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勾明月慢慢的躲入了雲端……


    瀑布的水聲從遠處隱隱傳來,四周一片寂靜……


    葉秋白摘了一朵桃花。插在黃葉教主柔滑的鬢發上,低聲道:鳳儀姐姐,桃花雖然最經不起時間的考驗,但我愛你之心卻勝過桃花千倍萬倍,絕不虛假……


    黃葉教主一抬淚眼,道:“你愛我,是因為我像鳳儀姐姐,對嗎?”


    葉秋白點頭說道:“不錯!”


    黃葉教主又道:“你那姐姐如果知道我頂替了她的位置,會怎麽樣?”


    葉秋白將臉孔湊在她的頰上,柔聲道:“她一定很高興,因為我因她的緣故愛你,不就是證明了我愛她嗎?”


    黃葉教主笑道:“強辯!她見你如此三心兩意,一定會責怪你的!”


    葉秋白心中一凜,強顏笑道:“如果你是她,你會責罵我嗎?”


    黃葉教主不料他有此—問,見他態度十分真摯,不由大為憐惜。


    玉手理著他的頭發,一邊緩緩道:“如果我是她,我會原諒你的。”


    葉秋白聞言大為感動,顫聲道:“你這樣寬恕我,卻使我心上難安!”


    黃葉教主心頭一震,推頭凝視葉秋白,卻見他神色淒涼,目光黯然,不由柔聲慰道:


    “弟弟,不要這樣折磨自己,你前途似錦,千萬不可因為這事便如此頹喪,你那鳳儀姐姐如果見你如此,一定會傷心的!”


    葉秋白望著她,點頭道:“我不會再頹喪,我一定要振作起來,好好幹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


    黃葉教主微笑著,感覺到無比的安慰,忽從葉秋白懷中掙紮起來,道:“那麽,我就走了!”


    葉秋白頹然站立,淒然道:“鳳儀姐姐,我迴來之後,一定到太古城去找你!”


    黃葉教主淒笑道:“好的,你勝利歸來後,可赴黃葉總教找我,我見你此刻功力比前大增,料想你此去必定可以化險為夷,我原想陪你赴約,但事情有了變化,隻好由你獨自去了。”


    葉秋白道:“此去隻是想為師父化解夙怨,說明真情,如果處理得好,也許不致刀劍相向,請你不必為我擔心。”


    黃葉教主道:“如此甚好,你自己一切珍重吧!”


    說完。眼淚忍不住又滾落下來,生離死別,就算是聖人也難消受,黃葉教主明知這次分別,便是永訣,心中淒涼,說不出是何滋味。


    葉秋白心中震動,忽覺重逢不易離別卻更難,竟是十分傷感,冥冥中似乎有一種不祥之感充塞在他的內心深處。


    他走上兩步,再度將黃葉教主擁在懷中,輕聲道:“鳳儀姐姐,再留一會兒,不要這麽快便分別……!”


    黃葉教主沒有說話,葉秋白卻如癡如醉,在她麵頰上瘋狂地吻著,緊緊的擁著……


    黃葉教主深長的歎了口氣,他的癡情仍和過去一樣,不但沒有稍減,反而更加強烈……


    他們相擁良久,終於如幹柴烈火般燃燒在一起,不知是誰卸去了誰的衣物,也不知是誰狂烈地將生命之泉注入對方,兩人緊緊糾纏,再也分不清是你是我……


    等待生命的火焰熄滅之後,兩人默然半晌誰都沒說一句話。


    終於,黃葉教主緩緩將他推開,害羞地將赤裸的身體背轉向他,幽幽道:“不要再纏住我,時間不早了。”


    葉秋白沉默了,他委實不願意離開……


    黃葉教主見他不語,輕笑一聲道:“不聽話嗎?”


    葉秋白悵然抬起頭來,道:“鳳儀姐姐,就算我不聽話!叫我現在就走,我不答應!”


    黃葉教主微喟了一聲,幽幽自語道:“癡情的弟弟,我何嚐舍得你走呢?但是——”


    忽然睜開眼睛,望著稀疏的晨星,焦灼地道:“天快亮了,若有人前來,如何是好?”


    葉秋白不語,摟著她的纖腰,將她緊緊擁在懷裏……


    黃葉教主微微顫抖了起來,輕輕自語道:“太遲了,等到相愛已深,世事已變……”


    這一瞬間,她不由對自己行將結束的生命,產生了無限的留戀生命是可貴的,尤其是在有了愛情滋潤之後,舍棄生命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


    為此,黃葉教主已經哭過,現在又不由溢出滿眶的淚水……


    葉秋白察覺到,急忙開口問道:“姐姐,你生我的氣了?”


