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龍驤一見是奪命羅刹,的確驚呆了。


    他急忙閃身退步,貼牆而立,以免“奪命羅刹”看到他。


    這的確是令馬龍驤既震驚而又迷惑的事,因為自他有記憶以來,這座蓮花峰上,除現在的鄭玉容外,的確還沒有第二人來過。


    如今,這個身具“陰柔指”和“透心針”霸道功夫的奪命羅刹,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登上峰來。


    他根據奪命羅刹的眼神,看出她的來意似乎不善,心想,莫非她和恩師有什麽宿怨前仇不成?


    他仍記得恩師曾經鄭重的向他說過,要想“天罡神功”無敵天下,隻有消滅了“陰柔指功”。


    他根據這句話,而聯想到恩師“蓮花洞主”,昔年可能與這個身具“陰柔指”功夫的奪命羅刹有仇嫌。


    想到有仇嫌,他立時警覺,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和奪命羅刹見麵,是以趁奪命羅刹街未到達洞口之前,摒息向洞內走去。


    進入洞內,急忙在洞壁上平素送飯的圓孔內,用手一按,輕輕一推,立即現出一道狹窄的石門來。


    馬龍驤摒息擠進窄門內,立即將門又悄悄掩好,不讓它發出絲毫聲音。


    這個窄門,在他師父的洞壁上,也有一座,而窄門上也同樣的有一個圓孔,不管奪命羅刹進入那個洞府,他都能看得見。


    洞中光線微微一暗、接著是寬大衣擺的“嗦嗦”聲。


    馬龍驤心中一動,知道奪命羅刹已進了洞門。


    他立即收斂目光,摒息離開圓孔,靜觀奪命羅刹的舉動。


    隨著“嗦嗦”的衣響,奪命羅刹果然走了進來。


    隻見奪命羅刹,目光炯炯,不停的上下左右的搜尋,好像在找尋什麽東西似的,而且,看的特別仔細。


    她的左手三指,像百合花似的捏在一起,右手三指,則作著扣彈之勢,除了兩眼和兩手露在衣外,其他部份,均藏在衣內。


    馬龍驤一看這情形,頓感不妙,他斷定奪命羅刹看到這個壁上的小孔時,必然會過來察看,是以,急忙閃開,貼壁而立,並鎖死樞紐。


    也就在他貼壁站穩的同時,一陣衣袂聲響,奪命羅刹已飛身撲了過來。


    奪命羅刹撲至圓孔處,先向孔內看了看,又用力推了推那道石門,接著將手伸進那圓孔內,左右上下的摸了一陣。


    之後,她終於將手撤了出去,並在馬龍驤的石桌上,石床上,仔細的找了一逼,甚至摸逼了被褥,而且,還俯身聞了聞被褥和枕頭。


    最後,她終於失望而又依戀的向洞外走去,同時,尚不斷的迴頭,希望能在她離去的一刹那出現奇跡似的。


    馬龍驤這樣做,並非是懼怕奪命羅刹的“陰柔指”厲害,須知“陰柔指”能破“天罡神功”,但“天罡神功”也可以震斃具有“陰柔指”的高手。


    這兩種佛門絕學,具有相克相忌的功用,端看那一方功力高,出手快而決定輸贏。


    如果馬龍驤要想殺奪命羅刹,可以在奪命羅刹剛至洞口的一刹那,猝然出擊發難,他也可以在奪命羅刹將手伸進壁上小洞內時,將她的右手震斷。


    但是,馬龍驤幼承師訓,心胸磊落,即使對付自己的切齒仇家,他也不會效那“暗箭傷人”的宵小行徑。


    他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己死的馬騰雲,因為,他要信守他的諾言,一定要為馬騰雲偵破馬老莊主可疑的死因。


    先前在青龍崗馬蹄穀的陰宅內,既然見過了奪命羅刹,而且,知道了對方是馬騰雲的母親,這時在對方沒有明顯的惡意前,怎可冒然下手?


    再說,奪命羅刹身具“陰柔指”功,而她的這種功夫,也正克製他的“天罡神功”,這時如果猝然將她殺死,他馬龍驤豈不有因嫉害人,造成唯我獨尊之嫌?


