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操作……


    傅笙忍笑忍得嘴角都在抽搐。


    “既然二伯不想見到阿末,那我和阿末先離開了,留在這二伯看得生氣,影響傷勢就不好了。”


    傅明凱不可置信,“傅笙!你要包庇裴家這小子?他把我們打成這樣!一句道歉都沒有?”


    傅笙手往後探,裴行末立刻把手遞向她。


    拉起他的手,她指著他手指的傷口給傅明凱看,一臉心疼,“二伯,阿末也受傷了。”


    “我還想找你說道說道呢,二伯作為長輩,和晚輩計較那麽多做什麽,這可是裴氏集團掌權人的手,怎麽能受傷!”


    傅笙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把本來就憋了氣的傅明凱氣得險些吐血,“他那叫受傷?!傅笙!你竟然向著一個外人!他先動的手!我不還手被打死了怎麽辦!”


    “二伯,阿末不是那種意氣用事的人。”傅笙依然完全向著裴行末。


    “你!你!”傅明凱被氣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眼看著傅明凱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傅笙連忙走到飲水機旁,打了杯水送過去,“二伯你臉色怎麽那麽難看?快喝口水緩緩。”


    正當傅明凱以為傅笙這是在示弱的時候,左手劇痛。


    本來應該在傅笙手裏的玻璃水杯,連杯帶水落下來。


    先是熱水往下淋,然後是杯子在他手背砸了一下,掉到地上發出了一聲哐當的脆響。


    “啊!”痛叫聲響起,傅明凱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臉上的青筋暴出,目眥欲裂。


    裴行末退了兩步,不動聲色合上病房門,隔斷音量。


    傅笙則是快速地抽了兩張紙巾,不顧傅明凱的掙紮,死死鉗製住他的手腕,“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幫二伯擦幹淨手。”


    說著,她拿著紙巾,狠狠碾過那被燙得皮都在泛白的手背。


    燙傷之後最科學的處理方法可不是擦手,可傅笙偏偏要裝傻。


    傅明凱這下是徹底說不出話了,嘴巴是張著的,卻隻能發出毫無意義的嘶啞氣音,眼瞳都少了聚焦的點,痛得腦子極度不清醒,隻能任由傅笙折磨。


    擦幹淨左手的水珠,傅明凱整隻爪子都腫成了豬蹄。


    傅笙滿意地把他的手塞迴被子裏,“沒事了,二伯,我和阿末就先離開了,你注意身體,我有空再過來探望你和天逸哥。”


    撿起地上的水杯放到一邊,她轉身就走。


    裴行末壓著笑意牽過她的手,拉開病房門,身後驀然傳來一道沙啞而陰冷的嗓音。


    “傅笙!你是故意的!”


    聽到自己的名字,傅笙迴頭,微微翹起的嘴角依然溫和,但眼裏閃爍著刺骨的寒涼,“怎麽會呢,剛剛確實是我沒拿穩杯子,很對不起二伯,抱歉啊。”


    她確實是故意的。


    傅明凱弄傷了裴行末的左手,她也讓傅明凱的左手受點傷,應該不過分吧。


    反正她匆匆忙忙趕過來,除了擔心傅明凱被弄死後難收場之外,最怕的就是裴行末受傷。


    她隻不過就是順手教訓了一下讓他受傷的罪魁禍首罷了。


    病房門合上。


    人不算多的醫院長廊,裴行末攬著傅笙的後頸,快速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


    隻覺得好像被狗子舔了一下,傅笙瞪向他,和他那雙蓄滿了饜足笑意的勾人桃花眼對上。


    “大庭廣眾!”


    裴行末捏了捏她的指腹,“笙笙,我特別高興。”


    “我也特別高興。”實在忍不住了,傅笙噗嗤笑了出聲。


    傅明凱和傅天逸今天這倒黴樣子,將會成為她接下來一周的笑料。


    她現在心情好到站在外麵淋雨,頭都估計不會疼。


    裴行末知道他的高興和她的高興沒在同一個點上,寵溺地笑了笑,沒繼續這個話題,“笙笙,過兩天你得陪我迴一趟裴家老宅。”


    “嗯?”傅笙疑惑地抬眸。


    “和爸打電話的時候,不小心說漏嘴了,爸媽知道我們領證了特別高興,想和你見個麵。”裴行末無奈地聳了聳肩。


    傅笙輕哼,“不小心說漏嘴?”


    “當然!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裴行末無辜地眨了眨桃花眼,“我今天跑去傅氏集團找你也是為了這件事,想和你負荊請罪,結果撞上了傅明凱。”


    “那就去吧。”傅笙不是第一次跟裴行末去見父母,但說不緊張是假的。


    裴家的氛圍……


    她不是很適應。


    裴行末勾唇,“好。”


    外麵的天色太差,傅笙沒讓裴行末送她迴公司,跟他一起迴了他的住所。


    等他進廚房做晚飯,她撥了個電話給沈易。


    不用她開口詢問,沈易便把他迴公司後了解到的情況和盤托出。


    “傅明凱看笙姐你不在公司,念叨你不務正業,裴少正好在,忍不住和他嗆了兩句。裴少的話可能正好戳在了他哪個點上,他張口罵出特別難聽的話,好像說笙姐你就是個冷血的掃把星,就應該死在當年那場車禍,再然後,裴少就動手了。”


    說到最後,沈易的語氣也裹上了一層冰渣。


    握著手機的手收緊,傅笙眸色變得分外森冷,“多派兩個人去盯著傅明凱。”


    “收到!”沈易應聲。


    “還有,去了解一下傅明凱今天為什麽往傅氏集團跑。”傅笙抿唇。


    “好!”