    黃葉教主不答。


    葉秋白黯然鬆手,低聲道:“姐姐,我不是已經鬆手了嗎?求你不要再傷心了。”


    他知道對方不是為此流淚,但又不知所以,隻好這樣說了。


    黃葉教主驀然警覺,連忙一收淚眼,緩緩站起身來。


    葉秋白頓感若有所失,悵然道:“你要走了嗎?”


    黃葉教主望著他,點頭道:“我要走了。”


    葉秋白伸手摟抱著她赤裸的香肩,恨恨說道:“我不許你走!”


    黃葉教主一愕,笑道:“這個,卻由不得你。”


    葉秋白放在她香肩上的手,輕輕的滑了下來,停留在她腰間腋台穴……


    口中恨聲道:“你如果再堅持要走,我先點了你的腋台穴。”


    黃葉教主微一怔神,道:“這是為什麽啦?”


    葉秋白不理她的問題,自顧自道:“然後,我再以真力攻入你泥九、黃庭,扣你關節,廢去你一身武功!”


    黃葉教主笑道:“弟弟,你這麽狠心,卻是為何?”


    葉秋白道:“不為別的,我要你變成一個普通的人,我要把你帶在身邊,一輩子也不離開我!”


    黃葉教主大受震動,忙道:“那又何必廢去我一身武功呢?”


    葉秋白道:“廢去你的武功,你就不會離開我了,不論你到那裏,我都可以找到你!”


    黃葉教主大受感動,目光再次蘊淚,淒然道:“弟弟,這是不可能的,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沒有武功不行,你的意思,我完全了解,但這一件事無論如何也由不得你!”


    葉秋白搖頭道:“不管你有什麽事情,隻要你永不離開我,你的事情都可由我代辦!”


    說著,手指已微微深入腋台穴。


    黃葉教主見他認真,不由大急,喝道:“且慢!”


    葉秋白搖頭道:“姐姐,我愛你,我不願你再離開我!”


    黃葉教主說道:“穿雲劍金姑娘你就不管了?”


    葉秋白一怔,探入腋台穴的手指倏然止住。


    是的!他沒有想到這點。


    黃葉教主淒然笑道:“弟弟,我愛你比你愛我更深,這一點,你以後一定可以知道,這一句話,我不久會給你一個憑據。”


    說到這裏,心中一酸,再也說不下去。


    葉秋白將她拉在懷內,道:“既然如此,我更要堅持我的決定,不讓你走了!”


    說完,放在她腋台穴上的手指,倏地點下去。黃葉教主大吃一驚,要想阻止也已不及。


    身子一軟,一個赤裸的身子,立刻倒在地上……


    葉秋白伏在她身上,無限歉意的說道:“姐姐,我要你變成一個普通的人,不再牽涉江湖是非,我要全心全意的愛你,以彌補你心靈所受的創傷……”


    黃葉教主依在他的臂膀中,輕輕的啜泣了。什麽都阻止不了他,他的愛情竟是如此的澎湃洶湧!


    黃葉教主閉上眼睛,開始迴想過往的事情,但在她腦海裏,不管這樣想,卻隻有葉秋白一人的影子在恍動著。


    她歎息了,命運的作弄,造化的不平……


    葉秋白伏下頭來,在她身上狂熱的吻著。


    黃葉教主顫抖著,忽然關口說道:“弟弟,你太不應該了,趕快解開我的穴道,否則我不再哩你了!”


    葉秋白不答,仍然狂熱的吻著……


    黃葉教主又顫抖一下,發現葉秋白的下巴,恰恰觸到了自己脅下的玉田穴。


    心中一喜,鼓盡全身餘力,迅速向上掙了一下。


    於是,她被點中的腋台穴,悄沒聲息的解開了。


    她伸出玉手,環抱著葉秋白的身子……


    玉手下滑,移到了葉秋白腰際的腋台穴附近,因為葉秋白穴道已經移轉,所以她摸索了一會兒,才找到了真正的位置。


    葉秋白在洶湧的熱情中,毫無知覺……


    突然全身一麻,頓時身子軟癱,他腰間的腋台穴已被點中!


