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近前,大頭鬼見愁立即望著馬龍驤,開門見山的沉聲問:“驤兒,關於慧丫頭的事你有何意見?”


    馬龍驤知道這位師伯對鄭玉容愛如己出,不便直說決心娶鄧小慧為妻,免得招致他氣惱。


    是以,恭謹而隨和的說:“一切聽從兩位師伯和家母的意思。”


    大頭鬼見愁一聽,立即望著糊塗丐,正色說:“你看,我大頭一句話就問出了結果你卻嘮叨了頓飯工夫。”


    糊塗丐一聽,立即不服氣的說:“問題如你想像的那麽簡單,何必還把傻小子叫出來?”


    大頭鬼見愁不屑的譏聲說:“那是你‘糊塗’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糊塗丐氣得一瞪眼,但旋即冷哼一聲,有恃的說:“我糊塗雖然多此一舉,卻探聽了一件有關容丫頭的切身問題。”


    大頭鬼見愁聽得神色一變,不由驚異的看了馬龍驤一眼。


    但見,馬龍驤神色恭謹,並無異樣,而且神情也有些茫然。


    轉首再看,糊塗丐已走進宮門老遠了。


    於是,大-一聲:“老糊塗站住!”


    大喝聲中,飛身前撲,身形一閃,已擋在糊塗丐身前。


    糊塗丐急忙停身,沉麵沉聲問:“什麽事狗號貓叫的?”


    大頭鬼見愁瞠目怒聲說:“你必須說出那件有關容兒的切身問題!”


    糊塗丐也知道“大頭鬼見愁”對鄭玉容的關心情切,隻得正色說:“我說出來,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大頭鬼見愁急忙的連連點著大頭,說:“我大頭說一句算一句,絕不告訴任何人!”


    糊塗丐毅然應了聲“好”,向著“大頭”一招手,說:“把耳朵拿過來!”


    大頭鬼見愁想也沒想的把耳朵馬上湊過去。


    糊塗丐立即壓低聲音說:“秦女俠已決定將她的謫傳醫術傳給容丫頭了!”


    話聲甫落,大頭鬼見愁一拉架式,唿的一拳向糊塗丐打來。


    糊塗丐神色一驚,身形一旋,閃開了。


    大頭鬼見愁一拳打下,同時忍笑沉聲說:“八百年前我就知道了,要你來告訴我?”


    說罷,大步向月華殿走去,但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內心有掩不住的欣喜。


    糊塗丐自我解嘲的聳聳肩,和馬龍驤對看一眼,兩人都笑了。


    就在這時,殿門下已傳來長發水裏侯的不耐聲音:“就等你們三人起程了,先出去的沒有迴來,後去叫的也沒影兒了。”


    馬龍驤急忙斂笑抬頭,隻見母親瀟湘仙子等人,都陸續的走出來了。


    陶萄鳳和鄭玉容以及神偷三人,都已換迴了自己的衣服,而且用烙鐵熨的畢挺,她們的衣服,顯然洗後用火烘幹的。


    鄧小慧跟在母親瀟湘仙子身後,雙目微紅,顯然剛剛哭過。


    馬龍驤打量間,已聽瀟湘仙子慈祥的說:“驤兒,山下待辦的事正多,我們不能在這裏多耽擱,走吧?”


    馬龍驤一聽,趕緊躬身應了個是。


    於是,一行人眾,出了宮門,在彩虹女武士的引導下,踅身向東,沿著湖岸大道,逕向星輝宮方向走。


    鄧小慧神色黯然,別情依依,走在陶萄鳳和鄭玉容之間,不時深情依戀的看一眼馬龍驤,似乎別離在即,尚有千言萬語,無機傾吐似的。


    馬龍驤自然也覺得離去的太快太突然了,他實在想不透,何以這麽急下山?假設午前投效不利另生枝節,是否仍要這麽早下山?


