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距離推斷,那片燈光範圍較之突崖腳下的莊院大多了,顯然,那裏才是“聖母教”


    的總壇。


    陶萄鳳看罷,立即提議說:“龍哥哥,我們到那片燈光前去看看!”


    馬龍驤知道陶萄鳳的個性,而且,兩人原來就決定去探聖母教總壇的,是以,頷首說:


    “好吧!那裏可能才是聖母教的總壇……”


    話未說完,一聲隱約可聞的烈馬怒嘶,隨著山風飄來!


    陶萄鳳神色一驚,嬌靨立變,脫口急聲說:“龍哥哥,不好,有人偷馬!”


    馬龍驤心中一驚,不由急聲問:“你怎的知道?”


    陶萄鳳毫不遲疑的說:“這是小紅的聲音,我聽得出來!”


    話聲甫落,又是一聲隱約可聞的烈馬怒嘶傳來!


    馬龍驤一聽,立即催促說:“那我們快走!”


    走字出口,當先起步,即和陶萄鳳沿著來時的路徑如飛馳去。


    馬龍驤一麵飛馳,一麵暗自生氣,進入山區一直沒有碰到一個人影,這時將近二更反而有人前去招惹馬匹。


    飛馳中,又是兩聲烈馬怒嘶傳來!


    馬龍驤一聽,身法立時加快,為了座馬免受驚擾,同時提氣發出一聲直上夜空的悠揚長嘯!


    嘯聲一起,宿鳥驚飛,群峰迴應,餘音曆久不絕!


    一聲嘯罷,已到橫嶺上,凝目一看,隻見一個一身銀白亮緞勁衣的青年,和四個銀灰勁衣的壯漢,正圍在洞口前。


    而烏駒紅鬃兩馬卻雙雙擋在洞外,昂首豎鬃不讓銀緞勁衣青年等人擅自進入洞內。


    俗語說:“寶馬通靈”這話果然不假。


    想是馬龍驤的那聲長嘯阻止了亮緞勁衣青年等人的繼續向兩馬的攻擊,這時五人正向橫嶺上望來。


    陶萄鳳一見,頓時大怒,不由脫口一聲嬌叱:“何方鼠輩,膽敢拉動姑娘的馬匹?”


    嬌叱聲中,身形淩空而起,宛如一朵紅雲般,直向銀緞勁衣青年等人撲去!


    馬龍驤一看四個壯漢的衣著一致,顏色相同,斷定是聖母教的教徒,那個銀緞勁衣青年自然是四人中的頭目。


    為了怕陶萄鳳與對方發生衝突,立即悄聲警告說:“鳳妹,他們可能是聖母教的人!”


    說話之間,已到了近前。


    馬龍驤和陶萄鳳同時殺住身勢,這才看清銀緞勁衣青年,生得麵如冠玉,唇紅齒白,濃眉大眼,一臉的傲氣,看年紀最多二十五六歲!


    陶萄鳳想是聽了馬龍驤的警告,雖然嬌靨罩霜,鳳目含威,忿忿的望著銀緞勁衣青年,但卻沒有再說什麽。


    銀緞勁衣青年一見馬龍驤和陶萄鳳,立即傲然沉聲問:“這兩匹馬可是你們的?”


    馬龍驤見銀緞勁衣青年神態狂傲:心中甚是不快,但他為了順利見到玉麵婆婆,隻得微一頷首說:“不錯,正是在下的馬匹!”


    銀緞勁衣青年以輕蔑的目光掃了馬龍驤和陶萄鳳一眼,繼續問:“看樣子,你們並非初曆江湖的生手,為何不知控製時間,早一些落宿住店,何以非到這荒山野洞中來過夜呢?”


    陶萄鳳一聽“荒山野洞”,嬌靨通紅,頓時大怒,正待說什麽,馬龍驤已向她揮了一個手勢同時沉聲說:“什麽時候宿店,甚至為什麽在此地過夜這是在下的事……”


    話未說完,銀緞勁衣青年已怒聲說:“但是你們可知道你們是宿在太白山區嗎?”


    馬龍驤傲然一笑說:“太白山乃天下人的大白山,任何人都可來此遊曆,任何人都可在太白山區過宿,不知閣下有何權利過問?”


    銀緞勁衣青年一聽,立即怒聲說:“太白山區乃本教總壇重地,對任何進入本山區的可疑人物本教巡山人員都有責問之權!”


