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艘龐大的雲舟緩緩停靠在妖獸森林的駐地。


    原本主持秋獵的露台被一股緊張的氣氛籠罩著。


    隻見眾人皆是眉頭深皺,恭敬的看著坐在案台上的年輕人。


    他麵如冠玉,談不上好看,可眉宇間那點金紫烙印為他平添說不上的英氣。


    “何宗主,我不曾想到您會親自過來。”孫殿主作揖恭敬的道。


    “我要是還不來,怕是真出大事了,說不定我們金元宗百年的基業都葬送在這不起眼的,這地方叫什麽來著?”


    “稟宗主,此地被外人稱為妖獸森林。”


    “嗯……妖獸森林。”宗主閉目深吸了口氣,身子有些疲倦的靠在太師椅上,一手扶額,一手不經意的敲著扶手。


    “真是流年不利,你們幾把老骨頭在開始前就沒去探測過嘛?”


    何宗主語氣淡淡卻透著一股惱意。


    “再說了你們五人掌控五府,難不成都泡在那溫柔鄉嘛!這麽厲害的怪物就在眼皮子底下,竟然沒一個察覺。”


    站在跟前為首的五人皆是漲紅了臉,垂頭作揖不敢迴嘴。


    他緩緩起身,走到防禦護罩麵前,盯著遠處的白霧怔怔道。


    “吞天蛛,乃上古奇獸,極難馴服,本身沒有什麽攻擊力,可它存活作息螞蟻一樣,內部分工明確,可以說是會“陣法”的異獸。”


    “在它繁殖的時候會將方圓數裏納入自己的蛛巢範圍,吞吐的白霧遮天蔽日,是為“吞天”。”


    “捕獲的獵物更是會在自己,不知情下變成蛛卵的養分。”


    孫殿主心頭一顫忙追問道:“宗主可以什麽解救的法子,我的徒弟前些日在此曆練,怕是也被那吞天蛛被捉去了。”


    “什麽仙兒被那吞天蛛捉去了?”一個身著金袍,麵色緊張的修士跳出來急道。


    “華生!處變不驚,我告訴過你多少遍了。”何宗主有些不滿嗬斥道。


    被叫做華生的修士,看了一眼何宗主更有些急了:“爹!我不管我一定要去救她。”


    何宗主眉頭一挑“救她,就憑你那煉氣二層的修為?你怎麽救她。”


    “要知道你眼前的那片迷霧,就連我都要小心翼翼,一個失誤我都有可能萬劫不複。”


    華生聽的愣住:“難道……難道仙兒沒救了嘛?”


    “辦法也不是沒有。”隻見宗主看著迷霧目光微眯“傳令下去,布“玄天覆滅陣”我們以陣破法。”


    金元宗元老級的執事和殿主皆是一怔,隻聽一人惴惴道:“宗主這陣法要耗費我們無數材料,難道沒有其它辦法嘛?”


    “要布置整個“玄天覆滅陣”我們確實要耗費很多,可是我們隻需要發揮陣法兩層的威力便可,所以不用那麽多材料。”


    “當前首要我們要抓緊時間,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弟子存活,此番我們金元宗元氣大傷啊。”


    何宗主兩手後背,看著迷霧不在解答。


    日間的妖獸森林本是綠陰陰的一片,透著一副詭秘,令人望而卻步。


    而如今卻是白霧蒙蒙,伸手不見五指。蛛巢內部卻是一番忙碌的景象,隻見一隻隻工蛛將捕獲包裹好的獵物搬運安置到蛛卵附近以便孵化好的小吞天蛛食用。


    在一片蛛卵附近,一隻破開的人繭並沒有引起工蛛的騷動。


    人繭破開的洞口並不大,也就拳頭的小口,小口中一隻滴溜溜的眼睛正不安的觀察四周的環境。


    “糟了,這都是些什麽蜘蛛?”


    這人便是梁博,他正掏出匕首努力想讓洞口變的更大一些。


    在他使勁切割蛛網的同時,正看到自己對麵的人繭“嗤”的一聲,鑽出一角劍尖。


    劍尖靈氣氤氳,接連“嗤嗤”兩聲一連劃到腰部位置。


    “唿!唿……”


    “終於出來了,好險好險!”


    那是如何精致的臉龐,眉若岱月,眸似星璨,寸許的朱紅小嘴宛若一汪漣漪的春水,讓人心生愛憐。


    枉是兩世為人的梁博竟也一下子看呆了,手上也停止了動作。


    “噓……”


    隻見她舉起皓腕悄悄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嗤——”


    漏出的那截劍尖一劃到底,便嗖的鑽迴人繭。


    但見一隻半人高的工蛛,正慢悠悠的從旁邊經過口器還中銜著一個蛛卵。


    梁博迅速藏好自己的洞口,掩蓋身形大氣不敢多喘一口。


    隱約見著那隻工蛛若無其事的從旁邊進過。


    “唿——好險。”


    那女子悄悄鑽出人繭,左右觀望一下後來到梁博的人繭麵前。


    “呲——”


    梁博狼狽的從人繭中摔了出來。


    “你是哪家的弟子?”聲音壓著嗓子,但仍然能感覺聲如鸝鳴,很是好聽。


    梁博也小心翼翼的低聲道:“金元宗附屬梁王府梁博。”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找個角落避一避。”


    環顧四周二人徹底呆了,周圍全是密密麻麻的蛛卵,有的一顫一顫好似將要破殼而出。


    每個蛛卵旁邊都佇立大小不一的白色包裹物,有的能看出是人形,有的是妖獸。


    稍遠處更有來來往往不停忙碌的工蛛。


    “這往哪裏藏?”


    “我有辦法!”


    隻見那女子手掌一翻,取出兩張符籙,抬手便拍在梁博身上,一張貼自己身上。


    那符籙一貼之下,淡藍的熒光緩緩符籙上溢出須臾間便包裹全身。


    “這是張一階的隱身符,我們四處找找,看看有沒有出去的路。”


    “不行!恐怕我們出去也逃不掉,要知道外麵現在全是霧蒙蒙的一片,遮天蔽日。”


    女子眉頭深皺不知在想些什麽,緘默片刻各自緊張的看著四周,可發現工蛛仿佛並沒有發現二人。


    “其實我們還有機會,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著方圓數十裏,怕是沒有比這個蟲卵附近最安全了。”


    這話不是沒有道理,如此厲害的妖獸巢穴哪裏是一個修仙菜鳥能亂闖的。


    一炷香後,眼前的情況已經沒有那麽緊張,稍遠處也看不到工蛛出沒的蹤影。許是孵化還要一段時間,工蛛都不知爬向了何處。


    梁博取出最後的幹糧二人一邊吃一邊小聲交談,這讓梁博也了解了彼此。


    原來她就是唐仙兒,金元宗孫殿主的關門大弟子,煉氣期三層的修為深得宗門上下的喜愛。


    吃過東西二人都恢複些了體力,梁博提議再解救幾個人出來,到時候還有工蛛再來的時候也有些反抗的實力。唐仙兒稱讚二人說幹就幹。


    看到在孵化的蛛卵二人也一不做二不休各個捅破,防止它們突然孵化對二人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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