    心中雖然這麽埋怨,但大家的步子卻繼續下停的向前。


    看看將近星輝宮前,石道突然左彎,穿過一段古鬆樹林,已到了生滿亂石雜樹的崖邊。


    馬龍驤知道要在此地下去,因為,距離崖邊一丈處,埋設著四五個鐵鑄的帽頭樁,每個鐵椿上都盤有一道鐵索。


    崖邊大石後,靜靜的肅立著十數彪形大漢,有的持矛盾,有的控弓箭,自然是把守這道啃卡的警衛。


    十數警衛一見鄧小慧,紛紛行禮,並走過來一個頭目。


    鄧小慧一見,立即命令說:“秦女俠諸位離山,放兩條索下去。”


    大頭目恭身應是,立即向著十數警衛,朗聲吩咐說:“放索!”


    十數警衛朗聲應是,其中四人將矛盾弓箭放在大石上,急步奔了過來。


    四個壯漢跑至鐵椿前,將大盤的長索,以極熟練的手法放向崖下。


    馬龍驤看得非常不解,根據來時看到的峰高,至少七十丈以上,而這盤長索,看來最多二十丈,難道崖下有矮峰不成?


    心念未完,驀見母親神色一動,突然急聲說:“啊,我的紫檀念珠忘在樓上了!”


    眾人一聽,神色一驚,都驚異的望著瀟湘仙子。


    瀟湘仙子立即望著鄧小慧,有些焦急的催促說:“慧兒,你去我樓上拿來吧!”


    鄧小慧恭聲應是,轉身奔進林內。


    鄭玉容和陶萄鳳,本來準備要求前去,但瀟湘仙子已很快的吩咐鄧小慧前去拿了。


    兩人偷偷的對看一眼,鬧不清這位未來的婆婆,為何讓相送的主人迴去拿念珠,也許怕他們迴去拿,會受到女警衛們的阻攔吧?


    心念間,大頭鬼見愁和長發水裏侯已齊聲說:“你們在上麵先待著,我們兩個先下去。”


    說罷,兩人走至鐵椿前,伸手提起鐵索,逕向崖邊走去。


    馬龍驤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兩位怪傑在提起鐵索之際,曾在鐵索的頭部,拉下兩個鹿皮護身圈。


    隻見大頭鬼見愁兩人,走至崖邊,並沒有飛身下躍,而是拉緊鐵索,身形橫倒,腳踏崖壁,一跳一滑的向崖下降去。


    就在這時,瀟湘仙子似乎想起什麽似的“噢”了一聲,轉首望著馬龍驤,吩咐說:“驤兒,你慧姐姐亟待整理萬尊教,她的時間寶貴,不要讓她再跑來了,你去把念珠拿來吧!”


    馬龍驤一聽,恭聲應是,轉身奔進林內。


    陶萄鳳、鄭玉容一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瀟湘仙子特的為馬龍驤和鄧小慧安排的話別機會。


    當然,陶萄鳳和鄭玉容是不會有什麽表示的,因為瀟湘仙於的安排,依情、依理,都是說得過去的。


    急急飛馳的馬龍驤,這時自然也明白了母親的安排,完全是為了他自己,不但他感激,就是鄧小慧也會因此而感激這位未來婆婆的細心。


    馬龍驤沿著來時的岸邊石道,盡展輕功飛馳,他希望能盡快趕上鄧小慧,盡快給她一個驚喜。


    看看將至月華宮前,依然沒有發現鄧小慧的芳影。


    馬龍驤虎眉一蹙:心說,好快,莫非她走的是近道捷徑?


    由於想到捷徑,他頓時想到宮門與宮內的警衛,像他這樣飛馳進宮,必然引起警衛的驚異和詢問。


    為了盡快看到鄧小慧而又不被警衛問及,他決定也循捷徑進入。


    心念間,身形一閃,踅身進入林內。


    到達宮側高牆,一長身形,騰空而起,直落側殿的龍脊上。


    緊接著,越過月華殿,僅一個起落,已到了淩雲閣的中央高樓上。


    因為,他仍記得中央高樓的三樓落地窗門,一直沒有閂上。


    由於萬尊教總壇驟遭劇變,教主被迫下山,日光、星輝兩宮主被殺,將軍、武士損失大半,因而,男女教徒在心理上都顯得有些懶散,是以,馬龍驤雖在光天化日之下飛上淩雲閣,依然沒有被人發現。


    馬龍驤縱上中央高樓的三樓落地花門窗前,用手一推,窗門果然開了。


    也就在他推開窗門的同時,樓內已響起一聲急切嬌叱:“什麽人?”


