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少爺的線?他未婚妻那邊找到那個法醫了?”張國忠問道。


    “錯!是那小子自己找到的線!”老劉頭伸出兩個手指,“兩條線,第一,他偷偷翻了七爺的相冊,現了一張類似於全家福的照片,應該是他父親出生以前照的!除了他廖家的人以外,還有一位是出家人,是個老道!年紀大概和當時的七爺相仿,具廖少爺所知,他廖家曆來沒人出家當老道,所以他斷定這個人是外人!另外,照片上還有一個年輕女子,長的很像那個梁小蘭,他懷疑這張照片有蹊蹺!因為是偷偷翻看的,所以這件事他暫時還不能提起,隻能等以後找機會再親自問七爺,但他希望咱們先看一眼,照片的影印件已經寄往大6的途中了。”


    “就這線!?”張國差點背過氣去,這叫哪門子線啊?


    “你別著急!聽我說完!”老劉頭倒是不慌不忙,“廖少爺也不是傻子,沒價值的線是不會拿來給咱們添亂的!具他所說,當時太爺好像也和國民黨特務接觸過,但具體是幹什麽事誰都不知道,因為前不久聽咱們講了馬思甲老爺子與雲淩子還有那個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的事,所以懷疑這個老道也和那些個事有點關係,所以才想把照片給咱們看。”


    “他太爺和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接觸過?”張國忠一愣,“他太爺叫什麽名字?”


    “廖可周!”老劉頭嘿嘿一笑,“想起來了麽?馮昆侖寫的那本《中華抗戰機要行動詳錄》裏提過這個人…”


    “還真是他廖家人?”聽到這張國忠也是一愣,馮昆侖晚年失明後寫的那本《中華抗戰機要行動詳錄》事裏確實提到過廖可周這麽個人。任務好像是利用自己東南亞各國複雜的社會關係,把幾個身份不明的人以廖家公司雇員的身份送去菲律賓,按照《詳錄》的記述,任務時間應該是1941年左右,此次任務雖說看似平常,但當時日軍剛剛宣布占領菲律賓。對於外國人的入境疑心甚重,萬一被日本人識破這些被護送者的真實身份,那個廖可周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當時大家夥還討論過這個人是不是跟香港的廖家有什麽關係,沒想到這個人原來就是廖七的父親。“就算廖老太爺和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有過接觸,但他那個任務和馬老爺子他們的任務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啊…”張國忠還是不太明白。


    “哎,就算沒關係,不就是看一眼照片嗎,也不用你花錢…”老劉頭有點不耐煩,“還有一個線,應該算是突破性的線了…昨天,廖少爺抱著魚死網破撕破臉的心態跟他姨媽通了個電話,說他已經委托咱們著手調查這件事了,希望他姑媽能提供點線,他姑媽聽說真有人來大6了,而且去的還是他妹妹、妹夫出事的地方,語氣裏好像有點擔心,也沒責怪他,而是讓他去一趟英國,說要帶他見一個人!並讓他警告咱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輕舉妄動…”張國忠歎了口氣。“已經妄動過了…對了,他姨媽要帶他見誰?”


    “不知道,電話裏也沒說,不過廖少爺分析可能是當初父親探險隊的幸存者。”老劉頭也皺起了眉頭,“但連他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麽他姨媽非得等到現才說要帶他見這個人…對了。你們從崔老弟那打聽出什麽來了?”


    “什麽都沒有…”張國忠一探手,“當年屍體上裝護照的袋子是個密封袋,放水1米,所以屍體死亡之前到底下沒下過水,還是沒法判斷,不過經崔大哥的提醒,我倒是又想到一點…”張國忠把自己關於本地人作案的猜測講了一遍,“他們並沒正規的賓館登記過,說明當時肯定是住了誰家裏…他們死後雖然身上的現金和磁卡還,但行李沒了,而且沒現其他人的屍體…所以我懷疑:有本地人作案的可能,可能是他們‘磔池’,雇的本地向導…也或許…有人雇兇殺人,以探險的名義把他們騙來‘磔池’,想讓他們死裏麵,但沒想到他們高人的幫助下竟然平安出來了…或者說…他們壓根就沒進過那裏…總之有很多可能,這種陳年舊案…”張國忠越說越撓頭,“師兄,我覺得咱們沒必要替廖少爺去找兇手甚至替他報仇,這也不咱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覺得,廖爺委托咱們的初衷,應該隻是想證明戴金雙是否是兇手,而且不管結果如何,咱們都應該交給他自己處理…”


    “話是這麽說啊…”聽張國忠這麽一分析,老劉頭心裏也是一顫,沒想到當時廖若遠已經認定兇手的案子,現如個會變得如此撲朔迷離,“國忠啊,廖少爺的初衷的確是如此,但證明戴金雙是不是兇手,又談何容易?想證明他是兇手,就要拿到證據,想證明他不是兇手,就必須找到真兇…”字裏行間之中,老劉頭似乎也很是騎虎難下,“還是先等廖少爺跟他姨媽見完那個人再說吧…對了,廖少爺說,好我也能去一趟,如果方便的話,還能去走訪一下那個梁小蘭,兩家人雖說沒什麽走動,但畢竟她名義上也是廖少爺的奶奶…”老劉頭伸了伸懶腰,“咱們這兩天先迴去吧,我去英國,國忠你家好好養養,秦爺孫少爺你們該幹嘛幹嘛…實不行也隻能這樣了…‘磔池’都下去過了,愛咋樣咋樣吧…”說實話,老劉頭自己也覺得答應那個廖若遠,絕對就是“鬼催地”…。


