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的火焰在燃燒,卻無處宣泄,雲燁拽掉了豬嘴,長長的吸了幾口氣,才讓有些缺氧的大腦恢複過來,帶著甜味的血腥氣依然濃烈,讓人生出一種暴虐的快感,孫道長的藥非常的管用,說禁欲十五天就十五天,在這樣猛烈地刺激下,依然沒有多少欲念,這是雲燁今日唯一的依仗。


    李泰鴕鳥一樣的把腦袋紮進靠枕裏,嘴裏嗚裏哇啦的念著不知什麽東西,隔著豬嘴模糊無比,這樣下去,雲燁很擔心他會把自己悶死。


    蒙麵舞女的去路被群魔亂舞的紈絝擋住了,雲燁這才有機會調整一下心神,既然已經中招,那就幹脆中個徹底,徹底的釋放一次自己壓抑已久的心靈。


    咬破了舌尖,口腔裏也充滿了血腥味,鹹鹹的,鈴鐺的聲音已經變得雜亂,鼓聲變得越發急促,高山羊子在雲燁的麵前蛇一樣的扭動,臉上的媚笑,像是一個遙遠的夢,有更精彩的誰沒事看她,當高山羊子的紅唇再一次靠近雲燁做出想要親吻動作的時候,雲燁伸出手,粗暴的把這個倭國女人的腦袋扒拉到一邊,媽的,擋著老子看真正的《天魔舞》。


    媚笑變成了惱怒,然後變成了憤怒,最後臉色鐵青,像一個女鬼,紈絝們都想去抓那個舞女,可是她像一條滑膩的鱔魚,誰都沒有碰到她,一隻明亮的眼睛,漾著笑意,撇了雲燁一眼,有點幽怨,好像還有點嗔怪。


    美人的眼睛會說話,果然如此,當蒙麵舞娘取下乳尖上的金鈴拋向雲燁的時候,他再一次咬破了舌頭,才沒有像狗一樣的撲上去接。


    金鈴落地,在地毯上彈跳了兩下,雲燁的心也跟著跳了兩下,雖然眼睛看著金鈴,腦子裏卻被一對豐滿的乳房塞了個滿滿當當。


    房間裏充滿了淫靡的氣息,隻可惜那些紈絝們隻能全身流汗,手腳哆嗦著倒在地上,一杯茶的時間,就好像耗盡了他們全部的體力,如果沒有孫道長的藥,這時的場麵一定會讓雲燁羞臊一輩子。


    再一次把高山羊子的腦袋扒拉到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冰鎮的葡萄釀,哆哆嗦嗦的端到嘴邊已經撒了一大半,冰涼的酒液入腹沒有其半點作用,倒像是往火焰上澆了一勺子油,隻好從冰缸裏撈起一把冰魚填進嘴裏,臉上依然帶著笑意看著蒙麵舞娘跳舞。


    把寒冰吞進肚子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可是不吞不行,雲燁覺得自己現在隻要一張嘴就能噴出火焰來。媽的,這不就是吃了春風散的感覺麽?老子吃過!


    春風散有什麽成分,雲燁問過李承乾,他也不知道,好像隻有斷鴻知道,他的藥就是跟斷鴻要的,或許,可能,無舌也知道,問了孫思邈,被老道士一腳踹個跟頭,看樣子他也知道,就是不說,高人就這點比較討厭。


    搞清楚了到底是什麽東西在作怪,滿麵酡紅的雲燁終於可以放開心神品鑒傳說中的天魔舞,顏之推說過,天魔又叫天子魔,就是專門破壞和尚成佛的一種很人性化的魔王,名字叫雲波旬,不管梵語怎麽解釋,看翻譯過來的名字估計和自己是本家,雲家就不出什麽好人,處處給人挖坑,到處給人設置障礙,和自己現在幹的活沒什麽區別。


    想到這裏再看天魔舞,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本家幹的事,不管善惡,都應該大力支持,這時候隻覺得天魔舞應該更加厲害才是,雲家出品絕對該是精品才是。


    音樂不好,簡單,一分,好些個細節沒法表現出來,呻吟的聲音,如果配上強勁的音樂,一定會把層次再提高一下。服裝不夠華麗,肚臍上應該有大顆的寶石才好,這幾個倭國美女長得也不夠美,粗短的腿,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最誇張的是其中一個舞女的胸部居然一個大一個小,真是暴殄天物啊,該死的小日本,把好好的天魔舞給毀了,害的老子小肚子現在疼的厲害。


    唯一一個拿得出手的高山羊子,還在舞蹈中間耍小孩子脾氣,沒有一點敬業精神,被扒拉了幾次腦袋,就惡狠狠地站在那裏瞪著自己,居然不跳了。


    雲燁腦子裏不由得浮現出上迴李二炸皇宮的情形,那些光著腿跑來跑去的妃子們才是幹這活的恰當人選,胸高,腰細,屁股大的,嘖嘖,如果穿上最華貴的薄絲蜀錦,半露半不露的才真正要人命。