    馬龍驤一聽,正是鄧小慧的聲音,不由歡聲說:“慧姐姐是我。”


    說話之間,閃身進入樓內。


    隻見神色驚異,香腮上仍掛著淚痕的鄧小慧,手中提著一串紫檀念珠,右手正拉開了大衣櫃的門。


    鄧小慧一見是馬龍驤,驚喜交集,不由哭喊一聲:“龍弟弟。”


    哭喊聲中,飛身撲進馬龍驤的懷裏,伸臂將馬龍驤的肩頸抱住。


    同時,繼續哭聲說:“龍弟弟,我不是在作夢吧?”


    馬龍驤深為感動,也覺得星目濕潤,但仍笑著說:“是小弟真的迴來了,不是作夢!”


    鄧小慧一麵抽噎,一麵緊緊的抱著馬龍驤,似乎生怕個郎再由她的懷中飛走似的。


    馬龍驤也深深體會到方才乍然離別的滋味,是以也緊緊攬著鄧小慧的纖腰,嗅聞著她的發香靜默有頃,鄧小慧突然驚“啊”了一聲,抬頭望著馬龍驤,驚異的問:“你是怎樣迴來的?”


    馬龍驤被問得一楞,隻得迴答說:“我是施展輕功迴來的呀!”


    鄧小慧聽得一跺腳,忍笑焦急的說:“我是說,你是偷偷跑迴來看我?”


    馬龍驤一笑說:“和那麽些位長輩在一起,怎敢偷跑迴來看你,就是長輩們不介意,我們作晚輩的也不好意思呀?”


    鄧小慧迷惑的望著馬龍驤,不解的問:“那你是……”


    馬龍驤寬慰的一笑,說:“是我娘要我來的……”


    話末說完,鄧小慧已恍然似有所悟的說:“啊,伯母要的念珠,我要趕快送去……”


    說話之間,鬆開抱著馬龍驤的玉手,就要離開。


    但是,馬龍驤攬在她纖腰上的雙臂,卻像鋼箍般的沒有鬆開。


    馬龍驤得意的一笑說:“等你送去,娘已到了峰下了!”


    鄧小慧神色一驚,突然似有所悟的一笑說:“噢,我知道了,八成是伯母要你迴來拿?”


    馬龍驤趁機在鄧小慧的香腮上吻了一下,風趣的說:“是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娘才答應的呢!”


    鄧小慧被吻得芳心狂跳,嬌靨通紅,不由深情的睨了馬龍驤一眼,甜甜的一笑,說:


    “你壞死了,真不害臊!”


    說罷,嬌軀趁機一扭,掙開了馬龍驤的懷抱。


    馬龍驤也怕侍女闖上來看到,是以也將手鬆開了。


    同時,含笑正經的說:“娘顧慮你總壇待整的事太多,特的要我來取念珠。”


    說此一頓,突然正色問:“慧姐姐,你怎的迴來得這麽快?不但迴來了,還拿到了念珠?”


    鄧小慧似乎正在想著瀟湘仙子派馬龍驤迴來取念珠的用意,內心自然暗暗感激她的慈祥和愛顧。


    這時見問,她急忙定了定心神,仍含笑迴答說:“我是由林內直接迴來的。”


    馬龍驤業已料到她是走捷徑,但他卻迷惑的問:“娘將念珠忘在你的房裏?”


    鄧小慧一笑說:“伯母從不到我這兒來,是我在東樓拿到念珠後,又來這裏拿一件東西準備送給伯母!”


    馬龍驤“噢”了一聲。關切的問:“什麽東西?”


    鄧小慧將念珠放在中央小玉桌上,仍在大衣櫃前,在櫃內取出一件彩毫閃閃的鼎形玉器。


    鄧小慧又將鼎形玉器,捧至馬龍驤的麵前,說:“你看,就是這個焚檀香的玉蓋爐!”


    馬龍驤雙手接過一看,隻見玉蓋爐形如小鼎,蓋與上半部均雕刻著精致細小的花朵小孔,尤其,整個蓋爐,由數種彩玉刻成,有鮮紅、淡紅、絳紅、水紅、有白、灰、黑、綠、淡綠,等等彩玉,但是,在外觀上,無論如何看不出接合的痕跡。


    馬龍驤看罷,興奮的望著鄧小慧,由衷的讚聲說:“太好了,娘看了一定高興!”


