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高興太早!”老劉頭心動歸心動,但理智還是有的,就算漢朝真的有人下來過,但一來年代久遠,那洞還不尚且不知,二來就算洞還,肯定也是挖了某個犄角旮旯,這麽大的岩洞,要去哪裏找一個盜洞?再者,就算洞能找到,萬一也是像下來時的盜洞一樣挖十幾二十米高的房頂,又怎麽上去呢?“秦爺,你張口古圖閉口古圖,那古圖你還記得多少?”想到這,老劉頭開始問秦戈古圖的事,反正自己印象裏,那張古圖畫的密密麻麻的看著就心煩,哪還有心思去記?


    “大概記得一些!”聽老劉頭這麽問,秦戈倒顯得信心十足,這張圖自己沒事就研究,雖說沒研究出什麽門道吧,但細節卻記得差不多了,“如果沒記錯的話,前麵的岩壁上應該有一個通道!按地圖上的比例,大概有五十米左右,之後很可能有樓梯或斜坡一類的東西。再上去是一間大廳,古圖就是從那裏開始的!所以,漢朝下來的人很可能是從那裏下來的!”


    “那麽簡單?”老劉頭似乎有點不信,三步兩步躥到了岩壁下麵,現確實有一個黑漆漆的門洞。高度比兩側的“磚窯門洞”要寬出許多,要高一些,地上的“鐵竹路”到門洞門口便沒有了,似乎進入門洞後便應該是安全了。


    “沒錯!就應該是這裏!”秦戈跟著老劉頭也進了門洞,“從這裏一直往前…”還沒等把這句話說完,秦戈便僵了當場。


    “從這往前?”老劉頭用手電照著門洞的正前方,嬉皮笑臉的迴頭看了一眼秦戈。


    “我想…通道可能那下麵!”秦戈的語氣仿佛有些激動,順著手電光往前望去,門洞內部大概呈一個倒喇叭口形,越往裏空間越大。距離門洞二十米左方的地方有一麵石壁,石壁下麵仿佛有一個正方形的石台,高度一米不到,邊長大概有兩米左右,此外便沒有別的通道了。


    “小心點…沒準有機關…”老劉頭小心翼翼地開始往裏走。每走一步都要摸摸牆跺跺腳,以免有暗符或陷阱一類的東西,“這裏好像有一些東西…”由於越走越寬,秦戈則走了通道的另一側,也學著老劉頭的樣子不停的跺腳摸牆,開始還沒什麽,但往前摸了幾米以後忽然感覺牆上有一片細紋並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憑借以往的經驗,應該是壁畫或刻文。


    “還有心思研究那個呐?”老劉頭撇了一眼秦戈,繼續往前走,而秦戈則停了原地,開始用手抹去牆上的浮土,“奇怪…”邊用手抹浮土,秦戈邊皺眉。這時張國忠也跟上來了,“秦先生,怎麽了?”


    “這些土,是故意弄上去的!而且時間不是很長!”秦弋道,“這裏的岩壁並沒有刻任何壁畫或文獻,唯獨這裏有,刻的很淺,好像很倉促,而且上麵還抹了一層土,顏色和岩壁很像,如果不是我碰巧摸到了,很難被現!”


    “這不是土!”張國忠也用手抹了一把牆,之後把手放鼻子邊上聞了聞,又仔細看了看,味道像礞石粉,但顏色要深一些,好像還混合了別的東西。“能用這東西的人,可能就是踩著釘子進來的人!”


    “哦?”聽張國忠這麽一說,老劉頭也湊過來了,此時牆上地礞石粉已輕被擦的差不多了,幾排歪歪扭扭的漢宇露了出來,不出所料,這些文宇並不是古文字,而是現代的繁體字,每個字大概有小孩巴掌大小,看力道應該是用寶刃直接刻岩壁上的,就好像老劉頭當年埃及倒金宇塔墓道裏刻字那樣:


    磔池有險阻人去


    亦非神跡招稀奇


    肉身方留三寸氣


    初見月曉便魂移


    碧玉待到赤血洗


    青岩水澗有紅泥


    掘墓三尺本無意


    升天有道自然離


    把詩全念完了,幾人的腦袋上不約而同的出了一層冷汗,看字麵上的意思,前四句還算比較容易理解,大概意思是:磔池有危險,人進來就出不去了,詩作者是因為好奇才來的,而進來之後卻現什麽都沒有,反而身受重傷,自知已經活不過當晚了。而此詩後四句的意思卻顯得神秘莫測,讓人摸不到頭腦,“碧玉待到赤血洗,青岩水澗有紅泥”這兩句,好像牽扯到了作者本人的一些**問題,似乎其有什麽冤屈或深仇要報,而自己卻被困這,多少有點死不瞑目的感覺,但後兩句“掘墓三尺本無意,升天有道自然離”仿佛又與上一句有些矛盾,好像這位作者臨死前現了洞裏的什麽大秘密,似乎與“升天”有關,所以死的還挺心安理得的。


    “莫非…咱們真得跟這位老哥一樣,這升天?”老劉頭皺起眉頭歎了口氣,此時真是恨自己,現大家夥被困這,跟自己不無關係,倘若當初下來時聽張國忠的,迴去從長計議,可能便不會有此刻這一幕了。而張國忠想的確是兒子張毅城,倘若自己太久沒上去,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肯定下來找自己,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我不信真的出不去…”秦戈倒挺鎮靜,畢競到現為止,這個洞似乎要比後晉的藏寶洞安全得多,“按古圖上標的,這裏的路線並不是很複雜!漢代的畫圖者不但全身而退了,而且還把這裏的詳細結構摸了個遍!”說罷,秦戈也顧不上摸牆跺腳了,大步流星走到了石台邊上,“看,這裏應該能下去!”