    馬龍驤冷冷一笑說:“太白山區方圓超過百裏,即以此地說,距離貴教總壇,恐怕也在十裏以上距離……”


    話未說完,銀緞勁衣青年神色立變,突然怒聲問:“怎麽?你們敢是前來暗探本敦總壇?”


    馬龍驤毫不遲疑的說:“不錯,隻因前來拜見貴教聖母,進入山區後人蹤末見,天色已晚,特在此洞暫歇一宿,明日再去貴敦總壇,方才見有人在嶺上馳過,特地出外一看,順便看循貴教總壇位置,也好明日造訪!”


    話聲甫落,銀緞勁衣青年已冷冷一笑說:“這麽說,你閣下可能就是潼關青龍崗天王莊的少莊主了?”


    馬龍驤聽得心頭一震,不由驚異的問:“閣下尊姓大名,怎的認識在下?”


    銀緞勁衣青年也不報出自己姓名,反而冷冷的沉聲問:“既然前來拜見我家聖母,可有拜帖呢?”


    馬龍驤立即頷首說:“有,途中早已備妥,現在洞中!”


    說罷,轉首望著陶萄鳳,和聲說:“鳳妹,去把拜帖拿來!”


    陶萄鳳應了一聲,飛身縱進洞內,接著捧了一個紅漆金花拜匣,又飛身而出,交給了馬龍驤了!


    馬龍驤接過拜匣,雙手捧著,走至銀緞勁衣青年麵前說:“就請閣下將拜帖,轉呈貴教聖母覽閱!”


    由於拜匣是呈給玉麵婆婆的,銀緞勁衣青年雖然滿麵狂傲神色,但也不得不雙手將拜匣接過。


    但是,銀緞勁衣青年接過拜匣後,順手交給恭立一側的四個灰衣壯漢中的一人,同時一揮手沉聲說:“我們走!”


    走字出口,看也下看馬龍驤和陶萄鳳一眼,飛身向橫嶺前馳去!


    陶萄鳳一見,再也無法忍耐,脫口一聲嬌叱:“站住!”


    嬌叱聲中,飛身前撲,紅影閃處,已擋在銀緞勁衣青年的身前。


    銀緞勁衣青年神色一驚,急忙殺住身勢,剔眉怒聲問:“你待怎樣?”


    陶萄鳳也剔眉怒聲說:“我要代玉麵婆婆前輩教訓教訓她這個不知以禮待客的小輩!”


    話聲甫落,橫肘撤劍“嗆啷”一聲,一股長劍已撤出鞘外。


    銀緞勁衣青年哈哈一陣狂笑說:“你不要自恃你是天王莊未來的少奶奶,須知在下銀練鞭可沒將你放在眼內!”


    馬龍驤和陶萄鳳聽得一楞,不知道眼前的銀緞勁衣青年怎的知道他們之間的密切關係。


    就在兩人一楞間,銀緞勁衣青年已冷冷的說:“馬少奶奶,有本事明天早晨拜山時再施展,在下絕對在總壇恭候,現在要先走一步了!”


    陶萄鳳見對方直唿她“馬少奶奶”,芳心又羞又怒,不由怒聲說:“且慢,你今天不報出姓名來,休息離開此地一步!”


    銀緞勁衣青年冷淨一笑問:“你們是前來拜山?抑或是前來尋事?”


    陶萄鳳毫不遲疑的說:“拜山是馬少莊主的事,明天我高興就去,不高興也許不去,但是,現在你如不留下姓名,你就休想離去!”


    銀緞勁衣青年一聽,頓時大怒,不由怒聲說:“在下方才已報出本人綽號,難道你真的不知不成?”


    陶萄鳳毫不客氣地說:“我在甘陝兩省也跑了不少地方,還沒聽說過這麽一個綽號!”


    銀緞勁衣青年目光冷電一閃,突然厲聲說:“好,今夜就叫你知道當今武林中還有我‘銀練鞭’這號人物。”


    說話之間,右手就在腹前一按,“嘩啦”一聲,寒光一閃,一條連鎖亮銀索子鞭已提在手中了。


    原來,銀緞勁衣青年腰間的那圈連鎖帶,就是他的索子鞭。


    馬龍驤本待阻止,但因陶萄鳳個性倔強,加之對方銀緞勁衣青年,明知他們兩人的身分而仍如此狂傲無理,顯然是蓄意尋事或故意鬥氣,故而一直未曾出聲阻撓。


    陶萄鳳一見銀緞勁衣青年解下索子鞭,也不客氣了,嬌叱一聲“小心了”,手中單劍一挺飛身向前刺去!