    再交代完重新約羅文瑤麵試的事情,傅笙掛斷電話,暗暗思忖傅明凱這次迴國究竟想幹嘛。


    不知不覺,她就走到了廚房的玻璃門前。


    怔了怔,她拉開玻璃門。


    聽到動靜,裴行末頭也沒迴,拿著勺子攪和著鍋裏的番茄燉牛腩。


    “笙笙——”怎麽進來了?


    話還沒問出口,後背貼上軟和的嬌軀。


    裴行末頓住。


    傅笙抱著男人硬邦邦的腰,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臉頰。


    “裴少今天表現得非常好,這是獎勵!”


    獎勵?


    唇舌間過了一遍這個說法,裴行末低眸輕笑,放下勺子,左手牽住她的手腕,短暫拉開她的手,而後轉身,一把將她撈上料理台。


    讓她分開腿,他擠進去貼著她,雙手扶著她的腰,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笙笙,我申請要更多的獎勵。”


    被偷襲得猝不及防,傅笙心頭一梗,毫不猶豫推開他的臉,“沒了。”


    她後悔了,怎麽會突發奇想在這種地方招惹他這匹狼!


    裴行末拉下她的手,薄唇湊到她耳邊,聲線低啞而撩人,“那我來給笙笙獎勵,今天笙笙維護我了,值得獎勵!”


    傅笙沒來得及拒絕,溫熱濡濕的吻落下。


    從她的眉心,到她下意識閉上的眼瞼,再到她的鼻尖,最後到她的唇瓣……


    傅笙被撩得臉頰發燙,唿吸紊亂。


    纖長迷人的天鵝頸微微後揚,看上去柔弱可欺。


    骨節分明的大手順著她的腰肢一點點上移,指尖摸到了腰側的拉鏈,突然,兩個人都聽到了清晰無比的咕嚕聲。


    是肚子餓了發出的抗議響聲。


    一切曖昧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噗嗤——”裴行末額頭抵著傅笙的肩膀,笑得肩膀都在抖。


    傅笙眯著泛紅的狐狸眼瞪他,理直氣壯,“我餓了!”


    “好好好,是我不對,餓著我家笙笙了。”裴行末輕輕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肚子,把她抱下來,“去外麵等我十五分鍾,我們吃完飯再好好聊聊獎勵這迴事。”


    傅笙掃了一眼他有好好戴著手套的左手,離開廚房。


    獎不獎勵什麽的,當晚還是沒有聊成。


    傅明凱現階段恨透了傅笙,為了防著傅明凱,傅笙每天都得準時到傅氏集團報到,晚上實在沒精力做別的。


    饒是如此,她還是趁傅明凱傷勢正重,還沒出院,抽時間重新麵試了羅文瑤。


    確定了接下來一年,星朗交由羅文瑤管理。


    轉眼就到了和裴行末去裴家老宅吃飯的日子。


    出發前,為表尊重,傅笙化了個比日常上班還莊重的妝容。


    然而到了裴家老宅,她無奈地發現,其實沒必要。


    一隻腳剛踏進裴家老宅的大門,她就被人抱了個滿懷,對方極其熱情,貼著她的臉蹭了蹭,差點蹭掉一層粉底。


    “阿姨。”傅笙乖乖喊人。


    然後她手上就被塞了個厚厚的紅包,秦清秋笑得見牙不見眼,“還喊什麽阿姨呢,來,喊聲媽聽聽。”


    傅笙就知道會有這一遭,小臉微微泛紅低下頭,“媽。”


    “乖!寶貝,媽給你買了很多禮物!媽帶你去看看!”一邊說著,秦清秋抱著傅笙的肩膀就跑。


    非但沒有要搭理自己親兒砸裴行末的意思,還生怕裴行末突然開口把她的寶貝兒媳搶走。


    不知道怎麽拒絕的傅笙眼巴巴看向裴行末,向他求助。


    裴行末聳了聳肩,表示自己毫無辦法,比手勢讓她安心跟著去玩,他過一會兒再去找她。


    傅笙隻能放棄。


    按捺下心底的不自在。


    她之所以不適應裴家的氛圍,是因為裴家太正常了。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裴家所有長輩都對她很好很親近。


    特別是裴夫人秦清秋。


    她喊過三個人為‘媽媽’。


    第一個是她被拐進大山後買了她的人,對她動輒打罵,像個瘋子。


    第二個是她的親生母親,恨透了她,她從來沒在蔚雅身上感受過母親的愛。


    第三個明明是人家裴行末的母親,卻是待她最好,最讓她覺得溫暖的人。


    但她之前都沒和母親正常相處過,學不會怎麽樣才能當一個討人喜歡的女兒。


    以至於她哪怕再貪戀裴夫人的好,也有些畏手畏腳的。


    好在……


    好在裴夫人從來沒有介意過。


    秦清秋帶著傅笙去看她給她買的首飾,“都怪狗蛋那臭小子!領證了竟然不和我們說!不然上次去拍賣會,我就把拍賣會的東西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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