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的食指曲起,一下一下的敲著桌麵:“說下去。”


    “既然已經到了殺人的地步,那兩人一定是吵得十分厲害的,如此緊張的氛圍,男人怎麽可能舒服的,毫無防備的躺在床上?隻有一個可能,因為男人時常打夫人,所以吵得厲害,她怕被打,想要奪門而逃,卻惹急了夫君,拿了刀追上去,一刀殺死,所以才會麵對麵,噴了男人滿身滿臉的血。”


    武戰頓了下繼續道:“可能男人頭腦發熱殺了人後,知道自己也難逃一死,才又迴屋拿了把刀,躺在床上,由上向下使力,刺進了自己的胸口。”


    “啪!啪!啪!”紀墨嘴角一挑,抬手拍了幾下,滿意的神色不掩:“周師爺,你還有什麽要反駁的?”


    周師爺張了張嘴,卻發現無話可說,一拱手:“屬下無話可說,隻是,結果還是一樣的,兩人都死了,沒有牽扯到外人!也沒造成什麽嚴重後果。”


    紀墨立刻收斂起神色,甚至有些語氣不耐:“看來本官是白讓你們折騰這一番了!辦案辦案!失之毫厘謬以千裏!就算結果不會有什麽不同,那就可以讓無辜的人到死都背上殺人的名聲?讓她的家人抬不起頭?”


    “這不是毫無蛛絲馬跡可尋,是你們自己自以為是的定案!這案子確實是沒有外逃兇手,可若是兇手做的手腳幹淨一些,你們是不是也就打算這麽草草糊弄過去不予追究了呢?!你們青唐縣向來就是這麽辦案的?!”


    周師爺撲通一聲跪下:“是屬下愚昧!以後再也不敢了!”


    “哼!愚鈍!”紀墨坐下,狹長的丹鳳眼微眯:“此案重查,若結果確實是男人是兇手,那就要給這位女子翻案,還她一個清白之名!”


    “是!屬下這就辦。”


    居然還有人肯去那麽認真的嚴查早已拍板的案子,為一個死去了的人討一個公道,這青唐縣,或許真的換天了,武戰一作揖,發自肺腑的:“大人英明!”


    紀墨看向武戰:“武戰是吧?留下吧!以後你就是這縣衙的捕快了。”


    “謝大人!”


    看紀墨離開,宋槐才豎起大拇指:“隻知道武兄身手好,卻沒想到連頭腦都這麽好使啊!”


    “可能跟獵物打交道多了,對這些比較在意。”武戰跟宋槐打了聲招唿迴去了,等明天開始正式當差。


    等武戰走了,幾個手下捕快才問宋槐:“老大,你找他來做什麽?風頭讓他占盡了!”


    宋槐白他一眼:“那也是人家有那個能力,你有本事,你怎麽不去搶啊?”


    捕快訕訕一笑:“屬下確實沒那本事,可是,屬下這也是怕他風頭太盛,威脅到您的地位不是?”


    本來他是覺得不會的,不過他還是低估了武戰的本事,看樣子,新縣令也對他極為欣賞,他倒不知介紹他來是對不對了!


    武戰迴了酒樓,客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胡蔓正在跟武原對賬:“迴來了?怎麽樣?”胡蔓忙問。


    “明天就能去了。”武戰忍不住感歎了句:“看樣子是個好官。”


    “剛見麵就有這評價?為什麽?”


    武戰大致說了一下:“雖然可能性格有些尖銳,但做的事實在。”


    “有本事的人都有脾氣。”胡蔓扯了扯唇:“如果不是為了做戲,那也許這青唐縣還有救。”畢竟整個縣,別說類似下麵的蘭溪村,方圓村了,連縣城裏的窮人都占很大比例,實在是貧困,特困!


    倒是因為這個事兒,胡蔓覺得有些事也有必要讓武戰學一下,比如讀書識字!以前她覺得沒必要,他們安穩生活,她也不嫌棄,可現在既然武戰要自己闖蕩,尤其要進官府那種地方,目不識丁實在是很不方便,也容易吃虧。


    反正人手足夠,胡蔓幹脆下午也不來酒樓忙了,在屋子裏教武戰,這事兒得循序漸進,每天學一些,總會慢慢都認全的,何況武戰那真是應了那句話,四肢發達,頭腦也不簡單!


    僅僅一下午,就把數字的繁體字全部寫熟練了,胡蔓看看人家一個初學者的字,再想想自己當初剛寫毛筆字的鬼畫符,不得不說,有的人真的天生就有天賦的!雖然她不知道,父母都很普通的武戰,這天賦到底是誰給的。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胡蔓替他捏了捏肩膀:“我覺得,你要穿上那身衣服,肯定更精神了。”


    武戰的手覆上她的柔荑:“蔓蔓,等我在府衙的差事穩定下來,就娶你好不好?”


    “有沒有白馬啊?有沒有鑽戒啊?”胡蔓笑著趴在他的肩膀上:“我還要求婚。”


    “什麽什麽?”武戰一拉她,胡蔓跌坐在他的腿上:“什麽鑽戒?什麽又是求婚?”


