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秦戈一刀砍下去了,老劉頭嗖的一抖手,一道寒光直奔秦戈胸脯。手電光下,眼見著秦戈刷的一下向上一竄,人沒了,斬鐵當啷一聲掉幾米外。


    “國忠!國忠!!”老劉頭拍打著張國忠的腮幫子,見張國忠不醒,從布兜子裏掏出行針,撕開張國忠的衣服下了兩針。


    第三根針拿手裏剛要下,老劉頭忽然覺得後背一陣陰風,剛想雙手抱頭側滾翻,隻聽後麵當啷一聲,這秦戈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天而降,照著老劉頭後背就是一刀,幸虧布兜子裏的兩塊大金磚,否則這一刀要是砍身上,這老劉頭就交待了。


    手裏沒有斬鐵,老劉頭一著急把龍鱗抄起來了,迴手一刀,秦戈的身子好像沒有重量一樣,噌的一聲後退了好幾米,仿佛是飄過去的。


    飄歸飄,不管是人皮還是被人皮套上的秦戈,好像都很怕光,老劉頭用手電一晃,秦戈嗖的一聲,又飄沒了。


    趁著這工夫,老劉頭給張國忠施了後一針,沒想到就這時候,忽然聽見剛才布“釋艮陣”的地方啪的一聲,隨著這一聲響,以秦戈為首,後麵帶著一大排人皮,刷的一下站老劉頭對麵,一布一顫的開始向老劉頭逼近,任老劉頭如何晃悠手中的龍鱗,如何用手電晃,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


    此時張國忠陽氣弱的很,老劉頭自然成了這些東西的攻擊目標。隻見秦戈嗖的一聲躥到近前,揮著西瓜刀刷的一聲就砍向老劉頭麵門,老劉頭下意識的用匕首擋了一下,鏘的一聲火星四射,老劉頭的虎口當時就震裂了,匕首啪的一聲就掉了地上。


    “我去你娘的!”老劉頭順勢從後腰抽出了折疊鏟,照著秦戈的腦袋掄圓了就是一下,隻見這秦戈也不躲,這一鏟仿佛打了輪胎上,嘭的一聲又彈迴來了。一看這陣勢,老劉頭趕忙後退,心裏暗道完蛋,“釋艮真”好像不但沒破降局,反而似乎把這些東西的力量增強了。


    就這時,隻聽背後嘩啦一下,東西掉了一地,原來剛才秦戈一刀把老劉頭的破布兜子砍了道口子,被金磚的重量撐開了,幾根東西掉到了老劉頭的腳邊。


    流著冷汗,老劉頭低頭偷瞧了一眼,渾身一軟差點暈倒。這是六地火的石樁子,剛才太著急,光顧著布“釋艮陣”了,“火熾局”的樁子沒插。而此時龍鱗匕首已經被緩緩逼近的秦戈踩了腳底下,老劉頭手裏的家夥隻剩一把折疊鏟了。


    秦戈緩緩緊逼,老劉頭緩緩後退,退著退著,忽然感覺靠到了什麽東西上,一迴頭,發現張國忠麵目猙獰站自己身後。


    “國…國忠?”老劉頭此時也虛了,這時候如果張國忠也著了道,自己倒也不如抹脖子痛快了。


    “師兄…你退後…”張國忠咬著牙道,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一旁的斬鐵也到了張國忠的手裏。麵對緩緩靠近的秦戈,隻見張國忠從身上拔下行針,插進了自己耳朵後麵。老劉頭一看圈都紅了,張國忠使的這種針法叫“借命針”,是一種激發人體潛質的針法,針灸聖典《太原針灸寶典》與全真傳世醫書《滄世百解》中都有詳細記載,比興奮劑還誇張,臥床多年的病秧子用上這種針法,立即就能下地去跑馬拉鬆。但這種針法屬於殺雞取蛋式的做法,身體虛弱的時候行此針法,亢奮的時候忽然猝死也是很有可能的。施完針後,張國忠臉上立即繃出了數條青筋,手指的骨頭結攥的喀喀直想。


    此時秦戈已經挪到了張國忠跟前,蹭的就是一刀,看架勢是要把張國忠一劈為二。


    “國忠小心!”老劉頭抄起折疊鏟,掰出鎬頭,照著秦戈的腰眼就是一鎬,這一鎬跟剛才一樣,嘭的一下被彈了迴來。


    看見著秦戈的刀到了,張國忠忽然用匕首往上一架,鏘的一聲,殺豬刀被削斷了,順著勢,張國忠一貓腰,橫著就是一刀。


    雖然不怕折疊鏟,但秦戈對這殺生刃似乎還是有所避諱的,前胸很靈活的往後一探,老劉頭一看秦戈上身往後探,腳底下順勢使了個掃堂腿,撲通一聲,秦戈竟然被絆了個跟頭,不過這一下也夠老劉頭受的,這一腿仿佛掃了石柱子上,險些把自己骨頭掃折了。