    銀緞勁衣青年一聲冷笑,手中亮銀鞭,掄起一個輪大銀花,倏然振腕一送,宛如盤繞的柔蛇般,逕向陶萄鳳的劍身纏來。


    陶萄鳳一聲嬌哼,跨步斜身,就在對方亮銀索子鞭交要纏及劍身的同時,劍勢猛然斜揮,逕向對方的左膝斬去。


    銀緞勁衣青年也非弱者,一見陶萄鳳劍勢斜揮,迅即旋身,亮銀索子鞭,刷的一聲猛撤斜揮再向陶萄鳳的纖腰卷去。


    陶萄鳳一聲嬌叱,旋身離開,劍勢立變,而銀緞勁衣青年也大喝一聲,將一條索子鞭飛舞的鞭影如山。


    於是,劍光如林,鞭影如山,兩人便激烈的打起來。


    這時,陶萄鳳才深悔自己大意,不該隻用單劍,如果雙劍一起施展,對方銀緞勁衣青年早巳落敗了。


    銀緞勁衣青年愈打愈緊張,愈打愈駭怕,雖然他仍能攻守自如,並末落敗,但他心裏明白,對方紅衣少女如雙劍同時出鞘,他恐怕早已不支了。


    馬龍驤看得清楚,知道久戰無益,立即沉聲說:“兩位請住手!”


    話聲甫落,銀緞勁衣青年第一個先飛身縱出圈外。


    陶萄鳳也自知一時不能取勝,隻得橫劍停立原地。


    馬龍驤一俟雙方停手,立即放緩聲音說:“兩位交手,完全為一時意氣之爭,以在下看,兩位功力勢均力敵,一時片刻絕難分出勝負,不如暫且停手,明天再決雌雄。”


    話聲甫落,銀緞勁衣青年首先拱手說:“好,明天在下定在總壇恭候二位!”


    說罷轉首,望著四名灰衣壯漢,沉聲說:“咱們走!”


    走字出口,飛身起步,展開輕功逕向橫嶺上馳去。四個灰衣壯漢焉敢怠慢,各展輕功緊跟銀緞勁衣青年之後。


    陶萄鳳雖然懊惱萬分,但這時她不便再撤雙劍再鬥,隻得忿忿的望著銀緞勁衣青年和四名壯漢如飛馳去。


    銀緞勁衣青年馳上橫嶺,頭也不迴,越過嶺脊,直向嶺下馳去!


    馬龍驤看得心中一動,斷定他走的出口的確走錯了,因為,他也斷定,橫嶺的對麵必有通向聖母教總壇的人工出道。


    打量間,已將單劍收入鞘內的陶萄鳳已忿忿的說:“這與外界的傳說,聖母教如何如何好,完全不符,第一次遇見的人便如此不講道理,真是氣人!”


    馬龍驤隻得望著陶萄鳳,寬聲說:“任何門派幫會組織都有良莠份子,聖母教自然也不例外。”


    陶萄鳳卻不以為然的說:“方才著銀緞勁衣的這人,就和一般情形不同……”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動,立即不解的問:“怎麽不同?”


    陶萄鳳沉聲說:“看他情形,好似早已知道我們的身分和來曆似的!”


    馬龍驤驚異的“噢”了一聲說:“不錯,我也有此感覺,明天我們前去倒要小心才是。”


    陶萄鳳迷惑而又關切的問:“龍哥哥,你看方才那人在聖母教裏是什麽職位?”


    馬龍驤略微沉吟,他根據在蓮花穀親眼看到“玉虎壇”壇主祝仁全的身手加以對照,因而遲疑的說:“恐怕是相等於壇主級的執事職務?”


    陶萄鳳立即不以為然的說:“執事怎會率領高手巡山,這應該是香主等人的事呀!”


    馬龍驤則說:“如果聖母教的香主便有如此身手,壇主的武功豈不更驚人?”


    陶萄鳳一聽,立即嬌哼一聲,不屑的說:“什麽驚人身手?方才是我一時大意,才沒將他製服!”


    馬龍驤趁機勸解說:“這次給你一個經驗,下次……”


    話末說完,陶萄鳳已嗔聲說:“你又來教訓我了!”


    說罷轉身,逕向洞前走去!


    馬龍驤莞爾一笑,也轉身向洞前走去!


    再看烏駒和紅鬃兩匹健馬,正在林中悠閑的啃著古木上的嫩芽。


    馬龍驤走進洞內,立即望著將劍放在鞍側的陶萄鳳,含笑歉聲說:“鳳妹,你又生氣了?”


