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槿又何嚐不知她對自己的好呢,哪怕是這次他隻身闖寨不也是為了救她嗎?


    “算了,暫時先拋開這些吧,我們得離開這裏,你身體怎麽樣?”她拋出了休戰符。


    鄔航也不想再這樣無意義地糾纏下去,見她轉移話題,自己也鬆了口氣。


    “我雖然失去了火屬性的一半內力,但是我還兼習金和土屬性的心法,所以還未傷及根本,隻是引起了三氣混亂,衝擊了心肺和氣田,靜心調養數日就好。”


    “什麽?你隻損失了一般的火屬性內力?你確定?”陳木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他所言非虛那她體內十幾年的深厚內力來自何處?鄔航被吸走了一半最多也就七或八年的內力,那麽剩下的另一半呢?難道是七涎晶自己製造的?她不自覺地咽了口水,她到底是得到了怎樣的一件寶貝啊!


    “我的身體我自然確定。”鄔航見她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頓覺有異,腦中忽然想起他就是因為碰了她一下就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就發現火性屬性少了一半,他還未想明原因陳木槿就已經闖了進來。


    她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心中的複雜感更甚,喜悅夾雜著恐懼,喜悅為何自然不必多言,恐懼則來自於對七涎晶副作用的未知。迄今為止,幾乎沒有什麽壞的方麵體現出來,這讓她忐忑不安,因為她深知世上所有的事物都有雙麵性,即有陰就有陽、有生就有死,所以七涎晶的好處既然如此突出,那就意味著它的壞處也會如此,但是自己對此一無所知。


    “你為什麽要這麽問?”鄔航若有所思地盯著她,他發現她的問題實在是與眾不同,正常人若是聽到他的那一段話都會聚焦在他同時兼習三氣上,要知道武林中隻有三人能做到。但是她卻將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他失去的那一半火屬性的內力上。


    陳木槿聽他如此問,知道他已經起了疑,於是趕緊找了借口搪塞:“我一開始聽說你情況不好,以為你內力盡失,怕你會有生命危險,沒想到你隻是......”


    “等等,我記得我最後是碰到你才暈過去的,我是因為承受不住一股強大的力量,這力量好像是從你那裏傳過來的!”他想起了更多的細節,神情也愈發嚴肅起來。


    眼見著瞞不過去了,她隻好咬咬牙道:“的確是因為我才導致你的昏厥,你的那些內力也是被我吸收了,但是我不能告訴你原因,這關乎我的性命,所以我不會解釋的,但是這件事是我欠你的,我會償還。”


    鄔航默默聽完她的陳述,忽然苦笑了一下:“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啊,這不是你欠我的,而是我欠你的,老天都讓我還給你,也好。”


    “你不追究就行,”她也不再矯情:“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但是跟你接頭的那個蘇雲海已經去跟鬼麵談判了,你出去之後要怎麽辦?”


    “什麽?!”他豁然變色,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因紮怎可如此魯莽!”


    說完他又看向陳木槿:“你可知他們在何處見麵?”


    她沒好氣地瞪他:“知道又如何?我隻是救你出去,不想做你的探子,你隻說你想不想出去?”


    “你不懂,此事幹係重大!若是消息泄露......”他眼中寒光一閃!


    陳木槿一點沒錯過這個眼神,她怒火中燒,拍案而起:“怎麽?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二人又似鬥雞一般瞪上了眼。


    良久,鄔航敗下陣來,率先移開了目光,語帶譏諷:“難道你真的愛上那個戴鬼麵具的男人了?”


    她立即反唇相譏:“這與你何幹?左右我們不過就是你眼中的賤民罷了,你想殺就殺!不過別忘了,你現在正落在賤民的手中無法脫身呢!”


    “陳木槿!你別歪曲我的意思!”鄔航被她擠兌得七竅生煙。


    陳木槿十分嚴肅地瞪著他道:“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動這寨子裏的人一個指頭我都永遠不會原諒你!”


    鄔航渾身一震,隨即自嘲一笑:“我還真是自作多情,居然想要跑來救你,卻不知道你早已經跟他們打得火熱!”


    “你不用激我,寨子裏的人救了我,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會讓你傷害他們!”


