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可怖的麵孔湊在穿雲劍金燕子的粉頸上,似乎在吸吮著什麽金燕子雙目緊閉,麵色蒼白如紙。


    葉秋白見狀,又驚又怒,大喝一聲,不顧一切猛撲上去。


    那可怖的麵孔抽搐了一下,似乎被這聲喝斥所驚動,突然呱的一聲怪叫起來,血肉模糊的嘴唇倏從金燕子的頸間移開。


    葉秋白尚未撲到,怪人已經閃電般站起身來。


    一張模糊醜怪的臉孔,令人感到恐怖萬分;這一站起,那枯瘦嶙峋的軀體.仿佛附著幹肉的骷髏,白骨隱約可見,更令人不寒而栗。


    葉秋白悚然心驚,人未撲到,便猝然發出一掌擊向怪人。


    他用足了八成力量,威力奇猛,準備一掌擊斃怪人。


    不料事出意外,怪人見掌風襲到,毫不躲閃,噗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挨了葉秋白一掌,身形隻不過微微晃動了一下。


    葉秋白大吃一驚,手中火熠子已經熄滅,洞中又恢複了漆黑一片。


    怪人呱地一聲怪笑,雙腿移動,木偶般走了過來。


    葉秋白怕他暗中下手突襲,一聞腳步聲,連忙後退了丈餘遠近。


    口中喝道:“是人是鬼,說個明白,不然小俠可要不客氣了!”


    話雖如此說,心中卻如打鼓一般,驚跳不已。


    有生以來,葉秋白還沒有見過如此醜怪恐怖之物,乍見之下,自然驚慌無措。


    他擔心穿雲劍的安危,恐怕她已遭毒手,心頭一熱,膽氣頓時大上。


    突然雙手交合,氣凝掌心,準備一有不妥,立刻施展合靈掌,將宣怪物擊為粉碎。


    對這種似人非人的怪物,他自然用不著顧忌師父的戒命。


    怪物聞言,突然呱呱連聲,暴笑起來,震得洞頂灰塵,紛紛降落。


    葉秋白凝神注視,片刻後已能在黑暗中視物……


    他見那怪物在連聲怪笑之後,身形立定,不再向這邊移來。


    心神一定,乃又開口向怪物道:“是人是鬼,趕快說話,等下後悔就來不及了,小俠不信閃靈掌擊不碎你這一身臭皮肉!”


    怪物聽了閃靈掌三字,似乎怔了一怔。


    半晌,怪物突從喉嚨中努力進出幾個字來:“你,你,閃靈掌,奈何,不了我……”


    聲音斷斷續續,古怪生澀,哪像出自人類之口?葉秋白聞言,不由一愕。


    心想:“原來這怪物也能說話,那他是人無疑了。”


    忽想起這山洞,乃是數十年前塌陷封閉的,怪人如何能在洞中生存如此之久!


    他既然能開口說話,應是當年困在洞中未死之人,這數十年歲月,也虧他熬得過來。


    葉秋白忖思至此,忙開口道:“哦!原來你是人不是鬼,當年困在洞裏的都是有名有姓人物,想必你也是其中之一,何不報出名來,在此裝神弄鬼,又算那門子英雄?”


    怪人聞言,呱呱怪笑一陣,掙紮說道:“老夫,數十……年來,不曾……說話,並非……


    裝佯,你這小子……膽敢……罵我……”


    葉秋白知他所言非虛,乃又說道:“老前輩切莫誤會,在下破洞而入,驀見前輩之麵,不明究裏,所以出言相激,既然前輩已能說話,何不賜告尊諱,以便稱唿?”


    怪人聞言,突然仰首向著洞頂凝想起來,良久良久始開口道:“老夫……名字……記不得了……”


    說完,突然怪聲大笑起來,笑聲中隱含著無限的淒涼孤寂。數十年洞中獨居歲月,豈是常人所能忍受得了?


    此刻,葉秋白突對這困處洞中已達四十年的怪人,產生了一份莫名的憐憫。


    忽想起金燕子還倒在地上,連忙縱身過去……


    不料怪人伸手一攔,將葉秋白擋下,道:“你這小子……要做……什麽……?”


    葉秋白見怪人並無相害之意,早巳放心,聞言說道:“那人是我同來之人,前輩是否已經將她害了?”


