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宮主沒有笑,反而望著霹靂火神兩人,鄭重的問:“兩位老英雄可是真的有意協助我重整萬尊教內部的次序嗎?”


    霹靂火神和神偷,不必去看馬龍驤的眼神,已抱拳正色說:“宮主請放心,隻要你信得過我們兄弟,我們俱都願為宮主效力。”


    月華宮主毅然沉聲說:“好,不瞞老英雄說,我久已知道你的‘霹靂磷火彈’厲害,威力無比,無堅不摧,如果有老英雄鼎力相助,不但萬尊教內部可以整好,就是瀟湘仙子的門人弟子前來,我們也不怕了。”


    陶萄鳳一聽,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然而卻正色緊張的問:“這麽說,連貴教的教主巨目天王也怕瀟湘仙子的門人前來尋事,或前來犯山了。”


    月華宮主凝重的點點頭,有些遲疑的說:“現在你們已都是我誌同道合的人,說出來也不會走漏了消息,天王教祖在功力上雖不輸於對方,但對方卻具有佛門正宗‘天罡秘笈’上記載的神功及‘天罡神功之精天雷掌’。”


    馬龍驤立即正色說:“他有天雷掌,而邵老英雄卻有霹靂磷火彈,我們正好可以找他拚上一拚。”


    月華宮主搖搖頭,憂鬱的說:“不行,公然決鬥,邵老英雄不但占不了便宜,恐怕還有玩火自焚之虞,我們要用智取。”


    霹靂火神故意關切的問:“宮主,你看用什麽方法,老朽的‘霹靂磷火彈’才能發揮威力?”


    月華宮主神情凝重的想了想,才說:“這要以當時的地理情勢才能作決定,到時我自會告訴你。”


    馬龍驤故意麵露難色的說:“邵老英雄這等高超身手,懷有絕技之人,尚且不能公然取勝對方,像我馬偉鳴和鳳妹三人前去,又有什麽用呢?”


    月華宮主聽了,絕美的嬌靨微微一紅,綻出一絲嬌笑說:“現在我義父正為其他兩宮而煩惱,你去了是協助我整頓教中內部的叛逆,與對付瀟湘仙子的門人弟子沒有關係。”


    陶萄鳳和鄭玉容是女孩兒家,自然看出“月華宮主”鄧小慧的真正用心,但為了大局,兩人也不得不將這口氣藏在心裏。


    神偷卻不解的間:“聽說天王教主和其他兩宮,不是處得很好嗎?”


    月華宮主說:“那是半年以前的事,自從瀟湘仙子前去總壇尋仇,雙方才舊事重提幾乎鬧得大打出手。”


    馬龍驤故意驚異的問:“什麽事這麽嚴重?”


    月華宮主歎了口氣說:“半年多之前,瀟湘仙子前去總壇找我義父,要報她先夫‘美劍客’被害之仇,其實,‘美劍客’並不是我義父害的……”


    馬龍驤聽至此處,渾身微顫麵色大變,正待急聲問“是誰害的?”,驀見鄭玉容正以淩厲的目光瞪著他。


    於是,心中一驚,到了口邊的話,硬咽了迴去,趕緊飲了口茶。


    霹靂火神聽到他的救命恩人被害,自然也急切想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


    是以,迷惑的說:“美劍客馬大俠這位前輩人物,老朽雖然沒見過,但聽江湖得意,她現在已是快五十歲的老太婆了。”


    馬龍驤幾乎忍不住厲聲說,我恨不得食她的肉寢她的皮,哪個還有心得意不得意?


    但是,他卻忍著滿腹怒火,強自笑了笑。


    霹靂火神自然明白馬龍驤這時的心情,趕緊拉迴話題問:“為什麽那天王敦主在十多年後的今天,又與星輝、日光兩宮的宮主失和了呢?”


    月華宮主有些懊惱的說:“這次將瀟湘仙子困在水牢內後,依照星輝宮主的意思,立即將瀟湘仙子殺死,以除後患……”


    神偷卻故裝下解的問:“殺了沒有呢?”


    月華宮主正色說:“如果殺了怎會再鬧意見?”


    神偷繼續問:“這麽說,瀟湘仙子還活著羅?”