    豈知,陶萄鳳竟轉身一臉愧歉的望著馬龍驤,柔聲說:“龍哥哥,你說的一些也不錯,方才是給了我一次教訓,假設我一開始就以雙劍迎敵的話,第五招上我就勝了。”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驚,他發覺陶萄鳳自離開古佛寺後,在性格和心理上都變得溫柔懂事了。


    因而,為了安慰和稱讚陶萄鳳,他不自覺的用手安撫著她的秀發和肩背,同時親切的說:


    “鳳妹,古語說:‘知過能改,乃是完人’,你能發覺自己的錯誤改正自己的缺點,愚兄的確覺得安慰!”


    陶萄鳳羞澀的低著螓首,又抬起頭來輕柔的問:“龍哥哥,你沒有生我的氣?”


    馬龍驤失聲一笑說:“我怎麽會呢?”


    陶萄鳳一聽,突然依偎在馬龍驤的懷裏,抽噎著哭聲說:“龍哥哥,你不知道我是多麽怕失掉你!”


    馬龍驤心頭一震,這情形確是出乎他的意外!


    正在驚疑,陶萄鳳已繼續說:“自從你在水中抱住容姊姊後,我心裏一直不暢快,總覺得容姊姊已在我們兩人之間擠進來了!”


    馬龍驤一聽這話,心中尤為吃驚,他發覺這個問題在陶萄鳳的心目中所占的份量極重!


    由於心中的慎重措詞,乍然間還真不知如何迴答。


    陶萄鳳悚然一驚,不由抬頭望著馬龍驤,嗔聲問:“你為什麽不講話呀?”


    馬龍驤苦笑一聲說:“鳳妹,我正感到驚異,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陶萄鳳毫下遲疑的瞠聲說:“是你和容姊姊兩人自己告訴我的嘛!”


    馬龍驤聽得神情一驚,不由急聲問:“什麽?我什麽時候告訴你來?”


    陶萄鳳一見馬龍驤的震驚相,又不自覺的“噗嗤”笑了,接著,又忍笑嗔聲說:“你們兩人的眼睛,眉來眼去,神色間,含情脈脈,行動上也處處表示彼此關懷,遇著事情容姊姊顯得比我還體貼!”


    馬龍驤聽了這話的確吃了一驚,陶萄鳳說的這些話都是有可能的,在她冷眼看來自然格外清楚。


    但是,他心念電轉,裝作哈哈一笑說:“鳳妹,你也太多心了,這些情形即使有,也不會像你說的那麽嚴重,而是一種師兄妹間的彼此關照之情,在我本身來講,我從來沒有你說的那種想法……”


    話未說完,陶萄鳳突然正色關切的問:“這麽說,你根本不喜歡容姊姊了?”


    馬龍驤聽得心頭一震,暗唿“糟糕”,這個問題可嚴重了,但是,他卻自然的一笑,拉開話頭說:“鳳妹,我們坐下來談!”


    說著,放下手中的“風雷疾電劍”,首先坐下來。


    陶萄鳳一見,立即嗔聲說:“哼,你不要借故胡扯,你今晚必須和我把話說清楚。”


    說著,也在自己的鞍前坐了下來。


    馬龍驤一聽,心中忽然一動,他覺得這個問題也的確有和陶萄鳳談一談的必要,否則,今後必為此事鬧得不可開交。


    於是,謙和的一笑說:“那是當然,我覺得這件事早該和你商量商量了。”


    陶萄鳳一聽,花容立變,不由震驚的說:“這麽說,你還是喜歡容姊姊羅?”


    馬龍驤立即斂笑正色說:“鳳妹,這不是我喜歡下喜歡的問題,而是我們兩人應該設身處地為容姊姊本身的處境想一想的問題!”


    陶萄鳳見馬龍驤斂笑正色,一本正經的說,她不便再發嬌嗔使性子了,因為她自己也覺得對鄭玉容的事不能等閑視之。


    是以,仍裝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幽幽的說:“想什麽問題嘛?”


    馬龍驤正色說:“有關我在湖中情急抱住容師妹的事,你覺得應該怎樣處理?這件事我幾次想和長發師伯談一談……”


    說此一頓,故意突然正色問:“鳳妹,這件事你有沒有對長發師伯談過?”


    陶萄鳳聽得芳心一沉,她沒想到馬龍驤有此一問,因為長發水裏侯是竭力讚成她和鄭玉容共同主持天王莊內務的。


    這時見問,隻得含糊的說:“老人家的意見和我們的自是不同,這件事隻看你自己了!”


