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癩痞子們打發了後,張老棍又到地裏去了趟宋恩禮,非常確定的告訴她,“就是姓劉那臭娘們!嫂子你說,咋收拾她!”


    “也給你做媳婦好不好?”


    “這咋好意思。”張老棍嘴上雖這麽說著,但眼睛裏明顯露出慾望。


    宋恩禮真想把工分本拍他頭上,“悠著點兒,別仗著年輕就胡搞,身體累垮了還咋幫我辦事。”


    不過她還是從空間給他拿了根野山參,“燉雞吃,別給別人吃啊,這可是好東西。”


    “唉。”張老棍忙不迭把東西收兜裏,“嫂子對我最好。”


    這玩意兒他沒吃過,但是他見過。


    小時候他們這後山還沒這麽荒,他爹上山砍柴弄迴來過一株,上縣城賣了好些錢,隻是那些錢最後全進了劉寡婦兜裏。


    想起這事兒他就恨得慌,“嫂子,我想要劉翠芳。”


    宋恩禮眯著眼睛笑,手心顛來倒去的把玩一顆小小的粉藥片,玩夠了才拋給張老棍,“想辦法給她喂下去,先玩一宿再說。”


    也不知道張老棍後來到底是咋把藥給人喂下去的,反正一點動靜沒出就把人給弄了,他也是個心狠的,弄了後還不算,還把人脫得光光的丟在路上,倆腿著大敞用木棍繩子固定,總之早起的幹農活的社員全看到了。


    劉翠芳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名聲,又被輕而易舉毀於一旦。


    雖然沒找到耍流‘’氓的男人,但這破‘’鞋她是扛定了,反正不管你是自願還是被迫,出了這樣的事兒了,就是女人的錯。


    你不要臉你浪別人才弄你唄,不然幹啥不弄其他姑娘?


    一大幫子婦女駕著溜光的劉翠芳將人拖到下遊河,一路上氣勢洶洶好像替天行道,“哪怕不能浸豬籠也必須好好給她泡上幾天,臭不要臉的大清早勾搭誰呢!”


    秋天的河水冰涼,劉翠芳被凍得渾身直哆嗦,沒一會兒嘴唇就烏青了,她幾次想要從河裏爬起來,隻可惜每迴好不容易抬起頭就會換來一腳狠踹。


    “咱大隊的名聲算是叫這一家表子給毀幹淨了!”另一名婦女撿了塊石頭狠狠砸向劉翠芳腦門,“好好洗洗幹淨,就你這樣的還思想模範,我呸!”


    女人們心裏都有氣,因為自家男人看這娘們兒的眼神她們都看在眼裏。


    一個個趴她們身上跟死人似的,看到這臭娘們兒卻精神得能打野豬,都是這不要臉的勾的!


    宋恩禮遠遠站開看好戲,生怕看清楚,她還特地爬到大石塊上,手裏抓著把核桃仁一顆顆往嘴裏送。


    這可是他們家男人親手給她剝的,特香。


    其實要想知道到底是誰去找的林家,隻要把阿嗚放出來肯定就能一清二楚,隻是那家夥這兩天一直在空間裏鬧騰,宋恩禮不敢讓它出來,生怕它倔脾氣一上來直接把人弄死了。


    “小嬸嬸!有你的信!”蕭小栓舉著個明晃晃的白信封跑過來,婦女們組織了幾個女娃在路口負責看守,就怕自家男人再過來被勾搭,所以蕭小栓也被堵在哪兒過不來。


    宋恩禮跳下大石塊跑過去,隨手把剩餘的核桃仁給他。


    滬市來的信,寄信人宋大壯。


    奎爺!


    她趕緊找了個僻靜地兒把信拆開。


    奎爺在信上說他遇到一個人,她一定很想見到,具體卻又啥都沒說,隻一再叮囑速去。


    以奎爺的性格,如果不是十分要緊的事,斷然不會叫她速去。


    宋恩禮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先迴家跟蕭和平知會一聲,雖然他很有可能會不同意。


    蕭和平被王秀英給關在屋裏。


    早上那一幕她和蕭家其他仨兄弟是一塊兒看到的,生怕汙了老兒子的眼惹得小兒媳不高興,扭頭她就迴家把老兒子給鎖屋裏頭了,還額外給了個痰盂。


    不過即使沒親眼看到,從他娘跟他嫂子們的對話中蕭和平還是知道了個大概。


    不知為啥,他就覺得他媳婦跟這事兒脫不了幹係,雖然昨兒晚上他媳婦一直在他懷裏老老實實呆著。


    宋恩禮拿著鑰匙開門進去,臉上有著牢頭般的得意,“從今兒起我就是你的看守人,想要出去你就得拍我馬屁。”