    怪人吼道:“老夫……餓極了……洞中人……屍體……已被老夫……全部……吃光……


    這女娃兒……老夫……吸她……新鮮之血……”


    葉秋白大吃一驚,這才明白怪人何以未死,不由一陣嘔心,喝道:“前輩即使餓極,也不該吸食生人之血,現洞口已被震開,前輩不妨出外尋食,救人要緊,在下無暇多言。”


    說完,推開怪人枯幹的手臂,向洞底縱去。


    怪人似乎一愕,手臂垂下,喃喃道:“洞口……已經……震開了嗎?”


    自言自語半晌,突然拉開大口,呱呱連聲怪笑起來,手舞足蹈,狀似瘋狂。


    突然笑聲煞止,嶙嶙雙目,一陣亂轉,似乎想起什麽要緊之事一般。


    他將身一轉,雙腿木偶般向葉秋白停身處走了過去,口中吼道:“不行……不行……”


    葉秋白這時已將金燕子抱在懷裏,見她頸間有一處傷口仍在汨汨流血,想是被怪人咬破吸血之故,不由心中大怒。


    見怪人直直走了過來,心中一震,疾忖:怪人難道想阻攔我不成?


    盤算之間,怪人已經來到身前,口中吼道:“不行……不行……”


    葉秋白心中怒極,聞言喝道:“什麽不行?……”


    怪人枯幹手臂突然伸向左右,攔住葉秋白去路,口中掙紮道:“老夫……這身皮肉……


    一見……陽光……便化……濃水……你……不能……奪去老夫……到口……食物……”


    說來吃力萬分,情急之狀,流露無遺。


    葉秋白又氣又怒,原先對這洞中怪人的一絲同情,瞬間消失。


    未及迴答怪人之言,從懷中取出一顆血石髓,納入金燕子櫻口,頸間流血立即停止。


    葉秋白急快一想:怪人功力似乎在自己之上,剛才一掌用足八成力量,未能將他擊倒,便是明證,如果強行出洞,恐怕不大容易。


    目光一閃,停留在怪人嶙剛醜臉之上,沉聲道:“前輩之意,是要將在下同伴,當作食物不成?”


    怪人吃吃笑道:“老夫……仗著洞底……靈乳……活到現在……幸而不死……腹饑……


    已極……你如……替老夫覓來……食物……老夫便……讓你走路……”


    葉秋白忙道:“在下對前輩遭遇,十分同情,出洞之後,一定替前輩找食物來,請前輩讓開,讓在下出洞。”


    說完,連忙抱著穿雲劍金燕子,要從怪人身旁通過。


    突然怪人一聲咆哮,墾後一步,吼道:“老夫不……信……你……放下……女娃兒……


    自己……出洞……去取食……物……女娃兒……留作……人質……”


    葉秋白一怔,想不到怪人心思靈敏,想出這種主意,一時左右為難,作聲不得。


    半晌,他才勉強抑住胸中怒火,緩緩說道:“既然前輩不信在下之言,在下隻好依言遵辦。”


    說完,偷眼一瞥怪人,見他連連點頭,似乎十分高興,張開的手臂也垂了下來。


    葉秋白這一瞬間,驀然想起一個主意,就趁放下金燕子的機會,騰出雙手,倏然真元暗聚,氣凝掌心,雙手微吐,發出威力極大的太虛狂氣。


    心想:“怪人得意之餘,必無防備,這一掌必能致怪人於死地。”


    那知事情又是大出人意料之外,怪人忽覺掌風襲到,似乎一愕。


    砰然一聲,太虛狂氣擊在怪人身上,如擊敗革,怪人身子搖晃了兩下,仍末倒下。


    突聞怪人一聲大吼,響如行空焦雷,震耳欲聾,怒道:“什麽人…暗算……老夫……好大……膽子!


    雙目一閃,盯在葉秋白麵上,喝道:“是……是你不是?……趕快……實說……”


    葉秋白大吃一驚,想不出這全身枯幹、毫無血色怪人,何以能在毫無抗拒之下,抵受自己一掌太虛狂氣?


    心中—震,忙道:“在下依言放下懷中之人,哪有工夫暗算前輩?前輩莫非眼花了?”


    怪人吼道:“不要……多說……去取食……物!”


