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藝擰眉搖頭,“我的審美已經形成了定向思維。”


    “如果宋向恆還是曾經的那個小白兔、小奶狗,我不介意跟宋家打交道,但他不是了。黑皮帥哥雖然也是帥哥,但不是我愛的帥哥。”


    傅笙點點頭,衝左前方的位置抬了抬下巴,“那裏有藝寶喜歡的人嗎?”


    順著傅笙的視線望去,“那裏怎麽會有——”脫口而出的話頓住,趙書藝心頭警鈴大作,“笙寶該不會在試探我吧?”


    傅笙揚了揚唇角,笑得無害,“沈易告訴我,是趙嘉許給他發的單身派對的邀請。”


    她又看向左前方的長沙發。


    那裏坐著沈易,他正側頭和沈從安聊天。


    “以我對嘉許的了解,他想不到給沈易發邀請,而且派對的總策劃是藝寶你……”趕在沈易發現之前,傅笙移開視線。


    “事先聲明,未經你同意,我不幹撬人牆角的事。”


    趙書藝生怕好友誤會,舉起三根手指作發誓狀,


    “其次,邀請是趙嘉許發的,我就是提了一嘴而已,連暗示都算不上。”


    “嗯哼。”傅笙相信趙書藝的話,隻似笑非笑地瞅著她,“那——”


    那眼神的穿透力太強了,趙書藝敗下陣來,“好吧,我也承認,我最近對沈易的興趣有點大。”


    傅笙一臉‘我就知道’的控訴。


    沈易告訴她趙嘉許給他發邀請,她就下意識覺得不對勁。


    無論沈易在飛機上和趙嘉許玩得多好,以趙嘉許的腦子,都想不出給沈易發邀請。


    而趙嘉許想不到的事情,趙書藝能想到。


    她果然沒懷疑錯!


    “藝寶,我不是要說沈易不好,但是……”


    “打住!”趙書藝抬手,食指抵住傅笙的嘴唇。


    一個最經典的噓聲動作。


    做完,趙書藝眼角餘光瞥到趙嘉許的嫌棄臉,她沒好氣地一腳過去。


    踢完人,她攬著傅笙挪了挪屁股,遠離趙嘉許。


    “笙寶,你想厚了,我隻是對沈易感興趣。”


    “說實在的,沈易還是這的頭牌的時候,我就對他有濃厚的興趣了,但那時候我沒錢,砸不到榜一的位置,錯失了和沈易共度良宵的機會。”


    說起這個,趙書藝還有幾分不好意思,


    “能讓我感興趣的人多著呢,我曾經也對宋向恆產生過興趣,但這些都隻是興趣而已,不是喜歡,更不是非他不可,我是絕對不會暗度陳倉和沈易談戀愛的!”


    傅笙深深地望了趙書藝一眼。


    她剛想開口說‘別亂立g’,上衣外套的口袋震了震。


    傅笙掏出手機一看。


    是孟老板的信息,簡簡單單兩個字——來吧。


    摁熄手機屏幕,傅笙拍拍趙書藝的手臂,“藝寶,我出去一趟,待會兒阿末進來了問起我,你幫我說一聲,我去見朋友,很快迴來。”


    眼看著傅笙站起來,趙書藝一把拉住人的手腕,“不帶上沈易?”


    她不讚成她一個人出去。


    “不用,有保鏢跟著就夠了。”傅笙笑了笑。


    察覺到傅笙的動向,沈易下意識側頭看了過去。


    傅笙思忖了兩秒,朝沈易招手。


    沈易了然起身走過來。


    包廂裏放的歌恰好是聲浪巨強的‘死了都要愛’,明明隻是坐著和站著產生的距離,趙書藝看著他們貼近說話,硬是半個字都沒聽著。


    傅笙是突然想到,裴行末有可能問沈易,她去了哪裏。


    她得和沈易對好口供。


    交換了兩句話,傅笙拍了拍沈易的肩膀,而後看向趙書藝,


    “藝寶,我走了,你們玩,我一會兒就迴來。”


    說完,傅笙小跳兩步,拉門離開。


    包廂裏的人都玩得挺high的,沒什麽人注意到傅笙溜出去了。


    趙書藝看著包廂門一開一關,見沈易要坐迴剛剛的位置,她大著膽子喊住人,“沈易,笙寶是不是讓人去查丁靈韻具體找了誰當靠山了?”


    沈易怔了怔,微微笑著點頭,“對。”


    趙書藝仰頭,“調查結果能共享嗎?”


    沈易毫不懷疑,傅笙拿到最詳細的調查結果之後,會發給趙書藝。


    思至此,他還是點頭,“可以。”


    “但是我最近在忙別的事情,涉及到調查結果的文檔沒來得及整理。”


    聞言,趙書藝壓了壓止不住上揚的唇角。


    她還怕沈易直接丟文檔呢。


    文檔沒整理好,這不是上天都在幫她?


