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兩天他沒怎麽往公司跑,以至於這一趟迴公司,看到的就是堆滿了辦公桌的文件夾。


    他處理完重要文件,迴到家已經十點多了。


    驀然聽到開門聲,傅笙怔了怔,托腮扭頭看向臥室門口方向。


    看到一手扯著領帶,眉眼蓄著幾分煩躁的清雋男人,她勾唇笑了笑,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指了指自己戴著的耳機,比了個手勢。


    裴行末挑眉,走到她身後一看電腦屏幕。


    果然是在開會。


    語音會議。


    低眸看去,她那膚如白玉的脖頸似乎被她撓了幾下,有些發紅。


    裴行末撥開披散在她肩膀的長發,俯身湊近。


    一個濡濕又纏綿的吻落在她後頸處。


    傅笙渾身一顫,下意識攥住了他的手腕,側身躲開,嗔怪瞪了他一眼,無聲啟唇。


    ——別鬧!在開會!


    裴行末笑了笑,被公司那些煩人的破事激起的焦躁感頓時消失得一幹二淨。


    他指向浴室方向,嘴角輕揚。


    ——我先去洗澡。


    傅笙鬆開他的手,點了點頭,心想隻要他別在這種時候鬧她,他去做什麽都行。


    裴行末看她那小眼神就知道她心裏期待著他快走,故意又低頭親了親她的鎖骨,這才拿上睡衣進浴室。


    聽到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傅笙鬆了一口氣,心思重新迴到會議上。


    恰巧,那邊的人匯報完了,正等著她批示。


    傅笙猶豫了片刻,還是砍掉了自己的原定計劃,提前結束會議。


    以裴行末的性子,洗完澡出來不鬧她的概率為零,她還沒鍛煉出一邊開會一邊迎合他的本事。


    匆匆跟那邊的人交代完最要緊的事,並且約定了下次會議時間,傅笙結束會議。


    摘掉耳機,關上電腦,她往床沿上一坐,視線不經意間瞥到床頭櫃上擺著的相框。


    相框裏的照片是裴行末和他初戀白月光的合照。


    兩人都穿著學士服,背景是渝城大學的圖書館,他們頭靠著頭,眼睛藏滿了歡喜的笑意,單純而美好。


    那時候的裴行末似乎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臉上的神情溫和,眼神也簡單純粹,而不是像現在,整一個做事心狠手辣的老狐狸。


    想事情想得出神,傅笙沒聽到浴室門被拉開的聲音。


    直到身後貼上了一堵溫熱的‘牆’。


    裴行末一手攬過她的腰肢,一手越過她的肩膀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把相框反扣著放進去。


    傅笙無辜地眨眨眼,輕聲調侃,“阿末未免太霸道了點,我隻是看看照片而已,莫非你還擔心我毀了照片不成?”


    下巴搭著她的肩膀,裴行末偏頭在她耳邊低啞地解釋,“我知道你不會,但這種東西還是不適合多看,我擔心我的新婚小妻子吃醋。”


    傅笙搭上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我確實有點吃醋,我們都結婚了,你竟然還把和白月光的照片放在床頭,你做得一點都不厚道!”


    這半點也聽不出拈酸吃醋的歡快語氣……


    裴行末搖頭失笑。


    手臂施力,將懷裏人帶到床上。


    “是我不對,所以我該怎麽補償笙笙呢?”


    天旋地轉間就躺下了的傅笙恍惚了一瞬,靜靜看著男人那張清雋的臉。


    饒是她心裏有人都不得不承認,她和裴行末太合拍了。


    他們彼此似乎都能輕鬆明白對方真正想要表達的點。


    半晌後,她主動抬手環上他的脖子,“幫我派人盯一個人吧,裴少你的爛桃花之一,星朗前店主的女兒曹巧。”


    “有人給我發信息,說她在查我的身份,我可不想暴露傅家大小姐是星朗的幕後老板。”


    “這簡單。”說完,裴行末低頭輕咬了咬她的鎖骨。


    “但這麽簡單的補償豈不是委屈了我家笙笙?所以我決定從別的方麵多補償笙笙一些。”


    最後的那句‘補償’落了重音,尾音帶了幾分悱惻的深意。


    傅笙心裏發麻,總覺得看到了一頭眼冒綠光的狼。


    “等……”


    等等還沒說完,她就被男人那熱烈的吻堵住了聲音。


    一記幾乎令人窒息的深吻結束。


    傅笙攀著裴行末的肩頭,張嘴輕喘,“關燈……”


    裴行末挑眉,桃花眼眼尾泛著情欲的紅暈。


    “笙笙,是我的臉不好看了,還是我的腹肌不好看了?嗯?”


