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棍進柴房給了劉寡婦一腳,把她從地上踹起來,“滾去灶間做飯去,等著老子伺候你呢!”


    劉寡婦才幹了一上午的農活從地裏迴來,又餓又累,踉蹌兩步撲倒在門框上嗑得個頭昏眼花,爬都爬不起來。


    “張大哥,求你別打我娘。”劉芬芳上去抱住他欲抽柴火棍的手。


    到底是親生母女,兩人又在牲口棚裏同甘共苦這麽久,再怨恨也沒有以前那麽強烈。


    或許對於劉芬芳來說,身邊多個人,就是多個伴兒吧。


    張老棍一大耳刮子過去,“輪得到你來教我!別他娘的以為我不知道你眼睛都往哪兒瞄,等著那姓周的眼鏡兒來幹你是吧!看老子今天弄不死你!”


    他邊罵邊解縛在褲帶上的草繩,完全不忌諱劉寡婦在場,直接把劉芬芳壓在茅草堆上就幹了,甚至還故意揪著劉寡婦的頭發讓她零距離“欣賞”他們交‘’合的部位,“看到沒有老表子,你勾搭我爹,我就幹你閨女!你閨女跟你一樣賤呢,被強還他娘的爽成這樣!我幹幹幹……”


    劉寡婦麻木的瞪著眼,就好像被強的不是自己的親閨女一樣,隻是眼底分明有絲不易察覺的渴望,自打被關到牲口棚後,她已經有很久沒有弄過這事兒。


    而張老棍又彪悍又大。


    劉寡婦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娘的,娘兒倆都欠弄!”張老棍再一腳踹向她,“趴哪兒,自己脫!”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


    反正也已經沒有臉,不要臉了。


    劉寡婦把心一橫,顫抖著脫下褲子……


    張老棍對劉寡婦的執念源於他的父親,他心裏恨毒了這個毀掉他家庭氣死他母親的女人,所以他把滿腔怨恨全發泄到了她閨女身上,可是當他進入到這個父親也幹過的女人的身體時,他突然發現這種滿足是在她閨女身上得不到的,他了狠,揮汗如雨。


    宋恩禮覺得自己一定是吃飽了撐的,否則幹嘛會無端端想把野兔給張老棍送一隻去。


    然後當她看到柴房裏三人混亂的這一幕,落荒而逃。


    雖然小說裏也有這樣的情節,可在現實生活中母女共侍一男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那種令人反胃的感覺讓她跑出張老棍家後,扶著路邊的大樹下不停幹嘔。


    “四表嫂,你咋了這是?”王勝男正好路過看到,趕緊把她扶到石墩上坐下。


    宋恩禮從兜裏掏出手帕,搖了搖頭,“我沒事,可能吃壞肚子了。”


    “我看你這像是有了,我大嫂有了就是你這樣。”


    “真是吃壞肚子了,你可別去跟蕭和平胡說,他容易抽風。”她突然狐疑望向王勝男,“這個點你在家午睡跑出來幹啥?”


    王勝男紅著臉不啃聲,一隻手本能的捂著鼓囊囊的兜。


    宋恩禮用頭發絲兒想想也能知道她想幹啥。


    成天省吃儉用的,把折騰下來的這點好東西全拿去給那姓周的男知青,這姑娘簡直走火入魔了。


    也不想想人一大男人,如果真對你有想法能好意思天天白吃你的東西?


    “你不說我也知道。”她把藤籃上蓋的菜葉子重新遮好,“我要去你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本來她還打算叫王勝男把野兔帶迴去也省得她跑一趟,不過現在她還真挺擔心王勝男直接把這倆兔子送知青點去了,就那幾個知青,別說兔子,兔毛她都不願意給他們吃。