    “我就有幾件特別想知道的事情,要不你直接告訴我?我也省得看一長串的調查資料。”


    隻是個小請求罷了,沈易不會小氣到連這都不應,“也可以。”


    “坐吧,別站著聊,脖子疼。”趙書藝示意沈易可以坐她旁邊。


    沈易隔開一個拳頭的禮貌距離坐下。


    趙書藝作勢低頭揉後頸,實則在努力壓抑得逞的笑意。


    眼尖的趙嘉許看到這一幕,默默舉起手機。


    露台那邊。


    裴行末遞給宋向恆一支煙。


    宋向恆接過,主動伸手討打火機。


    裴行末把打火機拍他手上,“以後有什麽打算?”


    宋向恆半擋著點火,猛猛吸了一口。


    抽得太急,他被嗆得瘋狂咳嗽。


    迴國之前他待的那些破地方不能見火,他已經很多年沒抽煙了。


    隻一口,他就有了醉生夢死的感覺。


    平複了咳嗽,宋向恆啞著聲音開口,“你都不問問我之前過得怎麽樣,為什麽會被弄迴國,直接就問以後的打算,這也太一步到位了吧。”


    “我又不是瞎,你過得怎麽樣我看得出來。”裴行末把玩著打火機。


    一個好好的豪門貴公子被磋磨成了曠工,宋家那個,夠狠。


    “至於為什麽會被弄迴國,笙笙能八卦到,我可以等她給我講。”


    莫名被喂了一口的狗糧的宋向恆:“……”


    他瞥了眼裴行末腕上的黑色發繩,“你這是……得償所願了?”


    裴行末挑了挑眉,“可以算是,但又沒完全是。”


    宋向恆吐了一口煙圈。


    他隻是一個被生活重擊的人,沒有精力談情說愛。


    他拒絕深究裴行末那句繞得雲裏霧裏的話。


    “恭喜。”


    不管三七二十一,說好話準沒錯。


    裴行末矜持地迴了一句‘謝謝’。


    他伸手進衣兜找了找,摸出一顆糖。


    宋向恆誤以為是戒煙糖,“在戒煙?”


    “沒有。”裴行末拆開外包裝,把糖丟進嘴裏,“就是想吃點東西。”


    “不過我現在已經很少抽煙了,隻有心情特別不好的時候會抽個一根兩根。”


    宋向恆愣了愣,隨即笑了,“挺好的,抽煙對身體不好。”


    “我這兩天陸陸續續見了不少朋友,發現大家都變得越來越好了。”


    掌權的掌權,無意家族企業的也爭取到了足夠的自由。


    隻有他,深陷泥潭。


    裴行末撐著露台圍欄,悠悠看著人來人往的大廳,“別轉移話題,說說你以後的打算。”


    “你還沒來得及舉辦婚禮吧。”


    聽到這話,裴行末眸色一凜,以為宋向恆又不想迴答他提出的那個問題。


    他正要開口阻止話題跑偏,宋向恆補充道,“在你舉辦婚禮之前,我會把禮錢準備好。”


    哪怕是7年沒見,他們也還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裴行末瞬間就聽懂了宋向恆的言下之意。


    他勾了勾唇,“行,有你這句話,我到時候能放心給你發請帖。”


    宋向恆彈掉煙灰,“等著吧。”


    再聊了一會兒宋家現在的情況,裴行末嘴裏的糖已經吃完了。


    宋向恆也抽了兩根煙,喉嚨有些幹,想喝水。


    他抬手握了握裴行末的肩頭,“走了,迴包廂玩。”


    “嗯。”


    裴行末滿腦子都在想怎麽跟趙書藝搶迴傅笙。


    怎麽也沒想到,迴到包廂,坐在趙書藝身邊的人變成了沈易。


    環視了一圈包廂,他也沒看到傅笙。


    裴行末眉梢收攏,快步走到那兩人麵前。


    “沈易,書藝,笙笙呢。”


    趙書藝一看是裴行末,“笙寶遇上朋友恰好在這邊,她去跟朋友聊兩句,一會兒迴來。”


    “笙笙沒帶沈易?”裴行末微微挑眉。


    趙書藝看裴行末的眼神,瞬間多了幾分看同道中人的感慨。


    是吧!她也覺得笙寶應該帶沈易的!


    萬萬沒想到她有朝一日能和裴少共腦。


    沈易頗有幾分無語,“笙姐又不是去哪裏都會帶上我。”


    裴行末被哽住。


    也是。


    傅笙帶著沈易的大部分情況要不就是談生意,要不就是去搞事。


    估計這次隻是去跟朋友打個招唿,才沒有帶沈易。


    知道人不是丟了,裴行末留下一句‘你們繼續聊’,轉身坐去了宋向恆那邊。


    裴行末沒有急著找人,傅笙隻是去找朋友說說話而已,


    他的占有欲沒強到連這點自由都不給她,隻是心裏稍稍有些鬱悶。


    好奇於是哪個朋友,能讓她撇下趙書藝去見。


    宋向恆在開酒,看到裴行末,他舉了舉杯子,“喝嗎?”


    裴行末撥了一下腕上的發繩,“喝。”


    …


    傅笙從包廂出來,直奔會所的老板辦公室。


    孟子川的辦公室她來過一次,她記得風格是會所大廳的裝修風格。


    曖昧,荼蘼。


    推門,看到裏麵牆壁和地板都被撬掉了,露出了水泥麵。


    傅笙啪的一下把門合上,後退兩步,看門上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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