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隻見那老婦人躬身道:“沈姑娘,魔主定下條例,凡有人入青冥閣者,必須有老身陪伴,否則不得上閣半步!”


    沈英魂心中怒極,冷冷地道:“你叫什麽名字,魔主會付你這樣的大任?”


    她是想弄明那老婦人的來曆,若是那老婦人武功平常的話,她便準備老實不客氣,將之製住,再上閣去。


    那老婦人見問,麵上泛起了一個十分詭異的笑容,她的聲音,聽來也更使人沉沉欲睡,隻聽得她道:“老身早已不在武林走動,但早年卻有也個名號,人稱‘白發迷婆’的便是。”


    沈英魂一聽得“白發迷婆”四字,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呆住了則聲不得。


    沈英魂武林見聞雖然不廣。然而,正邪各派幾個成名人物,她自然是知道的。


    白發迷婆乃是邪派之中,有名的高手,她為何不知?


    那白發迷婆,本來的姓名,隻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自小便在東普陀出家,拜在神尼天絕師太門下,在她十八歲那年,由於她生得美貌無比,已經有“天下第一豔尼”之稱。那時,她已經得了神尼天絕師太的三分真傳,在武林中也頗有名聲。


    但是,也在她十八歲那年,她卻和崆峒派的一個弟子勾搭,叛師還俗,無惡不作。天絕師太聞訊,自東普陀趕來,要清理門戶,她一直向南逃,逃入了滇南高黎貢山之中,饑渴已極之際,誤服了百年鱔王之血,等到天絕師太趕到之際,她已經全身腫脹,奄奄一息。


    天絕師太想起師徒之情,也不忍再下手,就此離去。


    也是她命不該絕,就在將死之際,在她躺的附近,恰有一枝靈芝,破土而出。


    她服下靈芝,解去鱔血之毒,雖然得以不死,但是身形萎縮,比起以前來,幾乎萎縮了三分之一,而且麵上肌肉扭曲,也變得醜怪之極。


    她大是傷心,獨入深山,本擬不死也從此不再出山。


    但是滇南高黎貢山,曆年來便是著名邪派人物的出沒之地,無意之中,被她發現了一本湮沒已有數百年的邪派異功秘笈。


    那門功夫,稱為“迷功”。


    她從此在山中苦修,七年之後,再出高黎貢山,她自以為可以和天絕師太一爭高下,三年之內,八上東普陀,卻八次敗在天絕師太手下。


    她雖然屢次敗在天絕師太手下,但是江湖道上,“白發迷婆”四字,卻已是人人皆知。


    天絕師太在最後一次將之製服之際,曾對她說,隻要再犯在她手中,定然不饒。


    也就在這一次之後,便未曾再聽到“白發迷婆”的信息。


    武林中人,都以為她終於已死在天絕師太之手,卻未曾料到她在天一宮中!


    沈英魂心中,一聽得“白發迷婆”四字,便如此驚駭,也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要知白發迷婆在江南活動的那三年間,令得所有武林中人,不論正邪各派,都為之側目!


    沈英魂心知白發迷婆的武功,縱使不如柴達木老魔,也不致於為柴達木老魔所擒,她在天一宮中,隻怕一則是為避難,二則還想借柴達木老魔之勢,去和天絕師太為難!


    沈英魂呆了半晌,則聲不得。


    白發迷婆道:“沈姑娘,難道你也聽得老身的名頭麽?”


    沈英魂道:“你算來隻不過三十多歲,何必自稱老身?


    白發迷婆“哈哈”大笑了起來。


    瞧她那副容貌神情來看,她的笑聲,該非常恐怖才是。


    但是,事實上,她的笑聲,卻也是十分悅耳,令人一聽,便不由自主,生起了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來。


    她笑了半晌,才道:“我這副樣子,誰不是一看,便當我已七八十歲了?”


    沈英魂一聽,不由自主,又向她望了一眼。


    而就在那一望之間,她心頭一震,突然覺出,白發迷婆的眼神之中,有一種異樣的光采,令得人一望之下,還想再望第二下。


    沈英魂猛地想起,武林中人傳說白發迷婆的厲害之處,心中不禁大吃一驚,忙道:“你意欲何為?”