    最重要的一點,是奪命羅刹的秘笈在他馬龍驤的身上,而這本秘笈的獲得,並不是奪命羅刹出於至誠贈給他的,而是奪命羅刹將他誤認為是馬騰雲,而贈給她的親生兒子的,如果他狙然將奪命羅刹殺死,天良何在?人性何存?


    雖然,這本“陰柔指”和“透心針”的秘笈,除了奪命羅刹一人外,沒有任何人知曉,須知“離頭三尺有神靈”,神明豈能寬佑?


    當然,馬龍驤對自己的迷離身世,急切想早一天揭開,但對他恩師蓮花洞主昔年的事跡又何嚐不希望多知道一些?


    這些年來,奪命羅刹見登上蓮花峰的第一個武林厲害人物,在她的一舉一動,甚或自言自語中,不難看出她與恩師的關係。


    馬龍驤正在沉息,驀然傳來一聲金石碎裂聲和“軋軋”門響。


    於是心中一驚,他斷定奪命羅刹已將師父洞門上的鎖用指力扭開了,是以急急奔至另一個圓孔前。


    摒息向內一看,果然不錯,裏麵滿是光亮,洞門已經大開,而奪命羅刹,正東張西望的走進洞來。


    不過,這一次和方才的警戒準備,以及目光眼神,都柔和多了,但她對洞內每一件東西,和每一個隱密地方,依然看得很仔細。


    最後,她竟坐在石桌前,取出紙張,滴水研墨,提起筆來,急急的書寫起來。


    奪命羅刹寫完,又仔細的看了一遍,才放下毛筆,走出洞去。


    一陣“軋軋”輕響,接著洞內光線大減,僅洞頂的大寶石,散放著柔弱的毫光。


    馬龍驤不敢冒然出去,直到傳來一陣逐漸遠去的衣袂破風聲響,他才旋開狹窄石門,側身走了出去。


    他以迫不及待的心情,急步走至石桌前,低頭一看,桌上的素箋,脫口一聲驚“啊”,頓時驚呆了。


    因為,素箋上的第一句稱唿,竟是:“蕭湘師妹如晤”。


    馬龍驤急忙一定心神,脫口自語說:“沒想到恩師的確是昔年的瀟湘仙子,難怪容師妹寫給我的字條上也守著‘仙子魔窟方遇險’的稱唿呢?”


    自語完畢,他迫不及待的坐在石凳上,繼續看下去。隻見下麵寫的是:“你我姐妹分別已有十七八個年頭了,光陰催人,姐姐已是鬢生華發,進入老年的婦人了……”


    看至此處,馬龍驤斷定奪命羅刹必是將屆五旬的婦人了。


    心念間,他繼續往下看去。


    “……姐姐雖然老了,但心胸仍不如你的寬宏,今天我見到雲兒的授業師父智上法師才知道你隱居在此地……”


    馬龍驤看至此處,心中十分生氣,他確沒想到以智上法師那等有道高僧,居然會泄露別人的隱修之地。


    心念開,繼續往下看:“……我來時,你的女兒剛出去……”


    馬龍驤看得心頭一震,不由脫口急唿:“什麽?容師妹是恩師的女兒?……”


    說罷,略微一定緊張心情,不禁有些興奮的自語說:“難怪師父要容師妹來伺候我,原來容師妹是她的女兒!”


    繼而一想,又覺不妥,心說:師父為什麽一直沒有說她老人家山下,還有一個女兒呢?


    為什麽從來不讓容師妹登上峰來呢?


    馬龍驤覺得這問題既複雜又矛盾,因為他的恩師蓮花洞主就從來沒有在他麵前談過她有丈夫。


    既然沒有丈夫,這女兒鄭玉容是從哪裏來的呢?莫非她老人家經常下山辦事,采購食物,都趁機去看她的女兒不成?


