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龍驤心頭一震,正待說什麽,陶萄鳳已迷惑的問了:“龍哥哥,法師煉製的不是‘菩元丸’嗎?怎的好端端的又煉製什麽‘太清玉虛丹’呢?”


    馬龍驤心中一驚,強自一笑說:“我想一定是因為‘太清玉虛丹’優點較多之故吧!”


    說此一頓,趕轉變話題,催促說:“現在酒來了,我們快療毒吧!”


    陶萄鳳一聽說療傷,一張美麗嬌靨立即羞紅得像一個熟透的蘋果,不由羞怯的低聲問:


    “傷處怎麽個看法?”


    馬龍驤本來心情很平靜,但看了陶萄鳳的羞怯相,鬧得他不自覺的也緊張起來,隻得遲疑不安的問:“你說怎麽個看法?也不能隔著衣服吮毒呀!”


    陶萄鳳一聽“吮毒”,不但芳心更跳起厲害,而且,內心也對馬龍驤充滿了更多的愛意和感激!


    於是,深情的望著馬龍驤,羞怯的一笑,撒嬌的說:“你閉上眼睛。”


    馬龍驤一聽,隻得閉上了眼睛。


    剛閉上雙目,又聽陶萄鳳忍笑嗔聲說:“轉過身去。”


    馬龍驤無奈,隻得轉向床外,心想,閉上眼睛還要轉臉向外,那閉眼睛豈不是多此一舉!


    他心中雖然如此想,但依然將兩眼閉得緊緊的。


    接著一陣“嗦嗦”衣響,同時傳來陶萄鳳的叮囑說:“我沒說好,你可不能轉過來喲!”


    馬龍驤隻得頷首說:“我知道。”


    隻聽陶萄鳳“格格”一笑說:“好啦,你可以轉過來啦!”


    馬龍驤聽說可以轉身了,突然之間,心跳加劇,反而有些遲疑,他迴頭一看,卻見嬌靨微紅的陶萄鳳雙目緊閉側麵向裏。


    再看看她的左胸上,一片“卜卜”跳動的羊脂玉上,赫然有一個龍眼大小的鮮紅血洞,因而心中一喜,脫口急聲說:“鳳妹,快看,毒性已完全退了。”


    正待馬龍驤含酒吸吮她左乳上方傷口的陶萄鳳,聞聲突然轉首睜開了眼睛。


    馬龍驤一見,立即一指傷處說:“你看,傷口已變成鮮紅色了。”


    陶萄鳳掀頭一看,左手一動,她原先掩在衣下的玉峰突然彈了出來,嚇得她輕“啊”一聲,趕緊又用衣襟掩住。


    羞急間,急忙去看馬龍驤,隻見馬龍驤早已將一雙星目閉上了。


    於是,“噗嗤”一笑,說:“誰叫你把眼睛閉上啦?”


    馬龍驤聽得一楞,急忙睜開了眼睛,他發現陶萄鳳微翹著螓首,忍笑含嗔,嬌靨通紅,一雙明目中閃著愛的光輝,酥胸半露,玉峰微突,這實在是一幅充滿了美的魅力的誘惑圖。


    陶萄鳳見馬龍驤看傻了,不由“噗嗤”一聲羞笑,嗔聲說:“你看該怎麽辦嘛?”


    馬龍驤急忙一定心神,久久才遲疑的說:“傷口已沒有了毒,我想不用吮了吧!”


    陶萄鳳一聽“吮”字,羞得幾乎想用被蓋住了頭。


    馬龍驤卻繼續說:“現在隻有再用一粒‘太清玉虛丹’,用滴酒化開,敷在傷處,半日之後便可對口了。”


    陶萄鳳隻是深情的望著馬龍驤,什麽也沒有說。


    馬龍驤急忙在懷中取出小玉瓶,倒出了一粒“太清玉虛丹”來,同時用手指在酒瓶中沾了一滴酒,滴在玉虛丹上。


    一俟“玉虛丹”溶成泥狀,立即敷在陶萄鳳的傷口上,陶萄鳳嬌軀一顫,同時蹙眉呻吟了一聲!


    馬龍驤一見,立即關心的問:“痛得厲害嗎?鳳妹。”


    陶萄鳳蹙眉一笑說:“微微有些陣痛。”


    馬龍驤隻得寬慰的說:“一會過去,就會好起來!”


