的長街宴了,堡內所有百姓都嚷嚷著要為你們慶祝一番呢。”


    “哦!”張辰哦了一聲。


    秦奕道:“老堡主,注意身體,我們走了。”


    然後兩人就走向了朝陽街街尾,李老堡主望著兩人的背影,眼神甚是欣慰,並不是因為秦奕和張辰說要為了他的孫兒報仇,而是在無形中看見了兩人內心深處那份擔當。


    ……


    次日清晨時分起,魚龍堡就再也沒有安靜過,因為今天,是他們魚龍堡一年一度的盛事,長街宴。


    長街宴、長街宴,如其名,就是年前在魚龍堡的一條主街上擺上一條長龍宴,以表歡慶年的到來,每年的長街宴街道選擇,都是由於堡內的街道代表,而今年,抽到長街宴舉辦權街道的是西大街。不過由於因為魚龍堡昨晚發生那件事的原因,今年的長街宴舉辦權,被硬生生的移到了朝陽街,而西大街那邊的人不僅沒有不喜,反而是生出了一份榮譽感,就像一個普通人,今天竟然幫到了修道者。


    由於今年的長街宴比以往還要歡慶的原因,張辰家的紫米燜鍋酒又一次大賣,秦奕感覺張辰家這一天賣的那些酒錢,都他娘的抵得上他們家一年的收入了,心想有一門手藝是真的好。張辰他爹娘自然開心壞了,這樣一來,覺得連幹起活來也是一點不累了,平日裏的那些勞累都被他們忘的一幹二淨了。


    秦家的偏房裏,秦奕透過窗望著街上的叔叔阿姨們忙活著,很是熱火朝天的景象,嘴角翹起,他前世是真的沒有過過這種日子,現在感受起來,感覺還不賴。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薑瑤,你還不起床。”秦奕無奈的轉過頭,看向都已豔陽高照,卻依舊懶洋洋躺在床上不肯起來的薑瑤,無奈的道,迴來魚龍堡兩天,最讓秦奕感覺有所變化的不是自己有了爹娘,而是薑瑤竟然如此能睡懶覺。他前世怎麽就沒發現薑瑤竟然如此貪睡,至少他不知道,秦奕說道:“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愛睡懶覺啊?小時候好像也不是這麽愛睡懶覺啊?”


    薑瑤依舊沒有睜開眼睛,更是沒有打算起床,而是懶洋洋的道:“我以前不也不知道你就是個無賴嗎?小時候也不知道。”


    薑瑤隨口一句話,立馬點醒了,秦奕豁然開朗,看來前世他和薑瑤都是因為太在乎自己在對方形象的原因,這些無關緊要,卻是生活中一部分的東西,他們竟然都不是相互了解。


    不過好在老天給了他一次機會,秦奕對此無比感激。


    秦奕緩步走向大床上,然後隔著棉被抱住了依舊不肯起床的薑瑤,薑瑤立馬感覺到,掙開棉被氣唿唿道:“一劍刺死你啊?”


    隻是他越是這幅氣唿唿模樣,秦奕就越是心癢癢,秦奕一把抱住薑瑤,然後吻向薑瑤那誘人的櫻桃小嘴。


    “唔……。”被秦奕突如其來的一吻,薑瑤頓時有些猝不及防,拚命的掙紮著,卻完全忘了用寒梅一劍刺死這個登徒子。


    “吱呀……。”


    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隨之而來的,是張辰的聲音:“秦不義,薑瑤師姐,長街宴要開始了。”


    隻是他這一推開門,就看到了薑瑤被秦奕死死抱住擁吻的畫麵,就立馬關上房門,隻留下一句話:“你們繼續。”


    “秦奕……。”這時,薑瑤終於無奈的叫道。


    秦奕終於鬆了嘴,但卻沒有鬆開那雙緊緊摟住她的那雙手,眼神意猶未盡的注視著她。


    “不要鬧了。”薑瑤一拳錘死在秦奕的胸膛上,嗔怒道,隻是就她用的這點力氣,還不夠給秦奕撓癢癢。


    門外,張辰沉默著快步走出秦奕家,他感覺自己一天的好心情,都因為秦奕和薑瑤師姐秀恩愛,說沒了就沒了。


    屋內,秦奕鬆開了緊抱著薑瑤的雙手,下床說道:“快點洗漱吧,今天看起來可好玩了,我們以前還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宴席呢。”


    “嗯!”薑瑤嗯了一聲,然後慵懶的自走下床,去洗漱了。


    沒多多久,就完工了,畢竟薑瑤不喜歡塗胭脂水粉,但就算她不塗,也依然可以貌壓群芳。僅是身白衣,加上他那精致的五官、玲瓏有致的身材,還有他那與生俱來的清麗氣質,沒有表情時就是清麗,一旦笑起來,他那兩個小酒窩就會顯露無遺了,秦奕隻覺得,那時候的她,最是好看。


    秦奕跑過去,雙手拉起薑瑤的小手笑道:“咱們秦家的小媳婦。”


    薑瑤意欲掙秦奕的雙手道:“別鬧了。”沒辦法,女孩子的天性所致。


    秦奕似是認真的怒道:“不行,今天必須這樣。”


    薑瑤見秦奕如此,沒有再掙脫,因為她感覺此時自己好像不是那麽羞澀了,而是有種安心的感覺。


    就這樣,秦奕和薑瑤手牽手,走向了外麵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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