    他覺得這問題隻有待等見到恩師或容師妹之後,再問了。


    但他這時,卻肯定了他師父蓮花洞主,就是昔年的瀟湘仙子,根據她師姐奪命羅刹的留言上看,而且知道她老人家昔年曾結過婚。


    現在既然知道了容師妹就是恩師的女兒,將來遇到容師妹的幹爹“大頭鬼見愁”師伯一問,也就真象大白了。


    是以,他靜心的看下去:“……由於洞中無人,我就將門鎖扭開了,而且在洞內搜索了一番,當然是希望找到那本‘天罡秘笈’……”


    馬龍驤看至此處,這才恍然大悟,奪命羅刹東張西望的翻找東西,原來是找尋那本“天罡秘笈”!


    但他心中也有些生氣,覺得奪命羅刹身為師姐,居然企圖師妹不在洞內,而竊取她的珍貴東西。


    心念已畢,他繼續看下去:“……不過,現在姐姐對它已不需要了,想到我們姐妹昔年為這本秘笈,翻臉成仇,這時想來,實在是太愚蠢了……”


    馬龍驤看至此處,點了點頭,心說:果然恩師與奪命羅刹有前嫌。


    而下麵卻寫著:“……不過,我確沒想到你會將‘天罡秘笈’上的所有武功,都傳授給了雲兒,這一點,使我既慚愧又感激……”


    馬龍驤看至此處,不禁楞了,心想,這是怎麽迴事?


    而下麵卻寫著是:“……最初,我聽到雲兒力斃二道一僧的消息時,我還有些不太相信,直到遇見智上法師,才知道你確將‘天罡秘笈’上的功夫,傳給雲兒了”


    馬龍驤看至此處,斷定智上法師這樣說,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繼續往下看是:“……現在,我亦將陰柔指和透心針交給了雲兒,他既然會了西方禪門心法,隻要研讀秘笈上的秘訣,自會習練成功。


    我現在心願已了,決心前去海外,永不再履中原,伴著師父的仙化靈體,苦讀佛經,老死島上了。


    姐姐就將雲兒代托給你了。師妹,念在我們同門學藝的情份上,寬恕姐姐的任性,和不是之處。姐姐是極切希望你能迴至島上,再讓我們姐妹重溫以往的快樂日子。”


    最後,沒有寫姓名,僅寫著“師姐親筆上”。


    馬龍驤看罷,知道奪命羅刹前去海外,永遠不再返迴中原了,心想,這樣也好,免得她知道馬騰雲已死的消息而傷心。


    當然,這也免卻他以後再遇到奪命羅刹時,而無法自圓其說。


    他把奪命羅刹留給恩師的素箋,依然放在桌上,迅即由懷中取出“陰柔指”和“透心針”


    的秘笈來。


    他藉著洞頂寶石散發的毫光,細讀繭紙書上的指法秘訣。


    果然如奪命羅刹所說,身具“天罡神功”的人,學來確實容易。


    讀完了第一篇“陰柔指”法,才知道它是極陰柔之勢而對付極剛猛的“天罡神功”,但這兩種霸道武功,卻都是出自同一心法。


    馬龍驤再去研讀第二篇的“透心針”,他一看上麵記載的針,頓時楞了!


    因為“透心針”用的針,並不是以什麽金屬特製的,而是以猿猴之毛,或狗毛牛毛,甚至鬆針小草,無一不可。


    當然,其中以猿猴之毛最為厲害,一經射進體內之後,很快的便可隨著血液流進心室而死。


    這種暗器雖然厲害,卻是佛門高人對付那些,無惡不作之徒的恩典,因為身帶鮮血進入枉死城的陰魂,就是厲鬼。


    馬龍驤身具“天罡神功”,加之聰慧過人,他反覆研讀熟記指法,直到他心念一動,即可應用的時候,他才將繭紙書放入懷內。


    現在,他對於得到奪命羅刹的繭書秘笈,才覺得心安理得,因為奪命羅刹不但是他的師伯,而繭書秘笈,也是得自他的祖師。


    至於他的師祖是誰,隻有等救出恩師後再問了,他將繭書秘笈藏好,立即走出洞來。


    開開洞門一看,神情一呆,下由脫口一聲輕“啊”!