    果然,馬龍驤將“玉虛丹”輕輕敷好,小心的為陶萄鳳將衣襟掩上,陶萄鳳已將一雙明目閉上了。


    馬龍驤以為陶萄鳳睡著了,但是,他卻發現陶萄鳳酥胸急劇起伏,長而密的睫毛也不時顫抖著,嬌靨通紅得又複如一個熟透的蘋果。


    看了這情形,馬龍驤不由暗吃一驚,他鬧不清這是怎麽迴事?


    如果說是傷口劇痛,在陶萄鳳的嬌靨上,卻毫無痛苦之色,如果說是睡著了,她的長而密的睫毛卻在顫動!


    馬龍驤楞了一陣,覺得還是去向“鬧海蛟”請教一下的好。


    心念已定,屏息躡步,逕向內室門口走去。


    就在他舉手掀開珠簾的同時,身後突然響起陶萄鳳的嗔聲嬌喝:“站住!”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驚,渾身一顫,急忙停身止步,但是,他的右手卻仍作著掀簾的姿勢!


    他心驚的不是突然被陶萄鳳喝住,而是在陶萄鳳的嬌喝中有哭的聲音在內。


    就在他心驚止步的同時,陶萄鳳繼續嗔聲問:“你要去哪裏?”


    馬龍驤見問,隻得放下右手,轉過身來。


    轉過身來一看,著實吃了一驚,神情不由一呆!隻見陶萄鳳就在他轉身走至室門口的一瞬間脹紅如火的美麗嬌靨突然變得如紙蒼白。同時,柳眉微蹙,滿眶淚水,點點珠淚滾落香腮,櫻唇微閉,微顯痙攣,一臉的幽怨之色。


    馬龍驤一定心神,急忙解釋說:“我想去請屠老英雄來!”


    陶萄鳳立即嗔聲問:“請他來作什麽?”


    馬龍驤見問,隻得訕訕的說:“我方才見你情形特異,鬧不清是怎麽迴事,所以想去請屠老英雄來看一看……”


    話末說完,陶萄鳳已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馬龍驤一見陶萄鳳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因而也住口不說了,看她那副神情似乎有些啼笑皆非的樣子。


    陶萄鳳見馬龍驤楞楞的望著她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由氣得嗔聲說:“你根本不喜歡我。”


    馬龍驤不便說什麽,隻得無可奈何的說:“我喜不喜歡你,你自己心裏知道!”


    陶萄鳳頗含妒意的說:“以前說這話我還相信,現在,哼!誰知道?”


    馬龍驤自然知道陶萄鳳指的是鄭玉容,隻得焦急的說:“你不相信,我又有什麽辦法!”


    陶萄鳳立即嗔聲說:“我要你咒誓!”


    馬龍驤心中一驚,不由急聲問:“咒誓?咒什麽誓?”


    陶萄鳳立即接口說:“你要向天咒誓,你是真的喜歡我!”


    馬龍驤心思電轉,覺得如果不依言宣誓,勢必立即鬧翻,這不但違背了兩位師伯的意思和苦心,也深覺愧對泉下的馬騰雲。


    好在,陶萄鳳要求的隻是喜歡她而已,憑良心說,他是真的喜歡陶萄鳳,這可由她離開古佛寺後,他腦海裏無時無刻不浮現著她的倩影而證實。


    但是,喜歡並不一定是要占有她,甚或娶她陶萄鳳為妻,因而,他毫不遲疑的兩眼望著房梁肅容說:“皇天在上,弟子馬龍驤在下,現在為了表明弟子的確喜歡陶萄鳳姑娘……”


    話未說完,陶萄鳳突然嗔聲說:“什麽?你居然喊我姑娘?”


    馬龍驤一聽,隻得無可奈何的解釋說:“對老天爺宣誓,當然要說出你的姓名性別了,難道對老天爺還稱唿你鳳妹?萬一將來又有一個鳳妹……”


    話末說完,陶萄鳳立即撐臂坐起來,嗔聲說:“什麽?原來你心眼裏早就有了另娶一房的打算呀?”


    馬龍驤一聽,隻得焦急的分辯說:“哎呀,我的意思是說我宣的誓是針對你一人呀!”


    陶萄鳳想了想,深覺有理,隻得有些歉意的說:“好吧,算你有理,你繼續咒誓吧!”


    馬龍驤一聽,隻得繼續說:“為了表明弟子的確喜歡陶萄鳳姑娘,特此宣誓,如有虛假不實天神同遺,人鬼共棄,謹誓!”


    話聲甫落,陶萄鳳立即“噗嗤”笑了,同時,刁鑽的笑著說:“還有,要說明隻喜歡我一個人,不得我的允許,決不娶任何女子為次妻,如不遵守誓言,天誅地滅!”


    馬龍驤聽得大吃一驚,暗唿糟糕!