    葉秋白隻好死心塌地,放下金燕子,緩緩向洞口走去。


    怪人露齒而笑,不再攔他。


    ***


    葉秋白白缺口躍下,又怒又急,在這荒野之地,何處去取食物?金燕子仍在洞中,自己如不取來食物,怪人必不放過她。


    心中紛亂,恐怕金燕子遭遇不測,又不敢離開山洞太遠。


    忽想起玄清子仍在洞底,連忙奔了進去,來到玄清子倒臥處。


    玄清子聽得有人來到,突然開口道:“葉小俠,是你嗎?”


    葉秋白連忙應是,正待開口相詢怪人之事……。


    玄清子已長歎一聲,道:“你們在洞頂談話,老夫完全都聽見了想不到峨嵋派沙門神陀困在洞中四十年之久,尚未死去,真是不可思議!”


    葉秋白一震,忙道:“難道那洞頂怪人,就是昔年峨嵋派掌門沙門神陀嗎?”


    玄清子苦笑道:“不錯,老夫一聞其聲,便知其人,絕對是沙門神陀無疑,此人乃是峨嵋派金頂和尚唯一高徒。


    四十年前,隨著眾人同困洞中,想不到他仍然未死,此人一出,必定懷恨昔年奪寶的人江湖上又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葉秋白忽想起怪人之言,忙道:“這—前輩大可不必擔心,沙門神陀自稱皮肉枯萎,一見陽光便化濃水,想他不至出去害人。”


    玄清子道:“他白天雖不能出外尋事,誰知他夜間會不會出外害人?”


    -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一事,又道:“葉小俠,你那同伴被他挾持了難道以你武功,還敵不過這樣一個枯幹的活死人嗎?”


    葉秋白暗道一聲慚愧,遂將自己全力發掌,卻擊不倒怪人之怪事,說了出來。


    聞言,玄清子突然大喝道:“不好!天冥靈異寶一定落在沙門神陀之手,難怪你擊他不倒,唉!老夫數十年辛苦竟落得如此下場,豈非天意?”


    說完,長歎一聲,似乎再也支持不住,頹然垂下頭來,不言不動。


    葉秋白心頭猛震,玄清子雖然一言點破了他心中疑惑,但卻更增加他的不安與憂慮。


    他明白玄清子的心情,知道他想以天冥靈療治盲眼,現在天冥靈落入沙門神陀之手,難怪他失望已極。


    葉秋白微喟一聲,忖思:天冥靈一定不能留在怪人身上,以免他行兇害人,但如何從他身上奪取過來,倒是煞費心思之事。


    星目向外一望,看見那條適才被自己擊死的死蛇,仍然僵臥地上,心中一動,連忙飛身上前,一把將死蛇提了起來。


    再一縱身,鑽人洞頂缺口,心中暗笑:這條死蛇,沙門神陀恐怕會引為美食.人到洞底,將手一揚,死蛇拋在怪人身邊。


    葉秋白道:“在下遵命取食物來了!”


    怪人喉嚨之中一陣咕嚕細響,枯手箕張,—把搶過地上死蛇。


    突然怪笑一聲,竟伏在死蛇之上,大嚼特嚼起來,腥血四濺。


    葉秋白—陣嘔心,不忍再看下去,這種窮兇極惡,慘暴野蠻的情況,一生中哪曾見過?


    走到金燕子臥地之處,低頭—看,她此刻氣息均勻,似乎尚在夢中,不禁心中稍慰。


    他撫摸著金燕子蓬亂的秀發,心頭浮起無限的憐愛。


    但腦中卻疾快的思忖著如何對付怪人,並且奪取他身上的天冥靈異珍。


    怪人狂齧了—陣.麵上紫血斑駁,恐怖醜惡已極,突然得意的一陣呱呱大笑,站起身子向葉秋白緩緩行來,口中吼道:“小……小子不錯……老夫……十分……滿意……”


    葉秋白見他並沒有加害之意,心中已安,聞言說道:“前輩此刻已經吃飽,可以讓我等離開了吧?”


    怪人雙目一睜,大吼道:“不行……不行……”


    葉秋白強抑怒你,道:“前輩之意,難道要我倆在此,陪你過一輩子不成?”


    怪人聞言,嗬嗬笑道:“不……錯……不錯……就是此意……你們……陪老夫……老夫定會……厚……報……你們……哈哈……”


    葉秋白大怒,正待發話,突覺懷中的金燕子香唇微啟,嗯的一聲,已然醒轉過來。


    金燕子睜開剪水雙眸,發現自己正躺在葉秋白懷裏,連忙坐起身子。


    忽然想起剛才一番恐怖的經曆,不禁又是一陣顫栗。


    她喘息半晌,低聲問道:“葉哥哥,這不是原來的山洞嗎?那怪物哪裏去了?”