    隻見峰上光線昏暗,天空數縷晚霞,紅日早已下山了。


    馬龍驤悚然一驚,踅身飛進自己的洞內,哪裏有鄭玉容的人影?


    這時,他才知道鄭玉容一直沒有迴來,他又匆匆奔出洞外,遊目一看,四周也沒有一絲異樣呀!


    他心裏在想,容師妹這半天沒有迴來,她到哪裏去了呢?


    根據這情形,鄭玉容今夜恐怕下會迴來了!


    於是,他返身將兩座洞門關好,也沒有落鎖,就匆匆奔進鬆林,逕向峰崖馳去。


    到達峰崖向下一看,蒙蒙雲氣中,一片黑暗,由雲隙間可以看到有遠方的微弱燈光透上來。


    馬龍驤看了這情形,知道山下早已天黑了,心想,到哪裏去找鄭玉容呢?山下已經天黑,就是在客店中遇見了她,也不敢冒然相識呀。


    這時,他才對午間沒有盡展輕功,淩空飛越,將她攔住而感到有些後悔了。


    他也知道,那樣做,在鄭玉容嫉怒之下,極可能會向他出手,但是,至少可以看清她的真實麵目。


    他非常不了解,鄭玉容何以不願和他見麵?在天王莊前,她隱身樹林內,午間在峰下穀內,她又隱身小樹後,以枝葉遮住了她的麵目。


    繼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鄭玉容必然是臉上有缺陷,或疤,或麻,或許半邊臉上生有青碇藍砂!


    心念至此,他再也想不出鄭玉容不見他,究竟是為了什麽?


    由於知道了鄭玉容是恩師蓮花洞主的女兒,他對找到鄭玉容的心更切了。


    因為,恩師待他,形如母子,關愛倍至,自他有記憶以來,就照顧他,而且,將一身所學,傾囊相授,可說毫無保留。


    如今,她遇難魔窟,萬一鄭玉容有何意外,他將來還有何麵目見恩師呢?


    心念至此,他決心找到鄭玉容,不管她怎樣的指責他,他都願誠懇接受。


    但是,他到哪裏去找鄭玉容呢?總不能再見到身穿黃衣的少女,就向前搭訕,問人家是不是容師妹呀!


    而且,和“大頭”師伯和陶萄鳳等人,又約定好了後天傍晚在大敵關會合,萬一屆時不能到達,又怕誤了事情。


    想到陶萄鳳,他心中又煩惱了,陶萄鳳雖然不是馬騰雲明媒文定的未婚妻,但總不宜與她太接近。


    因而,他決定大散關事畢,活捉了甘八,就此和她結束這段“意外緣”,絕不可愈陷愈深,害人害己,心念完畢,疾揮衫袖,身形一閃,逕向峰下瀉去。


    到達峰下,山區果然一片黑暗,夜風徐吹,鬆濤陣陣,挾雜著澗水聲。


    馬龍驤身形下停,直向正西,如飛馳去。


    馬龍驤一麵急急飛馳,一麵盤算著鄭玉容的去向。同時,他還惦記著甘八是否去了大散關。


    因為,和甘八勾結,共同謀害馬老莊主的,還有五台山上恩寺的僧人。


    馬龍驤覺得蕭寡婦的突然逃走,十分可疑,如果她的確眷戀天王莊的管家位置,便不會趁機離去。


    現在既然中途潛逃,她昨天所密報的甘八行蹤,便值得考慮,如果她是逐漸看出情勢不利,而突然決心逃走,她也極可能前去為甘八通風報信。


    有監於此,馬龍驤覺得事不宜遲,應該連夜飛馳,最好能在蕭寡婦到達大散關之前,先進入那三清觀,心念已定,再不遲疑,盡展輕功,加速飛馳。


    二更時分,他已到了西麓官道旁的一座大鎮上。


    時值太平盛世,雖然已是二更時分,但廟前廣場上,仍有夜市。


    馬龍驤在一座帳蓬食堂內吃了一頓晚餐,問明了路徑,繼續向西馳去。


    這時,明月已經升起,夜風徐徐,天氣下熱下寒,正是夜行的好時刻。


    馬龍驤一提精神,直向正西馳去,快如星飛丸射,疾似脫冤流矢!


