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邪真趕到依依樓的時候,依依樓格外沉靜,老鴇和龜奴、小廝們都垂下頭來,不敢看他。方邪真隻看一眼,便知道有事。


    方邪真疾步上樓。


    他的手已按在劍柄上。


    一個與惜惜情同姊妹、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女子琴操扶在二樓欄杆上,忍不住叫了一聲:“方公子——”


    方邪真行到惜惜房簾之前,倏然停住,望向琴操,琴操欲言又止,老鴇在樓下急得比手劃腳,方邪真點點頭,表示明白。


    霍的一聲,他已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簾布一陣急晃,琴操眼裏有說不出、道不盡的情急與關心。


    ——惜惜房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惜惜還在不在房裏?


    ——房裏有沒有別的人?


    有。


    一個人。


    女人。


    這女人不是惜惜。


    但方邪真是認識這個女人的。


    這女人就坐在平時惜惜坐著撫琴,吹笛、手揮琵琶的地方。


    這個女人,比一朵近晚的玫瑰還濃豔,當她看人的時候,嗡動的紅唇仿佛隔空親吻了人,在對方心旌搖蕩的時候,卻發現她的眼神竟是冷的冰的霜也似的。


    這女子當然就是花沾唇,誰有她一般的豔,也沒有她一樣的冷;誰有她一樣的冷,也沒有她一般的豔。


    這就是花沾唇。


    花沾唇穿著黛綠色的薄襖,開弧領繡亮碧色花線,除露出一截脖子外,整個軀體可以說是裹得密密麻麻的,但仍是讓人感覺到她那勻美的身材,曲線依舊令人怦然心動。


    方邪真一進來,看見她,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你知道我會來?”花沾唇反而微微詫異,“你一點也不奇怪?”


    “誰突然出現在我眼前,我都不奇怪,”方邪真道:“你本來也不例外。”


    花沾唇聽出他言外之意,用一種更使人低迷的姿態側了一側首:“本來?”


    “對,本來,”方邪真笑了;“我沒想到你會穿著衣服來見我,所以還是奇怪了那麽一下;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並沒有穿衣服,後來我想到你,總還是那時候的樣子。”


    花沾唇變了臉色,


    她生氣的時候更豔,眉梢高高的挑至額角,更有一種殺氣騰騰的豔。


    她抓住燭燈,就想往方邪真扔去,忽又強忍下來,用眼梢眄著方邪真,柔柔的道:“上次蒙你相救,還沒謝呢。”她問了一句像醇酒般濃烈的話:“你常常想起我,嗯?”


    “對了。”方邪真爽快地答道。


    “為什麽?”花沾唇在燭映下,像一朵夕照的玫瑰。


    “因為像你這種女人實在少見,”這次方邪真答得更爽快,“長那麽大了,還不穿衣服,簡直不當自己是女人,使得我每次換衣服的時候都忍不住想到你不穿衣服的狼狽樣子。”


    他還附加了一句:“你的身材還算不壞,但盤骨大了一點,肩膊橫了一點,最可惜不該先讓我看過,”他笑了一笑,笑得令他對麵的女子恨不得一拳搗在他的鼻子上,“你知道,男人對他已經看過的東西,通常都失去了好奇,不再感到興趣。”


    這次花沾唇再也按捺不住。


    她氣得像一朵憤怒的玫瑰。


    她雙手按在桌上,似是極力壓抑著憤怒,由於憤懣與這姿勢,使她豐滿的胸脯更是起伏如山如浪。


    “你敢對我這樣說話!”花沾唇怒極了,“你知道我是誰!?”


    方邪真當然知道。


    花沾唇是“小碧湖”遊家的三大高手之一。花沾唇和“豹子”簡迅,“橫刀立馬”顧佛影鼎足而三,匡助現今“小碧湖”的“多情種子”遊日遮主持遊家大局。


    花沾唇人豔手辣,貌美心狠,天下聞名。


    可是方邪真卻淡淡地道:“不管你是誰,在我看來,你隻不過是一個不穿衣服的女人。”


    花沾唇氣紅了臉。她很久未曾那麽生氣過了,要不是為了大局,她一定要狠狠地把眼前這個可惡的人雙目挖了出來才甘心。她掙紅了臉怒道:“你以為你救過我,就可以這般羞辱我!?”


    方邪真悠然道:“誰教你讓我救著!”


    “好!你狠,你狠得過惜惜已落在我手上!?”花沾唇狠狠地道,“你那位紅顏知音惜惜姑娘,也不見得你垂顧一下?”


    “便是因為她落在你手上,我才說這些話!”方邪真這次歙起笑容,“你要是光明正大來見我,剛才那些話,你就決不會聽到!”


    花沾唇一震,道:“你就為了她,不惜得罪我?”


    “錯了。”方邪真斬釘截鐵似的道。


    花沾唇又是一怔。


    “我為了她,不惜殺了你。”方邪真一字一字的說完這句話。


    “很好,”花沾唇也豁了出去,道,“為了惜惜,你不惜殺我,要是為了顏夕,你豈不是不惜把洛陽城的人全都殺了!?”


    這次到方邪真一楞。


    半晌,他才沉聲問道:“你究竟對她說了什麽?”他雙眉一振,又問:“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你終於還是要問我了麽?”花沾唇本來的眉梢一挑就挑近鬢角,這時她的顴骨顯得特別豐潤,嘴角也翹近頰邊,得意起來的時候,像一張妖女的臉譜,“你先不妨揭開蚊帳看看再說。”


    蚊帳後是錦被繡枕的床榻。


    ——那兒有方邪真多少迴遊子棲止的恬夢?多少次浪子溫馨的迴憶?


    床前羅帳深垂,被衾豔紅翻浪,卻不知美麗的羅帳之後是什麽?有什麽?


    ——是令他眷戀依依樓的惜惜?還是又一次埋伏?再一個陷阱?


    還是又再一迴殺氣騰騰的布陣?


    稿於一九九八年六月廿至廿三日


    聖地牙哥靜請食睇命書/念至皇冠取書/靜飛大通金咭至、泰餐廳簽咭請大家午飯/時序大顛倒/約展昭、乃醉等總統當麵大對質,各有疑點,不失朋情/聚到天亮/餘開花,沒陰動/“三劍客”又“轉運”成功/葉浩赴珠海為小劉、小何購取紅幽靈/黑函成為有趣話題,添情趣,增團結,效應多正麵/看小靜寫予家人信,感動,有才有情/獎賞小飛/餘受狙/念堅持反擊,請舒上綱,助之/再同看《鐵達尼》,與爾同銷萬古愁/靜同渡此時期,風雲路伴隨。


    校於九八年六月廿四、廿五日表明態度,因忙,對nlfz事件,已“睬佢都傻”,唔睇唔理,必要時,請律師、警方照章辦事/李居明處大買靈物/梁中招/新鴻寄來台版《開謝花》,《玉手》、《會京師》、《談亭會》、《骷髏畫》上下有我和靜姑相/介紹小靜聽經文,奉神靈/查出端倪、線路矣/又去李處大買嘢/萬隆等開門,又買萬餘飾物/風水重新大佈局/台電要辦《溫瑞安武俠雜誌》,意誠/葉何劉應對宜加強/蛋搞事遭罰,火星脾氣自討苦吃/黑函nlfz期間,使生活憑添姿采,大家團結一致,見出各人真情,人生好玩有趣,實在功德無量,此事亦突顯吾之應變手法,氣定神閑,運籌決戰,俱勝昔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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