    白發迷婆轉過頭去,道:“沒有什麽!”


    直到白發迷婆轉過了頭去,沈英魂心中才鬆了一口氣。


    她道:“你要陪我上閣去,不妨跟在我的身後,但是我不願和你多說話,不是我問你,你不可開口,知道了嗎?”


    白發迷婆道:“遵命。”


    沈英魂不敢再向她望去,向前走出了幾步,尋著了樓梯,向上走去,她一口氣連上了四層,才停了下來。


    隻見第四層上,陳設得十分雅致,沈英魂走到了欄幹之旁,向下望去。


    隻見那邊,安文義仍坐在空地之中,而空地的四周圍,卻並沒有火把,黑暗之中,隱隱可見人影幢幢,但是卻不止有十四人。


    沈英魂仔細看去,又看清那六名少女,也不在其中。


    她立即明白,日間守護的“豔香”、“天霧”兩陣,已經換去,隻是不知道夜晚守在空地之旁的,是哪兩陣?


    沈英魂看了一會,又繼續向上走去。


    不一會,她已經將要踏上最高的一層了,但是也就在此際,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衣衫,已被人拉住,沈英魂心中吃了一驚,連忙迴頭看時,隻拉住自己衣衫的,不是別人,正是白發迷婆。


    沈英魂不禁大怒,道:“你幹什麽?”


    但是白發迷婆卻並不迴答她,隻是昂起頭來.以極其柔和動聽,如同催眠曲一樣聲音道:“什麽人未經許可,擅上青冥閣頂層,快請下來。”


    沈英魂剛才在走上頂層去之際,除了她自己的腳步聲之外,根本什麽聲音都未曾聽到。


    是以,她一聽得白發迷婆如此說法,不禁嚇了老大一跳,道:“什麽,上麵有人?”


    白發迷婆向她匆匆點了頭,道:“擅上頂層的朋友,該下來了,再不下來,隻怕不便!”


    她的聲音,聽來更是十分誠懇。


    沈英魂心想,若是自己在頂層上麵,一聽得那樣的聲音在下麵召喚,一定早已下來了。


    然而此際,白發迷婆連講兩遍,上麵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隻見白發迷婆麵上的神情,突然變得極其獰厲,雙目之中,兇光四射,雙腿一屈一蹬間,沈英魂隻覺得一陣勁風過處,她身形如箭,已向上激射而出!


    沈英魂一見白發迷婆向上掠出,連忙也跟著跑上樓去。


    她一上了樓,便見白發迷婆身形如飛,繞著轉了一轉,又倏地停了下來,一停之後,立即掠向窗前,向外麵看去,連看了幾個窗口,麵上的神色,越來越是驚疑,顯是毫無發現。


    沈英魂道:“可是你弄錯了,上麵根本沒有什麽人?”


    白發迷婆“哼”地一聲,顯是不以沈英魂為然,仍是繼續在一個一個窗口,向外看去,沈英魂也不再去理會她,自顧自也憑著一個窗口,向窗外看去,隻見在頂層向下望去,整個天一宮,都可以看得十分清楚,然而,那百裏浮沙卻仍是一望無際。


    沈英魂正在眺望間,突然,聽得身後白發迷婆一聲斷喝,道:“出來!”


    沈英魂連忙迴頭看去,隻見白發迷婆手伸處,挑起了一張桌,而桌底下,一個人疾鑽了出來,手起一掌,向前疾撲而出。


    那人的身法,十分奇怪,像是從地上疾彈而起一樣。


    沈英魂一看到這樣怪身法,心中便不禁為之一動,緊接著,隻見白發迷婆身子向旁一側,恰好避開了那人的一撲。


    這時,白發迷婆和那人錯身而過,照理來說,白發迷婆也是難以向那人進招了。


    然而,在電光石火之間,隻見白發迷婆反手一抓,手臂竟向相反的方向折來,五指一收間,已將那人的背部,緊緊抓住!


    這才手臂一揮,將那人揮到了她的麵前,喝道:“你是什麽人?”