    三更時分,不覺已到了驪山東麓。


    驪山雖是小山,高峰也不過兩座,但山內的景色,卻有其獨特之處。


    馬龍驤為了爭取時間,決心穿山而過。


    進入驪山山區,景色果然不俗,在-潔月光的東射下,青翠綠黛,姹紫嫣紅,而且,街有整齊矮鬆相夾的人工山道。


    馬龍驤一看到整齊的人工山道,心中悚然一驚,不自覺的倏然停住身勢,心想,莫非這個山區裏,還住著什麽高人不成?


    遊目一看,已經進入山區,而且,並末見有人阻止,也未看到有何告示。


    再說,他為了趕路,必須爭取時間,他認為隻要不招惹對方,或侵入他們的寨院,他想,應該是不會發生衝突的。


    心念已定,展開輕功,繼續向深處馳去。


    馬龍驤沿著人工山道一麵飛馳,一麵注意山道兩邊的形勢,以免遇到對方暗樁和巡察,而發生無謂的麻煩。


    山道的兩旁,有的在茂盛的大樹下,安置了石桌石凳,有時在天然的小溪上,築道小橋,建個朱亭。


    馬龍驤看了這情形,斷定隱居在這座山內的,必然是位誌趣高雅的世外高人。


    隨著山道上升,馬龍驤繞過第一座高峰,登到一座中央橫嶺上。


    馬龍驤遊目一看,星目倏然一亮,隻見正北一片廣大翠穀中,濃鬱的茂林間,有一片龍脊飛簷逸出來。


    在-潔的月光映照下,紅磚琉瓦,金碧輝煌,樓閣房舍不下百間,一看便知不是一個等閑人物的莊院。


    時近三更過半,莊院內雖然靜悄悄的,但仍有數處有燈光透出來。


    馬龍驤為了避免與莊外的暗樁或守夜人員撞上,決心不走正西,而沿著第二高峰的東南麓,直奔西南。


    第二高峰下俱是茂密鬆林,草長及腰,馬龍驤隻得飛上樹梢,踏枝飛行。


    一陣飛馳,距離西麓已經下遠,而且,可以看到山下的官道,彎曲如常,在蒙蒙月光下,靜靜的躺在大地上。


    馬龍驤看罷,心中暗自高興,總算通過了驪山山區,而沒有發生意外!


    正在暗自高興,山麓間,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清脆嬌叱!


    馬龍驤心中一動,本能的循聲看去,隻見山麓一片較平坦的草地上,刀光劍影,霍霍有聲,一男一女,正在那裏激烈的打鬥在一起。


    在打鬥現場的不遠,尚有三個人各控兵器,並肩站立著。


    三個人中,一個缺耳,一個塌鼻,另一個則一臉的橫肉,滿腮的亂胡須,三人大都三十多歲年紀,一望而知,均非善類。


    而打鬥中的一人,卻一身粉紅亮緞公子衫,黃白麵皮,平眉細眼,雖然年已三十多歲,但他卻弄得油頭粉麵,男不男,女不女。


    打鬥中的少女,年約十八九歲,生得黛眉鳳目,瓊鼻櫻唇,膚如凝脂,嬌豔絕倫,但她卻穿著一身素絹白衣。


    少女的嬌靨上,不知為何罩上一層薄紗絲巾,一條銀鏈,繞在她如雲的秀發上,一顆棗大紅寶石,恰恰懸在她的天庭上。


    少女的雲裳,質料特柔,百褶長裙,也隨著她的旋轉嬌軀飄飛,手中寒光四射的寶劍,好似匹練翻滾,罩住了對方的全身。


    粉衫青年,雖然將一柄雁翎刀也施展的霍霍有聲,但他的刀卻盡走下盤,迫使白衣少女羞急之餘,街須照顧下邊。


    馬龍驤斷定粉衫油頭青年,必是另三個惡漢的一夥人,他看得出,粉衫青年的刀法雖然厲害,卻絕不是白衣少女的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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