    馬龍驤毫不遲疑的說:“鳳妹,你說錯了,這件事我一方麵要聽長發和大頭兩位師伯的安排,一方麵我還要由你為我作主。”


    陶萄鳳一聽由她作主,真的是又喜又驚,喜的是馬龍驤如此的喜歡她,驚的是這責任太大,她實在不敢作主。


    再說這件事交給兩位老人家去處理,一定是把鄭玉容嫁給馬龍驤而無問題,與其讓兩位老人家作主,自己何必不先答應而先博得龍哥哥的歡心,也許,容姊姊為了這件事由於內心的感激而事事順著她的心意。


    心念至此,隻得歎了口氣說:“事已至此,小妹自然不會從中阻攔,再說,我和容姊姊的感情一向融洽情如姊妹,如果容姊姊願意,我自然也沒有問題!”


    說此一頓,突然又正色問:“這件事你那天晚上在古佛寺齋室靜院裏,可曾談過這個問題?”


    馬龍驤見陶萄鳳仍想著那天晚上的事,知道她的答應仍非出自本心,因而焦急的解釋說:


    “我不是對你說過了嗎?根本沒談這件事,而且,兩人怎好當麵談這些事,再說,容師妹是否有這個意思,我們都還不知道呢!”


    陶萄鳳一聽,不由嬌哼一聲,說:“哼,要是沒有嫁給你的意思,幹嘛見你遇見聖母教的玉女使者就氣得撥轉馬頭走了呢?”


    馬龍驤心中一動,立即正色說:“那還不是為了你?”


    陶萄鳳聽得一楞,問:“什麽?為了我?”


    馬龍驤正色說:“是呀,容師妹當時很生氣的說,正因為你對我的不諒解,才氣得一個人走了,如果我再在途中帶另一個女孩子去找你,她見了你無法向你交代。”


    陶萄鳳卻生氣的問:“你怎的會答應那個玉女使者和你前去三清觀呢?”


    馬龍釀正色解釋說:“不是我帶她去,而是請求她去的……”


    陶萄鳳立即嗔聲問:“有什麽事要求她?”


    馬龍驤毫不遲疑的說:“她曾去過三清觀,為了早些趕到,隻有請她引導前去了!”


    說此一頓,發現陶萄鳳的嬌靨上神情變幻,知道她想到了如非湯婉蓉引導前去,及時救了她的厄難,後果實在不堪設想了。


    馬龍驤見天色已晚,隻得催促說:“鳳妹,睡一會兒吧,已經三更了!”


    陶萄鳳正想到馬龍驤及時救她的情形,情不自禁的說:“龍哥哥,你救了我還為我療傷,我連一句感激的話都沒有說,還一直向你說氣話,小妹真慚愧死了……”


    說著嬌軀一斜,竟偎依的倒在馬龍驤的胸肩上。


    這次馬龍驤沒有緊張,因為,這已不是第一次了,而他的想法也因為他的身世而令他有所改變。


    首先,他和陶萄鳳已有了情感,而且覺得她實在是一個心地善良而坦誠爽直的好女孩子。


    在原先,他不知道陶萄鳳與馬騰雲的關係,現在已經知道他們兩人並沒有媒證婚約,而隻是雙方世家的兄妹。


    現在他想通了,即使陶萄鳳就是馬騰雲的未婚妻子,他站在人道的立場上,他也有責任救助這個可憐的女孩子,即使馬騰雲的陰靈有知,他也不會反對。


    其次,原先他一直不敢如是想的原因,是因為怕陶萄鳳堅絕不答應他和鄭玉容的婚事,在不能背棄鄭玉容的前題下,他是不敢想任何另一個問題的。


    他不怕鄭玉容的反對他和陶萄鳳結婚,否則,她也不會答應大頭師伯,參加挽救陶萄鳳的工作了。


    由此,也證實鄭玉容也是一個心地善良、懂事而顧全大局的女孩子,因而,也證實她對陶萄鳳的感情不錯,願意和她共事一夫。


    再其次,是兩位怪傑的盡力,和他們為此事所費心機,當然,將來見到恩師蓮花洞主自然也由他們負責稟明。


    由於馬龍驤一直沉淪在思維中,因而,他也不知道何時將陶萄鳳已緊緊的摟在懷中。


    當他神誌清醒時,定睛一看,不知何時,含著甜美嬌笑,充滿了幸福神色的陶萄鳳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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