    黃葉教主輕輕從他懷內移出身來,寒著臉說道:“弟弟,你太胡鬧了,如不看在你我今夕一別,永不再見,姐姐一定要罰你吃一吃苦頭!看你還敢輕舉妄動不敢?”


    葉秋白歎息一聲,道:“忘了先廢去你的武功,不然那會……


    唉!”


    黃葉教主道:“你沒有征求我的同意,隨便想廢去我的武功,這怎麽可以?”


    說著,麵色一緩,將葉秋白扶了起來,柔聲道:“乖乖坐好,讓姐姐服侍你一次!”


    說著,取過葉秋白的衣物,為他一一穿上……


    葉秋白大為感動,呐呐道:“姐姐!謝謝你!你還是解了我的穴道,讓我白己穿吧!”


    黃葉教主搖頭,柔聲低語道:“不行!解了你的穴道,你又要胡鬧,還是讓姐姐服侍你好了!從此一別,姐姐再也不能服侍你了,你以後要自己當心,免得我為你擔心……”


    說著,無限情愛的替他穿戴起來,一隻玉手竟不明所以地顫抖著,似乎有說不出的激動。


    葉秋白黯然低頭,這種不祥的話語,他已聽她說過不止一次,心中的疑惑,也不知她何以如此?所以默無一語。


    不一會兒,黃葉教主已為他穿著整齊,然後匆匆穿上自己的衣服,站起身來。


    葉秋白知道分別在即,努力站立起來,但覺四肢無力,勉強站起,心中—陣難受。


    黃葉教主道:“不用發愁,兩個時辰後穴道自解,你不要妄想找我,趕快到亡魂穀去,赴會要緊,知道嗎?”


    葉秋白無奈,隻好點頭。


    黃葉教主忽一咬牙,似乎想起什麽似的,芳心大亂,開始猶豫起來。


    半晌,她似乎下了最大的決心,突然走上兩步,向葉秋白道:“弟弟,反正你現在不能移動,我就告訴你也無妨了!”


    葉秋白心中一動,忙道:“你說什麽?什麽無妨?”


    黃葉教主淒然笑道:“在這分別之際,我不必再隱瞞了,讓你知道,也難免你後悔自己跟一個不明來曆的女人,莫名其妙的相愛了一場!”


    葉秋白心中一震,突然嘶的一聲,黃葉教主將臉上的人皮麵具揭了下來!她是黃鳳儀,一點也沒錯!


    她的麵容仍然和過去—樣的嬌美溫柔,翦水雙眸閃爍著晶瑩的亮光,在月光之下,她仍然美麗一如往昔……


    葉秋白一愕,他不明白她何以終於將麵具揭了下來。


    他並不感到驚異,因為,他早就已經知道。


    但是,那張熟悉溫柔的麵孔一旦出現,卻不由勾起他一縷迴憶的悵惘,呆了一呆,低頭不語。


    黃葉教主,現在是黃鳳儀,見葉秋白隻是一愕,並無十分驚奇之容,不由大為詫異。


    但也不暇多想,走到葉秋白身前,笑道:“弟弟,你不感到奇怪嗎?”


    葉秋白苦笑一聲,道:“我知道你一定是鳳儀姐姐,不然,我那會……”


    說到這裏,忙住口不語,想起剛才的一番纏綿,臉上不由微紅。


    黃鳳儀目蘊淚光,一雙玉手輕輕地圍在他的肩頭上,柔聲道:“弟弟!以後自己保重,姐姐不能再看著你了!”


    葉秋白苦於不能移動,掙紮了半晌,道:“鳳儀姐姐!請你解開我的穴道,我要……”


    黃鳳儀圍著他的頸子,眼望著他一瞬不瞬,聞言接道:“你要怎樣?”


    葉秋白低頭笑道:“鳳儀姐姐,現在我知道你是誰了,你說,我應不應該再抱你一會兒,再吻你一陣?嗯?”


    黃鳳儀笑道:“不要臉!”


    葉秋白目中露出希冀神色,黃鳳儀隻作不見。


    葉秋白見她不動,恨恨道:“你走吧!我這輩子不願再見你了!”


    這一句戲言,卻使黃鳳儀大受震動,這句話勾起她無限的傷心,眼淚竟如瀑布般傾泄下來……


    她啜泣了一會兒,忽然仰起頭來,將嘴唇湊上,呐呐道:“不要再折磨我了!吻我吧!


    弟弟,吻我吧!吻我吧……”


    葉秋白恨她不肯解開自己的穴道,聞言別過頭去不理不睬;雖然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口中卻說:“你走吧!不必理我!”