    星月微光,映入閣中,沈英魂在那人一被白發迷婆揮到前麵之際,便已經看清,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已曾與屢次鬥嘴的康青萍!


    沈英魂一看到是康青萍,心頭不禁“怦怦”亂跳。


    康青萍既然來,那麽,胡人龍自然也是來在天一宮中了!


    她正在想著,隻聽得康青萍已然道:“你放開我,我便說!”


    白發迷婆一笑道:“你說了我再放你不遲!”


    白發迷婆的身子,比康青萍還矮,但是她的雙臂卻十分長,抓住了康青萍的背部,手臂仍不必伸直。


    康青萍苦笑了一聲,幽幽說道:“我是為找你而來的。”


    白發迷婆冷冷地道:“你找我作甚?”


    康青萍道:“我爺爺說,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他有一件你急需的東西要送你。”


    白發迷婆道:“什麽東西,你倒說說?”


    康青萍道:“我爺爺人稱‘不老神翁’——”


    她才講到這裏,白發迷婆一聲吹嘯,道:“他要給我的,難道是獨門駐顏丸麽?”


    白發迷婆在講這句話的時候,麵上的神情,迫切到了極點。


    康青萍道:“隻是我爺爺說,他獨門駐顏丸,不知是否能使你恢複原來的身形容貌!”白發迷婆這時已經放開了康青萍,道:“我想可以的,你給我服下一試!”


    康青萍一伸手,自懷中取出一隻小玉瓶來,道:“這駐顏丸十分尊貴,不知你以什麽為謝?”


    白發迷婆道:“你說呢?”


    康青萍見對方一雙異光四射眼睛,注定在自已手中的小玉瓶上,大有出手搶奪之意,便道:“你搶了去,不得其法,也是無用。”


    白發迷婆顯然給她講中了心事,不好意思地一笑道:“你說,你要什麽代價?”


    康青萍道;“久聞你迷神功天下無雙,武功再高的人,一不留神,也要墜你轂中,是也不是?”


    白發迷婆麵有得色,道:“可說如此。”


    康青萍道:“我卻不信,我看那塊空地上,有許多人在,你試一試將那些人全迷倒,我就服你了!”


    他一麵說,一麵向安文義所在的那幅空地上指了一指。


    白發迷婆一聽,麵上神色便自一變,踏前一步,道:“你究竟自何而來,到這裏來,又是為了什麽?”


    康青萍嘻嘻一笑,道:“這一切,你大可不必多問,總之,你將那麽多人,全都製住了,我便給你,我爺爺窮一生精力所製配的駐顏丸,據說,那丸確有易容之功效的,不但將丸給你,而且還教你用服丸之法。”


    白發迷婆冷冷地道:“你可知道,你要我去迷倒的那些人,守著的是禁區麽?”


    康青萍麵上仍是帶著笑道:“這個問題,若是你聰明的話,大可自己去猜,不必我迴答了!”


    白發迷婆一聽,背負雙手,在閣上來迴踱起步來,康青萍道:“聽我爺爺說,你那時雖是出家人,頭上光禿禿地,但是卻豔麗無比,我爺爺最知女子的美醜,自然不會說錯,而如今你卻成了這副模佯,難道就不想迴複以前的容貌麽?


    白發迷婆身形倏凝,停在窗口向窗下望去,又望了望沈英魂。


    看她的情形,像是怕沈英魂將這事講了出去一樣!


    沈英魂見胡人龍始終未曾出現,隻見康青萍一人,而康青萍分明是要借白發迷婆之力,將安文義等人迷倒,好自地道中走脫。


    沈英魂和康青萍之間,齟齬未消,沈英魂想及要康青萍救自己,心中十分不願。


    但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她卻別無選擇!


    因之,當白發迷婆向她望來之際,她便道:“你應該想到,我是絕不會泄露這個秘密的,而且,我想,你也不會繼續逗留在天一宮中了!”