    豈知,鄧小慧竟黯然一歎,緩緩走至桌前坐下,說:“隻要她老人家,看到這隻玉香爐就想到孤苦伶仃的慧兒,我就心滿意足了……”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驚,不由走至鄧小慧的身邊,驚異的問:“慧姐姐,你這是什麽話?”


    鄧小慧沒有迴答,卻幽幽的繼續說:“伯母是位慈祥的好婆婆,我常常羨慕容妹鳳妹兩人的命好,我的命實在太苦了!”


    馬龍驤將玉香爐放在桌上,下禁有些生氣的問:“慧姐姐,你是不是改變了前去雞冠山的主意了?”


    鄧小慧幽幽的搖搖頭說:“我沒有改變,我也知道你並不嫌棄我,可是我擔心……”


    馬龍驤立即坦誠的說:“娘不是說可以動些小手術就下礙了呀?”


    鄧小慧一聽馬龍驤談到她的隱私,嬌靨不由羞得通紅。


    但她仍深垂螓首,幽怨的說:“婚後既然同床,難免不生孩子呀!”


    馬龍驤一聽,不由失聲笑了,同時笑著說:“娘說你不是嚴重的‘鎖陰症’,懷了孕孩子仍可順利的生下來!”


    鄧小慧聽得神情一喜,不由興奮的問:“伯母的確對你這麽說的呀?”


    馬龍驤當然不能說是糊塗前輩說的,那樣會使鄧小慧知道人人都知道她是石女,會嚴重的損傷她的自尊。


    是以,不作正麵答覆的一笑,說:“現在不能再喊伯母了,要改口稱唿婆婆了?”


    鄧小慧一聽,情不自禁的舉起粉拳,槌了一下馬龍驤的肩頭,同時,深情含笑,羞紅著嬌靨瞠聲說:“你就準知道我一定會去雞冠山?”


    馬龍驤得意的哈哈一笑,故意拉迴正題,正色問:“慧姐姐,你對萬尊教的殘局,準備怎樣收拾?”


    鄧小慧也斂笑正色說:“當然按照伯母的指示去做!”


    馬龍驤聽得一楞,不由驚異的說:“什麽?娘已經對你有了指示啦?我怎的不知道?”


    鄧小慧有些羞意的一笑說:“那時你恰巧被糊塗前輩叫出去了。”


    馬龍驤非常關心鄧小慧是否願意放棄教主寶座,因而關切的問:“娘當時怎麽指點你的?”


    鄧小慧正色說:“伯母要我立即用飛鴿通知各地分支機構,即日起解散萬尊教組織,至於總壇的高手,給與豐富的川資,要他們另謀新生活。”


    馬龍驤卻迷惑的問:“此地留下這麽多宮殿建築……”


    鄧小慧立即解釋說:“空留著無人管,擔心將來再為歹徒占用,燒了又可惜,後來決定由大頭、長發和糊塗三位前輩前來此地隱居,也好讓他們老年有個安身之處,我們在雞冠山住膩了,也可以來這裏住一陣子。”


    馬龍驤讚同的笑一笑,卻憂慮的說:“說來雖愜意,但位處死地,不能生產,一切仰仗山下補給……”


    鄧小慧立即正色說:“林中有雁,湖中有魚,我們再在峰上飼養一些半自然性的家兔,僅糧食由山下補給,就不太困難了。”


    說此一頓,繼續提醒說:“再說,對外宣傳,此地已改為‘四傑山莊’,已無須再保密,就是在峰下開拓水田也沒什麽關係!”


    馬龍驤一聽,不由驚異的問:“你是說,大頭師伯他們,還要請那位‘塞上獨眼龍’怪傑前來?”


    鄧小慧頷首一笑說:“是的,據大頭前輩說,他們四傑,每年開春都要在中原聚一聚,現在那位‘獨眼’怪傑,恐怕早已入關了。”


    馬龍驤讚許的一笑,說:“這樣也好,有他們四位怪傑在此地養老,便不怕宵小前來了。”


    說此一頓,突然改變話題正色問:“你準備什麽時候前去雞冠山?”