    蒙麵舞娘旋轉著坐倒在雲燁麵前,拿起雲燁喝過的葡萄釀隔著麵紗喝了一大口,沒喝好,紅色的酒漿蛇一樣的從嘴角滑到胸膛上,露在外麵的那隻眼睛疑惑的看著雲燁,好像有話要說。


    雲燁的手現在變得很穩,用木勺子給酒杯加滿了酒,還用竹夾子往裏麵放了兩隻冰魚,示意舞娘繼續喝,剛才的半杯酒一定解不了她的渴。舞娘也不推辭,繼續喝的到處淌,很豪邁的一個女人。


    “你今天輸了,就我現在狀態,再看下去說不定會睡著,不是天魔舞不好,而是因為你有豬一樣的隊友,這麽好的舞蹈不找幾個正經漂亮的女人,隨便湊了幾瓣子爛蒜,就打算讓大唐君臣出醜?裴寂死了,太上皇躲在深宮裏你夠不著,天魔舞連我都魅惑不了,你指望能魅惑的了陛下?


    我姓雲,第六魔王叫雲波旬,你看,這舞蹈就是我家的,雲家的族長現在是我,所以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家的舞娘,春風散的事情我給誰都不會說,裴寂的死連他兒子都不在乎,所以啊,也就和你沒什麽關係,我也不會閑的沒事就到處說,替死鬼都有,就是那邊那個倭國女人,沒了春風散,天魔舞一定會贏得大唐勳貴的喜愛,酒後助個興還是很好的。““你是我見過最卑鄙的大唐官員,你認為我會跟著你迴雲家成為玩物麽?““你想多了,我請你迴去是要讓你把天魔舞發揚光大,你想想啊,玉山書院裏的學生,將來都會成為大唐的棟梁之才,酒色財氣這方麵需要進一步的加強教育,到時候你教出來的舞娘,就會成為考驗他們心智的一道關口,隻有通過考試的家夥才能勝任將來陛下布武天下的宏願,這是一個多麽高尚的職業,何來玩物隻說?


    你在雲家,就隻是單純的教授舞姬,你的臉不知道孫先生有沒有辦法,萬一孫思邈道長有辦法,你不就能夠從新開始活人?““雲燁,想得美,這個女人已經被我買下了,花了我百兩黃金,我就是把這個女人剁碎了喂狗,也不會給你,做夢去吧。“高山羊子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雲燁,一隻手就要去抓蒙麵舞娘的頭發。


    雲燁一巴掌打掉她的手笑著說:“你知不知道,我是長安三害之首?搶個舞娘迴家已經是一件很沒臉麵的事情,其實長安百姓都等著我把你搶迴家,實在是沒有搶你的興趣,至於你花了一百兩黃金,那錢是從哪裏來的?還不是搶高麗人的,我說過,你的金子就是我的金子,上迴在海上忘了搜你的船,讓你存了些私房,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趕緊迴去繼續準備你的舞蹈,陛下壽宴你們還要獻舞,找幾個好的女人,不要把那種一個胸大,一個胸小的殘次品也弄上來,很丟人。“李泰戴著豬嘴湊了過來,心有餘悸的指著蒙麵舞娘問雲燁:“你真的打算把這個女人弄迴書院?讓她做先生?““那當然不可能,她和希帕蒂亞不同,沒可能做先生的,最多和黃鼠一樣做書院的勤雜人員,做先生,全書院沒有一個人會同意。““人是我的,我這就告訴鴻臚寺,說你搶劫倭國王女,讓皇帝陛下懲處你。““青雀,咱們兄弟今天差點就栽在這了,真是橫屍遍野啊,看個舞蹈還能看的一口氣上不來昏過去,真是奇葩,處默,把你腦門上的血跡擦擦,就說是喝醉了摔的,他們都是喝醉了酒,這要是傳出去,丟人啊。”


    程處默把所有人的護衛喊了上了,各自帶著自家的少爺迴家,為了像一點,雲燁在他們每人的嘴裏灌了點烈酒,這才放心的讓人抬走。


    一個從亂墳崗上爬迴來的女人,對於生命的重視程度,遠遠超越了一般人,沒有像別人猜度的那樣報完仇之後,仰天大笑三聲,然後自殺,這是蠢驢的想法,死過一次的人,更加的恐懼死亡。


    高山羊子眼睜睜的看著雲燁把那個舞娘帶走卻無計可施,這裏是大唐長安,她一個倭國王女在這裏比不過一個唐國百姓,大唐的律法製定的很自私,大唐的人殺了別的國家的人,好像沒聽說過有誰受過懲罰,外國人殺了大唐人,跑迴自己國家都不一定安全,雲燁愛死了大唐的律法。


    酒友喝醉了自然要挨個送迴家,這是規矩,也是禮儀,需要對人家長輩告罪的,三個清醒的人分頭送了人迴去,做好挨罵的準備。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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