    白發迷婆的眼光,一直停留在沈英魂的身上,像是想弄清楚沈英魂所說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的一樣。沈英魂坦然而立。


    好一會,白發迷婆才又將眼光移開,向窗外望去。


    隻聽得她沉聲道:“安文義和那兩陣的所有人,我縱使能迷得倒,那些青蛇,我也無法製服,你們仍不能接近禁地。”


    康青萍道:“那不關你的事。”


    白發迷婆“哈哈”一笑,道:“不老神翁要以一粒駐顏丸來換取沈英魂,不是太便宜了些麽?”


    敢情她已經看出,康青萍要她將看守禁區的人一齊迷倒,其目的是在於逃出天一宮去!


    康青萍一見得她這樣說法,麵上露出了驚惶之色,竟不知怎樣迴答才好。


    沈英魂見情形不妙,忙道:“對別人而言,一粒駐顏丸,確是值不了什麽,但是對你而言,那卻又大不相同了!”


    白發迷婆眼仍望著窗外,半晌不語。


    沈英魂和康青萍兩人,雖然仍有著齟齬,但是在那樣的情形之下,他們兩人,對於白發迷婆是否答應這條件一事,卻同樣的關心,因此,他們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麵上都露出了焦急的神情來。


    好一會,才聽得“拍”地一聲,白發迷婆一掌,擊在窗檻之上。


    沈英魂和康青萍兩人,都給她這一掌之聲,嚇了一跳,一齊向她望去。


    白發迷婆倏地迴過頭來,道:“你們兩人,在上麵等我,一不可出聲,二不可擅離,在我未迴來青冥閣之前,雖是眾人倒地,亦不可出聲!”


    沈英魂和康青萍兩人,一聽得白發迷婆如此說法,那分明是她已經答應了,兩人心中盡皆大喜,白發迷婆話一講完,身形一幌。沈英魂隻覺得眼前一花,人已不見,她連忙俯向窗口向下看時,隻見白發迷婆的身形,已在青冥閣前出現,身法之快,實是難以形容。


    沈英魂凝神向下看看,見白發迷婆,向那幅空地,緩緩走了過去。


    也就在此際,沈英魂覺出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個人,沈英魂自然知道那是康青萍。


    她想了一想,道:“胡人龍沒有來麽?”


    康青萍道:“張大哥屢次與人為善,卻有人狗咬呂洞賓,他又不是傻瓜,還來作甚?”


    沈英魂一聽,不由得呆了半晌,道:“那麽他在什麽地方?”


    康青萍向外走了開去,道:“我也不知道。”


    沈英魂的心頭,大覺黯然,又呆了好一會,想要說什麽,但是卻又覺得無話可說,隻得歎了一口氣。


    康青萍卻道:“你如今歎氣,又何必當初?”


    沈英魂心中,正悶煩之極,聽得康青萍語氣帶譏諷,心中更是有氣,道:“我當初怎麽了?”


    康青萍一揚眉,道:“誰叫你不聽他的話?”


    沈英魂一呆,尚未迴答間,康青萍又道:“如果你聽了他的話,我還用冒這麽大的險來救你麽?哼,全是你弄出來的事!”


    沈英魂的心中,對於康青萍來到天一宮救她一事,本來就相當感激。


    但是此際,康青萍以恩人自居,居然一本正經,責叱沈英魂起來,卻令得沈英魂的心中,大起反感。


    她立即沉聲道:“誰叫你來的?你根本可以不必冒險來救我!”


    康青萍麵色一變,踏前一步,道:“你這不知好歹臭丫頭——”


    他在罵沈英魂之際,又踏前了兩步,已站在沈英魂的前麵了!


    沈英魂幾時曾給人這樣罵過,心頭怒火陡升,不假思索,揚起手來,一掌便向康青萍的臉上摑去!


    這一掌,發得極其意外,兩人相隔又近,看來康青萍很難躲得過去!


    但是,就在沈英魂的手掌,距離康青萍的麵頰,不過三四寸之際,沈英魂突然覺出,身邊一陣輕風過處,右腕陡地一緊,像是已被一把鉗子鉗住一樣,竟再難移動寸許!


    而康青萍也在此際,閃身後退,將那一掌,從容避了開去。


    沈英魂心中這一驚,實是非同小可!


    一時之間,她竟不及去看,握住她手腕的是什麽人,而隻是呆呆地站著,也就在此際,沈英魂又覺得手腕一鬆,同時,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在她的耳際響起,道:“情勢危急,切不可再作意氣之爭!”


