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英見了這種情形心中大喜,以目前這種情形血河車中人武功再高要想再逃也不可能了!


    秋彤向四周掃了一眼,對四周的情勢他頗感滿意,這種情形之下他們占著完全的上風,每一個人都不要想走!


    他目光一閃,轉迴向血河車道:“尊駕可是好武功,為何不一現真麵目?”


    說完他身形飛掠向前,右手鳩杖一挑,向車簾挑去!


    血河車中響起了一聲沉重的冷哼聲,兩縷淡紫色的指勁掠過空氣,直射向秋彤眉心與杖端!


    秋彤一見血河車中人這兩縷指風,他心下一寒,身形飛閃而退!


    不但他場中高手都心中一震,這不正是昔日武林孤子所專擅早已失傳了的“蟄龍指”嗎?


    “蟄龍指”二十年前在武林中曾斃過無數高手,它全是用手指點出的指勁,較之“寒陽指”指勁又是不同!


    “寒陽指”可破他人一身功力,而“蟄龍指”指勁所至不但可破他人功力,還可以克先天罡氣!


    血河車中人一指驚退了秋彤也不再有所舉動,好似不願與他們正麵衝突,而是在等待場中局勢的演變!


    秋彤身形一退,再次欲上,但目光瞥處昊天金網方天竹已是揮手下令“七寒穀”中人向四麵散去,又將他們全部圍住。


    他冷哼了一聲,血河車中之人雖然武功奇高,但畢竟隻有一個人好解決,何況其中是誰他們也不知道,談不上有什麽恩怨,他們要攔截隻為了血河車而已,但方天竹與他卻有殺子之仇!


    他冷冷道:“方天竹!你不要再布置了,今天你可是窮途末路了!”


    方天竹冷然笑道:“目前情勢如何演變誰也難說,你不要將話說得太滿了!”


    場中三奇二正思想均相同,誰也是想要先對付方天竹,“七寒穀”畢竟使他們丟了一次大人!


    桑書雲哈哈一笑道:“你布置也沒有用,在這四周‘長空幫’早已布置好了,你今天要離開可不會像你想象的那麽容易!”


    方天竹目光微閃,他也暗暗吃驚,他奇怪怎麽元虛到現在還沒有來,若是真如桑書雲所說,那也真是難過了!


    桑小丹與管英二人向桑書雲等人走了過去,管英剛才又見血河車中那人用血河門武功,他心驚此人在才得血河車後竟已學了這麽多血河門武功了,有心一看車中人是誰,但場中之人都是他長輩,武功也都比他高,他們正在與方天竹交談之際也不容他獨自出手去做!


    二人走至桑書雲身旁,他雙目凝視著車簾,車占風一手抓住轡頭,血河車看來是走不了了,他大可以放心地等一下再看看車中人是誰!


    少林掌門人天象大師沉聲道:“方天竹!你快要他們丟下武器,你自知也走不了何必要多傷人命,武林自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方天竹吸了口氣,目光閃爍不定!


    正在此時林中一個聲音冷冷道:“大師此言未免太狂傲了一些吧!”


    管英聞言心中一凜,一迴首,果然是武當派掌門人元虛道長,他身邊一人正是他俗家師弟神劍追風宮元珮!


    他心中暗奇車占風等人不是去圍擒元虛了嗎,怎麽元虛不但沒有被擒反而又在此出現了!


    車占風一見元虛出現他怒道:“想不到你又來了,適才居然不與我過招就逃了,今又來此,虧你還是武當一派的掌門人,居然如此無恥!”


    神劍追風宮元珮在旁聞言大怒道:“車占風你休得對我師兄無禮,你們幾人不過因為妒嫉我師兄武功高所以才如此無恥地汙蔑我師兄要害你們而已!”


    車占風聽宮元珮如此說,他微微一愣,他立時想到必是元虛編了個故事騙了騙他,他跟著仰天大笑道:“好理由,但不知我們妒嫉他有哪種驚人的武功?”


    宮元珮一時答不上話,他也是才遇到元虛,他揚了揚眉,冷哼了一聲道:“這又何必再說?”


    天象大師沉聲道:“你是說老僧也妒嫉元虛武功嗎?”


    宮元珮知天象大師與元虛交情甚深,武當少林兩派在中原並立互相扶持已久,他哪能說天象妒嫉元虛武功高?


    他頓了頓,隻有硬了頭皮道:“這也難說!”


    天象大師聞言大怒,正要開口,神峰雪尼在旁淡淡地道:“我又是為何呢?”