    “我,我不了,我還有事兒呢,四表嫂你自己去吧,我先走了啊。”王勝男把她一個人丟在路邊,捂著兜兒飛也似的跑開。


    知青點裏,周振興也才剛吃過午飯。


    家裏的口糧剛寄到,但他母親在一同寄來的信裏說他大哥要結婚,花錢的地方海了去了,就隻給他寄了十斤玉米麵和三塊錢,讓他省著點花先把今年對付過去。


    他自己帶來的錢糧已經用完,十斤玉米麵頂不了多久,至於那三塊錢,沒有糧票跟廢紙沒啥區別,這正愁著。


    王勝男的到來讓他看到希望。


    周振興從帶來的行李了翻了翻,找出半塊還沒用過的肥皂,想想半塊肥皂都給出去又舍不得,便用線給它切了一半下來,拿著這一半的一半,用一小塊舊報紙包好。


    “王同誌,你看我這遠道而來帶的東西也不多,沒啥好送給你,這塊肥皂你拿著,洗個臉洗個澡啥的。”


    王勝男覺得自己應該矜持的拒絕一下的,可是當她看到周振興的笑容時,她這手便鬼使神差的伸出去了,“謝謝周同誌了,這一定是你們省城買的吧,聽說省城的東西特別好。”


    她打開報紙,看到一塊切得四四方方的,有她兩截大拇指這麽大的肥皂,稀罕的聞了聞,又包迴去,“真香。”


    周振興這肥皂其實就是供銷社最普通的那種,逢年過節的基本不要票也能買到半塊,大部分人用來洗衣裳洗澡,王勝男以前上班在公社供銷社也偶爾會賣這玩意兒,並不算稀罕,但她自己家一般用的都是豬胰子皂,所以她還真沒用過。


    不過對於她來說,這份禮物的最珍貴之處就是周振興送的,而且是他從家鄉來的,省下來給她的。


    她小心翼翼把肥皂揣兜裏,從另一隻兜裏一小把糖和一個貼餅子,他們家條件算好,女人一頓一個半貼餅子,她自己吃了半個,剩下一囫圇個兒全帶來了。


    “這個給你,這是中午我做的,你嚐嚐。”


    “謝謝你勝男同誌,我會記得你對我好。”周振興為了省糧,中午隻吃了碗玉米麵糊糊,肚裏正空,當著王勝男的麵三兩口把貼餅子吞了。


    情‘’人眼裏出西施。


    他這副餓極了的狼狽相,看在王勝男眼裏卻是說不出的男人味,但又不像社員們那樣粗魯,而且人還是大文化人。


    王勝男看著看著,又紅了臉。


    周振興已經把她的心思摸得七七八八,便試探道:“勝男同誌,其實說來也挺不好意思,你說我一大男人老占你便宜,實在是陳奮鬥那傻子把我們分到手的口糧都給還迴去了,還逼著我們寫字據,要不我也不至於過得這麽緊巴巴,你看你能不能幫我跟你爹說說,叫他把我那份口糧還我就成,我保證不說出去。”


    王勝男光想著她的心上人餓肚子了,而且周振興也說了隻要求還迴他一個人的,便點頭應允,“那我迴去跟我爹說說,周同誌你不要擔心,就算我爹不鬆口我也會幫你想辦法的,這事兒包我身上。”


    “唉,那就謝謝你了勝男。”


    哎呦,這一聲“勝男”,給王勝男甜到心坎兒裏了。


    不用周振興再催,她立馬撒丫往家跑,進門就把這事兒跟王寶生說了。


    這幾個知青啥德行王寶生心裏最清楚不過,把糧丟在地上叫他去撿還把他小外甥媳婦的記工分的活兒給擼了,這些事兒他可都記著。


    “不行,都寫字據了還給啥給,給了我咋跟社員交代,你告訴他們,托到誰頭上都沒用!”


    “不是他們,就一人,周同誌說他保證不說出去,爹你就給幫個忙唄,反正也是大隊的糧。”


    本來還好,聽說是男知青找的自家閨女,王寶生火氣更大,一巴掌拍炕桌上,“好啊你,還學會幫男人說話了!你說,這姓周的知青到底跟你啥關係!他幹啥找你給我求情?”


    “啥啥關係!我是你閨女,人不找我求情找誰求情!”王勝男麵紅耳赤的梗著脖子,“反正這事兒我已經答應人家了,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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