    葉秋白道:“剛才發生之事,你還記得嗎?”


    金燕子點頭道:“玄清子老前輩叫我上來找天冥靈助他複明,說好了在他複明之後,就將天冥靈送給我們。


    我躍了上來!突然遇見一個滿麵血汙的怪物,吃驚之下,尚未拔劍,便被一股腐屍之氣迷昏跌倒,此後之事即完全不知,葉哥哥,那怪物可是被你趕跑了嗎?”


    葉秋白苦笑一聲,道:“你且迴過頭去看看!”


    金燕子迴頭一望,立刻接觸到怪人那張血汙猙獰的麵孔,大吃一驚,猛然撲入葉秋白懷中,顫抖著道:“葉哥哥,這是怎麽迴事?難到你也被他……?”


    葉秋白安慰道:“金姑琅,不要害怕,那怪人並沒有加害我們之意,隻不過要我們陪他一會兒,這來龍去脈,讓我以後再給你解釋,現在不要多問,我自有道理。”


    說完,迴頭向怪人說道:“前輩原來是峨嵋派沙門神陀,失敬失敬。”


    怪人聞言,雙目亂問,吼道:“你小子……叫我……什麽……沙門?”


    葉秋白見他錯愕之色,似乎不似假裝,但口中仍然說道:“沙門神陀老前輩,你真麵目被人認出,何必再裝神扮鬼呢?”


    怪人大喝道:“住口!你這小子果然厲害,被你認出老夫是沙門神陀,但老夫卻容不得你了,明年此刻便是你的忌辰!”


    說來流利之極,毫無剛才結結巴巴之狀,葉秋白一怔之後,大笑說道:“沙門神陀果然厲害,在下被你作弄了大半天,兀自不覺。”


    話雖如此說,但暗中早已全神戒備,以防沙門神陀猝起攻擊。


    沙門神陀麵帶陰笑,突然走上一步,單手高舉,目光詭譎,並不擊下。


    葉秋白見狀,心中一動,知道對方此舉定然隱含詭異招式,自己以八成力量,尚且擊他不倒,如他全力發掌,必然能擊倒自己……


    一見此狀,連忙後退兩步,沉聲喝道:“沙門神陀!在下與你無冤無仇,你這般對待在下,是何道理?難道真不怕閃靈掌,碎骨粉身的威力不成?”


    沙門神陀聞言,嗬嗬笑道:“你能施展閃靈掌,必是絕命殺神之徒,老夫此刻身懷天冥靈絕世奇珍,不怕任何掌風,不信你就試試看!哈哈哈……”


    葉秋白冷笑一聲,正待施展閃靈掌,忽又想道:投鼠忌器,萬一靈掌損壞了天冥靈異寶,豈不可惜,乃垂下手來,靜觀不動。


    沙門神陀似乎亦有顧忌,佇足不前,兩人頓時僵持不下。


    突然,缺口處傳來一聲慘厲大吼……


    葉秋白大吃一驚,連忙拉著穿雲劍金燕子,如飛向缺口處撲去。


    沙門神陀聞聲似乎也是一怔,收起裝腔作態,身形一縱搶先跳下口。


    葉秋白與金燕子由缺口跳下,放眼一看,不知伺時洞裏已多出不少人。


    金粉人魔與絕命殺神站在玄清子身旁,剛才那聲慘吼,乃是玄清臨死前發出的。


    洞口,一排站著五個身著袈裟、麵色蒼老的僧人,都是一鏟在手,目光凝定。


    這些人一見沙門神陀由洞頂躍下,都不由大吃一驚。


    金粉人魔與絕命殺神冷酷的麵上,微微變色。


    沙門神陀目光一掃眾人,冷笑道:“你們都是為天冥靈而來的嗎?”