    月華宮主點點頭說:“當然,不過,我義父留著瀟湘仙子是有原因和目的。”


    霹靂火神問:“什麽原因?什麽目的?”


    “月華宮主”說:“因為瀟湘仙子和聖母教主玉麵婆婆情如姊妹,而玉麵婆婆又是我義父最心愛的人……”


    霹靂火神自然明白巨目天王的居心,是以,繼續問:“那麽目的呢?”


    月華宮主毫不遲疑的說:“當然是藉以吸引瀟湘仙子的門人或兒女前來救她,然後再以瀟湘仙子的生命威脅對方,要他獻出‘天罡秘笈’。”


    話聲甫落,鄭玉容“噗嗤”一笑說:“到現在還不知道瀟湘仙子收了多少門人,生了幾個兒女,秘笈究竟在哪個弟子或兒女的手裏……”


    月華宮主頗有自信的說:“這一點很快就會知道了。”


    鄭玉容聽得心中一驚,不由關切的問:“怎麽呢?”


    月華宮主說:“最近派在北方觀察武林動態的教徒迴來說,瀟湘仙子的門人或女兒可能是一個少年男子,但和他在一起的卻是一個黃衣少女。”


    鄭玉容不自覺的“噢”了一聲說:“也是穿著黃衣!”


    馬龍驤雖然也暗吃了一驚,但他相信月華宮主可能沒有起疑,因為前天晚上她見到的鄭玉容是一身白衣。


    心念間,已聽月華宮主說:“這個黃衣女子,就是聖母教的玉女使者。”


    馬龍驤卻不解的問:“宮主怎知那個黃衣女子是聖母教的玉女使者呢?”


    月華宮主說:“因為三清觀的道人,曾去聖母教總壇鬧事,說他們的玉女使者引著瀟湘仙子的門人去殺了他們的大觀主和幾個三代弟子。”


    鄭玉容卻不解的問:“穿黃衣的女孩子多得很,難道凡是穿黃衣的少女都是聖母教的玉女使者嗎?”


    月華宮主正色說:“據說,有幾個老道不但認得聖母教的玉女使者的服飾,而且還認識那個玉女使者,就是他們湯壇主的掌上明珠。”


    馬龍驤一聽,知道湯婉蓉在大殿上或出觀時,一連殺了數名道人,因而被其中的道人認出她的真正身分。


    心念間,卻聽神偷不以為然的說:“那也不能肯定的說,跟那個玉女使者前去三清觀的少年,就是瀟湘仙子的傳人?”


    月華宮主立即正色說:“因為那個少年掌斃了西域第一高人神木天尊,試問,放眼當今武林,有幾個人的功力,勝得過神木天尊?”


    霹靂火神故意凝重的說:“這麽說,瀟湘仙子的門人,果真投奔了聖母教?”


    月華宮主正色說:“那是當然的事情,因為玉麵婆婆和瀟湘仙子的感情最為要好了。”


    神倫故意驚異的說:“這麽說,玉麵婆婆在不久的將來,就要率領著瀟湘仙子的傳人,前來向貴教挑戰了?”


    月華宮主有些焦急的說:“哪裏還要等到將來!我斷定他們現在已經到了九疑山區附近了。”


    如此一說,馬龍驤五人,無不大吃一驚,不自覺的問:“何以見得?”


    月華宮主正色說:“因為派在附近各城鎮的教徒,已發現了三位怪傑。”


    馬龍驤“噢”了一聲,並不覺得意外。


    因為,以大頭鬼見愁、長發水裏侯以及天南糊塗丐三位武林著名長相怪異的人物走到哪兒都會引入注意,他們三人被對方的眼線發現,乃是意料中事。


    但是,他卻故意迷惑不解的問:“姊姊發現了哪三位怪傑?”


    月華宮主一笑說:“我昨晚隻發現了一位天南糊塗丐,其餘兩人我還沒見過,據說現在藍山縣城內。”


    馬龍驤一聽,故意關切的問:“姊姊是說,瀟湘仙子的門人現在正和那三位怪傑住在一起?”