    宮元珮聽了元虛之言一時以為很對,但神峰雪尼一向少爭名利,不下素女峰,他更不能輕易汙蔑!


    他終是武當派弟子,他同時也不敢真相信以他師兄元虛道長名列三正,身居中原一大派掌門人會如傳言中所說的要殺卻中原武林好手!


    他吸了口氣,緩緩地道:“此時口說無用,武當派弟子已至,你們之中大概沒有見識過武當派的‘太極兩儀陣’吧!”


    說著林中閃出七十二名青衣道人,正在站成了八卦方位,橫劍平胸!


    桑書雲一愣,他曾下令長空幫弟子隻準人進入,不準任何人出去,沒想到武當弟子也來了!


    天象大師沉聲念了一聲佛號,道:“宮施主快下令撤陣,否則隻怕對武當一派不會有好處!”


    宮元珮既已下令布陣,他就不會再收迴話了,他至少也是武林中成名的人物,怎能如此反覆,而且這是為了武當派聲譽!


    他心中尚記恨秋彤,他一笑,挑釁地向秋彤道:“你可有意先一試武當派的‘太極兩儀陣’?”


    秋彤大笑道:“小小一個陣還要難我那也太不自量了!”


    說著昂首走了過去!


    昊天金網方天竹大笑向桑書雲道:“長空幫圍在外麵有什麽用,如今情勢已變,隻怕當今局勢你們早已落入下風,還談什麽要我束手就擒,那未免太狂了!”


    說完他冷哼了一聲,他右手一揮,四麵樹林立時放下了紅色巨網,立將他們圍在中間!


    桑書雲向四麵看了看,他目光微微閃動,這不又隱似他們在“七寒穀”中受困的那種情形嗎?


    他雖然心中已有打算,全勝雖不可能,但也決不會落敗,他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才能全勝!


    武當派實力也非同小可,“太極兩儀陣”是他們護山大陣,向來隻在武當山上擺,今日居然移下來了,以武當派之名想這陣必非簡單,秋彤一人入陣要破此陣想不會太容易!


    秋彤名震武林,現在雖然體內毒素尚在,隻有月餘生命而已,但他畢竟是一派宗主,哪會被嚇倒!


    他右手提著鳩杖大步進入陣中!


    秋彤才一入陣,“太極兩儀陣”已展開,七柄長劍同時自四麵攻向秋彤!


    秋彤冷哼一聲,身形一矮,鳩杖反手擊出,東海奇功可使手肘翻轉而絲毫沒有困難,他矮身瞬間鳩杖將七柄長劍已叩開!


    桑書雲他們對秋彤武功深知之人倒沒有什麽,宮元珮見了心中暗自吃驚,以秋彤這種武功真是“名不虛傳”,他占一“魔”字,也並不為過,若以他本身武功要勝秋彤不知要到哪一年!


    秋彤這一接招,“太極兩儀陣”已正式開始運轉,愈轉愈快,秋彤鳩杖如疾風般的飛掃著,他的招式與一般武林中所見到的招式大相迥異,尤其是以他手肘翻轉的招式更是這些武當弟子沒見過的!


    但這“太極兩儀陣”為武當派護山之陣,雖然偶爾長劍被秋彤展開的鳩杖叩開,但他們久悉此陣變化,搶位的功夫精熟已極,秋彤才捉到一個破綻而已有一個人補了上去!


    眨眼間已過十餘招,“太極兩儀陣”守得緊密至極,秋彤一時之間不但無法破陣,甚至連移動都不容易!


    正在此時林外傳來一陣轟鬧之聲,一聲聲佛號此起彼落,愈來愈響,立時匯成一陣震人心弦的佛號!


    天象大師心神一震,疾道:“天龍已率八百羅漢大陣來了!”


    元虛與方天竹二人鬥然大驚,“八百羅漢大陣”他們二人武功再高也沒辦法去鬥,沒想到天象竟搬動此陣來此,想他必是恨極了自己二人,所以不惜以少林派所有實力移來!


    “七寒穀”弟子哪攔得住,紅網撕裂,霎時之間無數僧人湧入,八人一列走向天象大師!


    元虛見勢頭不妙,還不趁人未來齊前走,八百羅漢大陣一排成了他們要想脫身那時勢如登天!


    他目光一閃,大聲喝道:“排‘七子聯心’!”


    太極兩儀陣立變,秋彤被推出陣外,七個七個人站成一列,肩肩相接,攔成一道人龍!


    天象大師見狀大聲吼道:“元虛!你要向哪兒走!”


    他身形飛躍而起,同時神峰雪尼也已飛身而起,二人同時撲向元虛及方天竹!