    他執起她的手,撩開自己的衣服,引導她感受他壁壘分明的肌肉線條。


    傅笙臉紅了一片,被他那又野又狂的樣子蠱得渾身發軟。


    “收著點,我明天得去見長輩。”


    知道說不過他,幹脆由著他來。


    裴行末輕笑出聲,“我心裏有數,笙笙大可放心,隻需要專心享受就好。”


    話音落,他低頭吻下。


    從亮燈到關燈,不知道過了多久。


    傅笙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壓在她身上的人才肯放過她。


    “你今天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


    他似乎過於興奮了,一直纏著她。


    裴行末蹭了蹭她的臉側,伸手開了床頭的小夜燈,“笙笙,這才是我的真實樣子,之前怕嚇著你,我收著了。”


    傅笙出口的聲音嘶啞,“我就不該相信你,說好了這次要收著的。”


    他仿佛屬狗的一樣,在她鎖骨處咬了不知道多少下。


    她可不想頂著恩愛過後的痕跡去見傅明凱那難纏的一家子。


    看著身下人眼底氤氳著薄霧,雙目迷離,勾人而不自知,裴行末眸色一暗,“是我的錯,我補償笙笙……”


    話才說了一半,傅笙抬手,毫不猶豫掐住他那汗淋淋的俊臉,“不許繼續!你躺下!”


    躺下?


    裴行末心念微動,聽話地翻身,一雙桃花眼眨也不眨盯著她,“笙笙這是想要主動權?”


    傅笙翻了個白眼,滾了半圈縮進他懷裏,按住他蠢蠢欲動的手。


    “說點正事,明天我要去接我二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當然要,不然那些家夥欺負人怎麽辦?”裴行末啞聲低笑。


    傅笙抿唇,“他們倒也沒膽子在大庭廣眾下給我難堪,隻是想邀請你去見識見識他們醜惡的嘴臉。”


    裴行末側身吻了吻她的額頭,“幾點的飛機?”


    這個傅笙沒怎麽留意看的問題,她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早上九點,不過我們不急著出門,他們一定會作妖。”


    “行。”掙開她控製住他的手,裴行末將她擁入懷中,“時候不早了,我不鬧你了,睡吧。”


    “晚安,我的裴太太。”


    “晚安,我的……裴先生。”


    翌日。


    兩人都睡到了自然醒才起床。


    傅笙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沒辜負她對他們的了解。


    將近九點的時候,她收到了傅明凱的信息。


    說是買錯了航班,晚上十點才能到。


    她敷衍地迴了個好字,也懶得跟他們說,她壓根就沒按時去機場接機。


    這種上不得台麵的小手段惡心不到她。


    雖然是周末,但傅笙和裴行末都積攢了一堆文件沒處理。


    兩人吃過午飯,不謀而合,下午誰也沒吵誰,一人待在房間一人待在書房補工作。


    忙到晚上八點多,他們才出門吃飯。


    從星朗出來,已經十點半了。


    傅笙沒接到傅明凱的電話,也就證明了,傅明凱還沒下飛機。


    “我二伯真會選時間。”坐在副駕駛座,看著車窗外淅淅瀝瀝的雨,傅笙麵無表情拿出腮紅。


    好在她出門前吃了周景澄開的藥。


    她現在頭沒疼,隻是打心底覺得有幾分不舒服,以至於臉色可能不太好看。


    裴行末眉峰聚攏著幾分寒意,“要是不過去接他們,他們能鬧出什麽亂子?”


    “亂子倒是不至於,隻不過他們會誤以為抓住了我的把柄,在傅氏集團到處傳播我不敬長輩的輿論而已。”紅唇微挑,傅笙眼底蓄著冷漠的冰涼。


    裴行末打轉方向盤,“我們家笙笙哪是怕輿論的人。”


    “嗯哼。”上好腮紅,傅笙又拿出了唇釉,“但我想看看,這次他們迴來有什麽新手段。”


    她親愛的二伯傅明凱是個無比執著的人。


    這兩年每年都會跑到她麵前製造點事故惡心她。


    她還挺好奇,今年傅明凱的手段能是什麽。


    剛塗完唇釉,傅明凱的電話來了。


    傅笙直接掛斷。


    機場接機廳。


    傅明凱黑著臉,一身腱子肉幾乎要把身上的西裝撐破。


    “傅笙那小丫頭片子!越來越不懂禮貌了!竟然敢掛我的電話!”


    跟在傅明凱身側的年輕男子嗤笑,揉了揉被自己染成了酒紅色的頭發,“她不一直都這樣?畢竟是傅氏集團掌權人呢,人家有自傲的資本。”


    “傅氏集團掌權人?她很快就不是了!”


    傅明凱滿目陰狠。


    “我倒要看看!她敢讓我們等多久!”


    半個小時過去……


    一個小時過去……


    傅笙挽著裴行末的手臂,卡著十二點的鍾聲走到傅明凱麵前,假裝沒看到傅明凱那黑得跟鍋底一樣的臉,笑意嫣然欠了欠身,“二伯,……天逸哥,好久不見。”


    傅明凱笑不出來。


    而傅天逸視線掃過自己這位嬌媚動人的堂妹,笑得開懷,“好久不見,小笙越來越漂亮了呢。”


    傅笙沒接傅天逸的話,“不好意思啊,我身體不太舒服,來晚了一點,二伯和天逸哥應該不會怪我吧?”


    傅明凱臉色更難看了。


    這臉色紅潤、神色自得的樣子,哪裏像是身體不舒服!


    “小笙那麽晚還來接我和爸,我們哪裏舍得怪你。”傅天逸看似豪爽地擺了擺手,“說起來,小笙和裴少的關係變好了?之前都是那個叫沈易的陪小笙過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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