    黃鳳儀縮手迴來,如遭雷殛,突然一咬銀牙,轉身向桃林外奔去葉秋白急忙迴過頭來,喚道:“鳳儀姐姐!鳳儀姐姐……”


    聲音在夜空中傳得老遠,但毫無迴音。


    葉秋白百感交集,對黃鳳儀突然離去的舉動,不知是愛是怨……


    正當葉秋白悵然若失之際,從桃林外,飛快奔進一個人來。


    一望之下,見是鳳儀玉去而複返,葉秋白一陣狂喜……


    顧不得自己穴道被點,努力迎上一步,不料才想抬步,便噗通一聲跌倒在地。


    他掙紮地坐起身來,但是,黃鳳儀顫抖著的嬌軀已經撲進他的懷裏。


    由不得他思索,一張溫香的麵孔已緊貼在他麵頰上……


    冰冷的,葉秋白接觸到一些冰冷的東西,那是她麵上的眼淚。


    俄而,葉秋白感到她溫熱的嘴唇,湊近了自己……


    他不能動作,如果他能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他會瘋瘋狂狂,他會不顧一切,再度占有她……


    他知道,這一次,將不會是輕憐蜜愛,將不會是刻意的溫存……


    但他不能動,蘊藏在心底狂熱的情愛,熊熊焚燃著。


    黃鳳儀滿麵淚痕,輕輕將香舌,送了過去。葉秋白心頭狂跳,極下滿足的接受了她的香舌淺吐……


    黃鳳儀抬起頭來,凝視著初戀的情人……


    她忽然懾住了,葉秋白的臉上浮現著微白的顏色,眼神卻如火炬殳,在月光下,映射出一股狂熱的光芒……


    她凝視著他,她不懂。


    葉秋白沒有說話,說不出是怨是恨……


    突然,他一翻身,從地上坐了起來……


    他從喉管之中,發出怒吼的聲音:“解開我的穴道!解開……”


    黃鳳儀怔住了,她凝視著心上人,心頭一陣紛亂。


    她想:他的神色多麽令人困惑……難道為了自己點住他的穴道,已經轉愛為恨了不成?


    她怕看他的臉色,連忙拭去自己麵上的淚痕,柔聲道:“弟弟!我不敢解你的穴道,你如果廢了我的武功,不但會誤了我自己的事,也會誤了另一個人的生命!”


    葉秋白怒道:“是誰?誰是另一個人?”


    黃鳳儀道:“是金燕子,沒有我的照顧,她會死,會死得很慘!”


    葉秋白震住了,她說的沒錯,金燕子如果沒有她的照顧,後果不堪設想……


    心中不由暗自慚愧,如果剛才廢了她的武功,此刻一定悔之莫及。


    一凜之下,葉秋白不由羞愧得低下頭來,不再說話。


    黃鳳儀見他神色,已知他所想為何,微微一笑,再次將粉頰湊了上去,無限溫柔體貼的偎著他的麵孔。


    她從發間取下那朵桃花,低聲道:“桃花人麵,不知明年此刻,已是如何?”


    將臉一側,強抑住眼眶中的淚水。


    葉秋白道:“不要說這種不祥的話!我愛你的心,可表天日,難道你不相信嗎?”


    伸手扳過她的香肩,道:“不要別過頭去,讓我看看你!”


    黃鳳儀微笑著迴過頭來,臉上呈現出說不出的美麗柔順,眼中透出無比真摯的情意……


    葉秋白神為之奪,深深盯視著她,就像是要把她的音容美貌烙在心版上,水不忘記……


    黃鳳儀閉上眼睛,默默說道:“我們不要再爭吵了,你如果要我解開你的穴道,我一定答應你,因為,你心裏已經明白,不會再使我為難了……”


    葉秋白一震,歎息一聲道:“那麽,解開我的穴道吧,我不再使你為難了。”


    黃鳳儀伸手按在他脅間玉田穴上,摸索了一會兒,找到了真正位呈,毫不猶疑的點了下去,解開他的穴道。


    葉秋白雙手一環,將黃鳳儀擁在懷裏,他用力吻著她,生離,死別,無限滋味在心頭!