    桑書雲右手一揮,火箭上升,在半空中連爆三聲,這正是“長空幫”開始全麵攻擊的信號!


    元虛與方天竹二人一齊迴身,向後奔去,“七子聯心”陣飛轉,攔向天象及神峰雪尼!


    秋彤大喝聲中鳩杖一連攻出十餘杖,杖風如狂濤般湧出,同時天象見元虛要逃,他也怒極,雙掌在大喝聲中平胸推出,一陣裂帛似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他須眉皆張,以十成力推出佛門先天真氣!


    神峰雪尼也在輕叱聲中推掌攻向那陣勢!


    三人均為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三人合手全力攻出,“七子聯心”陣雖是合四十九人之力,但也擋不住,勁風擊至,“七子聯心陣”立散!


    神劍追風宮元珮哪見過這種驚人的場麵,他嚇得呆在那兒不知如何才好!


    三人才一突破“七子聯心陣”,在方天竹的嘯聲下,林中蒙麵人紛紛湧向三人,攔住三人去路!


    同時血河車那人長鞭倏起,長鞭如毒龍一般掃向大漠仙掌車占風!


    車占風大驚,他怒喝一聲,不得已,隻得鬆開馬轡,他身形飛揚而起,一連削出八掌,攔住那長鞭!


    桑書雲才發出火箭,有心去助天象大師等人一臂之力攔住元虛,但見血河車要走,他大吃一驚,哪能讓車占風一人對付血河車!


    他大吼了一聲道:“哪裏走!”


    發聲時身形揚起,反身點出七指,這正是“寒陽指”中最精異的一招“反身七指”,寒陽指力掠過空中,挾著一片噝噝之聲襲向血河車內!


    血河車中那人長鞭在半空中“啪”的打起一個鞭花,四匹血馬人立長嘶,發腿向前奔去,長鞭在半空中一絞,正好將桑書雲所攻至寒陽指力絞散!


    桑書雲又驚又怒,他哼了一聲,右手五指連彈,四十九縷指風一齊射出,刹那間天空中響起一陣窒人欲斃的異聲!


    車中人長鞭一圈,正要去絞寒陽指力,車占風也已又削出一十八掌,掌風如刃,削向四匹血馬!


    長鞭在半空中一頓,“劈”的一聲先打散了車占風的掌勁,迴掃向桑書雲彈出的寒陽指力!


    長鞭與指勁一接,長鞭後力已是不繼,噝噝聲中長鞭前麵一大段已被射斷,落向地麵!


    “寒陽指力”餘勁湧向血河車中!


    桑書雲悚然一驚,他指力所及那人全身竟然有若金石,他指力雖及,居然不能奈何那人分毫!


    血河車在血馬狂嘶之下向前怒馳,桑書雲此時已是麵色蒼白,他身形一閃,血河車已飛馳而過,車占風也是以全力出掌,二人都已到強弩之末,都不敢出手去攔血河車,隻得任他而去!


    管英目光一閃,他若一攔血河車,少林寺僧湧入八百羅漢陣排了起來時他就可以不用擔心血河車再逃了!


    這車中之人是誰他必須要知道!


    他長嘯聲中身形倏起,向血河車正麵撲入!


    桑小丹悚然大驚,但管英是起身得如此突然,她根本事先不知道,也無法攔住阻止他!


    管英身形撲起,血河車中響起了一聲閃哼聲,三縷淡紫色的勁氣射向管英前身三大要穴!


    管英身形一縮,金虹劍一橫,正好擋住了兩縷指風!


    指風與金虹劍一觸,“嗡”的一聲,金虹劍被那兩縷指風擊得幻起了一片耀目的金紫色光芒!


    同時管英全身發麻,他心下一寒,他萬沒有想到“蟄龍指”功有如此大的威力,以劍接還會如此!


    他全身一麻,斷鞭一卷,他立感到痛入骨髓,立時腦中感到一片昏昏沉沉的,好似墮入半昏迷之中!


    管英他還感覺到他身子被卷入血河車之中,他身旁好似聽到車外嗬叱之聲,以及桑小丹大叫之聲!


    車外傳來一陣陣哄叫之聲,桑小丹的聲音已聽不見了,血馬長嘶著,車輪在地麵輾過,發出隆隆之聲!


    隻剩下血河車在地麵上飛馳的聲音了,馬蹄飛踐著地麵,車輪輾地之聲使他感到心中一股涼意!


    血河車又已突圍了,這是他腦中僅存的意念,桑小丹的叫聲又再閃入他耳中,他突然感到一陣有似死亡前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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