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二爺擺了擺手,“知道你這丫頭忙,你什麽時候有空再來找我這老頭子說說話就好。”


    “好。”傅笙點頭,裝乖。


    看她臉色實在難看,傅二爺又歎了一口氣,“我待會兒幫你說說你母親,多大個人了還那麽不懂事,一天天的也不知道盡一個母親的責任。”


    傅笙一臉鬱悶,“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媽媽又偏心晴晴了,我有點介意。二叔公還是別跟我媽說了,不然她會覺得您一迴來,我就跟您告狀。”


    “是你母親不對,該說還是要說。”傅二爺感慨,“小笙啊,一味的忍讓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


    傅笙眸光微閃。


    她二叔公的最後一句話……好像藏了別的意思?


    垂眸掩下眼底的深意,她扯了扯嘴角,“二叔公,你舟車勞頓的,快進家裏好好休息,來接我的人應該快到了,我們有空再好好聊聊。”


    “行,注意安全。”傅二爺臉上始終掛著慈祥的笑。


    車窗緩緩搖上。


    傅笙目送勞斯萊斯開進傅家院子大門,臉上的所有情緒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眼底似水寒涼。


    “麻煩的老狐狸。”


    另一邊,和傅二爺一起坐在車後座的傅明凱哈哈大笑,“難得看到傅笙那麽難看的表情,賺了!”


    傅二爺冷下臉,手裏捏著的拐杖惡狠狠敲向傅明凱的大腿以及駕駛座傅天逸的肩膀。


    “爸!”


    “爺爺!”


    沒了笑容掩飾,傅二爺蒼老的臉看著兇相畢露,“還好意思笑!你們爺倆在她手上吃了多少次癟了!丟人!”


    “爸!你是不知道傅笙的手段有多陰!”傅明凱皺眉揉腿。


    傅二爺翻了個白眼,“解釋什麽都沒用,玩不過人家就是玩不過!”


    教訓完兩個不省心的,他迴頭,透過玻璃看向孤零零站在路邊的人,“不過我也確實太久沒迴國了,應該有六年還是七年了吧,當初那個絲毫不隱藏野心、兇狠得跟狼似的小姑娘……變成笑臉虎了……”


    路邊,傅笙突然打了個噴嚏。


    她摸了摸鼻子,不明所以。


    勞斯萊斯開進去沒過十分鍾,她熟悉的車子停在她麵前。


    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傅笙神情晦暗,“沈易,調人去盯著我那位親愛的二叔公。”


    沈易眸光一凜,“收到。”


    晚上。


    裴行末迴到家已經十點多了。


    繞到客廳,看到茶幾上擺了個沒見過的木製小箱子,雖然好奇裏麵裝的是什麽,但想到是傅笙的東西,也就沒隨便打開看。


    又走到臥室,浴室的門關著,淅淅瀝瀝的水聲傳進耳裏。


    難耐地扯了扯領帶,他想到自己還沒處理完的文件,到底還是沒亂來。


    換上居家服,認命地走進書房。


    一份文件還沒處理完,傅笙抱著她放在客廳的小箱子進書房。


    “在忙?”


    剛洗完澡,她的聲音被熱氣熏得有些撩人的啞。


    裴行末眸色一暗,撐著桌子邊緣往後滑了一小段距離,拍拍自己的大腿,“過來坐,不是什麽大事,你待在我身邊我也一樣能處理。”


    傅笙沒跟他客氣,順著他的意思坐到他的腿上。


    攬過那纖細的腰肢,裴行末下巴搭到她的肩膀,偏頭吻了吻還帶著水汽的白皙脖頸。


    男人鼻翼間唿出來的熱氣灑在肌膚上,帶起了幾分癢意。


    傅笙偏頭躲開,“你好好處理你的工作。”


    “不急。”裴行末就不是個對工作有多上心的人,“這個箱子裏裝著什麽?給我的禮物?還是——上次笙笙沒盡興,買來準備對付我的手銬?”


    手銬二字出來,傅笙明顯感覺到他起反應了。


    那漆黑幽深的眼瞳被情欲覆蓋。


    幽幽瞪了他一眼,她打開箱子,“別想亂七八糟的事情,這是我打算送給媽的。”


    “媽?裴夫人?”心裏剛燒起的火瞬間撲滅。


    裴行末低頭看箱子,裏麵沒裝太多東西,隻有一對手鐲,一枚戒指,一條項鏈以及……一頂皇冠。


    看上去似乎是一套。


    而且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傅笙解釋,“這是爺爺留給我的,他交代我等我成年了就把這送給媽媽,我知道這些應該是奶奶的收藏,應該要留給兒媳婦的,想來是奶奶也沒說一定要給蔚雅,爺爺交給我做決定。”


    小心翼翼隔著玻璃摸了摸皇冠鑲嵌的寶石,她垂眸掩下眼底的遺憾,“我不想給蔚雅,我想給我覺得是媽媽的人。”


    她今天浪費了兩分鍾問蔚雅的那個問題,是她給蔚雅的最後機會。


    多可惜,蔚雅女士讓她失望了。


    裴行末愛憐地揉了揉懷裏人還濕漉漉的頭頂,“那這周末我們迴裴家老宅,正好爺爺奶奶過兩天迴來,我們一家人整整齊齊吃頓團圓飯。”