    “師兄!快!”張國忠揀起地上的六地火石樁子和龍鱗匕首,跟老劉頭邁大步奔向“釋艮陣”。連秦戈內的所有人皮唿啦一下也圍了上去。


    嘭嘭嘭幾聲,六根石柱子插桃木盒周圍,此時香隻燒了多半柱,但這幾根柱子下地後仿佛立即便有了效果,隻見所有人皮連秦戈內的目標瞬間由張國忠和老劉頭變成了地上的“釋艮陣”,好像電影裏的輕功一樣,秦戈嗖的一下從老劉頭和張國忠頭頂上躥了過去,直接落了桃木盒的旁邊,抬腳就要踩。


    張國忠把斬鐵扔給老劉頭,剛要對秦戈下手,隻感覺後背一涼,“什麽玩意?”蹭的迴身一腳,啥都沒有。“國忠!別動!”老劉頭躥到跟前嗖的一刀,原來一張人皮已經貼到了張國忠後背上,若不是這一刀及時,恐怕張國忠也得跟秦戈一樣。


    這時候秦戈一腳已經抬了半天,不知道是踩不下去,還是有什麽別的原因,就這個時候,老劉頭躥到了秦戈跟前,“秦爺得罪了!”說罷一匕首照著秦戈的脖子割了下去。


    秦戈雖然是被衝體了,反映敏捷,但這一下也沒全躲開,撲的一聲,脖子被割開一半。秦戈猛的迴頭,用半截殺豬刀一刀插進了老劉頭小肚子。這時候張國忠也躥到了跟前,看見這情景,二話不說,一刀直插秦戈腦袋。


    撲通一聲,老劉頭倒地,秦戈站原地一動不動,手裏還握著半截滴血的殺豬刀,腦殼被龍鱗匕首齊根穿透。


    “師兄你挺住!”張國忠抽出匕首,用手電一照,四周一大排的人皮,低頭一看,老劉頭躺地上喘著粗氣,如此的爛攤子,看來不拚命是不行了,死也要死個痛快,想到這,張國忠盤腿往地上一坐,又要用“陽魂法”。


    “國忠…扶我坐起來…你看我都這樣了…我用陽魂法,你…你活著出去…”老劉頭一邊咳嗽一邊叨叨,一手撐地想坐起來。張國忠也不理他,反正自己身上的氣脈都是現成的破口,一把將匕首插到了地裏。


    正這時,隻聽轟的一聲巨響,把張國忠震的直耳鳴,盒子內的毒玉一下成了碎片,把個桃木盒子炸了個稀碎,與此同時,周圍的人皮劈哩啪啦全掉了地上,就跟晾衣繩斷了一樣,秦戈身上的幹皮也刺啦一聲裂成了兩半。


    “天破…是天破……”張國忠也忘了陽魂法了,從地裏一把拔出匕首別腰裏,扶起了老劉頭。“師兄!咱成功了!”


    “哎喲別碰…疼著呢…”老劉頭捂著肚子,原來這一刀插的也不是很深,雖說已經捅進了肚子,但腸子基本上沒怎麽受傷。


    來到秦戈跟前,張國忠深深鞠了一躬,“秦先生,對不起…”說罷翻過秦戈的身子,想從秦戈包裏找藥,這一翻秦戈的身子,發現秦戈忽然動了一下,張國忠嚇得立即抽出匕首退到了一米以外,看了看沒什麽動靜,又到了秦戈跟前,一摸脖子,邪門了,竟然還有脈…


    仔細看了看剛才用龍鱗紮過去的地方,根本沒什麽傷口,看樣子秦戈隻是昏過去了,“怪了…”張國忠邊嘟囔,便把幹皮從秦戈身上扒了下去,一通亂翻,找到了外傷藥、消毒藥,一瓶子碘酒一滴都沒剩全倒了老劉頭的傷口上,把老劉頭疼的跟個唱戲的似的。


    攙著老劉頭,兩人來到秦戈跟前,幾針下去,秦戈醒了,隻見張國忠和老劉頭跟逃兵一樣,歪歪斜斜的用手電照著自己,“張…掌教…”秦戈坐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哎喲…”老劉頭一捂肚子,意外的看著張國忠,“這個老王八怎麽還沒死啊?”


    “劉先生!”秦戈剛要發作,又壓了壓火,“請不要罵人…”


    揀迴了剛才掉的東西,除了羅盤外,連帶兩塊金磚全都裝到了秦戈的包裏,“把這個拿出去!”秦戈堅決不要金磚,“你他娘的…”老劉頭一邊罵,一邊繼續往秦戈包裏塞金磚,“這不是貪財…是他娘的留念…我和國忠一人一塊…”


    石台周圍轉悠了一大圈,用羅盤測著確實沒什麽動靜了,三人小心翼翼來到石台前,隻見石台上的玉盒子滿刻殄文,“這裏…會不會是和氏璧?”張國忠道。


    “想必不會吧…”秦戈搭腔,隻見玉盒並沒有上鎖,檢查了一圈確實沒什麽機關後,秦戈用軍用匕首尖查進了玉盒的縫隙裏,小心翼翼的撬開了玉盒。


    一束手電光從縫隙中照進去,隻見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橫裏麵,並不透明,好像不是什麽玉器石頭之類的,幹吧刺啦一大塊。


    “這…到底是什麽…?”秦戈小心翼翼的打開玉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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