    金粉人魔與絕命殺神左而複返,顯然已經參悟出壁圖的奧秘,發現玄清子所居山洞便是藏寶地點。


    金粉人魔何曾受人愚弄,一怒之下,將奄奄一息之玄清子斃在掌下。


    至於洞口五個年老高僧,乃是峨嵋派中五位長老,包括掌門方丈,也恰在此時尋到了這處山洞。


    這些人一出現,各懷鬼胎,小小山洞之中,充滿了騰騰殺氣。


    沙門神陀一問之後,不見有人迴答,勃然大怒,緩緩向站得最近的金粉人魔走去。


    金粉人魔冷笑聲中,也移步向沙門神陀走去。


    兩人越走越近,洞中人全部屏住唿吸,準備看著一場驚天動地的故事發生。


    兩人走得更近了,兩丈……一丈……五尺……三尺……


    快要身形相貼了……兩尺……一尺……


    這是怎麽迴事,葉秋白心中劇跳,想不出兩人身體己經行將相貼,為何還不出掌。


    絕命殺神麵上隱含冷笑,隻有他一人心裏明白,金粉人魔和沙門神陀,是在互以本身真元,作生死之拚鬥。


    每一移步,都耗費不少真氣,兩人身上熱氣外透,真元之氣源源不絕進體而出,隻要一個疏神,立為對方所傷。


    洞中是死一般的靜,突然一聲細微的輕響,發自金粉人魔之口。


    砰的一聲,金粉人魔如一座大山一般頹然倒下。


    這個武林絕頂異人,竟然敵不過怪人的驚人功力。


    絕命殺神微喟一聲,緩緩垂下頭來。


    沙門神陀一聲怪笑,吼道:“老夫沙門神陀,自師父金頂和尚手中承受天冥靈珍寶,任何人妄想奪取,都將如此人下場!”


    洞口五個年老僧人,閌言大驚,噗通一聲,全部跪倒在地,其中一人朗聲道:“峨嵋派掌門方丈悟真,及派中四名掌院,謁見師父!”


    沙門神陀目光一閃,落在自稱悟真的掌門方丈麵上,略一打量,忽道:“原來是悟真,你們來此何為?”


    悟真道:“弟子等來此尋取師門珍寶天冥靈,以免落人他人之手,現天冥靈天幸為我師所得,弟子等就此促請大駕,同返峨嵋!”


    沙門神陀搖頭道:“貧僧幸而未死,但一身皮肉一見陽光便化濃水,隻好居此洞中。”


    說至此,目光落在葉秋白臉上,又道:“有此二人為老夫覓取食物,老夫別無所需,你們可以迴去了!”


    絕命殺神聞言,疾快閃至葉秋白身邊,說:“你們兩人趕快與我離開這裏,沙門神陀由我應付,知道嗎?別忘了玄機地府之約,為師一二日內一定先到等你!”


    說完,一掌推向葉秋白……


    葉秋白立刻立足不住,拉著穿雲劍金燕子跌跌撞撞向洞口撲去。


    突然沙門神陀怒喝一聲,雙手箕張,身形微動,閃至絕命殺神身旁,一掌揮出。


    絕命殺神冷笑一聲,退後一步,雙手一指一劈,大股蓬風電射而出,迎向沙門神陀。


    葉秋白閃至洞口,突聞悟真一聲大喝道:“小子別走!你還是留在洞中,替我師父尋取食物好些!”


    葉秋白大怒,一手將金燕子拉在懷中,另手突然揚起,發出太虛狂氣。


    他困在洞中,氣悶已久,正苦無處發泄,這時見有人阻擋,正好將一腔怨氣發在這些人身上。


    砰然一聲大震,五位峨嵋派掌院大師立刻立足不住,紛紛後退。


    葉秋白迴頭一望,絕命殺神與沙門神陀已鬥在一處,飛沙走石掌風山湧。


    心中一動,忖道:此人雖然不大可能是自己師父,但他對自己似乎並無惡意,不如留在此處,助他一臂之力好些。


    突聞絕命殺神一陣大笑,道:“沙門神陀,不過如此!哈哈……”


    葉秋白心中一動,這才放下心來……


    洞口五位掌院被他震退之後,這時已悄無聲息將他團團圍住。


    突聞絕命殺神一聲暴喝,怒道:“秋兒!怎麽還不離去?難道你連峨嵋區區五個飯桶,都應付不了嗎?”


    葉秋白聞言,心頭一熱,也不迴答,單手揚處,太虛狂氣再度發出。


    這一次峨嵋派五位高手知道厲害了,掌風一到,立刻躍退。


    葉秋白冷笑一聲,拉耆金燕子疾馳而出……


    峨嵋派五位掌院,不敢再攔,隻好任由他倆從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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