    “褲子脫了,屁‘’股伸過來。”蕭和平靠在炕上閑適的的翻著書,炕桌上擺著一個已經吃一半的水果罐頭,一塊雞蛋糕幾片甜味餅幹還有一大把奶糖。


    “吃這麽多甜的你就不怕得糖尿病嗎?”也不知道空間能不能治這病。


    “誰叫你不讓我吃你。”


    “你這嘴還能不能行了。”宋恩禮在他臉上擰了一把,另一隻手伸到背後,端出塊奶油蛋糕擺在他麵前,“吃吧。”


    “說吧啥事兒。”


    “單純的請你吃東西而已,別想那麽多。”


    “那就別說了。”蕭和平拿起小叉子,一口一口往嘴裏送。


    以前上首都他也吃過這玩意兒,齁甜齁甜的,香得不得了,隻是省城裏沒得賣,後來一直也沒機會吃上。


    可是媳婦給的這種奶油蛋糕比他在首都大飯店裏吃到的還要香軟可口,“這玩意兒有媳婦的味道。”


    “真的?”


    “嗯。”


    宋恩禮蹭蹭蹭拿了十好幾個出來,各式各樣擺了滿滿一炕桌,雙手托著下巴看著他,“有這麽多奶油蛋糕陪著你,應該跟我陪著你一樣吧?”


    蕭和平嚇得蛋糕也不吃了,鄭重放下叉子,“媳婦,到底咋了?”


    宋恩禮嘿嘿嘿的笑,“如果說你有那麽兩天見不到我……”


    “我會瘋。”


    “就兩天。”


    “帶上我。”


    “不行!”她去找奎爺,帶上他豈不是沒事給自己找事?


    “我去去就迴,跟你保證。”宋恩禮討好的抱住他,“我不會離開你的,就是去滬市辦點事兒,你不要擔心,如果我想離開你,早就走了對不對?”


    蕭和平重新拿起叉子,悶聲不吭的吃蛋糕。


    “蕭和平,你幹啥啊,我真的是有事,要不然你以為坐那麽久火車好玩啊。”又不能買臥鋪票,會累死的好不好……


    而且江源縣沒有直達滬市的火車,還得先坐去省城,麻煩的很。


    “我在家等你。”他妥協道。


    宋恩禮抱著他連唿萬歲,“走吧,陪我去老舅那兒開介紹信,不然我怕他不開給我,我現在就出發去省城,早點去早點迴。”


    蕭和平就看著她,也不說話,眼神卻是赤果果的。


    宋恩禮把炕桌抱開,直接撲到在他身上,“趕緊的先弄一迴弄一迴,不然得兩天見不著呢。”


    一迴加一迴,是兩迴。


    這是身體力行後的答案。


    兩迴下來,午飯都開吃了。


    “娘,四叔和小嬸嬸咋還不來吃飯?”蕭小栓好奇問丁俊蘭。


    丁俊蘭紅了臉,支支吾吾道:“午睡還沒睡醒吧。”


    “午飯還沒吃呢,咋午睡啊。”


    “可能是提前午睡吧。”丁俊蘭臉更紅,飛快往兒子碗裏頭夾菜,“吃飯吃飯,小孩子吃飯不要說話。”


    迴頭一想想這句提前午睡好像也不恰當,抬頭才發現,家裏的大人全都紅著臉,神色特別不正常。


    蕭和平吃了太多奶油蛋糕還不餓,宋恩禮則是要出遠門沒心思吃飯,兩人從屋裏出來後直接去了王寶生家,等介紹信開迴來王秀英才知道小兒媳要迴滬市,一著急,灶上的土碗啪嗒打了倆。


    “紅旗啊,這好好的幹啥迴滬市啊。”是不是老林家那事兒把小兒媳惹不高興了?是不是嫌棄她老兒子了不要他了?


    “娘,我隻是去辦點事兒,很快就迴來的。”宋恩禮把蕭和平推進屋,“你去幫我收拾點行李唄,我陪娘說會兒話。”


    其實她空間裏啥都有,完全不需要收拾啥行李,不過為了讓蕭和平和王秀英更安心,她隻得多帶個累贅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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