    一提到雞冠山,鄧小慧的嬌靨便不自覺的紅了,因為前去雞冠山是和個郎完成花燭之好,當然會令她芳心亂跳了。


    鄧小慧羞甜的一笑,不答反而問說:“你說什麽時候去才好呢?”


    馬龍驤一笑說:“當然是越快越好了。”


    鄧小慧一聽,芳心暗喜,知道個郎也急切的想和她生活在一起。


    於是,羞澀的一笑,會意的點點頭,說:“伯母也是這樣叮囑我,要我盡快的將此地的事辦完,率領幾位知己高手,盡快趕往黃山信始峰支援……”


    馬龍驤聽得神情一驚,俊麵立變,不由起身急聲問:“你說什麽?黃山信始峰支援?”


    鄧小慧看得一楞,不由也起身迷惑的問:“怎麽?你不知道黃山信始峰上的事?”


    馬龍驤深怕自己弄錯了,不由急聲問:“可是邛崍、崆峒遍撒武林帖的事?”


    鄧小慧正色說:“是呀!你既然知道,還緊張個什麽勁兒?”


    馬龍驤剔眉沉聲說:“我隻知道兩派聯合散發武林帖的事,並不知道地點決定在黃山,更不知道時日已極匆促了。”


    鄧小慧一聽,這才恍然似有所悟的說:“也許大頭前輩等人,深怕影響你前來此地報仇及搭救伯母的心情,所以一直瞞著你……”


    馬龍驤立即關切的問:“根據我娘決定下山的如此匆急以及你方才的口氣,距離兩派約定之期,恐怕已不會太遠了。”


    鄧小慧覺得事體重大,不敢相瞞,隻得坦誠的說:“聽大頭前輩等人和娘說,就是下月中旬的十五日!”


    馬龍驤聽得一驚,不由脫口急聲說:“啊!那不隻剩二十天了嗎?”


    鄧小慧點點頭說:“是呀,以二十天的工夫,由此地趕往黃山,就是日夜兼程,也無法如期趕達,至少也需一個月的時間!”


    馬龍驤聽得心中又急、又驚、又怒,不由沒好氣的叱聲說:“這件事你為何不早告訴我?”


    鄧小慧委屈的說:“伯母不準任何人告訴你,我怎敢對你說?”


    馬龍驤越聽越有氣,不由怒聲說:“那你現在又告訴我?”


    鄧小慧見馬龍驤竟然怒聲叱她,芳心一陣難過,不由流著淚說:“你是我的未婚夫婿,你逼問我,我怎能不說?”


    說罷,竟伏在桌上哭了。


    馬龍驤一聽,頓時楞了,想到自己的失態,以及鄧小慧的困難處境,內心深覺慚愧,不自覺的撫摸著鄧小慧的披肩秀發,歉聲說:“慧姐姐,原諒小弟的失態,我必須走了!”


    鄧小慧一聽,倏然抬頭,仰著淚痕斑斑的嬌靨,吃驚的問:“你生氣了?我沒有怪你?”


    馬龍驤勉強的一笑,真誠的說:“姐姐怪我也是應該的,不過,我這時心情紛亂,隻希望盡快追上母親!”


    鄧小慧自然體會出馬龍驤這時的心情,急忙拭去淚痕,正色關切的問:“你知道伯母他們走的路線?”


    馬龍驤毫不遲疑的說:“我知道,他們必須前去山下大鎮的客店取馬匹。”


    鄧小慧一聽,立即將念珠蓋爐取起來說:“這些你交給伯母!”


    馬龍驤隻接過念珠,並坦誠的說:“現在去黃山,娘帶著它不方便,運送你的東西去雞冠山時,可以一並運去。”


    鄧小慧一聽,嬌靨上立時升起兩片紅雲,同時,羞澀的應了聲是。


    接著抬起頭來深情的說:“那麽,我送你!”


    馬龍驤也不婉拒,欣然應了聲:“是,好呀!”


    於是,兩人依舊穿窗而出,由鄧小慧引導,出了月華宮的東牆,沿著古鬆林內的小徑,逕向正東馳去。


    馬龍驤一麵奔馳,一麵想著下月十五日在黃山與兩派評理的事,屆時必有一場腥風血雨的慘烈惡鬥,想想日期,憂心如焚,恨不得背插雙翅,星夜飛往信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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