    “鑽戒,其實就是戒指,材料不一樣罷了!求婚…我想想啊!最好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準備周全,然後給我個驚喜,反正我們那裏都是這樣的。”


    武戰毫不猶豫:“好!”


    胡蔓心裏一甜,雙手勾著他的脖子,主動將紅唇送上,武戰身體一熱,一把抱起胡蔓倒在床上,迫不及待的將身上的束縛擺脫掉,武戰現在已經很了解胡蔓的身體,知道她哪裏最容易情動。


    牙齒輕咬了一口她的腰際,胡蔓現在年齡在長,身材也越發的好,還不是像普通姑娘那樣的曼妙,而是十分健康,特別有勁兒的那種,腰線十分漂亮,讓人賞心悅目。


    現在這種事對於兩人來說,都是享受,是快樂的,彼此配合默契,十分契合,胡蔓從一開始的不好意思,到現在,覺得很美妙,雖然她不會好意思張口跟武戰說,但武戰從她的反應和表情就能讀懂,自然更加賣力。


    直到夜徹底深了,兩人一起洗過澡,才相擁而睡。


    第二天胡蔓一大早送武戰出了門,剛要進去忙,忽然看見幾個熟悉的人,頓時臉色沉了下來,不是別人,這不正是胡家那幾個人嗎?


    胡氏還有些猶豫的上來問:“這,這裏的老板是不是胡蔓?她在不在?”


    胡蔓雙手叉腰:“不認識!”


    “怎麽可能?我們去方圓村找她,人家都說他們搬到城裏開酒樓了啊!剛才跟人家打聽,說剛開張的就是這家!”


    “娘,等等!”胡秀拉了胡氏一把,狐疑的看向胡蔓:“你,你是胡蔓?”


    “啊?”胡氏楞了一下,詫異的看過來:“秀兒,說什麽呢?她怎麽能是蔓蔓?”


    “可聲音分明是她的。”胡秀皺著眉,看著這個漂亮的女人,越看越覺得還是有些眼熟的,尤其這個神態和眼神。


    “真是你?”胡氏還是不敢相信,畢竟養了十幾年,自己的女兒怎麽可能變成這樣子?


    胡蔓笑了笑:“眼力倒是不錯,說罷!你們又來幹什麽?”


    “真是你?”胡氏跟胡秀對視一眼,小心翼翼道:“那個,蔓蔓,娘家裏實在是揭不開鍋了,你看,你現在開的酒樓,這麽大的生意,總不能看著娘家人吃苦受罪吧?”


    胡蔓一撇嘴:“你們個個有手有腳,健健康康的,怎麽就能掙不了錢,活不下去呢?”


    胡建文在旁邊道:“是真的,你嫂子自從生了孩子,身體一直不怎麽好,總得吃藥,孩子現在還得買羊奶喂著,實在是沒辦法了,昨天才去找你,誰知你已經搬家了。”


    胡蔓抿嘴:“你們每次是不是就是要錢的時候能想起我?”


    “不是不是。”胡氏忙擺手:“我們,哎,蔓蔓,娘知道錯了,以前是我們對不住你,我們害了你,可畢竟,畢竟我們也是親人啊!你總不能一點都不念及親情吧?”


    “親情?當初你們跟我大嫂可念過親情嗎?”聽見動靜出來的武青一看又是這家人,厭惡道。


    “我們說話有你什麽事?”胡建文不耐的看了武青一眼:“別忘了,我妹妹還沒嫁到武家呢!”


    “那你以為她還能跟你們迴胡家?做夢吧!”武青撇撇嘴又進去了,因為他相信胡蔓根本不會吃虧,再說了,在他們門口,相信胡家人也不會傻的亂來。


    “蔓蔓,你看娘畢竟辛苦養了你這麽多年,你不能這麽無情啊!”胡秀泫然欲泣:“你說有什麽辦法呢?當時你又呆又傻的,家裏本來就窮,你還什麽都做不了,也難免娘有氣你的地方,可你畢竟是晚輩,不能這麽不孝吧?”


    “孝不孝也不是跟我來說的,我早說過了,真正的胡蔓已經死了,她也把你給她的命還了,現在咱們互不相欠!你們走吧!”胡蔓抬步進了酒樓。


    可他們一大早來,哪肯就這麽輕易罷休,幾個人追進酒樓:“蔓蔓,你就算氣我們,那大哥的孩子也是你的侄子啊!他還那麽小!你忍心他每天挨餓嗎?他沒對不起你過啊!”


    胡蔓輕歎口氣,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那孩子確實也跟她沒關係啊!可……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胡蔓抿嘴:“我已經不相信你們了,說不定這隻是你們要錢的一個借口罷了!”


    最快更新無錯小說閱讀,請訪問 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小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秀色可餐:夫君請笑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夜燈初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夜燈初上並收藏秀色可餐:夫君請笑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