    月華宮主搖搖頭說:“現在隻有這三個老人在一起,還沒有發現其他人。”


    馬龍驤一聽,心中暗吃一驚,因為陶萄鳳一直沉默不語,好久沒有講話了,但她卻特別注意話中的意思。


    如今,在月華宮主的口中,聽說隻有三位怪傑在一起,還沒有發現其他人,如果陶萄鳳多用點心思,即可判斷出鄭玉容也是這一兩天,才趕來此地。


    心念電轉,故意關切的問:“姊姊昨晚發現的一位怪傑,可曾將他捉到?”


    月華宮主正色說:“談何容易?他刁猾的很。”


    鄭玉容故意問:“宮主不是說,是那位糊塗丐嗎?怎麽還讓他跑了呢?”


    月華宮主不答反而正色問:“你們認為他糊塗呀?告訴你們,他是長像糊塗,我義父說他比誰都聰明,並警告我們,當心受了三個怪傑的愚弄。”


    霹靂火神深怕被隱身暗中的三位怪傑聽到,一氣之下,憤然而出,壞了營救瀟湘仙子的計畫,是以趕緊關切的問:“宮主此番前來,是想請馬少俠……”


    話未說完,月華宮主已會意的說:“我是來找馬少俠,要他設法到藍山城,和那三個老人藉機接近,一方麵探聽一些口風,看看瀟湘仙子的弟子兒女究竟有多少人,一方麵探出他們是否還請了其他高手前來救人。”


    說此一頓,又似有所悟的望著霹靂火神,鄭重的說:“邵老英雄如果肯協助馬少俠,處死那三個老東西,我願意向我義父全力保你擔任宮主職務。”


    馬龍驤一聽,十分生氣。


    但是,當他看到鄭玉容和陶萄鳳兩人,非但不生氣,反而麵帶微笑,知道她們是為了顧全大局,而且,他覺得月華宮主對著三位怪傑的幹女兒,口口聲聲罵她們的幹爹是老東西,也實在有意思。


    心念間,霹靂火神已麵被難色的笑著說:“宮主,非是老朽不肯,實因三位怪傑,武林著名,豪俠稱頌,老朽不能下手呀!”


    月華宮主立即焦急的正色說:“可是我義父最痛恨他們,尤其那兩個叫大頭鬼見愁、長發水裏侯的老頭子,對他們兩人,我義父是一點應付的辦法都沒有。”


    霹靂火神立即正色說:“是呀!鼎鼎大名的巨目天王都對三位怪傑沒有辦法,老朽隻是一個深山開墾,隻求自保的人,又怎能惹得起呢?”


    月華宮主一聽,深覺有理,頓時無言對答。


    久久,才頹喪的說:“我也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是,身為義女的,對義父的話不能不聽,總不能作個不孝的幹女兒呀!”


    霹靂火神一聽,隻得裝得無可奈何的說:“宮主,老朽可以答應你,隨同馬少俠前去藍山城,盡力探聽三位怪傑的來意和爾後的行動,其他,恕老朽礙難從命。”


    月華宮主隻得無可奈何的說:“好吧!不過,你們一聽到重要消息,便火速趕往臨賀山區,記住,遇到巡山武士,別忘了出示我們給你們的宮主佩。”


    說罷起身,一俟馬龍驤應過是後,繼續說:“我現在必須火速趕迴總壇,看看星輝宮派去聖母教公然拜山的天昊將軍迴來了沒有,他一迴來,就知道瀟湘仙子的門人或兒女,究竟有幾人,穿什麽衣服,是什麽麵貌了。”


    馬龍驤一聽,暗吃一驚,乍然間不知道迴答什麽才好。


    閱曆豐富的霹靂火神和神偷,立即哈哈一笑說:“希望那位天昊將軍越快迴來越好。”


    月華宮主聽了也很高興。


    她舉步向廳外走去,同時,笑著說:“諸位免送。”


    但是,馬龍驤等人,仍送出廳外來,直到院門才停身止步。


    雙方抱拳拱揖,道過珍重再會,月華宮主才向前店走去。


    馬龍驤等人,直到月華宮主走遠,才轉身走進院門。


    鄭玉容仍記得月華宮主說的話,是以趕緊表白說:“這個月華宮主果真厲害,所幸我一直住在此地等候你們來,沒有和三位老人家在一起,否則,今天勢必在她麵前,露出馬腳來了。”


    馬龍驤故意半真半假的埋怨說:“方才師伯他們離開的時候,你也應該跟著他們三位老人家離去。”


    鄭玉容立即正色說:“我站在那裏正好掩護三位老人家進入內室呀!而且,我離開了月華宮主問起你們為何前來此地,你將用什麽理由答對?”