    雖說牆上的詩寫的挺悲壯的,但秦戈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所以眾人多少還是抱著一點希望的,聽秦戈這麽一說,便一窩蜂般湧到了石台邊上。


    石台是由四塊方形條石圍攏而成的,中間有一個黑洞洞的正方形通道,別看石台的邊長少說兩米長,但中間這個通道卻並不寬敞,至多也就一米見方,通道內有台階,但陡的很,用手電往下一照,“波光粼粼,仿佛有水。石台的上方有一個已經被堵上的水眼,水眼並不大,看角度,被堵上之前水流應該是流向通道內部的。水眼上方,則刻著兩個小篆體的字:天門。


    “天門…”老劉頭盯著這兩個字若有所思,“剛才那詩裏寫道:‘升天有道自然離’…,他所指的升天,跟這‘天門’有什麽關係?”


    “管他呢…”張國忠抽出劍來就要下通道。


    “慢!”老劉頭一把拉住了張國忠。“剛才那個光屁股的,還有那個帔鐵鏈子的玩意,如果沒拐彎的話,應該也是從這下去的…”說到這,老劉頭從秦戈腰裏把手槍抽了出來。“我先下!”


    張國忠也聽說過“赤硝夾心彈”的威力,所以老劉頭要打頭陣,自己也沒阻攔,拿著劍跟老劉頭後麵下了洞。


    洞內的水可不像那個祭壇那樣剛過腳麵,剛下了沒幾米,水便沒到了腰,不過好水仿佛隻有齊腰深,通道下麵也比入口寬敞了不少。寬度大概有兩米還多,走起來並不費力。“看來,外麵那些地洞邊上的水道,和這個天門是通著的,上麵的水眼就是給這些地洞補水的水源!”下洞後,張國忠現洞壁兩側水麵上方有一個個的黑窟窿,約麽有老鼠洞大小,用手電照進去深不見底,“古代人真他娘的能耐,師兄你說這些窟窿是怎麽掏過去的?”


    “你還沒見過邪乎的呢…”老劉頭道,“人家埃及人沙漠地下挖了條河出來,你說那是咋挖的?”


    “張掌教,我想請教你個問題…”秦弋一直心事重重無跡的跟張國忠身後,此刻忽然開口,“我研究過道教的曆史,道教講究升天,也就是成仙,你覺得,人真的能成仙麽?”


    “秦先生,世界上並沒有真正的神仙。”張國忠迴頭笑了笑。


    “為什麽?”秦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西詳的牧師神父都堅信上帝的存,而身為一教掌教的張國忠,竟然說出這麽一句話,不得不讓深受西洋文化熏陶的秦戈感到意外。


    “城市裏殺了人,會有警察去抓,這裏殺人,誰抓?”張國忠道。


    “沒人抓啊!”秦戈道。


    “這就是宗教的作用了!”張國忠一笑,“基督教教導人們要有愛心,死後便能上天堂,否則就下地獄。佛教教導人們多行善舉,死後便能到達西方極樂世界,或是來世能得到善報。道教也一樣,任何宗教都是與人向善的,他教導人們不論何時何地,即使這種荒山野嶺,也會有一雙眼睛看著你!其實所謂的神仙,就每個人自己的心裏!”


    “張掌教,看來你不但是一位道門中人,是一位哲學家!”聽張國忠說完,秦弋不禁點了點頭,“但關於道士升天的傳說有很多啊,曆史中不乏真實人物!”


    “秦先生,其實道教所謂的升天,指的是思想的境界,就如同佛教的成佛一樣…”張國忠道,“前人留給我們寶貴的財富,並非是什麽法器至寶,而是思想!施加牟呢之所以被後人頂禮膜拜,是因為他的思想影響著一代又一代的信徒,道教也一樣,道門始祖、太請太上老君其實就是戰國時期的老子李耳!他本人並非道士,也並沒明過什麽道術,後世這些道術,皆為曆代能人的經驗與智慧所致!而指引著這些道術造福黎民的,卻是老君的思想!”


    “張掌教,照你這麽說,詩裏的所謂‘升天’,並不是真實的?”


    “這個我說不好,秦先生,仙與妖,僅有一線之隔,本事都很大,關鍵於他用這些本事幹的是好事還是壞事…”詩裏說到雲深的所謂升仙,張國忠也是將信將疑,誰知道這個洞裏藏著什麽秘密?“秦先生,有的人求神,是虞誠的信念,但有的人不懂宗教,卻也虞誠下拜,全是因為私心,希望有人保佑自己,甚至說連黑社會搶銀行之前也會求拜神靈,


    秦先生,你覺得,神仙會保佑搶銀行的人麽?就算做壞事成功了,真的是神仙保佑?”


    “張掌教,你是說,寫詩的人,有可能會成妖?”聽完這些話,秦戈心裏不由得一顫。


    聽張國忠這麽一說,不光是秦戈,就連老劉頭心裏也是打鼓,“國忠啊!我說你可別自己嚇唬自己!我看那行子沒準是看著古代什麽不著邊的記載,走火入魔了!真想成仙,也不可能這種地方啊!他既然得鐵竹陣,想必也知道這點!”


    正說著,前方不遠的水麵忽然嘩啦一響,就好像一塊大石頭落水一樣,嚇的老劉頭立即舉起了手槍,沒幾秒鍾,一道道水波便傳到了眾人停步的地方。


    “什…什麽人!?”老劉頭說話的聲音也有點顫了,這通道裏全水,萬一有點什麽東西,就算是巨闊劍,威力也得打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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