    此話鏗鏘落地,砸了鄔航一記悶拳,是啊,他怎麽就忘了,她生生被元陽掰斷了手腕,又遺棄在荒山,若不是這個寨子的人救了她,隻怕她早已香消玉殞。


    “我也沒說要怎麽樣,你不用那麽激動。”他氣勢弱了下來。


    “哼!”她從鼻子裏冷哼一聲。


    須臾,他走到柵欄門口:“走吧。”


    陳木槿雖然依舊生氣,但還是跟上了他的腳步。


    雖然這間屋子裏財寶細軟數不勝數,但是誰也沒有伸手去拿,一個是不願,一個是不屑。


    二人行至倉庫大門,鄔航伸手就要推,被陳木槿攔了下來,因為她知道已經落了鎖,而且有人把守。她對鄔航比劃了幾個手勢之後,二人齊齊躍上了房梁,往倉庫的氣窗而去。


    這是個貨倉,僅有一個氣窗,開在屋簷底下,由於常年無人動過,所以積滿了灰塵和鳥屎。


    “外麵是哪裏?”鄔航悄悄問道。


    陳木槿想了一下迴答道:“是通向穀場的巷子,晚上沒什麽人會走。”


    “匕首給我。”他頭也不迴地伸出了手。


    “幹嘛?”她疑惑萬分。


    鄔航迴頭賞了她一個白眼:“你沒看見這窗子都沒人動過嗎?隻怕早就推不動了,隻能用薄片把縫隙鑿開。”


    她默默迴了他一個不屑的撇嘴,暗道:“就你懂的多,瞎顯擺!”手上還是老老實實地拿出了匕首遞過去。


    他接過匕首,眼睛一亮:“這是鴛鴦雙匕的鴛匕!你從何處得來的?”


    原來這匕首真的是一對,而且還有名字!陳木槿暗喜,但是一想到來處,她又眼神一暗,不耐地迴嘴道:“關你什麽事?快點幹正事!”


    鄔航被無端端地冷言對待,心中自然不爽,他冷哼一聲,轉身專心地攻堅起了氣窗的縫隙。不多時,伴隨著“哢噠”一聲輕響,氣窗被打開了,忽然衝進來的空氣卷起灰塵撲了他倆一頭一臉!


    陳木槿剛想打噴嚏就被鄔航一把捂住了嘴,神色緊張地盯著她。


    她一個噴嚏沒打出來,生生咽了下去,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其實她也知道外麵都是守衛,她隻要動靜一出,那肯定就暴露無疑!但是看著鄔航一臉大寫的你是白癡嗎的表情,她內心又極度不爽。


    她甩開他的手,越過他將頭探了出去。


    這一看她的心就涼了半截,這條巷子裏雖然沒人守衛,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多了巡邏的人,來來迴迴地繞著穀場周圍。


    “外麵有一隊人巡邏,大約有七個人,都拿著火把。”她小聲迴頭跟他分享情報。


    這樣看來跳下去是不現實了,鄔航思忖了一下問道:“這貨倉頂是什麽樣的?”


    陳木槿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用兩手比劃個人字形斜坡,對他點點頭。


    然後她身體猶如一隻靈巧的飛燕咻地穿過氣窗,雙手勾住屋簷,借著慣性雙腿使勁兒一翻,人就上了倉庫的頂,動作幹脆俐落,而且沒有一點動靜。


    鄔航滿意地笑了笑,她的基本功愈發紮實了,不枉費他一直耐心誘導。隨即他也躥窗而出。


    二人伏在黑漆漆的屋頂,向四周觀察,要想出寨子就必須經過大門,但是那裏燈火通明,守衛森嚴,怎麽看都做不到不被人發現就走出去。


    “喂,你是怎麽進來的啊?”陳木槿想起了這個關鍵的問題,他不也是沒有被人發現就進了司馬稷的屋子嗎?


    鄔航對她的稱唿很是不滿,斜了她一眼才道:“這裏的大門倒是固若金湯,但是箭樓那邊沒什麽人防守,我隻要稍微躲避人,再走屋頂就行了。”


    陳木槿恍然大悟,她遠遠看了一眼箭樓,果真是如此,而且由於蓋得不夠高,所以造成了視覺盲點,看不見高的屋頂,真是失策。


    這事兒得告訴鐵書生,重修一下箭樓,她正想著,忽然又想起鐵書生對她說的話,心中一堵。


    “走吧。”她先他一步在前麵帶路。


    如他所說,果然一路順暢地到了箭樓,每個箭樓隻有一個守衛盯著,他們為了不被發現,一直是貼著屋頂,走在黑暗中,但是到了箭樓上就避無可避了。


    但是奈何那守衛遇到的是他們倆,一聲都還未發出就已經被暗器射暈了。


    陳木槿站在箭樓上,對外看著黑壓壓一片的外麵,不知底在何處。


    “準備好就跳,我數三個數,一、二......”鄔航的第三個數還未出口,大門處便傳來了一陣騷動。


    “大當家迴來了!快開門!”


    陳木槿猛地扭頭,步子就再也沒邁動。


    大門很快被打開,司馬稷戴著麵具騎著馬進了大門,而在他身邊卻出現了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蘇雲海!”鄔航小聲驚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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