    如此一說,馬龍驤頓時語塞了。


    霹靂火神等人,也紛紛稱有理。


    幾人進入客廳,陶萄鳳首先關切的說:“月華宮主走了,我們怎樣通知三位老人家迴來呢?”


    馬龍驤說:“不必去找,三位老人家馬上會迴來。”


    神偷有些擔心的說:“少莊主,您看月華宮主看到三位怪傑離去了沒有?”


    馬龍驤搖頭一笑說:“三位老人家輕功神速,加之我們紛紛起立,諒她不會看見。”


    話聲甫落,客室內間已響起大頭鬼見愁的愉快聲音說:“果真被那丫頭看見了,她片刻也不敢停留。”


    話聲甫落,大頭、長發、糊塗丐三人,已由客室內間,含著輕鬆微笑,掀簾走了出來。


    馬龍驤等人一見,紛紛躬身招唿。


    陶萄鳳首先望著長發水裏侯,關切的問:“幹爹,您們三位老人家到哪裏去了?”


    長發水裏侯一笑說:“我們就在後店一間空房裏待了一會兒,在門縫裏看到那丫頭走了後,我們三人才溜迴來。”


    糊塗丐正色說:“這丫頭精靈的很,你們幾個人可要多加警惕!”


    馬龍驤等人立即恭聲應了聲是。


    大頭鬼見愁凝重的說:“這丫頭來得突然,必然別具用心,為了避免被她發現,所以我們三人由後窗出去,仍由後窗迴來。”


    說話之間,眾人已依序坐迴原位。


    陶萄鳳首先不解的問:“大師伯,您說的別具用心,是指她的哪一方麵?”


    大頭鬼見愁不答反而問:“那丫頭說了些什麽?先說一遍聽聽。”


    陶萄鳳卻有些不高興而又迷惑的說:“鄧小慧一直在談一個雅號叫瀟湘仙子的前輩人物,又說巨目天王派人四處打聽瀟湘仙子的門人兒女……”


    話末說完,長發水裏侯淡淡的正色說:“噢!這件事我早就該告訴你們了,鄧小慧那丫頭說的瀟湘仙子,就是傳授你龍哥哥武功的那位道姑師叔。”


    陶萄鳳一聽,立即望著馬龍驤,驚異的說:“可是龍哥哥並沒有對我說過呀!”


    馬龍驤立即正色解釋說:“我也不十分清楚,我怎麽能告訴你?”


    長發水裏侯立即正色說:“她早已改了道號不叫瀟湘仙子了,將來救出這位前輩來不準你們這樣稱唿,更不準你們談這件事。”


    馬龍驤隻得隨同陶萄鳳等人應了聲是。


    糊塗丐催促說:“容丫頭,你將方才那丫頭說的話講一遍聽聽。”


    鄭玉容應了聲是,即將月華宮主方才談的話,由頭至尾的說了一遍。


    大頭鬼見愁聽罷,首先憂慮的問:“驤兒不能冒然前去臨賀山區了。”


    馬龍驤一聽,脫口急聲問:“為什麽,師伯?”


    大頭鬼見愁說:“那丫頭對你已經懷疑了,隻是還不敢肯定罷了。”


    馬龍驤一聽,立即堅決的說:“即使鄧小慧已對驤兒懷疑,驤兒仍決定冒險前去,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霹靂火神插言說:“據老朽看,少莊主此番前去,雖然危險,仍可冒險一試,但必須在那個天昊將軍返迴魔窟之前前去。”


    大頭鬼見愁緊蹙霜眉,轉首去看長發水裏侯和糊塗丐兩人,似乎征求他們兩人的意見。


    糊塗丐喘了口氣,凝重的說:“冒險前去和暗中探山,各有利弊,不過,我老花子仍認為暗中探山較之公然前去,尤要冒險。”


    長發水裏侯讚同的頷首說:“我長毛也讚成驤兒利用鄧小慧的宮主佩前去,隻要驤兒他們提高警覺,注意防範,即使對方看出破綻來,有他們三人在一起,也足可應付。”


    霹靂火神霜眉一蹙問:“老朽兄弟三人下能隨少莊主前去?”