    恰在這時,屋外已傳來了腳步聲和鬧海蛟的咳嗽聲!


    馬龍驤一聽是鬧海蛟的聲音,心中不由暗自念佛!


    但是,他在表麵上卻鎮定的說:“哦!屠老英雄來了!”


    陶萄鳳冰雪-明,焉能看不出馬龍驤麵有難色?


    是以,櫻唇一撇,嬌哼一聲,特的壓低聲音輕蔑的說:“哼,看你怕的那副樣子,告訴你,我不會反對你娶容姊姊就是,何必嚇得蹙眉瞪眼變顏變色的?”


    馬龍驤正待解釋什麽,房外已響起鬧海蛟的聲音問:“少莊主,好了嗎?”


    馬龍驤一聽,趕緊以愉快謙和的聲音迴答說:“好了,老英雄,請進!”


    說話之間,舉步迎出室門。


    隻見“鬧海蛟”屠晉興滿麵含笑,領著一個少婦和一個少年,提著兩個飯籃,已由屋外走進來!


    “鬧海蛟”一見馬龍驤,立即笑著說:“少莊主和陶姑娘想必餓了,老漢特命他們準備了一些吃的東西,聊充腹饑。荒僻小村,無甚美食,隻是些粗肴淡飯,還望少莊主不要介意!”


    馬龍驤一聽,趕緊拱手謙遜說:“老英雄太客氣了,如此盛情款待晚輩不知如何感謝才好。”


    鬧海蛟哈哈一笑,又斂容正色問:“陶姑娘的傷勢如何?”


    馬龍驤立即頷笑說:“已經好了!”


    說話之間,隻見室內珠簾一掀,陶萄鳳已重整雲鬢和上裝,含笑走了出來。


    陶萄鳳一見鬧海蛟,立即施禮恭聲說:“晚輩陶萄鳳,參見老英雄!”


    鬧海蛟哈哈一笑說:“不敢當,不敢當,陶姑娘快不要如此!”


    說此一頓,繼續謙遜說:“老漢命他們準備了些粗肴淡飯,特為少莊主和陶姑娘送來!”


    說著,轉身一指少婦和少年,介紹說:“這是三小犬和次兒媳!”


    馬龍驤與陶萄鳳正待說什麽,少婦和少年已向他們見禮了。


    於是,寒喧數語,即令他們將酒菜擺在紫竹方桌上。


    一俟少婦少年退出,鬧海蛟立即肅容!


    馬龍驤謙讓再三,鬧海蛟堅以主人身分,推辭上坐,馬龍驤無奈,隻得和陶萄鳳分別坐在客座上。


    隻見桌上三副杯筷,五道小菜,俱是魚蟹雞鴨之類,甚是豐富。


    鬧海蛟親為馬龍驤和陶萄鳳滿上了酒,即和馬龍驤幹了三杯,陶萄鳳僅是沾唇相陪。


    三杯過後,鬧海蛟才笑著說:“今晚能在寒舍與少莊主陶姑娘把酒談論,的確是一件意外幸事,尤其陶姑娘的傷勢痊愈得這麽快,更令老漢高興。”


    馬龍驤雖然表麵上平靜含笑,狀至愉快,但他的心理卻極矛盾,而又忐忑不安。


    他非常希望能在鬧海蛟的口中探聽一些恩師蓮花洞主昔年以瀟湘仙子行道江湖的事跡。


    但是,由於陶萄鳳在場,又怕鬧海蛟問起“太清玉虛丹”的真正來曆,以致引起陶萄鳳的懷疑。


    這時見鬧海蛟談起陶萄鳳的筆傷,趕緊岔開話題說:“真沒想到,以神木天尊那等身手的人物,居然使用喂毒的兵器,而且,筆中暗藏機簧,仗恃技巧取勝。”


    鬧海蛟歎了口氣說:“據老漢所知,神木天尊的文昌筆是專在對付美麗少女時才使用,陶姑娘這次幸能即時逃出來……”


    陶萄鳳一聽,立即解釋說:“晚輩中筆後,立時感到頭昏目眩、四肢乏力,站都站不住哪裏還有逃走的能力?”


    鬧海蛟想是早已知道神木天尊文昌筆的厲害,隻是他不便開口說出罷了!這時一聽裝作不解的問:“陶姑娘是怎樣逃脫‘神木天尊’的魔掌!”


    陶萄鳳深情的看了馬龍驤一眼,笑著說:“就在晚輩負傷的一刹那,我龍哥哥恰巧也趕來。”


    鬧海蛟驚異的“噢”了一聲,轉首望著馬龍驤,有些不信的問:“少莊主是在神木天尊手下將陶姑娘救出來的?”