    沈英魂一聽得那聲音,心頭便怦怦亂跳!


    她不必轉頭去看,已經知道身邊的是胡人龍。


    而剛才突如其來將她的手腕握住的,自然也是胡人龍了!


    沈英魂向後退出了一步道:“他!怎麽說你沒有來?”


    胡人龍淡然一笑,道:“康兄弟,你弄錯了,我來不來,沈姑娘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的,你騙她我未曾來,她怎會著急?”


    胡人龍的這兩句話,講來雖是十分平淡,但是沈英魂卻已經可以聽出,他語意之中,顯得萬分惆悵!


    沈英魂抬起頭來,張口欲言。


    她想對胡人龍說,自己一落在柴達木老魔手中,便盼望他來救自己了,而這兩天來,因為找不到他,而且急得無以名狀!


    沈英魂想將自己的心事,全部都向胡人龍講了出來,令得他不再以為自己對他毫不關心。


    但是沈英魂卻隻是張了張口,並沒有說出聲來。


    那是因為,她想要對胡人龍說的,全是她深藏在心底深處的心事,她知道,這些話,總有向胡人龍完全說出的一天的。


    而沈英魂的心中,也正在盼望著這樣的一天,快些到來。


    然而,在如今她卻難以向胡人龍傾心相訴,因為,胡人龍究竟何等樣人,在她心中來說,還是一個謎,而在這個迷未曾揭開之前,她又怎能將自己心中的話,對胡人龍說呢!


    所以,她抬起頭來之後,實際上,一個字也未曾講出來過。


    胡人龍話一講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轉頭向窗外看去。


    隻見安文義已站了起來,約有十五六人,則圍成了一個圈子,站在毒蛇結成的那個圈子之外,白發迷婆和安文義相隔兩丈許而立,兩人正在指手劃腳地講些什麽,但因為他們離得甚遠,是以聽不清楚。


    胡人龍看了一會,並不迴過頭來,沉聲道:“沈姑娘,如今柴達木老魔,雖然不在天一宮中,但如果鬧起來,天一宮一十三陣,也是十分難以應付,你……就算心中對我不信任,也請暫時一忍如何?”


    沈英魂一聽得胡人龍如此說法,一時之間,卻也不知怎樣迴答才好!


    一旁康青萍卻道:“張大哥,你為人何等聰明,但是這件事,卻是笨之以笨,你冒著那麽大的險,放著自己如此重要緊事不幹,前來天一宮,卻還博得個不信,這是何苦來?”


    沈英魂聽了康青萍的話,心中不禁怦然而動!


    她立即想起,胡人龍身份如謎,而且,他一路西行,也不像是毫無目的,那麽,他本身也一定是有十分緊要的事在身了。


    如今,他來到天一宮,自然是為自己而來,自己若是再怪他,再不信他,實在太說不過去了!


    她一想及此,心中一陣內疚,脫口道:“我不再和人爭吵了。”


    胡人龍轉過頭來,恰好和沈英魂打了一個照麵,兩人四目交投,沈英魂隻覺得胡人龍的眼光之中,有一股異樣的力量,令得她不由自主低下頭去!


    胡人龍又道:“看情形,白發迷婆已準備盡展所能了!”


    沈英魂向下望去,隻見白發迷婆,亂發飛揚,手舞足蹈,正在安文義和那十四五人的麵前,做著種種奇怪已極的姿勢,像是她正對著那些人,在表演一場十分奇異的舞蹈一樣。


    而安文義等人,卻都直挺挺地站著。


    從上麵望下去,可以隱約看來,眾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十分詭異的情形。


    而沈英魂也可以聽得一種似癡似醉的聲音。


    胡人龍看了一會,迴過頭來,道:“康兄弟,令祖的駐顏丸——”


    他話未曾講完,康青萍已然“噓”地一聲,道:“禁聲,若是讓白發迷婆聽到了,她還肯為我們出力麽?


    胡人龍道:“放心,她正在全力使展出她獨門‘迷魂攝心’大法,又怎能夠聽到我們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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