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太師叔,病人出事了!”李鳳仙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她喘了兩口,繼續說道;“我本來是在我給剩下的幾位病人試藥,可是試到第三味湯藥的時候,第一個服用湯藥的病人,忽然開始渾身抽搐起來,體溫上升到了極點,以目前的情況倆看,那位病人隨時都可能喪命。”


    沈歡沒有遲疑,扭頭對著一眾官員說道:“你們通知管轄範圍內的所有民警,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抓到那三個外國青年,明白嗎?”


    “可是,我們抓人也是需要理由的,更何況是三位國際友——”


    一名市級官員的話還沒說完,沈歡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會議室。


    “現在怎麽辦?”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把視線停在了江明市長的臉上,身為省會的市長,他說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算是這個小團體的主心骨。


    “抓人倒沒什麽,對方顯然是帝老是朋友,帝老是天組的人,在不經許可的情況下,可以隨意調動省級以下的力量,而我們這些官員,也必須保持緊密的配合。”江明市長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也就是說,這事兒咱們不做也得做。”


    “可問題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外國人長什麽樣子,所有的線索,都是根據村民口述得來的。”有人忍不住發起了牢騷,“難道我們要把所有的外國人都抓起來?這麽做也不是問題,可問題是,要是這些來自於超強國花旗的話,必定少不了國際官司。”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江明市長開始顯得有些遲疑起來。


    中州省是人口大省,經濟水平也排在全國前五,當然,管轄內的市區,雖然沒有北上廣那麽出名,但也算不上貧窮。


    加上中州被譽為華夏文明的發源地,來這裏的外國人是比不上北上廣這些大城市,不過外來人群的數量也不算太少。


    “說句老實話,我覺得沒必要配合這個年輕人,畢竟他沒有標明身份,雖然看上去是和天組有關係,但究竟是不是天組人員,我們還無法確定,就算到時候上麵怪罪下來,我們也可以用對方沒有表明身份這個理由把責任推給別人。”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問題就出現在這裏,我們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是高是低,如果是低職務人員,我們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用你的辦法就可以擺脫責任,但……要是這個年輕人的地位比帝老還要強大呢?”江明市張歎了口氣,“到時候我們就可能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簡單說,現在我們該咋辦。”東都市長是個痛快人,最討厭磨磨唧唧的辦事兒,他說這話的時候,誰的麵子都沒給,語氣還顯得有些不大耐煩。


    “這樣吧,我們按照那個年輕人的吩咐去做事兒,不過……”江明市長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沒必要完全配合,你們知道我是什麽意思嗎?”


    “您的意思是……我們假裝按照吩咐做事兒,事實上隻不過是做做樣子,並不是真的要將那些外國友人,全都給抓起來?”


    “是的,隻抓一部分,這樣那個年輕人想說也說不出什麽。”


    “但我們用什麽理由呢?要知道,剛才的一切都隻不過是那年輕人的推測罷了,事實上是什麽情況,在場的都不清楚。”


    “在國外,法律似乎很重要,但在咱們內地,有些事兒是不需要理由的,昧著良心的事兒,大家都幹過,如果事實真的像那個年輕人說的一樣,是那三個外國小年輕搞的鬼,那麽等到事成之後,我們不僅不會有過而且還會獲得不小的功勞。”江明市長點燃了一根香煙,“不說別人,就說在座的我和你們,大家停留在市級單位的時間不短了吧?”


    “我還是縣級呢。”之前說話的那個直轄縣縣長,忍不住發起了牢騷。


    要不是因為他們縣城的情況特殊,外加在省裏有那麽一點關係,這次的迴憶,根本不會邀請他過來。


    “那就這樣決定了,大家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但是要記住,千萬不要拿著雞毛當令箭,畢竟這個年輕人的身份我們都還沒有確定。”


    “還要怎麽確定,不就是一個醫生嘛。”一名市長的眼中充滿了不屑,這要是放在以前,他才沒有功夫去鄙視醫生。


    倒不是因為醫生的存在可以維護生命,而是因為沈歡那種上位者的天都令他有些反感。


    身為市長,在大部分地方都是扛把子一般的存在,這種人除了在麵對省級官員時會表露出自然的緊張,還沒在別人麵洽表露出過恭敬。


    沈歡算個什麽東西,一個二十來歲的小毛孩而已,就是這樣一個小毛孩,竟然敢對自己發布命令,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凡事都不要把事情看的太簡單,這個年輕人不是一般人,對於閱人無數的我來說,一眼就可看出,這個年輕人並非是凡人。”


    “總之還是一句話,出力但不出全力,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不過這種中庸之道最大的弊端就是,雖然不會陷入什麽危險,但也不會得到什麽好處。”


    眾人沉默著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不過事實上他們也算是都默認了江明市長的說法……


    “病人情況很危急,我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出現性命危機。”李鳳仙看著在床上掙紮的病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這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失去一生中最親近的人,莫過於愛一個人卻不能和他在一起,莫過於身為一名醫生,卻無力挽救在自己麵前垂死掙紮的病人。


    李鳳仙全都經曆過,如果這些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她隻是聽著都會覺得悲傷,可現在這些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她卻硬生生的扛了下來。


    有些時候,人總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堅強。


    這三名病人,是沈歡刻意留下來,試驗湯藥的。


    他不可能隨便選擇目標,也不可能拿人命來開玩笑。


    用兩千萬換八千萬無疑是一件殘忍的事情,沈歡現在所做的也類似,不過他已經盡量將損傷減少到了最低的程度。


    畢竟沈歡隻是人,而不是神……


    當然,這是在有意外發生,並且無法挽救的情況下,才會讓這三名病人喪命,不過以現在的情況,這個病人應該還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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