    馬龍驤趕緊接口說:“根據月華宮主的話意,好像魔窟總壇四麵臨水,三位前輩,俱都不擅水功……”


    話未說完,神偷精神一振,興奮的說:“老朽我會呀!珍寶藏在水裏,如果我不會水功怎能偷到手呢?”


    糊塗丐遲疑的說:“如果廖老英雄跟去,而邵老英雄不去,鄧小慧那丫頭會不會因而懷疑呢?”


    陶萄鳳提醒說:“鄧小慧極希望邵前輩三人前去,如果僅廖前輩一人隨同前去,當然會引起對方懷疑。”


    馬龍驤蹙眉為難的說:“邵前輩三人一同前去,人多勢眾,過變較易應付,但是,魔窟總壇四麵臨水,一旦對方視破,脫難可就難了。”


    鄭玉容則關切的問:“假設‘月華宮主’鄧小慧問起,邵前輩三位為何沒有去,我們怎麽說呢?”


    大頭鬼見愁說:“這很簡單,邵老英雄三人有他們的基地和事業,屆時隨便講個正當理由都可應付過去。”


    說此一頓,立即又正色說:“不過,從現在離開客棧後,直到你們由魔窟闖出來之前,我們不能再在一起了。”


    陶萄鳳卻迷惑的說:“可是,鄧小慧卻要我們去藍山城內找你們去呀!”


    大頭鬼見愁說:“那你們正好入了她的圈套。”


    長發水裏侯接口說:“現在我們在此地作好最後的約定,你們六人就出發前去藍山城,在城內停留一天,然後即如此如此……”


    於是,八人就在小廳內,妥為計畫,周密安排,並訂好了幾個可行的方法,長發水裏侯和神偷,如何由水中潛進魔窟連絡,大頭鬼見愁和糊塗丐以及霹靂火神和活財神等人,如何在外支援接應。


    計畫完畢後,已是日落時分了,活財神也按著霹靂火神的規定晚飯以前,將馬匹拉來了。


    晚飯之後。馬龍驤等六人,立即離店出發,六人六馬,沿著通往藍山城的寬大官道,放馬馳去。


    彎月朦朧,四野沉寂,官道上空無一人,馬龍驤一馬當先,縱馬如飛,心情十分沉重。


    他覺得時機迫切,片刻都必須爭取,現在想來,營救母親脫離險境,遠較冒充馬騰雲重要多了。


    就在這時。隱約傳來一聲馬嘶聲。


    六人聞聲一驚,紛紛迴頭後看。


    因為那馬嘶聲,好像是由身後傳來的。


    馬龍驤凝目一看,隻見寧遠城外,燈火點點,寧遠城內,光亮燭天,但在官道的盡頭,卻揚起一陣塵煙。


    正打量間,驀聞活財神急聲說:“少莊主,我們最好停一下。”


    鄭玉容也有同感的說:“可能是我幹爹有事忘了交代,趕來了。”


    馬龍驤一聽,深覺有理,頷首應好,六人紛紛勒馬停了下來。


    陶萄鳳目注官道盡頭揚起的塵土說:“也可能是趕夜路的武林人物。”


    霹靂火神頷首說:“很可能,不過,停片刻也不礙事。”


    說罷,發現田邊有一道防風林。


    於是,又望著馬龍驤,建議說:“少莊主,我們要不要離開官道避一避,如果是老俠客來了我們再出聲招唿也不遲。”


    馬龍驤一方麵是尊重霹靂火神的建議,另一方麵覺得也是應該注意江湖的禁忌,是以頷首說:“好吧!避一避也好。”


    於是,六人紛紛撥馬,走下官道,逕向田邊的防風林後走去。


    正待進入樹後,驀聞神偷驚異的說:“不是老俠客他們,來人共有兩人,其中一人好像披有大氅。”


    馬龍驤急忙勒馬,凝目一看,發現一匹馬上,似是一名女子,而另一匹馬上的人,的確披著迎風飄舞的大氅。


    但是,他對那樣醒目的大氅,似乎有幾分熟悉,隻是一時不易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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