    他的目光中,再次放射出狂烈的光芒。


    黃鳳儀沉醉了,這一夜,地徹底的解脫了自己,把自己的身心,毫不保留的呈獻給初戀的情人,她想要將自己永遠烙在葉秋白的心頭,使自己成為他記憶中最重要的部份。


    最後,地再一次屈服在心上人強有力的臂膀裏,將美麗的軀體癱瘓在葉秋白懷抱中。


    月亮下去了……


    星星消逝了……


    葉秋自如從夢中醒來—般,起身一看,黃鳳儀不知何時,已在他神誌恍惚之際,飄然離開了。


    他深長的歎息了一聲,舉步向瀑布走去。


    他已經在這片桃林中,耽擱了一夜,蒙龍巴在下麵等著,一定焦急得到處亂找了,想到這裏,不由加快腳步,向瀑布飛馳而去。


    他腦中盡想著黃鳳儀,她的—顰一笑、一言一動,她的柔順溫存,衣香鬢影……


    現在,伊人已遝,茫茫天下,何時始能有重逢之一日?如果他知道伊人這一去,永不再迴,心中不知會有如何的傷痛?


    ***


    持葉秋白趕迴原地,以下一望,卻見蒙龍巴斜依著一棵大樹,唿唿大睡。


    心中暗笑,這人怎麽一點也不著急?難道……?一抬腳,將蒙龍巴翻了個身,蒙龍巴哈哈了兩聲,已經醒來。


    怪目望了葉秋白一陣,張開大口,嘻笑道:“你去了這麽久,到底怎麽迴事?”


    葉秋白望了他一眼,喝道:“蒙賢弟!你不要裝佯,看到了什麽,從實招來,免得我罰你!”


    蒙龍巴大笑道:“大哥,你好厲害!你怎知我看到了什麽?”


    葉秋白道:“你在此唿唿大睡:分明知道我……”


    說到這裏,忽覺難以為情,忙住口不語。


    蒙龍巴怪笑道:“你跟那黃葉教主唧唧咕咕,談個不休,我不迴來睡大覺,難道還守在外麵,替你倆把風不成?”


    葉秋白瞪了他一眼,侍怒道:“不要胡說!”


    蒙龍日卻不管這一套,又道:“大哥,想不到數月不見,你倒豔福不淺,又是什麽穿雲劍金燕子,又是什麽黃葉教主……”


    葉秋白忙止住他道:“再說一句,當心皮肉受苦!”


    蒙龍巴果然不敢再說,呐呐埋怨了一陣,爬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向葉秋白說道:


    “大哥,你一夜未眠,是否要調息一下再走?”


    葉秋白搖頭道:“不必了!咱們時日不多,再遲就不行了!”


    說完,兩人施展絕頂輕功,在晨光曦微中,如飛向高黎貢山趕去……


    兩人趕到日落時分,已經進入高黎貢山區。


    對葉秋白來說,這地方,他是再也熟悉不過了。


    因為,他曾在這山中度過兩年,並從絕命殺神那兒學得一身秘技……。


    舊地重臨,他心裏有說不出的感慨……


    走著走著,葉秋白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不禁啊了一聲,停住腳步。


    蒙龍巴見狀,也跟著停了下來,問道:“大哥,怎麽?”


    這瞬間,葉秋白忽然想起他與那自稱絕命殺神的一月之約,已經超過了約期兩天……


    心中一急,不由在腦中疾忖:不好!自己去了一次太古城,卻把這約會忘個一幹二淨,真是該死,不知那絕命殺神是否還在玄機地府等著自己?


    忽又想道:自己此去參加亡魂穀大會,目的就在找出假冒絕命殺神之名擊斃四十九位掌門人的人,這次約會,正可查出真象,事情如比重要,怎麽可以忘記呢?


    一頓之後,心中疾快的盤算著:還是先到玄機地府,一見那絕命殺神,如果是真,固然沒有話說,如果是假冒的,正可將他擒住,帶到亡魂穀去,當著眾人之麵,宣布原委,洗雪師父不白之冤。


    如此,今後行步江湖,將不致有再無謂的困擾,師父沉冤洗清,自己的責任也可告一結束了。


    想到這裏,不由十分興奮,一轉身,向旁立的蒙龍巴道:“蒙賢弟,大哥差點忘了一樁極重要的約會,現在趕去,不知是否已遲?地點就在附近,你我快走吧!”


    不待蒙龍巴多問,急展身形,向深山舊地奔馳而去……


    蒙龍巴一頭霧水,不知他是何道理,無暇多問,隨後疾馳而去。


    不一會兒,前麵突然呈現一片絢麗雄偉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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