    陶萄鳳一看鬧海蛟的驚異相,不由“噗嗤”一笑,說:“我龍哥哥還一掌將神木天尊震斃在河裏呢!”


    鬧海蛟聽得渾身一顫,脫口一聲驚“啊”,看情形他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昔年大鬧中原的神木天尊會死在馬龍驤的掌下?


    陶萄鳳一見,立即有些不高興的說:“屠老英雄,你忘了我龍哥哥在落雁峰下,一人力斃時下三個高手的事了嗎?而且,其中還有一人是邛崍派‘一陽子’的師叔呢?”


    鬧海蛟聽了並不感到驚奇,因為他早已聽到了以上的消息,隻是他一直懷疑智上法師調敦的徒弟,怎會有如此驚人的功力。


    是以,他立即點點頭說:“老漢早已聽說過了,下過……”


    說此一頓,他不便直接說出他的心事,隻得改口問:“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是怎麽發生的?”


    馬龍驤為了向陶萄鳳和屠晉興表示他的確是道道地地的馬騰雲,立即將馬老莊主被害,甘八等人勾結歹徒,以及陶德送信,一直說到由古佛寺前去三清觀!


    當然,陶萄鳳在古佛寺因看到他馬龍驤和鄭玉容並肩而坐,負氣出走,前來三清觀的事給刪掉了。


    鬧海蛟聽罷,不由讚歎的說:“真沒想到,兩三年末見,少莊主的武功已是如此驚人,想那智上法師已必是時下武林中的頂尖人物了!”


    馬龍驤雖覺鬧海蛟的話中有話,但卻不便說什麽。


    隻見鬧海蛟繼續說:“如今,令師又煉製了‘太清玉虛丹’必然更為武林豪傑敬重。”


    陶萄鳳立即讚聲說:“的確,‘太清玉虛丹’不但能服,而且還能敷!”


    鬧海蛟驚異的“噢”了一聲,不由要求說:“老漢久聞‘太清玉虛丹’為武林三大靈藥之一,惜末一睹真晶,少莊主,不知可否取一粒出來,讓老漢見識見識?”


    馬龍驤一聽,不便推辭,立即笑著說:“這有何不可?”


    說著,即在懷中將那個精致圓潤的紫紅小玉瓶取出來。


    也就在馬龍驤取出小玉瓶的同時,鬧海蛟神情一變,脫口急聲問:“少莊主,這個小玉瓶是令師智上法師的嗎?”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驚,斷定鬧海蛟必然認得恩師蓮花洞主的這隻精致小玉瓶!


    於是,心中一動,決心趁機探聽一些恩師昔年的事跡,也許,對他迷離的身世有所幫助。


    是以,微笑搖頭說:“不是,是我那位道姑師叔贈給家師的。”


    說著,立即拔開瓶塞,倒出一粒“太清玉虛丹”來,同時,將左掌伸至鬧海蛟的麵前。


    這時,一陣清涼異香混合著桌麵上的酒香,令人有一種清心提神的爽朗感覺。


    馬龍驤的左掌送至鬧海蛟的麵前,鬧海蛟似乎不得不低頭看一眼似的,這動作,顯然是他早已見過。


    鬧海蛟低頭看一眼“玉虛丹”,卻望著馬龍驤笑著說:“少莊主擁有這麽多‘太清玉虛丹’,難怪功力如此雄厚,掌力那樣驚人!”


    馬龍驤一聽,心中十分不快,但他卻聽出鬧海蛟的話似乎別有用意,因而,毫不介意的一笑說:“屠老英雄乃先父舊識,鳳妹妹也是自己人,實在說,我現在具備的霸道掌力和玄奧劍法皆我那位道姑裝束的師叔親自教授的!”


    陶萄鳳聽得大感意外,但是,鬧海蛟卻並不覺得驚奇。


    鬧海蛟關切的問:“那麽,你那位道姑師叔可告訴你這種霸道掌法和玄奧劍法的名稱以及是什麽武學?”


    馬龍驤斷定鬧海蛟對恩師蓮花洞主的昔年必極清楚,是以,淡然一笑,微微搖頭地說:


    “沒有,她老人家認為沒那份必要!”


    鬧海蛟神秘的一笑,卻突然改變話題問:“少莊主的彈指功夫,可有名稱?”