    又休整了兩天後,眾人迴到了天津。


    迴到家,張國忠和張毅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蓮花山被拐跑的鷂子竟然自己飛迴家了,而且還帶了個倒插門的“姑爺”迴來―一就是當初那個野鷂子。夫妻倆幹脆就迴娘家安家了,而且一天到晚叫起來沒完沒了,把個李二丫煩的上吊的心都有,想轟還轟不走,轟走了等半夜自己還迴來,第二天早晨變本加厲的叫。要命的就是,自從這兩隻鳥迴家那天開始,便開始自己捕食獵物,弄的家裏到處都是羽毛血跡。見丈夫兒子可算迴來了,李二丫第一件事就是讓張毅城想辦法,要麽都轟走,要麽把來的轟走。


    “媽…你別傻了…”借著強烈的日光,張毅城開始近距離觀察這個倒插門的“姑爺”,隻見這隻鳥通體灰褐,雖說外形與自己養地“棗花”類似,但體形卻大了少說一圈,全身羽毛鋥光瓦亮,營養狀況顯然不錯,“媽我跟你說,咱家姑爺根本不是鷂子…”自從養了鷂子以後,張毅城也買過不少關於鳥類飼養的書籍,也積累了一定的理論知識。


    “不是鷂子是什麽?”張國忠也挺鮮,要說兒子這養鳥的本事可真是獨樹一幟啊,明明是鷂子,現都快養成鴿子了,能從甘肅自己飛迴來,也算得上“古往今來第一鳥”了…


    “爸,媽,我跟你們說,這東西叫獵隼*”‘圈兒裏’管這東西叫‘鴿鶻’。這可是個純種的…”起初蓮花山,張毅城就覺得這東西不對勁,如果是鷂子的話,雄性應該比雌性個頭小才對,而眼前這位“姑爺”明顯比自家的“棗花”大了不隻一圈,因為當時天黑離的遠沒怎麽看清楚,所以張毅城也沒往深處想,以為野生的可能育比較好,但此刻仔細一看,原來這東西並不是“鷂子”,而是一隻純種的“鴿鶻”。


    “我不管什麽鴿鶻不鴿鶻的,你趕緊給我想辦法轟走!鬧的人睡不著覺啊,弄的到處髒吧啦嘰的,這不是找街坊鄰居罵街嗎?”李二丫對養鳥可是一竅不通,此刻正煩的不行呢。


    “媽我告訴你,這東西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一隻好點的鴿鶻,按人民幣算,國外能賣一百多萬呢!我看這隻就不錯,原來我買過一本書,書上印的照片,都沒這隻成色好…,嗯,迴頭找我大爺來瞧瞧,他應該認得這東西…”


    “鴿鶻?”聽兒子認出這東西是隻鴿鶻,張國忠也是一愣,當初自己也聽師傅說過這東西,放舊社會,這可是王宮貴族的玩物,一般人家是玩不起的,多也就弄個鷂子、鴿虎*什麽的玩玩,因為這東西不但難尋,而且必須喂活食*,“毅城啊,咱家養不了這東西啊…這玩意好像隻吃活食啊,上哪給他弄去啊…?再說,這保護動物,咱自己養不是犯法嗎?”


    “保護動物,就得保護!”一聽爹媽都不同意養,張毅城來勁了,“誰保護?你指望居委會大媽去保護啊?就得咱自己保護!這個鳥要是轟走,不出三天準得讓人逮著賣了!什麽叫保護?保護就是不幹預鳥自己的選擇,它想住哪就住哪,現這個鳥想住咱家,咱非把它轟走,讓別人逮著賣了,這叫保護嗎?這是把人家往火坑裏推!那才是真正的犯法呢…關於喂食的問題,爸,你也甭操心,我們政治課學過一個詞,叫自力生、艱苦創業,人家好歹也是個‘鴿鶻’,不會白吃咱家地,這兩天不就是人家自己弄吃的嗎?”張毅城偷眼看了看大眼瞪小眼地張國忠和李二丫,好像已經被自己“噴”傻了,“行啦,就這麽定了,閨女姑爺就住這我作主了,從今天起,姑爺就叫‘棒子’,您二老該幹嘛幹嘛去吧…”說罷,張毅城連推帶拽就要把爹媽往屋裏帶,“兒子啊,這倆玩意不會真的雜交吧?萬一生一堆小的,咱家豈不是要翻天啊…”張國忠雖說不大願意管這事,但也有些心存疑慮…


    另一方麵。


    泰戈和孫亭雖說都表示願意繼續幫忙,但因為孫亭要迴美國安排大手劉母子,所以這次英國之行隻能由秦戈一個人陪著老劉頭前往,通過秦戈的關係,老劉頭去英國的簽證辦的也相當的順利,短短一周的功夫,不但一切手續已經辦理完畢,飛機票也已經拿到了,和廖若遠電話中約定了會麵的時間地點以後,老劉頭收拾了一下行李,準備三天後飛往倫敦…“真他娘的冤家路窄…”看著手裏的飛機票,老劉頭一臉的沒轍…


    注解:


    獵隼:鳥綱、隼形目、鷹科,不常見季候鳥,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成年雄性獵隼體形45-5厘米,繁殖於疆阿爾泰山及喀什地區、**、青海、四川北部、甘肅、內蒙古及至唿倫池;越冬**南部。


    鴿虎:遊隼的民間俗稱。


    關於隼類的飼養:中國民間對於鷹類、隼類的飼養很有講究,認為“玩鷹”的高境界便是訓練其“聽話”的基礎是可能多的保留其野性。所以舊社會的有錢人家,玩鷹都講究喂“活食”(隼類的天性也是喜歡吃鮮的肉類,過夜、冷凍、變質的肉類是絕對不吃的),認為聽話且性情兇猛的“鷹”才是極品,如果是吃碎肉長大的所謂“飯來張口”的鷹,即便再聽話也會被認為是“養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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