    聞言,傅笙心裏淡淡的愁緒消散到了九天雲外。


    她是有家的,而且她的家裏人都待她很好。


    抬眸看向他,她揶揄,“我好像明白你今天為什麽那麽醉心工作了。”


    感情是大家長要迴國了。


    看她沒困在不愉快的情緒裏,裴行末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是歎氣,“爺爺每次一迴來就考察我,我要是遺留了太多工作沒完成,準被他老人家逮住一頓叨叨。”


    眼角餘光再次瞥到箱子裏的皇冠。


    依然還是有種奇特的熟悉感。


    裴行末拿起手機,“我得查查,總覺得這套首飾很眼熟。”


    傅笙往他身上靠,隨性地晃了晃腿,“爺爺說過這套首飾全世界僅此一套,你竟然會覺得熟悉?”


    “我一定見過!”裴行末越看越篤定。


    五分鍾後,裴行末將手機反扣到桌麵上,掃開桌麵那些沒用的文件,小心翼翼接過被傅笙隨意擱在大腿上的箱子,擺到桌麵正中央。


    一係列事情完成,他提著的那顆心才落迴安穩處。


    “笙笙,你之前知道這套首飾那麽值錢嗎?”


    他就說怎麽有種神奇的熟悉感!


    剛看完科普資料的傅笙目瞪口呆,“我確實不知道……這套首飾的市價比我的身價還高!”


    全世界一共有三套價值上百億的首飾。


    他們麵前這套就是其中之一!


    目前最官方的平台給出來的定價是580億。


    製作工藝就不說了,據說皇冠上鑲嵌的蔚藍鑽石迄今為止還是全世界品質最好的藍鑽,更別提項鏈是一整顆深海挖出的紅鑽打造的,至於戒指……


    當年這套首飾流落到拍賣場的時候,光是戒指就拍出了上億的高價,這是60年前的上億。


    關於這套首飾的記載,止於被一個傅姓的年輕男子從拍賣場拍走。


    後來它就和其餘兩套價值上百億的首飾一並成了傳說。


    傅笙捂著胸口,覺得自己的小心髒要不好了。


    “我一直把它放在傅家老宅……怕傅詩晴那喪心病狂的家夥進我房間偷東西,又想到傅詩晴絕對舍不下臉麵趴到地上看床底,所以……”


    裴行末接上她的話,“所以笙笙一直把箱子放到床底?”


    傅笙憂鬱點頭。


    兩相對視,皆陷入了沉默。


    傅笙想到爺爺留給她的一定是好東西,但又確實沒想到會那麽貴。


    幸好……幸好她不是什麽善心大發的人,不會為了和蔚雅搞好關係把爺爺給她的東西送出去,不然得知真相她得鬱悶好幾個月。


    轉念一想,又想到她今天背著價值580億的東西蹦蹦跳跳,還不小心磕了兩下書包,更加心梗。


    裴行末則是在慶幸,好在他準備婚戒前對珠寶做了功課,不然真不一定看得出眼熟。


    兩人都默默調整了好一會兒心情。


    緩過那陣直逼天靈蓋的震撼。


    裴行末先開口,“這套首飾很貴重,笙笙確定要把它送出去?”


    傅笙沒有絲毫猶豫,“確定,爺爺說這是要給媽媽的,我不能霸占著它。”


    裴行末笑了笑,指腹輕撫過她的臉頰,又落下一個繾綣溫柔的吻,“行,那就按原計劃來,我們周末迴裴家老宅。”


    這套首飾到了他媽手上,過不了幾年肯定會以傳承為理由迴到她手裏。


    這一點他絲毫不擔心。


    “你說……媽媽會不會以太貴重為理由,拒絕掉……”傅笙擔憂地皺了皺眉。


    “她不會!”裴行末篤定。


    知母莫若子。


    這句話的魅力所在,傅笙在周末感受得淋漓盡致。


    裴夫人確實沒拒絕她。


    裴夫人本來就對珠寶有一定的了解,看到首飾後沒花多少時間就認出了那是價值上百億的珍品。


    將看上去平平無奇,裏麵卻藏了大驚喜的箱子推到桌子中央放置好後,她一把就抱住了傅笙,一口一個寶貝地喊著,要不是身邊那兩個男人的眼神都不太友好,她還能吧唧一口親上去。


    因為來一迴就抱一次,傅笙倒是習慣得差不多了。


    被擁在香噴噴的懷裏長達五分鍾,秦清秋總算是鬆開了她。


    抬手理了理小姑娘的長發,秦清秋笑得溫婉而真切,被寵得跟孩子似愛玩愛鬧的人這會兒像極了溫柔穩重的母親,“寶貝,裴家有你在,賺大了!”


    她是一直很喜歡傅笙。


    最開始是因為小姑娘是兒子的未婚妻,愛屋及烏。


    漸漸的演變成了單純喜歡這個心思澄明透徹的小姑娘。


    再後來,得知小姑娘從小到大的經曆後,喜歡摻雜了愛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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