    馬龍驤毫不遲疑的說:“有,指法為‘陰柔指’,還有一種暗器叫‘透心針’。”


    陶萄鳳聽得神色一驚,並有些不高興的望著馬龍驤,似乎怪他學會了這些絕技還沒有向她提及。


    但是,鬧海蛟卻關切的問:“陰柔指和透心針也是那位道姑高人傳授給少莊主的嗎?”


    馬龍驤搖搖頭說:“不是,是家母親自傳授的!”


    陶萄鳳再也忍不住驚異的問:“伯母不是已失蹤了十五六年了嗎?可是伯母前些時日傳給你的?”


    馬龍驤故意黯然一歎說:“鳳妹,這是我們馬家的絕對秘密,這件事,等閑下來我再告訴你吧。”


    豈知,鬧海蛟竟慎重的問:“少莊主說的家母,是指的哪一位?”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驚,神色大變,故意不高興的說:“晚輩隻有一位母親,難道還有第二位不成?”


    鬧海蛟歉然的點點頭說:“老漢還不知道令堂大人的姓氏,故而這樣的問,還請少莊主下要介意,寬恕老漢的冒失!”


    馬龍驤覺得他的身世之謎就要揭開了,而且,是與天王莊馬家絕對有關。


    他表麵雖裝的平靜自然,但他的內心卻已經激動異常,這時見鬧海蛟正式道歉,隻得淡然一笑說:“家母姓劉名英英,武林朋友因她嫉惡如仇,殺傷的歹徒太多,對她老人家有所誤解贈給她老人家一個雅號叫‘奪命羅刹’!”


    鬧海蛟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說:“令堂大人,原來就是劉女俠!”


    說此一頓,又略顯遲疑的繼續問:“令堂大人最近一次傳藝授技是在什麽時候?劉女俠今後是否還重迴玉馬寨呢?”


    馬龍驤自然不敢說出月前才在青龍崗馬蹄穀馬家陰宅內,碰見的奪命羅刹劉英英。


    當然,他也不會說出在華山蓮花峰上遇見奪命羅刹的事,是以,歉然一笑說:“非常抱歉,請老英雄原諒,什麽時間、在什麽地方與家母會麵,請恕晚輩有不能見告之苦……”


    鬧海蛟趕緊一笑說:“沒關係,少莊主不必如此為難!”


    馬龍驤繼續說:“不過,我可以告訴老英雄,家母已決心永不再南返中原了!”


    鬧海蛟一聽,反而麵色大變,肅容正色問:“少莊主,這件事有誰可以為你作證?”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動,甚感下解,他雖然已斷定鬧海蛟常和馬老莊主接觸,必然知道一些馬家的機密事情。


    但是,鬧海蛟所說奪命羅刹從此決不再返中原的話後,突然麵色大變,的確感到十分迷惑!


    心念電轉,毫不遲疑的正色說:“這件事不但有我幹娘王夫人可以作證,同時還有家母留給晚輩的信!”


    鬧海蛟一聽,神情立時平靜了不少,同時,欣慰讚許的點了點頭。


    馬龍驤為什麽要說有留給他的信件證明呢?因為,在他剛剛開口的一刹那,他突然驚覺到鬧海蛟可能已經知道他不是真正的馬騰雲了。


    果真如此,“鬧海蛟”必然會懷疑他先以與馬龍雲相同的容貌接近奪命羅刹,而後猝然下手奪得了陰柔指的秘笈。


    有鑒於此,所以他不但說出證人王夫人,還說出了奪命羅刹曾經給他留過一封信。當然奪命羅刹並沒有真正給他留什麽信,他這麽說的目的也隻是在必要時,將奪命羅刹留給恩師蓮花洞主的那封素箋拿出來,以證明奪命羅刹確實已前去海外,再也不返迴中原。


    鬧海蛟點點頭,略微沉吟飲了口酒後,才慎理的問:“少莊主,令堂為什麽突然決心永不再返迴中原了呢?”


    馬龍驤毫下遲疑的說:“因為家母聽說家父逝世,而且死因可疑,在萬念俱灰的心情下,決心授晚輩陰柔指和透心針,命令晚輩為父報仇……”


    鬧海蛟似乎聽出馬龍驤還有別的原因,是以插言問:“還有呢?”


    馬龍驤繼續說:“另一原因是那位道姑師叔傳授給晚輩一套佛門掌法、劍術、神功,家母覺得先父已死,晚輩也已成人,她已可以安心修真了。”


    鬧海蛟相信的點點頭,卻突然慎重的問:“令堂大人可曾說過你那位道姑師叔可能是她昔年的敵人?”


    馬龍驤一聽,愈加斷定鬧海蛟清楚恩師蓮花洞主昔年的事跡,或奪命羅刹與恩師間不睦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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